孫二虎聽著老村長的話,那也是隻有附和的份,畢竟老村長在村中威望甚高,且還是孫家這大家族裏說得上話的人,自然是要尊重的。[]


    孫二虎聽著老村長這話,跟著附和:“您老說得是,兄弟齊心才是長久的。”他也希望自家的幾個孩子能好好的處著,隻是……唉,雖然他們兄弟之間出了點事,先前還給老村長留了不好的印象,但這回老大做得好,還讓老村長誇了,隻望這事能讓老村長對老大的印象好些,以後有些什麽事也能給老大挑些好的,“我家老大這次自個過來幫忙,我這當爹的看著也高興。哎呦,那天我都不知道他過來,還以為人怎麽突然不見了,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是主動過來幫妹夫的。咱這宗族要興旺啊,也少不得兄弟間互相幫襯著。”


    兩老頭坐那巴拉巴拉的說著一堆兄弟如何,宗族如何之類的話,池蓮蓬是聽不來的,畢竟她腦子裏的概念就家就是一個池家,再大點勉強算上不給力的孫二虎家,並沒有那種整個大姓氏宗族的概念。


    池蓮蓬搖著頭進了廚房,或許這就是古代血脈抱團和現代人情疏遠隻剩小家的差別吧。


    請的人有老村長、孫二虎家父子三人,原是還要請孫大橫、李秋陽、孫柱子過來的,隻是這三人均是推脫,約了一起往孫大橫家去了。


    這下加上池康平、孫得安,一共隻有六人要上桌,池蓮蓬和池蓮花也就沒把菜式做得太大份,變著法子拿著那幾種食材多做幾樣菜。


    土豆栗子燉大白菜放桌子正中,旁邊放了排骨數的清、冬瓜數不清的冬瓜排骨湯,然後依次是一份小蔥拌豆腐、一份雞蛋羹、一份花花綠綠的炒三絲,一份爺們沒酒配著吃的炸花生,最後是老村長麵前的一小盆紅燒肉。


    老村長看著菜色,滿意的縷縷胡須,菜色不少,花樣也多,重點是,除了花生之外的菜,他都吃得動。


    老村長滿意的動了第一筷,其他人就在池康平的招呼下開動起來。


    孫得福這回就沒再明目張膽的搶食,隻是旁邊夾兩次其他菜,那筷子就一定要往紅燒肉的盆裏伸一次。


    其餘人也沒人說什麽,老村長吃飯慢,其他就陪著老村長慢慢吃。隻是在那紅燒肉剩了三四塊的時候,孫二虎終於忍不住,在桌子底下伸手拍了下孫得福的腿,待他看過去,便用眼神警告他適合而止點。


    孫得福不情願的回過頭,那手都伸過去了,不夾收回來不僅尷尬還讓人不甘心。他這幾天的工錢他都沒得要了,不讓他吃回來,心裏頭怎麽會舒服?是以孫得福還是將手伸過去,最後夾了塊紅燒肉放自個碗裏,一點點邊角的咬著吃。


    一頓飯完了,老村長留著又喝了會茶,這才起身離去。孫二虎帶著兩個兒子也跟著告辭,臨走前拉了孫得安到一邊說了句話,最後歎著氣離開。


    孫得安站在門口看著孫二虎離開,許久之後,默默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池蓮蓬手指指著孫得安在半空中劃了個弧,有些疑惑的用肩膀搗搗池蓮花的手臂,見孫得安關了門,悄聲問池蓮花:“姐,你說,外公跟小舅舅說什麽了?”竟然讓小舅舅悶成這樣。


    池蓮花搖搖頭,她剛剛哪裏敢去偷聽,眼神都沒瞄過去過,“不知道。好了,別猜了,咱們趕緊收拾下,這天都要黑了,等會看不見。”


    池蓮蓬“哦”了聲,垂著頭過去收拾桌子,無意間看見那邊地上一條土溝,想起那是先前的籬笆牆拆掉給留下的,眼睛往後院的地方看了看,那籬笆牆有一部分給移到後院去了,圈了塊地出來,那塊地以後便作為池家的菜地,前院的一小塊菜地也繼續用,兩塊菜地加起來,他們家最基本的吃菜問題就基本能解決了。


    池蓮蓬跟池蓮花收拾好桌椅碗筷,天也暗了下來,這幾天大家夥都累了,特別是池康平和孫得安,幹的那活都是重活,一天下來早就腰酸背痛,是以新屋子建好了,那些罐子也沒急著搬進去,等大家休息好了再搬不遲。


    院牆建好了,池家這從外頭瞧著就好看了些,不像之前,透過籬笆牆就能看見裏頭的茅草屋,如今瞧著多少好看點。


    池蓮蓬隔天起早,一到院子,還沒顧上洗漱,就樂嗬嗬的跑去院牆邊瞧了遍,繞著院牆喜滋滋的又走了圈。


    孫得安一出來就看見池蓮蓬滿臉的笑容,心情也跟著好起來,“蓮蓬,大清早的高興什麽呢?”


    池蓮蓬挑著眉,示意孫得安看牆頂的那些碎罐子片:“昨天我興奮的不行,都給忘了這事了,剛剛看見才想起來。沒想到竟然有弄上,這樣咱家就安全多了,看誰敢爬牆,紮他!”


    孫得安彎下腰,臉跟池蓮蓬平行,這丫頭把這事念叨了幾十遍,他哪裏會忘,“丫頭,那是小舅舅我給弄上的,怎麽樣,想怎麽謝謝小舅舅?”


    池蓮蓬仰著頭想了想,半晌,低頭,語氣鄭重的說道:“小舅舅你放心,我會給我找個小舅母回來的!”然後給她生幾個像她兩個弟弟那般可愛的小侄子、小侄女。


    孫得安站直了身子,表情無奈,鬼知道這丫頭怎麽這麽執著於要找個小舅母,“你怎麽還記得這事……”


    池蓮蓬晃著腦袋朝廚房去,邊走邊回頭,給了孫得安一個燦爛的笑臉:“我希望小舅舅幸福!”希望她身邊的每個人都幸福!


    孫得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麵上的笑容暖了三分,他回頭望了下孫二虎家那方向,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這才往柴火堆走去,拿起斧頭開始劈柴。


    池家這院牆建起來,村裏人都是知道的,暗地裏也沒少議論。有些知道池家跟鎮上酒樓做起了生意的,便開始加入話題討論。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大家便都知道池家這是賣起了甜醬和味精,雖然許多人沒嚐過,但是“據傳聞”這兩樣都是從沒有過的東西,眾人這就又開始揣測池家哪裏來的方子。


    最終,就有人扯到了池康平的身世,說這人是外來戶,也不知道具體從哪裏過來的,家裏頭幹什麽的也沒人知道,莫不是這是人家家裏的秘方,可是之前緣何就沒拿出來,平白讓那個家餓了那麽多年雲雲……


    池家對這些事沒有解釋,而是池康平和孫得安提著兩罐甜醬和味精上老村長家逛了圈,順道嘮了嘮嗑,說說鎮上沈府的氣派、沈家少爺的淘氣和那日春節鎮長判案的事。


    他們回來後不久,村裏雖說傳出了小孩子們曾經找池家兩姐妹買甜醬吃的事,長輩們心疼銀子,有心想找池家鬧,但是最後還是被老村長給壓了下來。


    老村長說:“孩子們吃的既然是我家土富請客的,那大家就別客氣了。”


    村民們一聽這話,也就鬧不起來了,畢竟大部分人家老村長的孫子出的銀子請客,人家都沒計較,他們計較不是跟老村長過不去嘛。


    池蓮蓬沒想到這事就這樣過了,原本她還擔心著自己最初賺孩子錢的事被挖出來,會被大家圍攻,可是老村長一句話,這事就掀過了。


    池蓮蓬不得不感歎,有時候有錢有權還挺好用的。


    隻是沒錢沒權的話,唉聲歎氣可不是法子,池蓮蓬自此幹勁更足,雖然自家得不來權,但好歹來點錢湊數,怎麽著都比什麽都沒有的好。


    甜醬和味精賣出一個月,便開始陸續有些小攤販找上門,買走了一些普通的甜醬,順帶也帶走了一點味精。池蓮蓬每日算著銀子,發現小攤販們買走的一日比一日多,心下欣喜無比。


    這般又半個月過了,池家給酒樓送甜醬味精的同時,偶爾也會給一些要量比較大的路邊攤送一些。


    如此一來,池蓮蓬和池蓮花每日做甜醬和味精的時間多了起來,每日從早到晚要忙許久。孫瑾娘看著他們累,幹脆每隔一天,就在家幫姐妹倆的忙,然後隔日再隨池康平他們下地幹活。


    池蓮蓬累得心甘情願,也累得沒時間出去晃蕩,不論是孫溪頭的事還是齊雲娟的事,她都沒時間去想,每日早起幹活,幹完了天也黑了,吃完飯洗洗睡,又是一個好覺。


    池蓮蓬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充實,每日累得一身汗,換下來的衣服都疊了老高。池蓮花有時候就趕她去洗衣服,因為那活更輕鬆些,隻是池蓮蓬總是搖頭拒絕,苦哈哈的說她其實討厭死洗衣服了,握著勺子就是不肯放,堅持要留下來做甜醬。


    池蓮花拿她沒辦法,隻好自個去,去之前手裏還要去擰她耳朵。每當這時,池蓮蓬總會笑嘻嘻的誇池蓮花賢惠持家,然後把她往外邊推。


    孫瑾娘看得直搖頭,隻是兩個人一個凶巴巴的一個笑眯眯的鬧騰,越鬧感情越好,她也懶得管,隨他們鬧去,自個去看著兩個正在學坐的兒子,那倆小家夥可比這兩個大的累人。


    池康平回來,看見池蓮蓬累得小嘴都白了,前段日子養回來的一點紅潤全累還了回去,心疼的拉過她瞧:“啊,你看看你這臉色,這幾天怎麽就累成這樣了,一點血色沒有。蓮蓬啊,這銀子要賺,身子不能垮。”


    池蓮蓬的小臉被池康平的兩隻大手擠得變形,說話都艱難了:“爹……我這不係,好好底麻,現在,肯定,熟了……”


    “熟了?”池康平疑惑了下,看看她的臉,這會子白裏透紅,哪裏熟了?


    池蓮蓬趕緊伸手把池康平的手掰下來,嘴裏鼓著氣把臉頰撐大,想撐回去,就怕臉給壓扁了,揉了揉確定沒事,這才說道:“爹,我是說我的臉肯定紅了,不是熟了,我被你弄得發音都不準了。”


    池康平看著池蓮蓬委屈的雙眼,拍拍她的腦袋:“還委屈了?好,好,好,爹明天帶你上鎮去好不好?”


    “上鎮?”池蓮蓬眨巴眼,去鎮上幹嘛,“我明天還要做甜醬呢,都快不夠用了。”


    池康平收回手,坐到桌邊倒水喝,“明天要去的地方多,咱們兩個去,一塊搬,動作快點,免得回來了太晚路上不好走。”


    池蓮蓬跟著過去討水喝,得了池康平一碗水,就拿在手裏喝了口,“爹,你咋不找姐?姐比我有力氣多了。”


    池康平說:“那是因為你姐地裏家裏的活都能幹,哪裏要幫忙去哪裏,你嘛……”池康平話說到這就放著,笑著繼續喝水。


    池蓮蓬登時小眉頭就皺了起來,裝作生氣的樣子跟池康平撒嬌:“爹――”


    “撲哧!”孫瑾娘進來一聽池康平的話,直接笑了出來。


    “好哇,都笑我!啊,怎麽辦,我好傷心。”池蓮蓬臉上掛著“我很傷心”的表情出了主屋,鑽進廚房找池蓮花求安慰去了。


    片刻之後,廚房裏傳出一聲充滿抓狂意味的聲音:“姐――!”


    孫得安回來,便瞧見池蓮蓬一臉懨懨的,一問之下才知道被合夥笑了。池蓮蓬看見他,趕緊過去求安慰求同盟。孫得安看著她這樣,也就當沒看見池蓮花拉他使壞的眼神,摸摸池蓮蓬的頭:“我們家蓮蓬很棒,是好姑娘!”


    池蓮蓬自己附和著頻頻點頭:“就是就是。”


    一家子鬧騰到吃完晚飯,池蓮蓬拉著池蓮花早早睡覺去,美曰其名:“我明日要上鎮,需要睡飽覺美美的才不會丟咱家的臉。”


    隔日早上醒來,池蓮蓬收拾了下院子,等池康平和孫得安往車上裝好罐子,這才帶著自己做的一點幹糧和水袋,爬上車坐好,“爹,可以走了。”


    池康平跟著上車,“坐好了。”說著便駕起車走起來。


    池蓮花站在門口囑咐:“爹,早點回來。”


    “哎,知道了。”池康平應了聲,牛車慢慢走遠。


    池蓮蓬這幾日累得多,這會子突然空閑了,坐在牛車上沒多久,腦袋就靠著池康平,眼皮合著合著就睡著了。


    牛車顛顛的進了鎮,池康平伸手拍拍她的頭,“蓮蓬,蓮蓬,到了,醒醒。”


    池蓮蓬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揉著眼睛,眼裏頭還水霧彌漫著,撐著身子坐正:“呃,到了啊?”


    “到了,咱們先去雲來酒樓,你趕緊醒醒神,咱們不能一臉睡樣過去不是?”


    池蓮蓬趕緊拿手揉揉臉清醒下,等到了雲來酒樓,整個人已經精神奕奕的,蹦著下了車,幫忙池康平搬罐子。


    酒樓來幫忙的管事看著她一小姑娘,瘦瘦弱弱的,找了個酒樓的幫工過來替了她,讓她呆一邊休息。


    池蓮蓬也不逞強,自己呆那裏動作慢,還占地方,乖乖的站一邊去。


    送完了雲來酒樓,池蓮蓬他們去了客家酒樓。這兩家是他們最大的客戶,因此這兩家送完了,剩下要送的地方也就較為分散。


    輾轉幾家中小酒樓,池蓮蓬他們送掉了車上大部分的甜醬和味精,剩下的便是路邊攤要的了。


    池康平駕著牛車一個個攤子送,點了數之後收了錢,順道問了下次要的時間和數量。


    攤主搖搖頭:“下回先不用了,我這些先用著,要的話再找你們。”


    池康平也不強求,要不要是人家的自由,笑著跟人家告別,上車繼續輾轉下一個攤子。


    隻是,被這樣拒絕的次數多了起來,池康平有些笑得不自然了。


    池蓮蓬坐在車上,扭頭看池康平:“爹,我怎麽覺得……怪怪的?不對勁啊。”那些攤主怎麽突然這麽大量的拒絕了下次的購買,也就五六個攤子再訂了貨,數目還不多。


    池康平麵色嚴肅:“我有個想法,等下問問這攤子的攤主好了。”


    這攤子是今日最後一個送貨的攤子,因為這攤子距離另一個出鎮的門進,是以每次都是最晚來。


    攤子是一個小吃攤,餛飩、蒸餃、餅子、麵條之類的都有。池康平把牛車停在攤子旁邊,這會子不是飯點,因此攤子上的人不是很多。


    攤主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正拿著抹布在擦桌上的水,看見池康平,揚起笑容與他打招呼:“你們來了啊,快過來坐著歇會。”


    池康平把車上的甜醬搬下來遞給攤主,“我們就不坐了,等會得趕回家去,如今這天還是暗得早,晚點回去就不好走嘍。”


    “也是,這夜裏頭趕路也不安全。”攤主接過甜醬,尋了位子放下來,去攤子上拿準備好的銅板遞給池康平,“再過五天,你們再給我送兩罐過來好了。”


    “呃?”池康平麵上裝出訝異的神情,奇怪的問道:“以後還要?”


    攤主被池康平這一問,心裏頭摸不準了:“怎麽了?難道沒甜醬了?”不會吧……


    “不是。甜醬還有。”池康平趕緊搖頭,“就是我剛剛問了不少攤主,都說以後不要甜醬了,我這不是心裏頭沒底嘛。”


    說到這事,攤主猶豫了下,還是說了:“我也不怕你們知道。這兩天有人來街上賣甜醬,價錢是你們的六成,嚐著味道跟你們家的比,有些怪,但是跟更早有些假的甜醬比,他們這賣的跟你們的更像,就是他們那甜醬稀了點。大家擺攤子的,賺的也不多,可能……”大家都要那種甜醬去了,畢竟那種要的銀子少點,大家小本生意的,互相也都懂得這生意的難處。


    池康平懂了,這是被複製了,隻是因為時間和配料的問題,所以別人賣的這甜醬還沒法將他們的複製完全。


    池蓮蓬自然也懂,有些鬱悶怎麽山寨版甜醬出來得這麽快,雖然說是弄得不正宗,但是保不準主要原料跟他們一樣,那樣的話不是……


    池蓮蓬心裏產生了深深的危機,兩個月之期一到,他們就要將原材料的貨款交給沈老爺,如今雖然跟酒樓的契約有些定到了第三月,但是大部分還是兩個月的契約,要是回頭自家的生意被那些山寨的搶了,那他們家的生意豈不是要受阻,銀兩少了,回頭扣掉給沈老爺的貨款,那剩下的盈利就會少很多了。


    池康平謝過那攤主,拍拍池蓮蓬的肩膀,“上車,咱們回家。”一切回去了再商量。


    池蓮蓬咬著唇,點點頭,跟著上車,坐在車上看著前邊的牛慢慢向前走,心裏頭想著這事該如何應對。


    父女倆一路沉悶的往孫家村行進,池蓮蓬看著前邊的天空,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爹。”


    池康平扭頭看看她:“怎麽了?”


    池蓮蓬鬱悶的努努嘴,“被人到盜了去,雖然弄得跟咱半像不像的,但是被他們那拿著賣錢的感覺真不好。”


    “唉,咱能有什麽辦法呢。你說那法律上說不能盜人家家裏的東西,這還不是照樣有人盜。那好歹是有人管的,咱這方子的事可沒人管,隻能自個保住了。”


    池蓮蓬伸手擰擰眉頭,鬱悶這古代怎麽就沒有專利可以申請呢。


    池蓮蓬在車上顛了許久,這才回到池家小院。


    池家小院內,孫瑾娘、孫得安還有池蓮花一起圍在主屋裏,三人興奮的逗弄著兩個小的,為兩小剛剛坐了起來而感到高興,齊齊的歡呼起來。


    池蓮蓬到了池家小院門口先下了車,池康平則先去還牛車。池蓮蓬敲響了院門,等了會沒等到裏頭人出來的動靜,直接扯開嗓子喊:“娘,姐,開門呐!誰來給我開開門?”


    孫得安耳力最好,從笑聲中聽見了池蓮蓬可憐的叫門聲:“好像是蓮蓬和姐夫回來了,我去開門。”


    池蓮蓬等到孫得安開門,邊喊了聲“小舅舅”,邊往茅房跑去:“哎呦,憋死我了!”她一路上都想去茅房,可惜都沒地方去,直接跑草叢她又不願意,這才憋到家裏來。


    等池蓮蓬從茅房裏出來,進去又逗了會自家兩個弟弟,池康平這才回到家裏。


    池康平回來了,興致也不是很高,讓池蓮花先上菜,將晚飯吃了,飯畢這才說起今天在鎮上發生的事。


    “什麽?!有人搶生意?”池蓮花的聲音徒然拔高,氣得直接跳起來。


    池蓮蓬點點頭,確實是有這麽回事,並且他們如今是已經被搶了生意,也不知道後邊會怎麽樣。


    孫得安沉默了下,這才說道:“要先穩住酒樓的人,然後再是那些小攤販。”


    池康平說道:“酒樓的其實我擔心沒那麽嚴重,畢竟酒樓的檔次更高,他們要用自然也就會用好點的,不然客人也會嫌棄。隻是這路邊攤的問題很嚴重。原本我想著這路邊攤雖然每個攤位需要的少,但是也擋不住那攤位總數多,加起來這數字也很可怕。隻是這般有人出來搶,雖然味道沒咱們的好,但是人家也說了,感覺挺相像的,且價錢隻有咱們的六成,這個對咱們的影響最大。”


    池蓮蓬揉著太陽穴,對這事有些頭疼。跟人家盜版的競爭是有辦法,但是不論哪種,都對他們原先的預期產生了衝擊。


    一家人圍著說了半天。最終,池康平說道:“這事再看看,咱們也先別急,沒準過後客人不喜歡那甜醬,回頭他們再早上咱們呢。”


    池蓮蓬想想,也隻能如此,畢竟他們現在也隻是從人家嘴裏聽到這事,具體如何還是要去查查才行。


    隔日池康平就和孫得安放下了家裏的農活,先行上鎮去了。他們準備上鎮問問這事究竟是怎麽回事,打聽下是什麽人在跟他們搶生意,要是可以的話,最好還能弄點那山寨甜醬回來。


    池蓮蓬就坐在家裏等。池康平和孫得安上鎮,地裏頭的活就隻好讓孫瑾娘和池蓮花去,池蓮蓬則再家負責家務、做甜醬、味精,還有照顧兩個弟弟。


    兩個小的自從開始學坐之後,就更加不得安生,醒來後玩著,還得有人陪,不然那完全就是尖叫的節奏。


    池蓮蓬趴在小床的邊緣上看兩個弟弟,手指頭卷著一條繩子,繩子底下掛著一顆碗口大的草球,外表是用碎布頭縫起來的布塊包著,上頭五顏六色的,雖然不大好看,但是勝在顏色鮮豔,池蓮蓬就專門拿這個來吸引兩個小家夥的注意力。


    陪著他們玩了會,等他們睡了,池蓮蓬這才得以開始做今天要弄出來的甜醬和味精。


    邊做著,池蓮蓬就邊想著怎麽創新甜醬。畢竟走“創造路線”會比走“製造路線”來得更長遠。


    隻是想了一半池蓮蓬就暫時擱下了,畢竟今日她在等她爹和小舅舅的結果,心裏頭焦躁得不行,實在是靜不下心來想這事,還是先擱擱好了。


    池蓮花和孫瑾娘今日早早的回來,就為了等池康平他們呢。池蓮蓬做了晚飯,母女三人圍坐著等半天都沒等到人,隻好先吃了起來。


    池康平和孫得安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


    池蓮蓬聽見外頭的敲門聲,丟下筷子就往外跑,池蓮花也趕著丟了筷子跑,兩姐妹幾乎同時到達院門邊,都伸手搶著開門,但是越急越亂,手都伸了好幾次了,竟沒開成。


    池蓮蓬隻好縮回手,讓池蓮花開了門,這才急哄哄的拉了剛跨進院子的池康平,直接往屋裏去。


    “爹,查到了沒?”一進屋,池蓮蓬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池康平被池蓮蓬急慌慌的拉進來,喘了兩口氣,這才說道:“查到的並不多。隻能知道是個二三十歲的男子去賣的,相貌普通衣著也普通,他就去賣一次,大家夥還沒什麽印象,且……我想可能是因為我跟你小舅舅去查的原因,所以那些攤主知道了也不願意說吧。”


    孫得安剛好進來,就聽到這個,附和到:“我覺得姐夫說的這個對。那時候我問那些攤主的時候,感覺他們應該是知道的,隻是似乎人人都不願意說,就跟說了會怎麽著似的。”


    “怕說了咱們去弄沒了那山寨甜醬窩,讓他們沒得買便宜的?”池蓮花這般猜想。


    池蓮蓬想了想,覺得這說法也有可能,“想降低成本,無可厚非。”


    “要不,我明天再上鎮探探,不行的話,找大橫幫幫忙。”孫得安提議到。


    “這事倒是可……”


    “咚!咚!咚!”外邊這時卻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池康平的話。


    一屋子的人齊齊轉頭往外看,孫得安站起來說道:“我去看看誰敲門。”這都天黑了,竟然還有人來,聽這聲音都不像平日裏來串門的大娘。


    孫得安出去,池康平剛想接著說,突然想起剛剛池蓮蓬的話:“誒?蓮蓬,你剛剛貌似說了四個字的成語?”


    池蓮蓬愣了下,剛剛她說成語了?想了半天,池蓮蓬一時還真想不起來,估計是剛剛順嘴給說漏了,“我說了?不記得的了。有的話,是我在學堂跟雲絹姐學的吧。”


    “嗯。”池康平轉頭看著外頭,喉嚨裏發聲應了。


    池康平並不覺得這話題有什麽好討論的,便到此為止,


    孫得安出去了會兒,半晌關了院門進來,手裏拿著一封信。


    “小舅舅你這是誰的信呀?”池蓮蓬問道。


    孫得安把手裏的信遞給池康平,這才說道:“外頭來了輛馬車,有沈府的標記,這是隨車來的小廝給的。”


    池康平將信拆了,拿出裏頭的信紙一行行的看。孫得安和池蓮蓬也一塊湊過去看。


    池蓮蓬看了半懂,迷迷糊糊的知道了大概的意思,想著這或許是在邀請他們去沈府。


    “沈老爺請咱們明日再上沈府一次。”池康平的話直接驗證了池蓮蓬的想法。


    孫瑾娘在旁邊一聽,有些擔心的問道:“那信中可有說是為了什麽請的?”


    池康平把信給了孫得安,讓他慢慢看,然後跟孫瑾娘解釋道:“沈老爺說是要商談關於生意的事,再具體的就沒說了。”


    池蓮蓬突然說道:“爹,明日讓我跟去吧。”讓她呆在家裏,她實在呆不下,去了沒準還能幫忙出出主意。如今那山寨版甜醬的事,想必沈老爺早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態度,也不知道明日他會不會提及這事。


    池康平想了下,點頭應允:“好,你、我、還有得安,咱們三個人去。”


    ------題外話------


    國慶最後一天假期了,在路上的姑娘們一路順風~至於抓緊時間睡懶覺的姑娘,我隻能說:親,帶上我一起啊!


    謝謝olj姑娘、zjstl姑娘的票票,嗯…左眼一張,右眼一張,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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