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蘇武雷打不動地來了酒樓,以往他是無所事事,如今他是為了討好淨心。


    “呦,蘇大少爺來了?”張甜站在門外,陰陽怪氣地瞥了蘇武一眼。


    她可是知道蘇武的心思,以前沒事就和她打聽公子的家世,如今見到了公子的師傅,指不定要怎麽打聽呢。


    她向來看不慣蘇武的姿態,如今便更是不屑。


    蘇武自然聽出了張甜的畫外音,但誰讓他今天心情好呢。他沒有理會張甜的嘲諷,而是詢問道:


    “嗯,淨心大師起床了沒?”


    他朝客房張望著,壓根被把張甜的譏諷當回事。誰讓他每次來,必定要和張甜打嘴仗呢?若是哪天張甜溫柔起來,他反倒是會不習慣。


    張甜可不慣他毛病,直接硬聲道:


    “起沒起床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又不是大師的徒弟,管那麽多閑事幹嗎?”


    她就是看不慣蘇武對公子的無視,公子的身世為什麽要和他講明啊?公子認識那麽多人,單單蘇武的態度最惡劣。


    “你……”蘇武被噎了個正著,當下便要發怒,但瞥見張甜一臉囂張的姿態,他愣是發泄不出怒氣。


    這件事若是換了別人,他早就讓侍衛將人給狠狠教訓一番。可當變為張甜,他卻毫無辦法。他總不能打女人吧。況且,張甜還是王城的人。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他若是打了張甜,王城還不找他拚命啊。


    惹不起,他躲得起。


    蘇武沒再理會張甜,而是抬腳就要進到客房的院子。


    張甜一個閃身當在他麵前,毫不客氣道:


    “慢著。”她的目光淩厲,冷眼看待的姿態,總讓蘇武氣不打一處來。


    “怎麽了?”蘇武也沒了好心情,看到張甜,他就一陣厭煩。


    他看到張甜感到厭煩,張甜看到他同樣如此。張甜沒好氣道:


    “沒事在前麵待著,後麵是客人住的地方,若是叨擾了客人,我可擔當不起。”


    別以為她不知道蘇武是什麽目的,不過是想去討好公子的師傅,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如今大清早的,酒樓還沒開張,他人就來了,如此討好,哪怕是她都無法認同。


    張甜接二連三的阻止,終於激起了蘇武的怒氣。這回,他不再客氣,聲音厲色道:


    “我也是這裏的老板,至於做什麽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他還就不信了,他有身份、有地位,還能被個下丫頭欺負了去?


    今天,他還就進這個院子,他看張甜能耐他何?


    蘇武態度堅決,可張甜同樣不容忽視。


    “你不能進去!”張甜雙手張開,堅定的姿態不容置疑。


    蘇武也是無奈,他冷笑一聲,決定今天勢必不能被張甜占了上風。


    作為蘇家嫡子長孫,他什麽時候受過這個氣?即便是來到朝陽城,別人也會給他幾分顏麵。偏偏到了張甜這裏,油鹽不進,時不時給他添堵。


    他看在王城的麵子上,都可以忍受。但這不代表他就被張甜吃定,什麽事都要聽張甜的吩咐。


    張甜的堅定姿態,也激起了蘇武內心的反叛欲。他冷眼看著張甜,毫不客氣道:


    “張甜,我是這裏的老板,我今自己的店鋪,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允許嗎?”他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可這正是蘇武發怒的先兆。


    別看蘇武平日裏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但當他真的生氣,他反倒會變得十分平靜。


    蘇家人無不知曉蘇武這一性格,做錯事寧願被蘇武當麵處罰,也不想他事後算賬。


    可張甜不知道啊,不過,就算她知道,也不會輕易放過蘇武。她不屑道:


    “你隻是個甩手掌櫃,酒樓做什麽,是我說了算。”


    說得好聽,蘇武是“傾樓”掌櫃。說的不好聽,他不過是公子為了穩定“傾樓”發展的道具,利用蘇武的勢力,令人不敢對傾樓下手。


    但張甜畢竟還是有分寸的,這些話她沒有說出。


    但她不屑的結果,便是徹底惹怒了蘇武。


    蘇武緊緊盯著張甜,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蘇武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憤怒,威脅道:


    “你信不信,我今兒個就撤了你的位置?”


    他就不信了,張甜還有膽子在這裏和他計較。


    張甜也不是善茬,蘇武威脅在先,她不屑在後。


    “有本事你撤啊?”她無所畏懼。她也不信,公子會因為蘇武的話,就撤了她。“傾樓”姓“王”,可不姓“蘇”。


    “你……”蘇武被張甜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得來,暈過去。


    好在,他急忙扶住了門框。看著張甜越發囂張的姿態,蘇武決定,今日就算有王城的麵子,他也得教訓張甜。


    “我今還就進了,我看你怎麽攔我。”他長袖一甩,繞過張甜就往院裏衝。


    張甜早就覺察到蘇武的動向,當蘇武經過她身邊時,她直接纏住蘇武,大怒道:


    “你不許進,不許進。”


    她在蘇武身上張牙舞爪,蘇武隻感到臉上一疼,頓時明白張甜的武藝。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最後警告道:


    “你放手。張甜,我告訴你。我蘇武從不打女人,可今兒個你別逼我破戒。”


    今天,他若是打了張甜,純粹是張甜自找的。


    張甜向來不受威脅,更何況是蘇武的威脅。她將臉頰湊上去,惡狠狠道:


    “好啊,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再踏著我的屍體進去。”她麵露凶光,豁出一切的姿態令蘇武也不覺遲疑了幾分。


    其實,他對張甜沒什麽意見。雖然兩個人經常鬥嘴,但他都當成逗趣之舉。


    說實話,整個“傾樓”都中規中矩,難道有張甜這麽一個人給他解悶,吵吵鬧鬧,也挺有意思。


    因為這事,蘇武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別人好言好語和他說話,他不理會。非得張甜動手動腳,他才願意聽從。


    但他隨後便發現,他的這一舉動,隻有在張甜身上才好用。若換了別人對他不屑,他根本不會手下留情。


    蘇武將這看做難得的緣分。


    因為這難得的緣分,他對張甜也多了幾分親近。


    別看他們總是吵來吵去的,但無形間似乎也增進了不少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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