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更是無奈,他已經和王棋解釋過了,可王棋偏是不信,這讓他如何是好?


    傾城也聽明白了,一切都是寧白的責任。寧白多在這裏一分,王棋就越是悲傷。


    所以,傾城毫不客氣道:


    “寧公子,請你離開。”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寧白,似寧白罪大惡極一般。


    寧白也隻當一個女兒家的麵容有多麽重要,隻是他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麵對傾城的強硬,他沒有生氣,而是對王棋道:


    “王棋姑娘,在下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如果不是寧白真的知錯,他萬不會道歉。


    寧白走後,傾城才勸說道:


    “王棋,沒事了。”


    作為女子來說,王棋是很堅強的。


    在遭遇了那種事之後,她依舊保持理智,知道什麽是自己該做的。


    如果不是該死的寧白……


    想到這裏,傾城對寧白又多了一份怨恨。


    “公子,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先前還沒什麽的王棋,如今竟連看都不讓傾城來看。


    她將自己完全縮在膝蓋上,不給傾城看到分毫。


    王棋孩子氣的舉動令傾城啞然失笑,她勸慰道:


    “再難看的時候,我都見過,現在沒事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王棋每每看到她總有些羞澀之感。傾城隻覺得好笑。


    在傾城的勸說之下,王棋終於抬起頭來。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一副可憐兮兮沒有。不顯狼狽,隻讓人想要憐惜。


    傾城重新拿過藥物和紗布,解釋道:


    “我給你重新包紮。”


    “傾樓”之外。


    “你回去吧。”鳳焱一路將寧白帶了出來,語氣冷冷道。


    寧白歎息道:


    “我承認,我就是想看看王棋到底傷得如何。不過以她的傷勢,那支舞恐怕並非她所跳。”


    在花魁大賽上,他因一舞而對王棋驚為天人。素來想找機會一探究竟。


    可在剛才的談話之中,王棋雖承認了那支舞是她所跳,但言語躲閃,許多問題也解釋不清,令寧白不由疑惑。


    他這才想到了這麽一個狠法子,看王棋的傷口。


    那日,雖然隔著麵紗。但他看得清晰,舞台上的那位女子,臉上可並未疤痕。


    如此,也可以確定王棋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舞者。


    沒想到,卻惹出了這檔子事。


    鳳焱不以為意,淡淡道:


    “那又如何?”舞蹈是誰所跳,與寧白有什麽關係?


    寧白忽而激動起來。


    “我還沒見過如此清麗脫俗的舞技,自然是想見一見真正的舞者。”


    寧白素來喜歡奇妙的東西,無論人和事。


    當他見到那支舞之後,便再也移不開眼。若找不到誰是跳舞的人,他怕是會寢食難安。


    鳳焱當然告知自己的想法,若他的猜測是正確的,他的告知隻會讓寧白無法放手。


    他沒有理會寧白的執著,轉身進了店。


    寧白本還想找鳳焱探究一番,見他沒有興趣,自討了沒趣。如今又得罪了傾城,他隻有灰溜溜離開了。


    王棋屋內,傾城已經替她換好了藥。張甜一臉悲憤地站在一旁,桌子上多了一疊桂花糕。


    張甜心中憤怒不已,寧白說他喜歡吃桂花糕,可惜“傾樓”沒有。張甜想到寧白的身份,為了討好他,親自去廚房吩咐。卻不想,她拿回了桂花糕,王棋卻遭遇此景。


    雖然傾城沒有怨她,但張甜心中無法釋懷。


    “你還來回來做什麽?”張甜一看到鳳焱,當即便惱怒起來。


    在她心裏,鳳焱和寧白是一路人。如今見不到寧白,她便將所有怒火都發泄在鳳焱身上。


    “張甜,不可無禮。”傾城急忙製止。


    張甜不知道鳳焱身份,她卻是知道。


    若張甜惹怒了鳳焱,恐會招來殺身之禍。


    張甜雖然心有不甘,但對於傾城的話,她還是聽從的。


    她怒視鳳焱,但卻不再多語。


    “寧公子走了嗎?”傾城不由問道。


    她心裏腹誹,按理說寧白走了,鳳焱也不該留下啊。


    鳳焱對傾城的心思全然不知,他開口道:


    “嗯。臨走前他留下了一疊銀票,算是對王棋姑娘的補償。”說著,他從袖口中取出一疊銀票,放到了桌上。


    傾城還未開口,張甜便氣不過道:


    “我們不需要他假惺惺的補償。”哪有把人傷了,再來道歉的道理?


    若道歉有用,那要衙門做什麽?


    她現在也想讓寧白嚐嚐遭人厭惡的痛苦,才能解心頭怨恨。


    “張甜。”傾城的聲音暗含警告,張甜默默低下頭。


    傾城不禁搖頭,以張甜的急性子,誰又能治得了她呢?


    張掌櫃想讓張甜早日嫁出去,可以張甜的性子,怕是誰都不敢娶。


    傾城冷聲道:


    “拿回去吧,‘傾樓’差的從來不是錢。”


    區區幾張銀票,寧白又想收買誰?


    鳳焱並未收回,隻道:


    “就當作是給小堯和阿花的生活費吧。”


    阿花的病情越來越差,求醫問藥也需要花費。“傾樓”不缺錢,他卻不能不給錢。


    傾城一愣,如果這錢是因為寧白,她萬不會收。但如果因為阿花姐弟,她就沒有不收的道理。


    “謝謝風兄。”傾城莞爾一笑,毫不客氣收下了銀票。


    至於寧白的事,今後有機會教訓回來。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壓抑,鳳焱一直站在房內,又沒有什麽事,卻不肯離開。


    傾城又不能輕易下“逐客令”,隻有囑咐了王棋幾句,出了屋。


    她感覺鳳焱一直跟著她,如果她出了屋,鳳焱許也能跟出來。


    果不其然,她前腳剛離開屋子,鳳焱後腳便跟了上來。


    不過這次,他卻是開口道:


    “明日我回京,你什麽時候回去?”


    他來到朝陽城,原本就是偷跑出來的,已經過了幾日,再不回去就要露餡了。


    鳳焱也想不到,自己還有這樣瘋狂的時候。在傾城麵前,他好像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傾城不知道鳳焱所為,聽他詢問,一時還有些愣神,隨口道:


    “啊,許還得再過幾日。”


    她來朝陽有許多事要做,齊睿如今好歹能夠將“傾樓”的事物看明白,打鐵趁熱,她想讓齊睿徹底熟悉這裏的一切,再回去。


    不過,中間還有太子大婚,她想,她或許得把齊睿暫時留在朝陽,等她下次回來再帶回去了。


    鳳焱似是無意道:


    “二哥大婚,鳳鈺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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