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接風宴(第二更)


    張勁鬆的這個任務才是正事。<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小說`]


    起初他作為縣委副書記,雖然縣裏很多事物他都知道,但政務方麵的具體情況他卻‘摸’不透。比如哪個工廠到什麽程度,哪裏的基礎建設需要馬上完成,以及各政fu部‘門’今年需要完成的指標或者任務等等。


    往往臨建年關,縣裏的事是很多的,這個時候自己接手政fu的工作,張勁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壓力的。當然了,興奮肯定比壓力更多。


    崔建勇明白張勁鬆這個具體的任務是說到了點子上。一般來講,縣長新上任,必須要了解一下縣裏的具體事宜,而作為一個縣政fu辦公室主任,這些事情他必須要做細做好。


    讓崔建勇值得慶幸的是,這項工作昨天他就已經做完了。他在安排換完了張勁鬆辦公室的家具,便‘抽’了個時間整理了一下這些具體事項,本來是打算早晨呈給張勁鬆的,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崔建勇是個明白人,當著張勁鬆的麵,如果他說自己已經做完了,馬上就回去拿,那麽給張勁鬆留下的印象就是,領導還不如一個下屬想的周到,但如果他回去後,把握住時間,然後再主動呈上來,那麽領導就會認為你很聽話,很會領會領導意圖。


    雖然這工作是一樣的,但結局卻大相徑庭。所以崔建勇隻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並沒有說自己已經做完了之類的話。


    跟崔主任又閑聊了幾句,劉浩便過來敲‘門’了。


    張勁鬆從縣委搬到了縣政fu,他除了把自己辦公室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並帶過來,還把秘書劉浩也帶到了縣府辦公室。


    其實對於劉浩,張勁鬆是想給他安排一個位置的,他跟了自己這麽久,如今自己已經成了縣長,總不能讓劉浩依然留在縣委辦,這在人情麵子上說不過去。況且,劉浩一直非常優秀,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但自己剛剛上任,又恰逢年關,所以張勁鬆不打算馬上給他辦,等到年後自己有了新秘書,再落實劉浩的事。可如果把劉浩留在縣委辦,恐怕自己過段時間就沒機會落實他的事了,所以張勁鬆便把劉浩帶到了縣政fu。


    一般情況下,秘書不會去打擾領導,特別是領導辦公室有人的時候。可現在辦公室裏的人是崔建勇,他又是自己的新上司,所以劉浩還是破了一次例,當然,破例的最終來源並不是因為這些,而是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仝輝來了。


    仝輝作為常務副縣長,他來找縣長自然不用經過劉浩。但劉浩卻發現了他的到來,沒等他走到張勁鬆辦公室,劉浩便出‘門’迎接了他。


    仝輝是燃翼本地人,在燃翼的派別中,他本來是屬於薑富強派的,如果常務副縣長和縣長結盟,那麽縣裏的工作就會非常好做了,薑富強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跟吳忠誠幹的比較明顯。特別是張勁鬆來了之後,薑富強更是挑明了和吳忠誠分道揚鑣,這其中仝輝的作用不言而喻。


    當初仝輝也想自己和張勁鬆合作,但畢竟張勁鬆隻是一個縣委副書記,而薑富強卻是縣長。比一比官職,張勁鬆也要低薑富強一等,再者說自己總不能這麽明顯的叛變,加之薑富強和張勁鬆已經結盟,仝輝覺得自己就更沒必要去貼張勁鬆的臉了。


    現在嘛,世道變了,仝輝不得不早做打算了,新縣長上任,自己必須第一時間去拜訪的,所以他來了。


    劉浩跟仝輝打招呼,目的就是想告訴他,張勁鬆辦公室有人,可這個人卻是辦公室主任,職位上跟仝輝是沒法比的。所以,劉浩不能夠讓仝輝等,卻又要先跟張勁鬆匯報一聲。


    好在,這個分寸,劉浩已經很會把握了。


    劉浩進‘門’後,先是朝著崔建勇笑了笑,意思是打擾領導了,然後對張勁鬆說:“縣長,仝縣長來了。”


    張勁鬆點了點頭,沒說什麽。崔建勇不傻,他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客氣的對張勁鬆說:“縣長,那我回去準備一下。”


    張勁鬆同樣是點了點頭,劉浩閃到一旁,讓崔建勇出了‘門’。


    “請仝縣長進來吧。”等崔建勇出去,張勁鬆對站在‘門’口的劉浩說道。


    仝輝來拜見張勁鬆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那就是今天晚上,縣政fu班子要給代縣長同誌接風。


    仝輝的待遇可要比崔建勇的待遇高很多,他得到了跟張勁鬆同坐一張沙發的待遇。


    “縣長,您能來政fu主持工作,大家這次終於有了主心骨了,廣大幹部群眾都翹首以待啊。”很明顯,仝輝所說的大家就是副縣長們,至於群眾嘛,嗯,這個,想必也是有的。


    張勁鬆笑了笑,謙虛道:“仝縣長這是說的哪裏話啊,這都是組織上對我的照顧和信任,能跟同誌們共事,是我的榮幸。政fu方麵很多事情,以後還得靠你和同誌們多支持。”


    張勁鬆跟仝輝算是老‘交’情了,每次開常委會,雖然這個仝輝發言不是很積極,但他確實一個辦實事的人。(.)自己跟吳忠誠鬥智鬥勇的時候,仝輝總是不會選擇站在哪一邊,而是誰的想法切合實際,誰的做法能得到老百姓的認可,他就會‘插’一句嘴,但說出的話中‘性’的成分很濃,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出他在偏向於哪一方。


    當然,張勁鬆也知道,仝輝是薑富強的人。這個人,張勁鬆想拉過來。畢竟他是常委,很多時候他有表決權,自己若是再占了他這一席,人氣上,自己就跟吳忠誠不相上下了。最主要的,是因為仝輝是縣政fu的二把手,這要是拉過來了,那對政fu工作,會很有好處的。


    劉浩給仝輝端來了一杯水,仝輝居然伸手接了。等劉浩退了出去,他繼續對張勁鬆說道:“縣長,有你來主持大局,同誌們肯定會上下一條心……這不,同誌們想給你接接風,讓我來請示一下,您看今天晚上怎麽樣?”


    張勁鬆猶豫了一下,本來他就想熟悉一下這些副縣長們。再者說,自己上任,手下給自己接風那是必要的程序,雖然這不屬於一個風俗,但在官場,這已經是一個不成名的規定了。張勁鬆不能拒絕,否則就會顯得另類,況且他還想借此機會跟這些副縣長們‘交’流一下感情,也是未嚐不可的。


    想到這,張勁鬆客氣的笑了笑,道:“同誌們太熱情了,既然同是大家的意思,那晚上就一起坐坐,讓辦公室安排吧。”


    仝輝眼睛微微眯了眯,是讓辦公室安排,不是讓他安排啊!他點了點頭,微笑道:“好的,一會我跟辦公室說說。”


    張勁鬆覺得仝輝不愧是常務副縣長,他想的,說的都很到位。自己如果能把他收入囊中,以後的工作必定是順風順水,想到這,張勁鬆說:“仝縣長,以前政fu工作這一頁就翻過去了,我希望以後我們能一起努力,‘精’誠團結,把縣裏的各項工作做好,為老百姓服好務,讓各部‘門’的工作都再上一個台階。”


    雖然張勁鬆唱的這個調子有些高,但他的意思已經擺得很明確了。仝輝當然不傻,縣長都這麽說了,他便趕緊放低了姿態,對張勁鬆道:“請縣長放心……”


    晚上,和‘花’園大酒店二樓,副縣長們給新上任的縣政fu一把手接風。但這個縣長比較特殊,這個一把手,嚴格地說,還是副縣長,代理理縣長,也是個副的嘛。而且,大家彼此都非常熟悉,隻是在職位上稍一變動,變成了這幾個人的頂頭上司。不得不說,官場如雲場,變幻莫測,時風時雷。


    除了分管工業的副縣長生貴偉,因為上次安全生產事故被免了職,無法參加這次宴會外,別的副縣長都到了。


    仝輝這個常務副縣長在分管工作之外還啥都管,其他幾個副縣長都是各自分管不同的領域。今天有幸上桌的還有辦公室主任崔建勇,他是搞服務的,服務員不在的時候,倒水倒酒變成了他的事。


    劉浩當然沒機會上這麽高級的飯局,秘書們有秘書們的餐。


    雖然副縣長工作上為縣長負責,但他們卻有著各自的‘上司’,比如分管‘交’通的縣委常委、副縣長林從水,他的‘上司’不是張勁鬆,而是吳忠誠。在縣級這個地方,副縣長已經是大領導了,隊伍站得很明確;劉浩的姨夫,分管農林水的呂萬勳當初是薑富強的人,現在也有心投靠在張勁鬆名下;另外,分管科教文衛的副縣長左恩強已經在前期投靠了張勁鬆;分管司法的副縣長李鐵新卻屬於吳派……


    但不管是那一派,今天給張勁鬆接風,他們是不得不來的。誰都知道張勁鬆的威力,得罪了這位大神,恐怕以後就沒好果子吃了,所以副縣長們得到張勁鬆上任的消息以後,全部堅守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等的就是今天晚上這頓飯。


    值得一提的是,在參加晚飯之前,分管全縣農業、林業、水利工作的副縣長,也就是劉浩的堂姨父呂萬勳去了張勁鬆辦公室一趟。


    呂萬勳這個人屬於正派人物,所謂正派,並不是說這個人公‘私’分明,而是幹工作認真細致。燃翼農業方麵前期取得的成績,大部分來自於這個副縣長的功勞,呂萬勳當初是緊跟薑富強的,他能把劉浩從鄉鎮政fu調到縣委辦公室,也是薑富強給打的招呼。當然,隻是迫於上頭沒人,呂萬勳才一直呆在副縣長這個位子上,如果他能有個強有力的靠山,恐怕他的仕途之路還要更上一層樓。不說當縣長吧,想必也能夠進入縣委常委班子。


    張勁鬆跟呂萬勳接觸的並不多,孟紫萱決定來燃翼投資中草‘藥’種植以後,他才跟這個分管農業的副縣長在工作上有了‘交’流。張勁鬆很欣賞呂萬勳做事的認真,再加上劉浩的關係,所以呢,他對於接收呂萬勳還是很樂意的。


    呂萬勳明白當前局勢,薑富強被免職,對他來說多少是一個打擊。固然他有心投靠張勁鬆,心裏卻沒有底,劉浩跟在張勁鬆身邊,呂萬勳也屬於是近水樓台,關於張勁鬆的一些事情,他也能從劉浩嘴裏了解一二,隻是張勁鬆剛剛上任,如果自己太急於求成,恐怕會給他留下一個勢利眼的印象,可如果不有所表示,那態度就不端正了。


    “縣長!”呂萬勳一進‘門’,便笑著跟張勁鬆打了個招呼,之前跟張勁鬆接觸的比較多,所以呂萬勳覺得,寒暄那些沒用的話倒是多餘了。


    呂萬勳不擅長拍馬屁,說的多了他覺得不自然,但有時候不拍又覺得不合適,所以在這個尺度上的把握。呂萬勳很是靈活,如果是他未曾謀麵的新縣長上任,他肯定不會吐出兩個字了事,那樣顯得自己太不懂事,就算不說阿諛奉承的話,起碼的歡迎兩個字,他是絕對不會落下的,現在坐在縣長位子上的是張勁鬆,他便覺得根本就用不著說那些廢話,兩個字即可,不但表現出自己跟縣長熟,而且還給張勁鬆一個老練的味道,何樂而不為?


    張勁鬆笑了笑,指了指沙發,道:“呂縣長,坐吧”,說完,他也起身,跟呂萬勳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呂萬勳雖然跟張勁鬆熟,但他也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所以打完招呼,他便笑著對張勁鬆說:“縣長能來政fu這邊,可是全縣老百姓的福氣啊,有了你,政fu這邊就有了希望了。”


    張勁鬆哈哈一笑,這馬屁拍的雖然明顯,但也說明了呂萬勳的態度。這個人張勁鬆是希望能拉攏一下的,笑完,他看著呂萬勳道:“呂縣長可別這麽說,政fu這邊的成就都是薑縣長打下的底子,我隻不過是撿了個便宜,以後的工作還需要大家一起努力啊。”說完,張勁鬆不想再跟他你來我往的說這些客套話,便把話題一轉,繼續道:“對了,今年草‘藥’的收成怎麽樣?”


    孟紫萱已經在燃翼種了一季中草‘藥’,前段時間已經收了,由於張勁鬆忙著去省裏,還沒來得急關注這些事,現在呂萬勳來了,正好可以問問他。


    呂萬勳道:“雖然產量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但質量卻比想象的要好很多,明年‘春’天實現‘混’合種植以後,產量上應該會有所提升。”


    張勁鬆說:“那就好,‘藥’廠建成以後,以後收獲的草‘藥’就可以在內部消化了。這樣即使產量上不去,成本也會縮減,可以抵擋一部分。”


    呂萬勳說:“縣長說的沒錯,剛收的這批草‘藥’都運到南鵬去了,單運輸成本就能占很大一部分。”


    張勁鬆知道呂萬勳來並不是為了給自己匯報工作的,說多了工作就顯得太刻板,所以張勁鬆又把話題一轉,扯到了劉浩身上。


    張勁鬆說:“小劉我給帶過來了,呂縣長您可不要有什麽意見啊,嗬嗬。”


    其實張勁鬆的意思是先告訴呂萬勳,自己絕對不會虧待了劉浩,但自己打算把劉浩安排一個其他崗位的想法,他是不能透‘露’給呂萬勳的。劉浩是他外甥,當初呂萬勳當著自己的麵提起過,而且希望自己能照顧一下,現在自己工作崗位換了,按照遊戲規則,秘書也是要換的,那麽老秘書就要重新安排新職務。


    如果老秘書跟領導關係好,領導肯定會對他進行提拔,這是通則,也是定律。現在把劉浩給帶到了縣政fu,雖然張勁鬆沒必要征求呂萬勳的意見,但迫於麵子,他覺得還是跟呂萬勳說一說比較好,畢竟以後兩個人還要共事,關係搞進了才有利於工作的開展嘛。


    呂萬勳笑著對張勁鬆說:“劉浩跟著縣長,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這段時間,劉浩有了很大的進步,這都是您教育的好,我還希望他能一直跟著你呢。”


    顯然,呂萬勳已經明白了張勁鬆的意思,張勁鬆一笑,道:“他的進步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年輕人很好學,也肯下工夫。”


    呂萬勳道:“小劉的父母跟我說過好幾次了,非要來謝謝縣長,我自作主張沒答應。您對小劉的關心,他們心裏都有數,小劉能跟著你,可比什麽都好。”


    ……


    聊了十幾分鍾,呂萬勳識趣的告辭,張勁鬆起身相送,剛到縣政fu,張勁鬆還不想擺架子,雖然這是對一個副縣長,他覺得,有時候一些禮數上的東西還是要說得過去的。


    二人的見麵,還是相輕鬆的。呂萬勳心裏一塊石頭也落地了,領導能接見,至少是給了自己一個麵子,雖然副縣長這個位子說起來都一樣,但分管不同領域差距卻天壤之別。呂萬勳明白,張勁鬆上任以後可能要調整一部分分工,就算自己不被調整到更‘肥’的‘肉’,但隻要縣長稍微傾斜一下,那以後農林水的日子也要過好許多。


    晚上的飯局顯得凝重而又活潑,張勁鬆給大家敬了一杯酒,各位副縣長們便開始各顯神通。仝輝在酒桌上掌握了很大的話語權,他安排的場,他必須要保證這場酒宴取得圓滿成功,所以第一個向張勁鬆敬酒的當然是他。


    仝輝起身來到張勁鬆跟前,親自幫張勁鬆把酒杯端了起來。張勁鬆也站起來,接過杯子,仝輝一邊跟張勁鬆碰杯,一邊說:“我代表縣政fu、同誌們,歡迎縣長來主政。”


    說著,仝輝一仰頭,把一杯酒全都灌倒了肚子裏,張勁鬆雖然是主子,而且接下來在座的都會給他敬酒,但現在仝輝幹了,自己也不能太隨意,況且仝輝是常務副縣長,除了自己,縣政fu就是他說了算了,多少自己也要表現出對他的信任和支持,所以他喝了一大口,杯子裏的酒明顯的下了一大截。


    不過呢,仝輝這個話,張勁鬆心裏很不爽。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仝輝在借機向他這個一把手亮肌‘肉’呢——別看你是領導,縣政fu這一塊,你還是要靠我幫扶滴!


    這種話,張勁鬆選擇無視。他以縣委副書記的身份,麵對著吳忠誠的打壓,都能夠搞得風風火火,還怕縣政fu這幾個人能夠翻得了天?


    其實酒場也是官場的一部分,往往很多事情在喝酒上就能表現的出來。雖然張勁鬆沒說什麽,但這一大口酒喝完,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仝輝心裏感覺相當複雜,卻是做出一臉感‘激’的樣子,伸出手,對張勁鬆說道:“縣長,您坐。”說完,從服務員手裏拿過酒瓶,又替張勁鬆倒滿。


    其實敬酒的次序跟官職的大小是成正比的,這是個不變的法則,如果你是一名小嘍囉,那麽你就必須最後一個敬領導酒,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必須各自找對家,正好把領導閑了出來,那麽這時候你就該上了,總不能別人喝酒領導看著,這樣會讓領導很不爽。


    官場的酒文化不得不說那叫一個高深莫測,有人為此編了順口溜,在網上廣為流傳——“喝酒像喝湯,此人在工商。喝酒像喝水,此人在建委。人均喝一瓶,此人在財政。喝酒不用勸,此人在法院。舉杯一口幹,此人是公安。一口二兩五,此人在國土。八兩都不醉,此人在國稅。天天醉不傷,此人在鎮鄉。白啤紅齊走,此人一把手。酒後啥不怕,此人在人大。喝酒不叫苦,此人在政fu。整夜喝不歇,此人在政協。”


    網上也還有這種調侃的——“不會喝酒,前途沒有。隻喝飲料,難當領導。一喝就跑,升官還早。一喝就倒,官位難保。常喝不輸,能當秘書。一喝九兩,重點培養。久喝不倒,人才難找。帶頭喝倒,準當領導。”


    這些調侃的順口溜,當然不可能是酒桌文化的真實寫照,這裏麵,誇張的成分居多。不過呢,卻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點特‘色’出來。那就是,喝酒要喝得多。


    仝輝敬完了酒,另外一個縣委常委,副縣長林從水就要上陣了。他一直是吳忠誠的人,當初跟著薑富強‘混’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把薑富強放在眼裏,以至於兩人的關係非常一般。現在張勁鬆來了,他雖然有一點點懼怕他的意思,但有吳忠誠在背後裏撐腰,林從水覺得自己至少所分管的工作張勁鬆他不敢動,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他又有些看不起張勁鬆。


    可在官場,即便你心裏恨透了某個人,那麽也要笑臉相迎,甚至給人一種你倆就是鐵哥們的形象。林從水心裏對張勁鬆不以為然,可仝輝這個常務副剛才敬酒的時候都站起來過去了,自己排名在仝輝之後,總不能擺架子給大家看。


    所以,林從水也起身來到張勁鬆身邊,依然是幫張勁鬆把酒杯端起,遞給他,笑著說道:“縣長,恭喜你來政fu工作,我代表不了縣政fu,但我以我個人的名義向您表示祝賀,祝您在以後的工作中一帆風順、英才得展,大展鴻圖。”


    這個話不說‘陰’陽怪氣吧,多少有點怪腔怪調,而且還把仝輝‘陰’了一把——咱們這一桌子人,能夠代表縣政fu的隻有張勁鬆好吧,你仝輝也有資格代表縣政fu?你仝輝簡直沒把代縣長同誌放在眼裏嘛!


    聽到林從水這個話,一桌子的人都各有心思。


    林從水才沒去管別人怎麽想,他正準備學仝輝那樣一口把酒幹了的時候,張勁鬆卻伸出手,示意他先不要喝。林從水便把酒杯端在手裏,笑著看著張勁鬆,等著他的指示。


    不得不說,林從水這個人口才相當好,祝福的話一說一大堆,而且用詞準確,如果換成其他領導,肯定會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倒,但張勁鬆是知道林從水的‘底細’的,這個人一直跟著吳忠誠,以後肯定是個刺頭,就算自己對他強硬一點,恐怕他也不會服軟,這樣一來,自己在縣政fu就會多一個阻力,現在趁著在酒場上,倒不如提醒一下他,免得他日後不聽招呼。


    張勁鬆自己也端著酒杯,跟林從水站在酒桌的一側,笑著對林從水說:“謝謝。林縣長,你是縣政fu的老人了,對縣裏的工作比較熟,以後很多工作我還需要你的支持,特別是‘交’通領域。唉,縣裏的‘交’通一直比較落後,這是個老大難的問題了。當然了,這個也是個曆史遺留問題,原因是多方麵的……啊,咱們要往前看,我相信,這種狀況明年有可能會有所改觀,到時候林縣長可要實心踏地,爭取在市裏拿個成績啊。”


    張勁鬆把火候把握的很準,就連給他施加壓力的話都一次‘性’放了出來,而且還沒有批評他的意思。更有意思的是,在這番話裏,還能聽得出他給林從水一個努力工作的動力。


    大‘棒’舉著,胡蘿卜放著,你林從水仔細惦量惦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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