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9代表省長


    一輛警車緩緩駛出安平分局,開車的劉洋心思沉重,他側頭看了眼金局長,有話不敢說。兩人的目的地是光榮街派出所,於聲帶領大部分民警到省廳自守後,光榮街派出所成了一個爛攤子,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派出所的工作安排。現在劉洋心裏很不安,他知道於聲捅了大婁子,可又不知道怎麽辦。這件事很有可能牽涉到金局長,他深知自己也責任難逃。


    金局長仿佛明白劉洋的心思,說道:“小劉,你跟著我幾年了?”


    “七……七年了……”劉洋顫抖地聲音回答。


    “是啊,七年了,當年我就是你現在的職位,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剛剛從基層派出所調上來的毛頭小子!”


    “多謝金局的提拔,要不是您,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小小的普通警員!”


    “當初我就看到了你的能力,這些年你沒有讓我失望。”金局長點點頭。


    “再有能力的人,如果沒有人賞識,又有什麽用?別的部門我不了解,有多少人幹了一輩子還隻是個基層的民警?”劉洋有點明白金局長的意思了。


    “看來我沒有白培養你這麽多年啊!”金局長點點頭,隨後話峰一轉,“於聲自首……你都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劉洋歎息一聲,握緊方向盤咬著牙說:“您說吧,這件事讓我怎麽辦?我都聽您的!”


    金局長拍拍劉洋的肩膀,說道:“這件事不怪你,我了解於聲,也了解你。可事情發生在我們安平分局,你當天又在場,我和你都有責任。”


    “金局,這些我都懂,您說吧……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你老婆下崗好幾年了是吧?”金局長再次轉移了話題。


    “嗯,在家呆著呢。”劉洋回答。


    “分局戶籍科想招兩個外編,她要是懂電腦,我就給她留一個名額,錢不多,但過幾年可以轉正,你看呢?”金局長是商量的語氣。


    “謝謝金局,這份工作很適合她。”劉洋哽咽著說道。


    金局長拍了拍劉洋的肩膀,說:“小劉啊,如果你還相信我,那麽一會兒從派出所回來,我帶著你去自首,咱主動說明問題,你沒有打人,頂多是瀆職行為,明白吧?”


    “明白,我……我聽您的。”


    “也許被革職,但總比牢獄之災強,你的行為是失職,而不是犯罪。老哥給你撂下一句話,隻要我在位一天,你就還有回到警隊的機會。當然,安平分局是不行了,到下麵派出所當個普通的民警還是可以的。”


    “謝謝金局,我也是那句話,您讓我怎麽辦,我就怎麽辦!”劉洋下決心說道,他心裏很清楚,隻要自己出麵頂上安平分局的失職,那麽金局長就可以保住,當然處分在所難免。可是隻要金局長還在位,自己就還有希望。


    說話間兩人已經趕到了光榮街派出所,兩人下車走進派出所,召集剩下的人開了個短會,做了一個簡單的布屬。當兩人從派出所裏走出來,正準備上車時,發現兩輛警車呼嘯而至,穩穩停在了兩人的身邊。從車上走下幾位年輕警官,為首一位中年人滿臉的嚴肅,眼神透露著剛毅,一看就是軍人出身。肩上的警銜是一級警督,他正是崔明亮的老下屬徐春明。


    金局長和劉洋都敬禮,對方也回了一個禮,隨後拿出警官證晃了晃,指著劉洋說道:“省廳調查一件案子,你是當事人,請跟我們走吧。”


    劉洋看向金局長,一時間慌了,真沒想到省廳的速度這麽快。


    徐春明雖然不認識金局長,但是金局長可知道省廳有這麽一位徐黑臉,馬上陪著笑臉說:“劉處,小劉他正準備去自首呢,對於這件事我們安平分局是有責任的,我們……”


    徐春明不耐煩地揮手打斷金局長的話,隨後上來兩人,一左一右將劉洋控製住,迅速下了他的配槍。劉洋沒有反對,看向金局長說:“金局,我一定會認真交待自己問題的。”


    金局長內心稍安,麵向徐春明還想說話,不料徐春明卻說:“金局,安平分局有沒有責任,省廳會給江平市局一個說法的。”那意思很明白,你跟我說不上話。


    金局長點點頭,雖然滿心憤怒,但是也無處發泄。


    ……………………………………………………………………………………


    徐春明直接將劉洋帶到了省廳辦公樓的一間休息室。劉洋一進門就愣住了,他看到於聲和其它幾個當事的民警都半蹲在地上,同犯人沒什麽區別。另外還有當天被於聲帶到安平分局的兩個漂亮女人也坐在一邊。


    “蹲下,不管你是什麽級別,今天到這裏來的全是犯罪嫌疑人!”一位人高馬大的警官喊道。


    “我沒有犯罪,我隻是視察,和他們不一樣!”劉洋大喊著反抗,他想和於聲區分開,證明自己的無罪。


    “我看你還沒有看清現狀,你小子和他們沒什麽兩樣!”對麵的警官上來就是一腳,直接踢在了劉洋的膝蓋上麵。


    “啊……”劉洋吃痛的叫了一聲,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劉洋剛想反抗,突然醒悟,他剛才確實沒有看清現狀。劉洋不敢再吱聲了,乖乖地走到了牆角,緩緩蹲下。


    徐春明看了他一眼,搖頭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然後看向那位人高馬大的警官,說道:“所有人都帶來了,交給你了!”


    “請領導放心!”警官露出了猙獰地笑容,一看就是位狠角色。徐春明很清楚眼前的這幫罪犯和普通人不同,要不安排一個狠人過來,他們是不會老實交待的。


    徐春明看了眼手表,自言自語道:“這小子也該來了吧!”


    正說著,從門外走進來一位休閑裝的男子,對徐春明笑道:“徐哥,我來了。”


    徐春明回頭看著來人,微笑道:“小彭,你要和這幫小子談談?”


    彭翔點點頭,並沒有應聲。那位麵向凶狠的警官有些猶豫,看向徐春明問道:“老大,這位是……”


    “小輝,這位是中央警衛局的領導。”徐春明輕瞄淡寫地說道。


    小輝先是一怔,隨後微笑著點點頭,說:“有中警衛的領導親自審訊,那我還能輕鬆一點!”小輝說完,對身後的警員擺了個手勢,大家都退了出去。原本他還有些擔心彭翔有過激行為,但是聽說了他的身份,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房間裏隻剩下徐春明、彭翔、小輝三人。彭翔回頭看向兩人,說道:“兩位,要不你們也出去抽支煙?”


    小輝看向徐春明,徐春明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還是留下吧。”


    彭翔便不再多話,他明白徐春明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小輝便退了出去,彭翔慢悠悠地來到於聲麵前,微笑道:“我們又見麵了……”


    於聲尷尬地笑笑,“兄弟,那個……是我不對,我現在知道錯了,我……”


    “誰**的是你兄弟!”彭翔打斷於聲的話,於聲嚇了一跳,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覺得身前飛來一陣勁兒風,眼前一黑便挨了一拳,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


    “你……”彭翔又飛來一腳,直接踢在了他的麵門,一拳一腳之後,於聲已經滿臉是血了。


    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大氣都不敢出。徐春明是武警出身,可是見到彭翔打人時的速度和力道,仍然很吃驚,暗想中警衛果然名不虛傳。彭翔仍然沒有停止他的毆打,一手抓著於聲的領子將他拎起來,另一手握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身上。


    於聲除了痛叫還是痛叫,最後彭翔一撒手,渾身是傷地倒在了地上。整個過程,徐春明並沒有攔著,他知道彭翔的另外一個身份是省長的警衛和司機。他不是不懂法的人,更知道於聲的背景,可他仍然敢這麽幹,這說明什麽問題?再者之前崔明亮已經同徐春明打過了招呼,隻要不出人命,一定要替那幾個受傷的丫頭解解氣!


    等彭翔打完於聲之後,劉洋才跳起來想撲上去,大喊道:“你幹什麽,這是違法的,快住手!”


    “去你媽的!”彭翔飛身就是一腳,將劉洋踢得倒退兩步撞在牆上,劉洋就感覺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胃裏更是翻江倒海。劉洋疼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這小子是人還是野獸,怎麽一腳就把自己踢成了這樣?當年他也是警隊的好手,可是麵對彭翔卻不堪一擊。


    劉洋強忍著身體的巨痛,看向徐春明問道:“你……你們會付出待價的!你知道他在幹什麽嗎?他這是犯罪!”


    徐春明看向劉洋,微笑道:“劉隊,實話告訴你吧,他就是今天殺了你,我都沒權抓他,你還不明白?”


    劉洋大腦“嗡”的一聲,他現在仿佛才真正明白此次於聲得罪的到底是什麽人。


    彭翔沒理劉洋,走向於聲旁邊的民警,如數家珍地問道:“你是林虎?當天你也動手打了李鈺彤對不動?”


    “我……”林虎低下頭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還是不是?”


    “是……”林虎動了動嘴唇。


    “認罪就好!”彭翔說完,又展開了新一輪的毆打。


    於聲雖然挨打,但是精神還很清醒,他扶著牆站起來,臉上還再淌血,他指著彭翔說:“我……舅不會放過你的……”


    彭翔扭回頭,微笑道:“你舅舅算個**,他就是個sb,你還把他當盤菜?”


    “咣當”一聲,站在後尾的一位民警嚇得昏了過去。敢當大家的麵這樣罵省委組織部長,看來這小子真是沒把馬元宏放在眼裏啊。本來大家都抱有希望,可是聽到彭翔的話後,徹底擊碎了他們心中的希望。


    “你……你……”於聲恐怖地看向彭翔,一句話說不出來,然後又扭頭看向徐春明,冷笑道:“徐警官,你也不管?”


    徐春明搖頭道:“你要明白一點,他不是公安,他是中警衛,我們警方管不了他……”


    於聲還想說什麽,可是腿一軟倒在了地上,隻不過嘴邊還掛著冷笑。


    彭翔不再理於聲,回身看向其它幾位民警,一一用拳頭盤問著……正如彭翔那晚對張鵬飛所說,張鵬飛身為省長需要有忍耐力,不能對於聲怎麽樣。但他卻是冰冰的丈夫,又是一介武夫,他可以沒有忍耐力,即使做一些過激的行為也無所謂。可這樣一來,別人就會覺得彭翔今天的所作所為完全可以代表省長,彭翔不給馬元宏麵子,敢動手打他的外甥,那就是省長不給馬元宏麵子。彭翔此舉雖然傷不到馬元宏的根,但是對他的威信卻是嚴重的打擊。


    半個小時之後,彭翔同徐春明走出了休息室,彭翔揉了揉腫起來的拳頭,十分解氣地說:“媽的,好久沒這麽揍過人了!”


    徐春明對門外的警官揮揮手,吩咐道:“找幾個醫生。”


    “這個……”警官愣了一下,不清楚裏邊的人到底傷了多重。


    彭翔補充道:“放心,都是外傷。”


    徐春明看向彭翔,說道:“兄弟,你真的不怕?”


    “哼,我的問題有警衛局處理,更何況……你說我能有多大的問題?”


    徐春明搖搖頭,笑道:“我現在真的佩服你們了!”


    ………………………………………………………………………………


    彭翔走後沒多久,醫務人員替於聲包紮好了傷口,於聲看向徐春明,悲憤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把我當回事,可我還是馬部長的外甥!我犯的又不是死罪,我要給他打電話!”


    徐春明點點頭,他沒有理由拒絕於聲的要求。身後的警員將於聲的手機還給他,於聲開機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舅舅打來的。於聲心中稍安,晃著手機瘋了似的對幾位警官喊道:“瞧見沒有,舅舅還在關心我,他心裏還是有我的!”


    沒有人理瘋子,大家仿佛什麽也沒聽到一樣。


    馬元宏接到於聲電話的時候,正在飯桌上。他之前打過幾次,但是於聲沒有接,因此他的心裏還是很不安的,不管怎麽說,於聲是他唯一的外甥。馬元宏放下酒杯,接聽了電話。


    “舅舅,我被打了!”於聲對著電話大喊。


    “誰打你了?”馬元宏站起來,向身邊的幾人擺擺手,退到了後麵安靜的地方。


    “是……是那個中警衛,一……一定是張鵬飛讓的,一定是他……”


    “你說什麽?中警衛,那個省長的司機?”馬元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就是那個司機!”


    “**的王八蛋!”馬元宏手握雙拳,他想過多種可能,可是怎麽也想不到張鵬飛會漠視彭翔打他的外甥,這種**裸的挑釁令他無法接受。


    “舅舅,你快救救我啊,我們的人全被打了,被打得很慘,我……我可能要死了!”


    “別亂說,你小子還死不了!”馬元宏額頭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舅舅,你快回來啊,我……我怕……”


    “我知道了!”馬元宏越想越氣,真想把手機摔在地上。他緩和了一下心情,沉重地走回了酒桌。


    孫常青看到馬元宏臉色十分難看,知道應該是他外甥那邊有動靜了,便有意問道:“老馬,怎麽了這是,有什麽好事還要躲著我們啊?”


    馬元宏的臉皮**了幾下,淡淡地回應道:“沒什麽,家裏有點事。”


    “嗬嗬,我可不管你是什麽事,你還欠下我們一杯罰酒啊,來……必須幹!”


    “好好……”馬元宏強顏歡笑地舉起酒杯,他已經沒有心思在延春調查下去了。再說這裏也確實沒什麽可調查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單以現在的證據無法扳倒金龍君。馬元宏現在有點擔心,如果自己再不回去,沒準張鵬飛會對於聲怎麽辦。如果真把於聲嚴辦了,那麽他要再想重新豎立威信將很難。


    馬元宏心裏很氣憤,奈何現在不能露出來,隻能悶聲喝酒。再有孫常青的勸酒,他很快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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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鵬飛坐在雪白的病床前,望著李鈺彤,伸手替他掖了掖衣角。


    “天熱了,不要捂那麽嚴實!”李鈺彤像個頑皮地孩子一般伸手拉開被子。


    “醫生說了,你不能吹風,我照顧你還有錯了?”張鵬飛怒道。


    “哦……對不起……”李鈺彤厥起嘴唇,很委屈地說道:“我是病人……”


    “你是病人還有理了?”張鵬飛喊道,喊完之後也感覺自己太過份,溫和了一下語氣,頗為尷尬地說:“那個……我習慣了這麽說話,你要注意休息。”


    “嗯。”李鈺彤點點頭,感覺現在的氣氛有些古怪。


    張鵬飛望著她清澈的眼睛,感覺她一點沒變,還是當年那個傻乎乎的愣頭青。看了眼她那被繃帶纏上的腿,說:“打你的那些人已經被抓起來了,彭翔會教訓他們的,你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李鈺彤沒心沒肺地笑了:“這樣也挺好的,躺在床上什麽也不用幹,還有時間上網看小說。”


    “真是拿你沒辦法!”張鵬飛搖搖頭,禁不住笑了,自言自語地說:“我真怕他們把你打傻了!”


    “反正我也不聰明。”李鈺彤大著膽子頂了一句。


    “你感覺這裏的醫生如何?如果不好,我們換一家醫院?”張鵬飛沒理李鈺彤的“犯上”,繼續關心地問道。對於她被打一事,他心中始終自責。


    “不用,這裏挺好的。”李鈺彤微微一笑,臉色突然紅了。


    張鵬飛瞧她表情古怪,不解地問道:“你怎麽了?”


    “省長,那個……嗬嗬……”


    “傻笑什麽?”


    “我……我感覺好古怪,還……還是習慣你罵我,突然對我好了……好別扭。”


    張鵬飛氣得夠嗆,瞪眼道:“你是不是沒有心?”


    李鈺彤知道放在平時,張鵬飛早發火了,便陪著笑說:“省長,您……不用總過來看我的。”


    “你以為我是來看你的?”張鵬飛撇嘴道:“我是在家沒意思,胡亂出來走走。”


    李鈺彤能感覺到張鵬飛的關心,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但也不拆穿,隻是說:“其實……我挺感謝您,您對我很好。”


    張鵬飛還想說話,病房門被敲響。彭翔推門而入,剛進門就說:“鈺彤,我幫你教訓那幫家了夥!”


    李鈺彤看向張鵬飛,問道:“聽說那個所長也很有背景,會不會……”


    “我不許別人欺負你,欺負你……就要付出待價!”


    “呃……”李鈺彤閃爍著天真的大眼睛,心裏一陣溫暖,她不敢相信能說出這話。


    張鵬飛好不尷尬,也很奇怪這話怎麽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趕緊補救道:“你是我的保姆,別人欺負你,就是欺負我!”


    李鈺彤沒有應聲,她感覺張鵬飛的補充反而更能說明問題,難道他真的是為了自己嗎?張鵬飛的臉有些熱,看向彭翔說:“怎麽樣了?”


    “沒事,我有分寸。我想現在老馬應該知道消息了。”


    “你還是小心點。”張鵬飛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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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四維再次來到馬中華的家中,最近幾天他隔三差五就會過來。兩人坐在客廳喝茶,李四維心事重重地說:“馬書記,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不讓我馬上簽約?”


    “再等等吧……”馬中華為這件事也很心煩,四維集團明明已經同第一農機達成了協議,可是秦朝勇就是拒絕簽約。


    “還等什麽?”


    “可能再等人……求他們……”馬中華盯著李四維的眼睛,“不小心”說了實話。


    李四維會意,懇求道:“那您看……能不能出麵幫我說說?”


    “還用不到我,等元宏回來的吧,讓他幫幫你。”馬中華可不想再去求張鵬飛了,他深知張鵬飛不簽約的用意。


    “馬部長家裏……”


    “你聽說了?”


    “聽說了,難道是真的?”


    “放心吧,這麽點事還不能打擊到元宏。”馬中華滿是信心地說道,他現在還不知道於聲被打的消息。可是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完全將李四維當成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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