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鵬飛帶著光彩照人的張小玉來到賀保國家中時，盯著她那仿佛天邊的彩霞一樣的俊美臉蛋不禁有些後悔。都說小別勝新婚，性愛能夠給女人帶來美麗的容顏，這句話在張小玉的臉上體現得有點太過分了。
這小臉紅潤得好像正在度蜜月的人妻似的，讓賀家二老怎麽看？
“怎麽了？”張小玉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裏竊笑。
“真好看。”張鵬飛捏了捏她光滑紅潤的皮膚，“臉色真好，會不會……讓人誤會？”
“誤會？”張小玉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賀家二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有什麽好誤會的？我和你在一起親熱一下……還見不得人了？”
“不是見不得人，”張鵬飛為難地說：“瞧你這小臉……我就感覺咱倆當著人家的麵演**似的，**裸的感覺。”
“哼，那我回家了，不給您丟人了！”
“別啊，我就是說說……你臉色這樣，不就更說明我那方麵強嗎？”
“看把你臭美的！”張小玉抬起高跟鞋的腳踢了他一下，喜滋滋地好像新婚的小媳婦。
張鵬飛的擔心不無道理，當她帶著張小玉進門時，賀家二老有點驚豔的感覺。他們有些日子沒見到張小玉了，今日一見，不但沒看出她顯老，反而比過去更漂亮了，剛剛被滋潤的小臉粉紅明亮，大家都是過來人，誰不明白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二老心裏有點不舒服。他們明白張鵬飛不是有意的，可想到自己遠在國外的女兒，隻能暗自傷心。賀家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大家寒暄了一會兒就吃飯了。
在飯桌上張鵬飛兩人到沒表現得怎麽親密，可是這兩人坐在一起，還是讓賀保國有些羨慕。賀保國知道他們的事情，人家張小玉都能高高興興的，張耀東也能麵對現實，自己那個傻女兒為何那麽倔呢？這麽一想，賀保國有了點新想法。
“鵬飛，年後讓楚涵回國怎麽樣？”
“這個……”張鵬飛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良久後才說：“就怕她自己不願意。”
“她的課堂也差不多了，現在回來可以了。”賀保國說道。
張小玉是多麽聰明的人，馬上說：“鵬飛，你給楚涵打個電話，讓她回來吧。”
張鵬飛抓了抓頭發，有點怪張小玉多話了。賀楚涵已經結婚了，自己打這個電話不顯得有點多餘嗎？讓她的老公怎麽想？
“我試著勸勸她。”張鵬飛平淡地說道。
“我也好想楚涵！”張小玉興奮地說道。
張鵬飛看了她一眼，不好再說什麽。
賀母知道她們在想什麽，看向老頭子說：“這事以後再說吧，你扯這個幹嘛！”
賀保國也知道自己剛才有點失態，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就是說說，看到你們……有感而發。”
張鵬飛看向這位老人，心裏有點痛，說：“賀叔，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麽說什麽，沒事。小玉……也不會怪你們。其實我很希望楚涵能回來，可就怕她……處理不好這層關係，是我……沒照顧好她，幸好她現在生活得還不錯。您放心，她回來後我不會打擾她生活的。”
賀保國歎息一聲，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麽也沒說。
張小玉笑眯眯地說：“不管怎麽說，楚涵終究要回來，我們大家都要做好準備。”
“是啊，我們都要做好準備！”賀保國看向張小玉笑了，“小玉啊，你也勸勸她吧。”
“嗯，我會的，大家都是女人，我明白她的想法。”
張鵬飛看向兩人，總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勁兒，但也沒有問。這頓飯的氣氛有點古怪，很快就結束了。（.無彈窗廣告）賀保國拉著張鵬飛說：“走吧，我們去書房談事，讓她們娘倆聊。”
張鵬飛和賀母打了聲招呼，跟在賀保國身後走進了書房。
……………………………………………………………………………………
“賀叔，對不起，是我傷害了楚涵。”剛進門，張鵬飛就主動道歉。
“說什麽對不起，這事不怪你。”賀保國擺擺手：“感情上的事沒有對錯，我知道你心裏沒有對不起她，是她自己……過不了那一關，當然，我也不怪她，無論她選擇什麽，我從來都沒有怪她。楚涵心氣高，一直想接替我做些什麽，所以才……”賀保國眼角有些濕潤，不忍說下去了。
“賀叔，她現在很好，事業上也會有進步的。”
“看著你和小玉……我是真心羨慕啊，如果當年我能向老張一樣，或許楚涵就不用受這份苦了。”
“賀叔，您別這麽說，其實我是一個自私的男人。”張鵬飛低下頭，往事曆曆在目，不堪回首。
“好了，不說這事，你找我是想談雙林省的事吧？我都知道，一號和我打過招呼了，你都有什麽想法盡可提。”
“我想讓您幫幫胡常峰，這是第一步。”張鵬飛解釋道。
賀保國沉思著沒說話，考慮了很久之後才說：“我知道胡常峰來活動的事，更知道他無功而返，這都是你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我想讓他增加一些話語權，雙林省不是某個人的雙林省，在發展的過程當中需要集思廣益。這兩年我在雙林省的地位和聲望如日中天，這也讓一些幹部的思想產生懈怠，我不想毀了雙林省，更不想毀了自己。”
賀保國點點頭，說：“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想改變這種現實有很多種方式，為何非要選擇對自己不利的局麵？你就不怕有一天胡常峰的影響力在雙林省超過你嗎？”
“超過又如何？胡常峰明白我這麽做的用意，最關鍵的是……當今首長知道我的良苦用心，這就足夠了。您說不是嗎？”
“哈哈……你還真有自信！”
“賀叔叔，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做什麽來證明自己的個性和能力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上麵的首長都了解。我想接下來應該穩一穩了，我不想被人稱之為一代梟雄。”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鵬飛不禁回想起自己剛入仕時爺爺說的話，他說自己身上有一種暴戾之氣，過於浮躁，心氣不平，需要沉穩。現在他已經做到了，很好地收起了身上的鋒芒。
“我承認被你說服了，現在來看你這是自殺的做法，但長久來看……一本萬利，現在損失點顏麵又如何？政治可不是大家表麵上想的那樣，搶一座城池，爭一次勝利，其實更重要的還是後退與舍棄。”
“我現在退，隻是為了將來更好的進。”
“沒錯，宰相肚裏好撐船，你現在大度一點很好。可是你怎麽就斷定一號能明白你的意思呢？”
“您說反了，”張鵬飛笑了笑：“您不覺得這是一號的意思嗎？其實我的未來他最清楚。”
“哈哈……”賀保國放聲大笑，和這樣聰明的年輕人說話，真是太有意思了，任何試探和敲打都不起作用。現在張鵬飛的地位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省委書記，可給人的感覺已經能與他平起平坐了。
“第一步，我可以幫助胡常峰，那第二步呢？”賀保國接著問道。
“第二步，”張鵬飛想了想，接著說道：“我要一個工作組，然後……”
……………………………………………………………………………………
中南海，韋遠方與薑振國相對而坐，兩人麵帶笑容品著麵前的香茗。
“張鵬飛來了，要不要和他談一談？”薑振國問道。
“不用了吧？”韋遠方同樣試探的語氣。
薑振國點點頭，說：“你說不用那就不用了。”
“我是覺得沒什麽好談的，我們的想法他都知道，他的想法也已經向我們匯報了。”
“聽說前幾天胡常峰一無所獲，白來了一趟。”
“我想這些張鵬飛早就預料到了，他讓胡常峰過來，一是為了造勢，二來也是想讓胡常峰明白，雙林省沒有他說話還是不行。”韋遠方笑眯眯地說道。
“是啊，以他的年紀而言，這手腕未免太穩健了，翻雲覆雨啊!”薑振國附和道。
“他說胡常峰不錯，你怎麽看？”韋遠方正色問道。
薑振國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可以考察，我相信張鵬飛的眼光。”
“那喬炎彬呢？”
“不好說，您認為呢？”
“我也覺得不好說，或許他還需要再穩穩吧。”韋遠方捏了捏太陽穴，眼前閃過那張永遠都冷靜得可怕的臉，老實說他不喜歡這樣的偽裝。喬炎彬與張鵬飛相比，少了些坦誠和收放自如。
“那就再穩穩吧，這個人不好判定啊！”薑振國若有所思地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簡簡單單的一句“再穩穩吧”，或許就讓一位幹部多等一屆，對年輕人而言或許不算什麽。但要是放在喬炎彬的身上，他的年紀確實已經等不起了。
“雙林省之後的事您都胸有成竹了吧？”
韋遠方看著窗外的夜色，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大衣，起身道：“唐僧取經，九九八十一難，他還缺幾難啊！”
“哦？”薑振國的眉頭皺了皺，低頭思考起來。
……………………………………………………………………………………
“你給她打個電話吧。”坐在車裏，張小玉突然發聲了。
“誰？”
“楚涵啊。”張小玉笑道。
張鵬飛搖搖頭：“我不想去管別人的生活了，隨她吧。”
“有些女人願意男人管她的生活。”
“她不願意。”
“你怎麽知道？”
張鵬飛複雜地看了眼張小玉，說：“如果她願意，她會走嗎？再說她現在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你怪她嗎？”
“有點，當然我也怪自己。”張鵬飛歎息一聲，望著車窗外的夜色，他不願再回憶以前的事情。
張小玉拉了拉她的手，說：“我給她打個電話？”
“那是你的事，不要再提我和她的事了，她已經是別人的了！”
“如果她還願意跟你呢？”
“胡說！”張鵬飛發火了。
“幹嘛呀，我是說如果！別瞪我，翻什麽白眼啊!”張小玉嫵媚地白了他一眼：“你有我會瞪嗎？”
張鵬飛笑了笑，說：“以後這種話少說。”
“怎麽啦？那你先回答我，如果她還想和你好，你要不要了？”
“不要了。”
“真的？”
“我說過，她已經是別人的了！”
“那如果回心轉意了呢？”
“你……”張鵬飛不話說了。
“幹嘛……說話啊？”張小玉打了他一拳。
張鵬飛沒說話，像個木頭人似的。
“親愛的，你生氣啦？”張小玉溫柔地貼在張鵬飛身上：“人家也是關心你呢，想給你多找幾個後宮娘娘……”
“嗬嗬……”張鵬飛氣得笑了，抬手拍在她的腿上，心裏有點自豪。
“你們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小玉，還記得我們在京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張鵬飛看了一眼馬路邊的q大宿舍樓。
張小玉也想起來了，當年兩人就是在這裏相遇的。曾經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她迷茫地說：“那次相見，改變了我一生。”
張鵬飛捏住她的手，除了心中的感激什麽也話也說不出來。
……………………………………………………………………………………
汽車停在了伊凡的會所門外。張鵬飛現在身居高位，在外麵談事越來越謹慎，伊凡的會所成為了他在京城與朋友們的據點。
伊凡一直都等在門口，看到他們下車，立刻出門迎接，送給張鵬飛一個熱烈的擁抱。然後又抱向張小玉，張小玉笑著把她推開，說：“我還是喜歡男人抱！”
“嗬嗬，天天抱還不夠啊？”伊凡掃了眼張鵬飛。
“天天換不同的人抱才爽呢！”張小玉嫵媚地說道。
“小玉姐，走吧，我們新進了一種酒，非常好喝。”伊凡熱情地拉著張小玉的手。
張鵬飛暗暗觀察著伊凡，心想她能在京城把生意做得風聲水起，雖然有自己的關係在，但和她的個人努力是分不開的。她是八麵玲瓏的人物，各路關係打點得都很不錯。
幾人來到會所最豪華的包廂，這裏平時很少對外開放，在京城隻有少數幾個太子爺才配要這間包廂。彭翔不遠不近地跟在最後麵，一直以來都扮演著透明人的角色。
包廂裏有蘇偉和吳德榮，算是張鵬飛在京城最親近的朋友了。大家相互打了招呼，都是熟人也就不用客套。張鵬飛拉著蘇偉，吳德榮拉著張小玉坐到了另一邊，說有事情商量。蘇偉越來越沉穩了，不像過去那樣大大咧咧，現在有點幹部的模樣了。
張鵬飛打量了蘇偉幾眼，笑道：“成熟了，不好玩了。”
蘇偉一臉鬱悶，說：“你和我家老頭子不都一直盼我變成這樣嗎？哎，我都懷念過去的自己啊！要不是你過來了，這種場合我現在一般是不來的。”
“不來也對。”張鵬飛說道：“有舍也有得，雖然我喜歡你過去的樣子，但是現在這樣也不錯，很高興你變成這樣。”
“靠，外人要是聽了你這話還以為咱倆搞基呢！”蘇偉笑道。
“嗬嗬……”張鵬飛一臉憂傷，他知道蘇偉想找回過去的那種狀態，可惜他再也不是十年前那個像流氓一樣的小太子了。
“找我有事吧？”
“嗯，”張鵬飛點點頭：“在京城混得怎麽樣？”
“還行吧，京城紀委書記再過兩年就到格了。”蘇偉說道。
張鵬飛有些驚訝，隨後苦笑道：“我明白了，那我找你就沒事了。”
“怎麽……你想讓我過去陪你？”
“你想去嗎？”
“我去好嗎？”
“現在來看不去更好。”
“確實。”
“那就別去了，我沒想到你的進步這麽快，已經得到了京派的認可。”張鵬飛實話實說道，“我以為能拉你一把，沒想到……嗬嗬……”
蘇偉心裏暖暖的，能被張鵬飛誇獎，他感覺很高興。嘴上笑道：“你這是埋汰我呢？你能進步快我就不行？咱倆的年紀可是差不多！”
“你以前就是個混小子。”
蘇偉瞪了他一眼，說：“不許提以前的事！”
張鵬飛舉了舉酒杯，說：“我剛才去了賀家。”
蘇偉一愣，苦笑道：“是不是和你最近的動靜有關？”
這次輪到張鵬飛發呆了，他本以為蘇偉的反應是提賀楚涵，卻沒想到他提到了工作。看來蘇偉真的變了，他已經融入了官場，腦子裏完全是官場思維了。他不知道這種轉變是幸與不幸，但卻是蘇偉的必經之路。
當年他十分的排斥官場，很長時間都遊離在外。但是當他真正想接觸官場的時候，他的天賦幫了他的忙，也許這就是成長在政治之家的幸運。現在蘇國輝已經退了，蘇偉知道要努力了，否則他這個太子將會被京城新的傳奇人物掩蓋。正所謂江山代有才有出，各領**數百年；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蘇偉，已經成為了蘇家的接班人。
“說話啊？”蘇偉看他發呆，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先問賀楚涵？”
“嗬嗬……”
兩人笑過之後，張鵬飛說：“也許吧，你猜對了，和最近的雙林省態勢有關。”
“我就不明白了，你在折騰什麽？是不是擔心你讓上頭……有壓力？”
如果說剛才感受到蘇偉的變化，張鵬飛有點意外，那麽現在更多的就是震驚了。他這次的目的，隻有很少數人能夠看懂，他沒想到蘇偉能一語中的。
張鵬飛高興地說：“你變聰明了，我很高興！”
“謝謝！”蘇偉舉了舉杯。
“哈哈，吳總，我可就提前感謝你啦！”一側傳來了張小玉的笑聲。
“客氣什麽啊，其實是我應該感謝您才對呢！”吳德榮附和道：“別叫我吳總了，我叫我吳胖子就行！”
張鵬飛扭頭，苦笑道：“你們談什麽呢？”
張小玉解釋道：“吳總願意拿出五個億支援我們解決農民工子弟上學難問題的‘三個一’工程，我當然要感謝他了！”
吳德榮拍著大膽子笑道：“人有錢了就要報答社會，這才是生意人的本分嘛！”
張鵬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廣告策劃吧？”話雖這麽說，但還是替他感到高興。
“嘿嘿，幹嘛說得那麽直接嘛！”吳德榮不好意思地說。
張小玉說：“不管是為了什麽，起碼做了件好事。現在的國內商人……有幾個像吳總這樣深明大義的？”
張鵬飛看看蘇偉，又看看吳德榮，說：“人都在變啊！”
……………………………………………………………………………………
張鵬飛在京城呆了三天，他回到雙林省一周之後，中央調研組就來調研了。調研組到來的消息振驚了雙林省的幹部，這讓本來就混亂的局麵更加撲朔迷離。大家都說張書記真的要離開了，在這次鬥爭中胡常峰勝利了。
中央調研組的同誌沒有讓雙林省的幹部們失望，到達江平的當天下午，就找一些中層幹部進行了談話。據說談話內容涉及到方方麵麵，主要是雷電計劃，以及對省委常委的看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對張鵬飛的看法。
所有動向都在表麵，一切都對張鵬飛不利。另一方麵，這些天去胡常峰家裏拜訪的幹部多了，去他辦公室匯報工作的下屬也多了。胡常峰家裏呆不下去，人都躲去了賓館，留高美菊在家接待。
調研組還沒有離開，態勢還不明朗的時候，省委又傳出重磅新聞，省政法委書記、公安廳長崔明亮主動提交辭呈，要求辭去公安廳長一職。
大家都說他因雷電計劃受到牽連，是一枚被張鵬飛拋棄的棋子。
雙林省政壇再一次風起雲湧，誰也說不清張書記是別有目的，還是作繭自縛……
這小臉紅潤得好像正在度蜜月的人妻似的，讓賀家二老怎麽看？
“怎麽了？”張小玉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裏竊笑。
“真好看。”張鵬飛捏了捏她光滑紅潤的皮膚，“臉色真好，會不會……讓人誤會？”
“誤會？”張小玉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賀家二老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有什麽好誤會的？我和你在一起親熱一下……還見不得人了？”
“不是見不得人，”張鵬飛為難地說：“瞧你這小臉……我就感覺咱倆當著人家的麵演**似的，**裸的感覺。”
“哼，那我回家了，不給您丟人了！”
“別啊，我就是說說……你臉色這樣，不就更說明我那方麵強嗎？”
“看把你臭美的！”張小玉抬起高跟鞋的腳踢了他一下，喜滋滋地好像新婚的小媳婦。
張鵬飛的擔心不無道理，當她帶著張小玉進門時，賀家二老有點驚豔的感覺。他們有些日子沒見到張小玉了，今日一見，不但沒看出她顯老，反而比過去更漂亮了，剛剛被滋潤的小臉粉紅明亮，大家都是過來人，誰不明白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二老心裏有點不舒服。他們明白張鵬飛不是有意的，可想到自己遠在國外的女兒，隻能暗自傷心。賀家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大家寒暄了一會兒就吃飯了。
在飯桌上張鵬飛兩人到沒表現得怎麽親密，可是這兩人坐在一起，還是讓賀保國有些羨慕。賀保國知道他們的事情，人家張小玉都能高高興興的，張耀東也能麵對現實，自己那個傻女兒為何那麽倔呢？這麽一想，賀保國有了點新想法。
“鵬飛，年後讓楚涵回國怎麽樣？”
“這個……”張鵬飛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良久後才說：“就怕她自己不願意。”
“她的課堂也差不多了，現在回來可以了。”賀保國說道。
張小玉是多麽聰明的人，馬上說：“鵬飛，你給楚涵打個電話，讓她回來吧。”
張鵬飛抓了抓頭發，有點怪張小玉多話了。賀楚涵已經結婚了，自己打這個電話不顯得有點多餘嗎？讓她的老公怎麽想？
“我試著勸勸她。”張鵬飛平淡地說道。
“我也好想楚涵！”張小玉興奮地說道。
張鵬飛看了她一眼，不好再說什麽。
賀母知道她們在想什麽，看向老頭子說：“這事以後再說吧，你扯這個幹嘛！”
賀保國也知道自己剛才有點失態，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就是說說，看到你們……有感而發。”
張鵬飛看向這位老人，心裏有點痛，說：“賀叔，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麽說什麽，沒事。小玉……也不會怪你們。其實我很希望楚涵能回來，可就怕她……處理不好這層關係，是我……沒照顧好她，幸好她現在生活得還不錯。您放心，她回來後我不會打擾她生活的。”
賀保國歎息一聲，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麽也沒說。
張小玉笑眯眯地說：“不管怎麽說，楚涵終究要回來，我們大家都要做好準備。”
“是啊，我們都要做好準備！”賀保國看向張小玉笑了，“小玉啊，你也勸勸她吧。”
“嗯，我會的，大家都是女人，我明白她的想法。”
張鵬飛看向兩人，總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勁兒，但也沒有問。這頓飯的氣氛有點古怪，很快就結束了。（.無彈窗廣告）賀保國拉著張鵬飛說：“走吧，我們去書房談事，讓她們娘倆聊。”
張鵬飛和賀母打了聲招呼，跟在賀保國身後走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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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叔，對不起，是我傷害了楚涵。”剛進門，張鵬飛就主動道歉。
“說什麽對不起，這事不怪你。”賀保國擺擺手：“感情上的事沒有對錯，我知道你心裏沒有對不起她，是她自己……過不了那一關，當然，我也不怪她，無論她選擇什麽，我從來都沒有怪她。楚涵心氣高，一直想接替我做些什麽，所以才……”賀保國眼角有些濕潤，不忍說下去了。
“賀叔，她現在很好，事業上也會有進步的。”
“看著你和小玉……我是真心羨慕啊，如果當年我能向老張一樣，或許楚涵就不用受這份苦了。”
“賀叔，您別這麽說，其實我是一個自私的男人。”張鵬飛低下頭，往事曆曆在目，不堪回首。
“好了，不說這事，你找我是想談雙林省的事吧？我都知道，一號和我打過招呼了，你都有什麽想法盡可提。”
“我想讓您幫幫胡常峰，這是第一步。”張鵬飛解釋道。
賀保國沉思著沒說話，考慮了很久之後才說：“我知道胡常峰來活動的事，更知道他無功而返，這都是你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我想讓他增加一些話語權，雙林省不是某個人的雙林省，在發展的過程當中需要集思廣益。這兩年我在雙林省的地位和聲望如日中天，這也讓一些幹部的思想產生懈怠，我不想毀了雙林省，更不想毀了自己。”
賀保國點點頭，說：“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想改變這種現實有很多種方式，為何非要選擇對自己不利的局麵？你就不怕有一天胡常峰的影響力在雙林省超過你嗎？”
“超過又如何？胡常峰明白我這麽做的用意，最關鍵的是……當今首長知道我的良苦用心，這就足夠了。您說不是嗎？”
“哈哈……你還真有自信！”
“賀叔叔，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做什麽來證明自己的個性和能力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上麵的首長都了解。我想接下來應該穩一穩了，我不想被人稱之為一代梟雄。”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鵬飛不禁回想起自己剛入仕時爺爺說的話，他說自己身上有一種暴戾之氣，過於浮躁，心氣不平，需要沉穩。現在他已經做到了，很好地收起了身上的鋒芒。
“我承認被你說服了，現在來看你這是自殺的做法，但長久來看……一本萬利，現在損失點顏麵又如何？政治可不是大家表麵上想的那樣，搶一座城池，爭一次勝利，其實更重要的還是後退與舍棄。”
“我現在退，隻是為了將來更好的進。”
“沒錯，宰相肚裏好撐船，你現在大度一點很好。可是你怎麽就斷定一號能明白你的意思呢？”
“您說反了，”張鵬飛笑了笑：“您不覺得這是一號的意思嗎？其實我的未來他最清楚。”
“哈哈……”賀保國放聲大笑，和這樣聰明的年輕人說話，真是太有意思了，任何試探和敲打都不起作用。現在張鵬飛的地位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省委書記，可給人的感覺已經能與他平起平坐了。
“第一步，我可以幫助胡常峰，那第二步呢？”賀保國接著問道。
“第二步，”張鵬飛想了想，接著說道：“我要一個工作組，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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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海，韋遠方與薑振國相對而坐，兩人麵帶笑容品著麵前的香茗。
“張鵬飛來了，要不要和他談一談？”薑振國問道。
“不用了吧？”韋遠方同樣試探的語氣。
薑振國點點頭，說：“你說不用那就不用了。”
“我是覺得沒什麽好談的，我們的想法他都知道，他的想法也已經向我們匯報了。”
“聽說前幾天胡常峰一無所獲，白來了一趟。”
“我想這些張鵬飛早就預料到了，他讓胡常峰過來，一是為了造勢，二來也是想讓胡常峰明白，雙林省沒有他說話還是不行。”韋遠方笑眯眯地說道。
“是啊，以他的年紀而言，這手腕未免太穩健了，翻雲覆雨啊!”薑振國附和道。
“他說胡常峰不錯，你怎麽看？”韋遠方正色問道。
薑振國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可以考察，我相信張鵬飛的眼光。”
“那喬炎彬呢？”
“不好說，您認為呢？”
“我也覺得不好說，或許他還需要再穩穩吧。”韋遠方捏了捏太陽穴，眼前閃過那張永遠都冷靜得可怕的臉，老實說他不喜歡這樣的偽裝。喬炎彬與張鵬飛相比，少了些坦誠和收放自如。
“那就再穩穩吧，這個人不好判定啊！”薑振國若有所思地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簡簡單單的一句“再穩穩吧”，或許就讓一位幹部多等一屆，對年輕人而言或許不算什麽。但要是放在喬炎彬的身上，他的年紀確實已經等不起了。
“雙林省之後的事您都胸有成竹了吧？”
韋遠方看著窗外的夜色，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大衣，起身道：“唐僧取經，九九八十一難，他還缺幾難啊！”
“哦？”薑振國的眉頭皺了皺，低頭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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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楚涵啊。”張小玉笑道。
張鵬飛搖搖頭：“我不想去管別人的生活了，隨她吧。”
“有些女人願意男人管她的生活。”
“她不願意。”
“你怎麽知道？”
張鵬飛複雜地看了眼張小玉，說：“如果她願意，她會走嗎？再說她現在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你怪她嗎？”
“有點，當然我也怪自己。”張鵬飛歎息一聲，望著車窗外的夜色，他不願再回憶以前的事情。
張小玉拉了拉她的手，說：“我給她打個電話？”
“那是你的事，不要再提我和她的事了，她已經是別人的了！”
“如果她還願意跟你呢？”
“胡說！”張鵬飛發火了。
“幹嘛呀，我是說如果！別瞪我，翻什麽白眼啊!”張小玉嫵媚地白了他一眼：“你有我會瞪嗎？”
張鵬飛笑了笑，說：“以後這種話少說。”
“怎麽啦？那你先回答我，如果她還想和你好，你要不要了？”
“不要了。”
“真的？”
“我說過，她已經是別人的了！”
“那如果回心轉意了呢？”
“你……”張鵬飛不話說了。
“幹嘛……說話啊？”張小玉打了他一拳。
張鵬飛沒說話，像個木頭人似的。
“親愛的，你生氣啦？”張小玉溫柔地貼在張鵬飛身上：“人家也是關心你呢，想給你多找幾個後宮娘娘……”
“嗬嗬……”張鵬飛氣得笑了，抬手拍在她的腿上，心裏有點自豪。
“你們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小玉，還記得我們在京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張鵬飛看了一眼馬路邊的q大宿舍樓。
張小玉也想起來了，當年兩人就是在這裏相遇的。曾經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她迷茫地說：“那次相見，改變了我一生。”
張鵬飛捏住她的手，除了心中的感激什麽也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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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停在了伊凡的會所門外。張鵬飛現在身居高位，在外麵談事越來越謹慎，伊凡的會所成為了他在京城與朋友們的據點。
伊凡一直都等在門口，看到他們下車，立刻出門迎接，送給張鵬飛一個熱烈的擁抱。然後又抱向張小玉，張小玉笑著把她推開，說：“我還是喜歡男人抱！”
“嗬嗬，天天抱還不夠啊？”伊凡掃了眼張鵬飛。
“天天換不同的人抱才爽呢！”張小玉嫵媚地說道。
“小玉姐，走吧，我們新進了一種酒，非常好喝。”伊凡熱情地拉著張小玉的手。
張鵬飛暗暗觀察著伊凡，心想她能在京城把生意做得風聲水起，雖然有自己的關係在，但和她的個人努力是分不開的。她是八麵玲瓏的人物，各路關係打點得都很不錯。
幾人來到會所最豪華的包廂，這裏平時很少對外開放，在京城隻有少數幾個太子爺才配要這間包廂。彭翔不遠不近地跟在最後麵，一直以來都扮演著透明人的角色。
包廂裏有蘇偉和吳德榮，算是張鵬飛在京城最親近的朋友了。大家相互打了招呼，都是熟人也就不用客套。張鵬飛拉著蘇偉，吳德榮拉著張小玉坐到了另一邊，說有事情商量。蘇偉越來越沉穩了，不像過去那樣大大咧咧，現在有點幹部的模樣了。
張鵬飛打量了蘇偉幾眼，笑道：“成熟了，不好玩了。”
蘇偉一臉鬱悶，說：“你和我家老頭子不都一直盼我變成這樣嗎？哎，我都懷念過去的自己啊！要不是你過來了，這種場合我現在一般是不來的。”
“不來也對。”張鵬飛說道：“有舍也有得，雖然我喜歡你過去的樣子，但是現在這樣也不錯，很高興你變成這樣。”
“靠，外人要是聽了你這話還以為咱倆搞基呢！”蘇偉笑道。
“嗬嗬……”張鵬飛一臉憂傷，他知道蘇偉想找回過去的那種狀態，可惜他再也不是十年前那個像流氓一樣的小太子了。
“找我有事吧？”
“嗯，”張鵬飛點點頭：“在京城混得怎麽樣？”
“還行吧，京城紀委書記再過兩年就到格了。”蘇偉說道。
張鵬飛有些驚訝，隨後苦笑道：“我明白了，那我找你就沒事了。”
“怎麽……你想讓我過去陪你？”
“你想去嗎？”
“我去好嗎？”
“現在來看不去更好。”
“確實。”
“那就別去了，我沒想到你的進步這麽快，已經得到了京派的認可。”張鵬飛實話實說道，“我以為能拉你一把，沒想到……嗬嗬……”
蘇偉心裏暖暖的，能被張鵬飛誇獎，他感覺很高興。嘴上笑道：“你這是埋汰我呢？你能進步快我就不行？咱倆的年紀可是差不多！”
“你以前就是個混小子。”
蘇偉瞪了他一眼，說：“不許提以前的事！”
張鵬飛舉了舉酒杯，說：“我剛才去了賀家。”
蘇偉一愣，苦笑道：“是不是和你最近的動靜有關？”
這次輪到張鵬飛發呆了，他本以為蘇偉的反應是提賀楚涵，卻沒想到他提到了工作。看來蘇偉真的變了，他已經融入了官場，腦子裏完全是官場思維了。他不知道這種轉變是幸與不幸，但卻是蘇偉的必經之路。
當年他十分的排斥官場，很長時間都遊離在外。但是當他真正想接觸官場的時候，他的天賦幫了他的忙，也許這就是成長在政治之家的幸運。現在蘇國輝已經退了，蘇偉知道要努力了，否則他這個太子將會被京城新的傳奇人物掩蓋。正所謂江山代有才有出，各領**數百年；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蘇偉，已經成為了蘇家的接班人。
“說話啊？”蘇偉看他發呆，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先問賀楚涵？”
“嗬嗬……”
兩人笑過之後，張鵬飛說：“也許吧，你猜對了，和最近的雙林省態勢有關。”
“我就不明白了，你在折騰什麽？是不是擔心你讓上頭……有壓力？”
如果說剛才感受到蘇偉的變化，張鵬飛有點意外，那麽現在更多的就是震驚了。他這次的目的，隻有很少數人能夠看懂，他沒想到蘇偉能一語中的。
張鵬飛高興地說：“你變聰明了，我很高興！”
“謝謝！”蘇偉舉了舉杯。
“哈哈，吳總，我可就提前感謝你啦！”一側傳來了張小玉的笑聲。
“客氣什麽啊，其實是我應該感謝您才對呢！”吳德榮附和道：“別叫我吳總了，我叫我吳胖子就行！”
張鵬飛扭頭，苦笑道：“你們談什麽呢？”
張小玉解釋道：“吳總願意拿出五個億支援我們解決農民工子弟上學難問題的‘三個一’工程，我當然要感謝他了！”
吳德榮拍著大膽子笑道：“人有錢了就要報答社會，這才是生意人的本分嘛！”
張鵬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廣告策劃吧？”話雖這麽說，但還是替他感到高興。
“嘿嘿，幹嘛說得那麽直接嘛！”吳德榮不好意思地說。
張小玉說：“不管是為了什麽，起碼做了件好事。現在的國內商人……有幾個像吳總這樣深明大義的？”
張鵬飛看看蘇偉，又看看吳德榮，說：“人都在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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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在京城呆了三天，他回到雙林省一周之後，中央調研組就來調研了。調研組到來的消息振驚了雙林省的幹部，這讓本來就混亂的局麵更加撲朔迷離。大家都說張書記真的要離開了，在這次鬥爭中胡常峰勝利了。
中央調研組的同誌沒有讓雙林省的幹部們失望，到達江平的當天下午，就找一些中層幹部進行了談話。據說談話內容涉及到方方麵麵，主要是雷電計劃，以及對省委常委的看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對張鵬飛的看法。
所有動向都在表麵，一切都對張鵬飛不利。另一方麵，這些天去胡常峰家裏拜訪的幹部多了，去他辦公室匯報工作的下屬也多了。胡常峰家裏呆不下去，人都躲去了賓館，留高美菊在家接待。
調研組還沒有離開，態勢還不明朗的時候，省委又傳出重磅新聞，省政法委書記、公安廳長崔明亮主動提交辭呈，要求辭去公安廳長一職。
大家都說他因雷電計劃受到牽連，是一枚被張鵬飛拋棄的棋子。
雙林省政壇再一次風起雲湧，誰也說不清張書記是別有目的，還是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