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張鵬飛這個閑人比有職有權的幹部還要忙。他同韋遠方談完之後,便躲進了爺爺的四合院,閉門謝客,準備把心中的想法寫出來。這份長達六萬字的針對西北及全國少數民族未來穩定發展的報告,被史學家和政治家稱之為“張三十”,因其內容涉及三十項,又被稱為“新三十條”。


    “張三十”今後發揮了史無前例的作用,不但是華夏一直堅守的針對少數民族地區所施行的國策,也被世界其它各國所學習引用,解決了不少民族、種族歧視等重大問題。“張三十”的出台,成為了張鵬飛從政生涯中又一座豐碑,也是最被人稱誦哲學經典。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一日,陽光普照,張鵬飛推著劉老在外散步,祖孫二人緩慢地在林間穿梭,時而被太陽直射,時而陽光又被樹葉枝幹遮擋。張鵬飛抬頭望著地麵上明亮的斑點,感慨道:“爺爺,這種日子真好!”


    “蠢蛋!”劉老半眯著眼睛罵道:“你剛四十幾歲就想過這種日子了?你小子還要工作,為國家和人民,你的時間不是自己的!”


    “爺爺,您說我將來能有您這樣的高壽嗎?”


    “嗬嗬,要是女人少點……估計差不多吧。”劉老淺淺一笑,鄙視了孫子一句。


    張鵬飛不好意思地臉紅了,停下腳步,拉了拉蓋在他膝上的毛毯。雖然是夏末秋初,京城仍然很熱,但是老爺子的膝蓋當年受過傷,怕見風。


    張鵬飛說:“爺爺,女人多了不一定就減壽啊,人家都說欲望使人年輕!當然,這欲望不一定是指**女愛。”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劉老點點頭,:“我現在已經沒有欲望了,當年的欲望是你爸,後來的欲望是你,現在……無欲無求。”


    “為什麽?”


    “你的成長超過了我的預期,現在你已經不需要我的指導了,你知道應該怎麽走路。翅膀硬了,隨你怎麽飛吧!”劉老歎息一聲:“我活著該見到的事情都見到了,現在死而無憾。”


    張鵬飛說:“爺爺,話也不能這麽說,活著總比死了強。”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我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已經沒有了任何追求,活著不就浪費糧食嗎?”


    張鵬飛沉默不語,爺爺曾經與天鬥與地鬥,與自己鬥,現在他真的已經沒什麽好鬥的了。說句不該說的話,這位老壽星已經活膩味兒了。


    “再說我過去活著對你有利,但如果永遠活著對你就有害無利,反而會成為你的麻煩。”劉老笑了笑:“你說是吧?”


    張鵬飛也笑了,說:“我不怕。”


    “你不怕,別人怕啊!”


    張鵬飛又不出聲了,爺爺說得沒錯,如果自己還想往更高層次發展,活著的爺爺自然會成為他的障礙。劉家三代如果都如日中天,不說外人,就是自己人都會恐懼的。


    “哎,曬曬太陽真好啊!”劉老艱難地抬頭迎著陽光,閉上了眼睛。


    “爺爺,恐怕我以後沒時間陪你曬太陽了。”


    “這一世太陽我都看夠了,黑暗有什麽不好?”劉老自嘲地笑了:“你的報告寫得怎麽樣了?”


    “快完了,正在修改當中,我想再找穆老師聊聊。”


    “嗯,找他聊聊也行,小穆身體還行?”


    “嗬嗬,還好吧。”張鵬飛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瞧,就有點鬱悶,不安地接聽了。


    “大侄子,我到了!”電話中傳出銅鈴一般的聲音。


    “嗯,讓彭翔帶你進來吧,他知道我們在哪。”


    “好啊,那一會兒見啊!”冉茹咯咯笑著掛上電話。


    張鵬飛收好手機,看向劉老笑了笑,輕聲道:“我約了冉茹。”


    “胡鬧!”劉老一臉的不高興。


    “爺爺,沒什麽。”張鵬飛推著爺爺向回走,他知道老爺子時日無多了,有些事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想,他隻能替他做了。


    劉老不再說話,心裏還是很感激的。過了幾分鍾,林間的小路上就出現了彭翔和冉茹。如果沒有彭翔,冉茹是進不來的。


    冉茹遠遠看到劉老,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而彭翔適時地離開了。


    “首長,您好!”冉茹打著招呼。


    “嗯,來了就來了吧。”劉老點點頭。


    “我來……”冉茹從張鵬飛手裏接過輪椅。


    張鵬飛並沒有拒絕,主動給她創造了機會。雖然他知道爸爸和大伯對冉茹沒什麽好感,可是他知道爺爺的想法就夠了。別人不方便做的事情,隻能由他來做了,不管怎麽說那段曆史已經過去,雖然永遠不能被外人知道,可他知道冉茹與劉家的血緣關係是不能磨滅的。


    “最近在忙什麽?”張鵬飛主動引出話題。


    不料冉茹看也不看他,就像沒聽到似的。


    “我說你最近在忙什麽,挺長時間沒你的消息了。”張鵬飛重複道。


    冉茹這才歪頭看向他,問道:“你就這麽和長輩說話?”


    張鵬飛臉色一紅,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無奈地說:“小姑……”


    “嗬嗬……”冉茹開心地笑起來。


    劉老的身體猛烈地顫動,隨後恢複了平靜,嘴角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關於冉茹的一切,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如果這件麻煩事能在張鵬飛手裏解決,他死而無憾了。


    冉茹回答說:“回家了。”


    “哦,老太太還好吧?”


    “嗯,還行吧,最近恢複得好多了。”冉茹看了眼劉老。


    劉老的心在跳動,他們所說的那位老人……曾經是那麽的年輕、漂亮,她回眸一笑,傾國傾城。劉老的心融化了,幾十年後再回想,他並沒有回悔過。


    張鵬飛微笑道:“如果有機會,我去看看她人這。”


    “恐怕不方便啊,你能出去嗎?”


    “是啊,眼下我是沒辦法出去,但總會有一天出去的!”張鵬飛信心滿滿地說。


    “我也希望有那麽一天,兩岸可以自由通行!”劉老終於開了口。


    冉茹笑道:“首長,兩岸一家親嘛!”


    “嗬嗬……”劉老明白冉茹的意思,思索良久,最終拉住了她的手,然後從懷中掏出那塊玉佩,放在她手心說:“這是我送給你的,你拿著吧。”


    冉茹捏在手裏看了看,眼圈紅了,又拉著張鵬飛放到他的手裏,說:“既然是屬於我的,那麽我就送給鵬飛了,他就是我的兒子。”


    張鵬飛鬱悶擺手道:“我可不敢要。”


    “你就是我的繼承人,”冉茹霸道地放在他的手上。


    劉老點點頭,說:“你拿著吧。”


    張鵬飛隻好接下,冉茹看他紅臉,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蛋,笑嘻嘻地說:“你那麽多孩子,想沒想好下一代交給誰啊?”


    “你……”張鵬飛鬧了個大紅臉,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說:“不許亂說。”


    “喲,生氣啦?”


    “你……你唯老不尊!”良久之後,張鵬飛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哈哈……”冉茹大笑,就連劉老也開心地笑了。


    張鵬飛看到爺爺笑了,心情大好,看來自己沒有做錯。不管冉茹的母親當年做了什麽,已經是過去式了,而且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她也身不由己。


    ……………………………………………………………………………………


    張鵬飛把爺爺送回去休息之後,同冉茹一同離開了,他要去見一個朋友。[]張鵬飛上了冉茹的車,彭翔開車跟在後麵。冉茹上車後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歪頭親吻張鵬飛的臉。


    “啊……你幹嘛!”張鵬飛嚇了一跳,躲閃不及,被她吻個正著,趕緊擦臉。


    “嗬嗬……謝謝你。”冉茹開心地說,“怎麽……讓姑姑疼一下都不行嗎?”


    張鵬飛委屈都快哭了,別開臉不說話。


    “小家夥,我是真心謝你的。”冉茹的嘴又貼了過來,這次吻得更狠了,把張鵬飛的老臉都吮紅了。


    “你……”張鵬飛捂著兩邊臉,發傻地看向冉茹一點辦法也沒有。閱女人無數的張大書記,此刻顯得十分可憐。


    “嘿嘿……香吻,怎麽樣?”


    “喂,有你這樣的長輩嗎?”張鵬飛一臉痛苦狀,在她麵前隻有被欺負的份。


    “這是對你今天的感謝,”冉茹動情地說:“謝謝你為我提供這樣的機會。”


    張鵬飛知道她的感激之意,歎息道:“其實你還是要謝謝爺爺,如果沒有爺爺的默許,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把你帶進去。”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自從爺爺讓我處理你的事情之後,我就明白他的想法。雖然他嘴上不承認,其實他心裏還是惦記你的,必竟你是他的骨肉。”


    “我明白……是他的身份不允許,是你父親和大伯不允許。”冉茹點點頭,撫摸著張鵬飛的臉說:“我雖然沒有兒子,卻有一個好侄子。”


    “咳咳……你能不能別這麽肉麻?”張鵬飛無奈地說:“在我心裏還是把你當成一個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說到後來,十分不好意思。


    “怎麽,你不會也想對我xx吧?”冉茹放肆地大笑。


    “我說……小姑,你能不能別這樣折磨我,你是對自己的長相不自信,還是對自己吸引男人的魅力不自信啊?總拿我試驗?”


    “喂,問你個問題,如果我脫光了站在你的麵前,你會不會硬起來?”


    張鵬飛無語地盯著這個所謂的姑姑,這話題也太重口味了吧?


    “你不回答……是不是就默認了?”


    “你覺得姑姑應該問侄子這樣的問題嗎?”


    “有什麽不應該的啊,我們年紀相當,也是朋友嘛!”冉茹天真的像個小姑娘:“我要不是你姑姑,你小子會不會把我**?”


    張鵬飛恐懼地盯著冉茹,猜不透她的腦子裏在想什麽。


    “哈哈……”冉茹笑得很放浪。


    張鵬飛搖搖頭,明知道她在逗自己,可她剛才說話的神情卻又很認真。這樣的嫵媚女人,一般男人都無法抵抗。他無語地說:“你知道大伯為什麽不喜歡你嗎?”


    “我知道,他是不是覺得我很**?我會給劉家丟臉?其實我就是這樣的性格,做人……你知道我連男朋友都沒有,平時更不**朋友!”


    “我知道並不代表他們知道你的真識性格,你要想回到劉家,就必須有所收斂,知道嗎?”張鵬飛板起臉來說道。其實他能夠理解冉茹的心思,每當她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和自己開玩笑。在她的心裏,隻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大孩子,這是她因為沒有兒子而留下的感情遺憾。也因此,張鵬飛很可憐她。她越是如此,越讓張鵬飛明白要改掉她的“不良習慣”。


    “我不會收斂我的性格,我受的苦太多了,難道就不能給自己找點樂子?飛飛,我對你這樣,並不代表對所有人都這樣。至於能不能回劉家,我已經不在乎了,我現在……不是已經回了嗎?你的認可,老爺子的認可……我已經很滿足了。和你在一起,就是和劉家在一起,所以你可不許不理我這個姑姑哦!”


    張鵬飛點點頭,她發現自己並未真正的了解冉茹,其實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堅強。在冉茹的心裏,確實把自己當成了她的親人。


    “你放心……”冉茹拍了拍張鵬飛的小臉蛋:“我不會在你麵前脫光衣服的,這點自尊姑姑我還是有的!”


    “你好像已經脫過了吧?”張鵬飛撇撇嘴,他記起了上次冉茹走進他房間洗澡的事情。


    冉茹俏臉一紅,推開他說:“沒大沒小的,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


    “嗬嗬……”張鵬飛瞧她害羞,一臉得意。


    “這次要去西北?”


    “你怎麽知道?我告訴你……小心我當你是間諜!”


    “切,有這麽漂亮的間諜?”冉茹撇撇嘴:“大家都在議論啊!”


    張鵬飛無奈地聳聳肩,現在關於西北幹部麵臨調整的事確實傳得滿城風雨,誰都知道西北要調整,可中央在表麵上沒任何動靜。其實上麵不是沒有動靜,而是按照張鵬飛的意思,正在暗中準備著。


    “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和朋友吃飯,你就往前麵走吧。”


    “把我帶去行不行?”冉茹拋著媚眼,一臉撒嬌的模樣。


    “不行,談公事,你去不方便,而且……你太性感了,我不喜歡男人盯著你亂看。”


    “嗬嗬……”冉茹心中甜甜的,拉著他的手說:“你在關心我嗎?”


    “嗯。”


    “好飛飛。”冉茹眼中含滿了柔情。


    張鵬飛手機響了,是胡常峰打過來的。


    “張書記,我是常峰。”


    “嗬嗬,我都不是書記啦,胡部長有事?”張鵬飛笑著自我調侃。


    “接到通知了,後天開會,您心裏都有數吧?”


    “嗯,我知道。”


    “我猜這肯定是您的主意,否則中央不會這個時候召開西北發展會議。”


    “嗯,是有點想法,也是想趁機放出風去。”張鵬飛點點頭:“麵對這樣的局麵,不好好準備不行啊!”


    “是啊!”胡常峰感慨道:“我知道您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還有別的事吧?”


    “嗯,老喬請我吃飯,他……最近挺活躍的,哎,您都知道了吧?”


    “他是你的朋友,這些事你不用和我講,不過我謝謝您告訴我。”張鵬飛的意思向來直來直去。


    “嗬嗬,那我就赴宴,後天大會上見吧。”


    “好,有空再聊。”張鵬飛掛了電話。


    “我好佩服你的政治才能,把這個胡常峰教育得好啊!”冉茹在一旁說道。


    “不該知道的事就不要插嘴!”張鵬飛嚴肅地說道。


    “喲,和我來這一套?”冉茹伸手捏住了張鵬飛的耳朵:“我是你什麽人?”


    “姑姑……啊,疼!”


    “哼,以後不許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冉茹鬆開了手。


    “我知道了。”張鵬飛揉著發疼的耳朵,並沒有生氣。


    ……………………………………………………………………………………


    張鵬飛要見的人是丁盛,對於這位老朋友,他一直表達著應有的關心。現在的丁盛年紀雖然不大,但卻是退二線的狀態,張鵬飛一直在等機會為他謀出路。丁盛通過最近幾年的磨練,整個人脫胎換骨,修身養性,到是在京城結交了一些權官朋友。


    “最近忙吧?”丁盛舉杯示意了一下。


    張鵬飛也舉杯示意了一下,兩人在一起吃飯,並沒有搞那些俗套。雙雙喝了一口,張鵬飛才回答:“是挺忙的,剛去了西北。”


    “嗬嗬,我聽說了,您在西北搞的那事……讓當地幹部很難為情啊!”


    “你消息到是靈通!”


    “在京城就有一點好,消息知道的快。”丁盛說道:“全國任何地方一有風吹草動,肯定有消息先傳到京城。”


    “是啊,活在這個信息發達的時代,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你去西北……看來大家的傳言都是真的?”丁盛試探性地問道。


    張鵬飛點點頭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準備。”


    “是你們都在準備吧?”丁盛微微一笑:“鵬飛,最近上麵對於西北出奇的安靜,可是下麵對西北卻議論紛紛,一般在這種情況下,肯定就在醞釀大動作了!”


    張鵬飛心中一喜,說:“老丁,看來你是時候出山了。這幾年大有長進啊!”


    “嗬嗬,還有機會嗎?”


    “有,”張鵬飛點點頭:“年後會有幹部的大調整,等吧。”


    “真的?”丁盛麵露喜色,握著酒杯的手晃了晃,看向張鵬飛說:“幹!”


    “我陪你幹!”


    兩人擦了擦嘴,放聲大笑。丁盛說:“困難不?”


    “應該不算難,你現在看起來還不老嘛,能力在那擺著,我覺得問題不大。”


    “希望吧,我就想有個正經事幹,別的也沒什麽想法了。”


    “我明白,放心吧。”


    “聽說喬炎彬在活動,你知道嗎?”


    “我知道,”張鵬飛點點頭:“隨他怎麽活動吧!”


    聽張鵬飛這樣說,丁盛就知道老朋友心中有數,他也就不再多話。


    “你怎麽看西北的事?”張鵬飛問道。


    丁盛說:“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到是能看到關於這方麵的一些分析,我覺得隻要抓住一點,就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那就是改變對這個民族的看法,這是最根本的!”


    張鵬飛點點頭,丁盛的意見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我知道你早就想好了。”丁盛笑道。


    “嗬嗬,其實我在寫一份報告。”


    “嗯,就知道你有兩下子!”


    “說到喬炎彬,”張鵬飛微微一笑,指了指天說:“此時此刻,決策層正在召開會議。”


    “哦?”


    “一個是關於我的,另一個就是關於他的。”


    “我明白了,也許他注定就是個悲劇!”丁盛歎息一聲,苦笑道:“這個人也真可憐!”


    “是啊!”張鵬飛點點頭,他替喬炎彬感到惋惜。


    張鵬飛並不知道,就在同一家飯店,喬炎彬也在和胡常峰聊天。


    “常峰,這次需要你幫忙!”喬炎彬動容地說道。


    “我想幫可是幫不上。”


    “你隻要不反對就好。”


    “你太看得起我了!”胡常峰搖搖頭:“你的事我不會插手的,但是我可以對你說說我的看法,我不讚成你這個時候活動。”


    “為什麽?”


    “不是時候,這個時候你最不該動,可你卻動了,還用這樣的方式,太敏感了!”


    “憑什麽他可以高調我就不可以?他的任命還沒有下來,他就敢在西北動兵,他就不怕犯忌諱?”


    “你和他不同,人家可是天子之命!”胡常峰看著這位老朋友,突然覺得所有的話都沒用了。


    “天子之命?嗬嗬……”喬炎彬喝了一口苦酒。


    雙方都吃完飯,從包廂裏出來的時候碰到了一起。四人相視都有些意外,張鵬飛先是笑了笑,對喬炎彬點點頭,又對胡常峰說:“和老朋友吃飯吧?嗬嗬,大家都一樣?”


    胡常峰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心裏慶幸今天打了那個電話,不然可就被誤會了。正如張鵬飛說,他不在乎胡常峰與喬炎彬的來往,但是他在乎胡常峰的態度。


    丁盛掃了喬炎彬一眼,微笑著伸出手來。同過去相比,現在的丁盛就是一尊笑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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