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知道那起事故有問題,至於真正原因是什麽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伊力巴巴在其中一定扮演了什麽不光彩的角色,要不然柳大民他們就不會老抓住這件事不放。就連餘問天也說這個工程就是伊力巴巴暗中操作的。


    “這個案子……”阿布搖搖頭,看了眼秘書元英,淡淡地問道:“你怎麽看啊?”


    “我……我不知道。”元英不知道如何回答。


    “酒店方麵的安保就沒過來人?”阿布顯得很生氣,“溫嶺方麵做工作也太不細致了,上訪的都到我門口了他們還沒來人!”


    元英還以為領導真的生氣了,連忙解釋道:“安保的人來了不少,溫嶺信訪局也來人了,可是大家都不敢硬來,那些都是老人,而且……”


    “你怎麽回事,說話就不能痛快點?”阿布愛德江對這個秘書有些不滿,總感覺這小子不夠精明,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吧,跟在自己身邊這麽久,還沒看出來是怎麽回事!


    元英嚇了一跳,趕緊說:“情況是這樣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聽說您來了,他們的態度十分強硬,手裏拿著氣油和火機,隻要警察一上前,他們就……”


    阿布點點頭,他等的就是這句話。餘問天做事就是讓人放心,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如果省委副書記再不出麵,就有點不盡人情,吾艾肖貝知道他接見上訪者也不好說什麽了。情眾如此激動,換作哪位領導也要出麵了,否則一但出事責任就大了。


    阿布好像很為難似的,想了很久,最終說道:“要不然……就把他們請上來?”


    “這……”元英十分意外,還以為領導是沒辦法了,趕緊說:“您要是不想見就算了,在外麵跑了一天,也該休息休息了。我想溫嶺市委方麵會出麵解決的。”


    “放屁!”阿布心中這個氣啊,心說張鵬飛和吾艾肖貝身邊人都個個的人精,自己怎麽就弄了一個蠢貨。他氣道:“群眾都堵到門口了,你還讓我休息?”


    “我……那我去叫他們上來。”元英嚇得手腳冰涼,還是沒能理解領導的真正用意。


    “請兩個代表上來就行了,客氣一些。”阿布愛德江緩和了一下語氣。


    “人家到門口了,不見不好。小元啊,不是我說你,你的腦子要活!”


    “好的,我現在就去辦。”元英出去請人了。


    阿布愛德江站起來徘徊了幾步,他相信從今天起,西北政壇真正擁有了三股勢力!


    ……………………………………………………………………………………


    “這個古樂阿洪的性格太不穩當了,幹什麽事都風風火火的,總和班子裏的同誌唱反調,當個市長就已經夠格了,他要是當了書記肯定鬧出事!”馬成龍指著名單對張鵬飛說道。


    下班後,張鵬飛把馬成龍叫過來研究吾艾肖貝的這份名單。古樂阿洪現在是沙園市市長,吾艾肖貝想讓他接班出任沙園市委書記。


    “再說得具體點。”張鵬飛的態度很認真。


    “這麽說吧,”馬成龍想了想措辭,“這個人非常獨斷專行,現在的書記趙一天是京城派過來的幹部,本地基礎薄弱,古樂阿洪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有些事直接跳過了市委!他如果當了書記,嗬嗬……那就是下一個伊力巴巴!”


    “有那麽嚴重?”


    “伊力巴巴起碼還懂點經濟,這個古樂阿洪……”馬成龍搖了搖頭。


    張鵬飛又接連指了幾個人,有些人的能力馬成龍覺得還算湊合,但有些人根本就不堪大用。張鵬飛聽了他的介紹,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吾艾肖貝未免有些太過分了。這是明擺著要給張鵬飛一個下馬威,沉默多時的他一出手就來了一記重拳。


    “但是有一點,”馬成龍歎息一聲:“我想省長要用這些人的理由很充分。”


    “哦?”張鵬飛大感意外。


    “有這些人在,這些地區就不會出現大的亂子,他們能壓住陣腳,這是不爭的事實。”馬成龍十分的無奈。


    “因為他們是本地的幹部,在當地幹部心中有威望?”


    馬成龍解釋道:“您應該知道西北的不少地方幹部,往上追蹤三代都是貴族出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很高。不少人都覺得這些人領導他們是天經地義的!”


    張鵬飛一臉的愁容,西北情況的特殊超出了他能接受的範圍。麵對這樣的局麵,任何一位省委書記都不能輕易調整班子,除非發現他們的問題,即使發現問題,也要講究策略,否則就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馬成龍知道張鵬飛擔心什麽,想了想說:“其實一直以來,上麵對西北的幹部都持容忍態度,越是這樣越使得他們猖狂起來。您在來之前,曾經說過一句話,讓讓西北的任何工作都常態化發展,組織工作也一樣,一昧地退步是無法常態化發展的。”


    張鵬飛點點頭,馬成龍分析得不錯。


    馬成龍接著說道:“這次的企業用工規範大檢查如果下麵認真搞了,會起到不錯的效果,您的這步棋走得很妙。”


    “就怕他們應付啊!”


    “應付?嗬嗬……那就讓他們應付去好了,”馬成龍微笑著看向張鵬飛:“我想書記心中早有底了吧?”


    張鵬飛說:“老馬啊,你真是屈才了!”


    “嗬嗬……”馬成龍笑了笑,說:“您不是孤家寡人……”


    張鵬飛正要說話,李鈺彤握著手機走進了書房,她不好意思地對馬成龍笑了一下,剛才張鵬飛把手記落在客廳了。


    張鵬飛看了眼號碼,是鄭一波打過來的。


    “一波,有事嗎?”張鵬飛並沒有對馬成龍隱瞞。


    “張書記,溫嶺市有了最新情況,阿布書記碰到了上訪者,那些上訪者是當年溫嶺工程事故案死傷民工的家屬,他們……”


    張鵬飛聽了鄭一波的匯報,點頭說:“其它情況呢?”


    “柳大民估計也不會消停,他好像掌握到了新的證據。不過唯一的證人阿依娜很反複,之前同意做證,現在好像又反悔翻供了,不承認為柳大民提供了線索。”


    “她之前都說了什麽……你知道嗎?”


    “我隻知道柳大民利用阿依娜所說的東西又寫了份材料,具體的還沒看到。”


    “不急,早晚會看到的,先這樣吧。”


    張鵬飛放下電話,看向馬成龍說:“阿布書記接見了上訪群眾,說是那起工程事故案的死者家屬。柳大民好像得到了一些新的證據,不過證人又翻供了,可真是亂啊,也不知道柳大民都得到了什麽新證據!”


    馬成龍臉上的笑容很古怪,他從包中掏出一份文件,擺在張鵬飛麵前說:“您看看。”


    張鵬飛好奇地打開一看,滿臉的驚訝,原來這正是柳大民新寫的舉報材料。


    “這……又是從省紀委得到的?”


    “他……直接發給我的。”馬成龍知道張鵬飛有疑問,解釋道:“這個案子我一直在關注,柳大民把很多情況都告訴我了,我的秘書和他關係不錯。柳大民覺得我不是西北人,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汙,也是想讓我幫他……”


    張鵬飛不可思議地看向馬成龍,笑道:“老馬,你可真是總有驚喜啊!”


    “您看看……”


    張鵬飛認真地看了起來,內容讓人大驚失色,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溫嶺,盡然牽扯了這麽多的領導!


    根據阿依露的回憶,柳大民寫了這份材料,材料中說溫嶺的工程事故並不是因為工程材料,而是施工的錯誤造成的。承包工程的也不是蘇蘭木木,蘇蘭木木隻是建築方的負責人,真正的老板是一個叫蘇曼的女人,據說這個蘇曼和省裏的領導有不正當關係,西北的老省長以及當年的常務副省長吾艾肖貝都逃脫不了幹係。那個項目伊力巴巴的情婦古麗蘇合也有股份,蘇蘭木木就是她這條線上的人,讓他參與工程應該是伊力巴巴的意思,為的是監視蘇曼……


    張鵬飛看得一頭冷汗,材料寫得有聲有色,難道這個阿依露真的什麽都知道?可既然她已經開口了,為何現在又否認了呢?


    馬成龍見張鵬飛不說話,開口道:“如果這些都是事實,我想伊力巴巴應該也是受害者,蘇曼在省裏有關係找到他要工程,他沒辦法拒絕。蘇曼又為了控製他,把他拉入夥了。伊力巴巴或許擔心工程進展,所以安排了自己人進去負責,但沒想到意外發生了,蘇曼這是一個不能動的女人,他沒有辦法才……”


    “你見過這個蘇曼嗎?”


    “聽說過,沒見過。”馬成龍搖搖頭:“不過好像蘇曼和伊力巴巴之間也不是很幹淨。”


    “那到底有沒有這個女人呢?據我所知,從當年的案宗來看,根本沒有這個名子的出現!”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如果這個女人不存在,那麽一切就好說,但如她真的存在,那這材料上的內容……多半是真實的了!”


    “蘇曼……”張鵬飛默默地念叨著這個名子,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馬成龍說:“現在也隻能等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啊!”


    “張書記,我沒其它的事了,您早點休息。”


    “好吧,我送送你。”


    張鵬飛把馬成龍送出了門外,被冷風一吹,發熱的大腦清涼了許多。客廳裏李鈺彤正在和米拉學習安族語,張鵬飛有心事,理也沒理她們又走回了書房。


    ……………………………………………………………………………………


    當夜,伊力巴巴從溫嶺市委副書記傑林口中得知了阿布書記接見上訪群眾的消息。


    伊力巴巴一聽就火了,手掌都拍腫了:“傑林,你是怎麽搞的,怎麽能讓人去上訪呢?”


    傑林也是一肚子苦水,說:“事前我已經安排人盯著柳大民,可是誰能想到那些家屬又過來鬧,我懷疑肯定是柳大民暗中安排好的!當時他們手裏拿著汽油桶,公安又不敢上前,阿布書記沒辦法才……”


    “沒辦法?”伊力巴巴心中很不安,腦中想著對策。


    “老書記,”傑林說:“阿依露那邊您放心,她已經改口否認了,並不承認柳大民所掌握到的那些所謂證據是她說的。”


    伊力巴巴知道這是蘇蘭木木找到了阿依露女兒的結果,心中稍安,淡淡地說道:“傑林,我和吾艾省長都很看好你,無論那幫人怎麽鬧,你一定要站穩腳跟,知道嗎?”


    “我……我知道……”一聽伊力巴巴這麽說,傑林就有些激動。


    伊力巴巴接著說道:“傑林啊,省內班子就要調整了,這段時間你要好好表現,爭取把餘問天拿下來,溫嶺還是要有自己人在才放心啊!”


    “是……是的,我明白。”傑林已經紅光滿麵了。


    伊力巴巴又問道:“知不知道阿布書記都和那些上訪群眾說了什麽?”


    “這個就不知道了,當時沒有別人在場,不過我想應該就是那些場麵話唄。”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吧?”


    “嗯,我明白。”


    “好,那就這樣,我們隨時保持聯係。”伊力巴巴放下電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顆心還有些飄乎不定。


    原本他認為隻要阿依露不開口,那就不用怕柳大民他們。至於阿布書記那是不用擔心的,他不會和自己過不去。可是得知阿布書記見了上訪者之後不由得擔心起來,難道阿布書記也有了其它想法?


    “沒事了?”古麗蘇合問道。


    伊力巴巴搖搖頭,皺眉道:“現在還不好說,阿依露是翻供了,但是阿布書記又見了上訪者,我想或許他還要見柳大民!”


    “阿布書記不是和省長穿同一條褲子嗎,你還用擔心?”


    “你不明白……”伊力巴巴有句話沒說,阿布書記一直對他都不太滿意。


    “那……”


    “好了,睡覺吧。”伊力巴巴躺在床上關了燈,可是卻怎麽也睡不著。


    第二天,伊力巴巴正想找個機會見省長談談溫嶺的事,沒想到吾艾肖貝打來電話要見他。伊力巴巴立即上樓來,剛進門就發現省長臉色不好。吾艾肖貝劈頭蓋臉就罵道:“我看你是不想消停了!”


    伊力巴巴嚇了一跳,低下頭沒敢說話。


    吾艾肖貝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到他麵前說:“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什麽事!”


    吾艾肖貝接過一看,嚇得臉色慘白,他沒有想到阿依露把什麽都說了,竟然連蘇曼和老首長的關係都講明白了!他又恨又氣,馬上說道:“誣陷,這是誣陷,根本就沒有的事!”


    “關嘴上說有什麽用?”吾艾肖貝拍了拍桌子:“老夥計,這個蘇曼到底是什麽人?”


    見首長裝傻,伊力巴巴心裏稍安,馬上說:“我也不知道啊,這分明就是無中生有、瞎編亂造!編排我也就罷了,柳大民連您和老首長都……這太不像話了!”


    “哎,我現在問你……溫嶺到底有沒有事?”


    “沒……沒有的事!”伊力巴巴知道死活也不能承認,對於溫嶺的事省長了解的確實不多。雖然蘇曼當年確實是通過他才和自己認識的,但是後來的工程操作省長是完全不知道的。伊力巴巴知道當年省長要幫蘇曼,也是因為老首長。他應該知道老首長和蘇曼的關係,至於他和蘇曼之間有沒有那回事……那就是不能想也不能說的了。蘇曼這個女人就是妖精,碰到她的男人都要倒黴啊!


    “哎!”吾艾肖貝見他如此肯定,語重心長地說:“等這次風頭過了,你一定要把**弄幹淨!”


    “省長,”伊力巴巴抬起頭來:“這件事會有一個了斷的,您放心。不過……我接到消息,阿布書記昨天晚上見了幾個上訪者。”


    “上訪者?”


    “嗯……”伊力巴巴把情況說了一下。


    吾艾肖貝皺了下眉頭,腦中想著阿布愛德江在溫嶺事件上的種種反常舉動,難道他真的有異心了?隨後,他又想到阿布臨走前給他打的那個電話,難道這是用來麻痹張鵬飛的?這一刻,吾艾肖貝終於發現自己忽視阿布太久了,已經無法看透他的心了。


    伊力巴巴又接著說道:“您看要不要……給阿布書記打個電話?”


    吾艾肖貝不高興地說:“打什麽電話?你不相信阿布書記?說起這個……你這段時間有點太狂了吧?伊力巴巴我告訴你,省委的所有常委都是你領導,特別是阿布書記,一定要保持尊重,知道不?”


    伊力巴巴明白問題的原因出在哪了,點頭道:“省長,我知道錯了。”


    “你先下去吧!”吾艾肖貝不耐煩地擺擺手,心想無論如何,等阿布回來要好好的同他談談了。現在是和張鵬飛博弈的關鍵時期,阿布的內心稍有鬆動,對他十分不利。


    難道西北真的會有第三股勢力嗎?吾艾肖貝不由得心驚起來。


    伊力巴巴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傑林電話,傑林匯報說柳大民去找阿布愛德江了。


    ……………………………………………………………………………………


    柳大民還帶了一個女人來見阿布愛德江,經他介紹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當年伊力巴巴在溫嶺當書記時的市委副秘書長、市委辦主任西蘭珠。


    柳大民的年紀比他們都大,阿布愛德江親熱地叫了一聲老領導,也算是對老同誌表示尊重。


    “老領導,您找我有事?”


    “阿布書記,老頭子我來反映問題!”


    柳大民拉著兩人坐下,看著那個西蘭珠感覺很別扭,這個女人大概能有四十多歲,臉上化得妝很濃,身上的香水味有些刺鼻子。阿布習慣了熱西庫利亞身上的味道,聞到其它香味就受不了。


    西蘭珠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柳大民看著西蘭珠不滿地說:“你哭什麽哭,有事就說事,你這樣領導能解決問題嗎?”


    “我……唔……”西蘭珠擦著眼淚又哭了,臉色通紅,眼影都被化開了。


    阿布愛德江看著這個女人很煩感,他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來她這是裝的。他看向柳大民說:“老領導,有情況就說吧。”


    柳大民掏出材料說:“我要壯告伊力巴巴,這些材料我已經發出去了,我想再親自交到您的手上。還有她……她也有難言之隱!”


    阿布愛德江看了眼手上這觸目驚心的材料,淡淡地說:“老領導,伊力也是位老同誌了,這事可不能亂說啊。當年的案子早就結了,這個空嘴無憑……”


    “那讓她說……”柳大民拉著西蘭珠:“你說說伊力巴巴是怎麽脅迫你發生關係的,你不是還給他打過胎嗎?”


    “啊?”阿布愛德江張大了嘴巴,這個事到是頭一次聽說,難道伊力巴巴還有這樣的事?他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我這次過來是對企業用工規範進行檢查,你們說的這些事還是交給省委處理吧,我在這裏不好說什麽……”


    “阿布書記,我們隻是想向您陳述事實,請您幫著我們和省委打聲招呼!我現在人身受到了限製,有人不讓我離開溫嶺,我也見不到張書記!”


    阿布愛德江隻好看向西蘭珠說:“這位**誌,你說說吧。”


    西蘭珠點點頭,一邊說一邊擦著眼淚,身體顫抖個不停。她說得很詳細,從進入市委辦公廳之前被伊力巴巴**開始說起,兩人一直保持著那種關係。後來辦公廳的小金庫案發,西蘭珠被抓了進去,還判了四年,其實那些錢都是伊力巴巴讓她偷偷扣下的,她隻是替伊力巴巴頂罪……


    阿布愛德江越聽越振驚,如果西蘭珠說的是真的,先不說工程事故案,單是這件事就夠伊力巴巴喝一壺的了!


    等把這兩人送走,阿布愛德江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的雪,天色陰沉沉的,他有些矛盾了。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張鵬飛,然後把伊力巴巴除掉呢?可是這樣又有點玩火,吾艾肖貝一定會發怒的……


    站在窗前想了一會兒,阿布愛德江知道是時候離開了。第二天,省委接到消息稱阿布愛德江生病了,要馬上趕回哈木接受治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浪子官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東小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東小北並收藏浪子官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