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同阿布愛德江談完話的第二天，他就飛往了京城。各省兩會即將陸續召開，最近京城的首長們都很忙，每天都要不停地接見基層的領導。麵對著權利的重新洗牌，誰都想撈到一些好處。隻不過有人在前麵，有些躲在幕後。阿布愛德江和司馬阿木在京城活動，張鵬飛和吾艾肖貝則穩坐釣魚台。
李鈺彤事件發生後，吾艾肖貝還打來電話表示了關心，其它的也沒聊什麽。趕上今天休息，陳雅又不急著回基地，張鵬飛就帶著她出來遊玩。兩人到西北這麽久，還真是第一次出來逛。張鵬飛知道小雅不像普通女人那麽愛逛街購物，不禁想到了上次林回音帶自己去的南山公園滑雪場，那裏不但風景秀麗、獨特，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關鍵是地廣人稀，很適合二人世界。
張鵬飛穿著一身黑色的羽絨服，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很難把他同省委書記聯係到一起。陳雅穿了一身白色的羽絨服，白色的雪地靴，好像雪中的仙子，兩人一黑一白，好像從畫中走來。
張鵬飛拉著陳雅的小手緩緩向山上爬去，心曠神怡，好久沒這麽放鬆了。他看了眼小雅，笑眯眯地說：“老婆啊，你說我們像不像黑風雙煞？”
陳雅很可愛地嘟了下小嘴，搖頭道：“不好聽。”
張鵬飛見她難得撒嬌，更加高興了，笑道：“那你說像什麽？”
“像……”陳雅認真地想了想，莞爾道：“雪山飛狐！”
“啊？”張鵬飛驚訝地看著陳雅，大笑道：“為什麽啊？”
“不知道，感覺而已。”陳雅昂著頭，似乎很得意。
張鵬飛停下腳步盯著她看，說：“你就是苗若蘭？我就是胡斐？”
陳雅笑而不答，繼續向山上爬。張鵬飛跟在身後，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張鵬飛想摟住她的纖腰，不料被小雅推開。
“怎麽啦，你是我老婆，摟你還不行啊？”
“後麵有人呢。”
“又不是情人，怕什麽？”
“情人？”陳雅歪著頭盯著張鵬飛似笑非笑，目光有些怪異。
“呃……”張鵬飛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道：“我摟自己的女人，不怕！”
陳雅當然明白張鵬飛的意思，長歎道：“不喜歡拉拉扯扯的。”
“不喜歡我啦？”
“喜歡不是給外人看的，而是在這裏……”陳雅指了指心窩。
“嗬嗬……”張鵬飛再次拉住她的手，說：“老婆說得對，看來你的情商越來越高了。”
“什麽是情商？”
“這個……”
“你的情商比我高。”陳雅似乎又有點明白了，淡淡地說道。
張鵬飛趁底被她打敗了，不敢再說話，拉著她前行。又過了一會兒，說：“老婆啊，等我們退休了，我就拉著你遊遍祖國的各大名山，好不好？”
“就我們嗎？”
“呃……好不好？”
“等退休了再說吧。”陳雅很是惆悵地說道。
張鵬飛看著她那清新脫俗的樣子，越看越喜歡，得此賢妻良母，夫複何求！想到這些，他不禁傻笑起來。
“你笑什麽？”陳雅歪著頭問道。
“和老婆在一起開心，你呢？”
“嗯。”陳雅點點頭，眼中流露出歡喜。
兩人有說有笑地爬上山頂的滑雪場，彭翔跑過去租了裝備，兩人換上之後滑向了遠處的小山峰。林輝不知道怎麽搞的，可能前兩天和笑笑玩瘋了，據說患上了重感冒，臥床不起。彭翔跟在後麵，不遠不近地看著這一對裏的鴛鴦劍客，羨慕不已，也許隻有這樣的女人配得上這樣的男人，或者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這樣的女人。他們兩人站在一處，給人一種完美的感覺。
陳雅不太會滑雪，但是學起來很快，張鵬飛先是拉著她，慢慢就不用了。陳雅滑得比張鵬飛還要快，興奮地衝到了張鵬飛的前麵。張鵬飛能看得出她的開心，雖然她的表現是含蓄、婉約的，可是這樣更增添了她的氣質美感。
陳雅衝上陡坡，整個人高高躍起，在空間還很頑皮地來了個180度的旋轉，可惜必竟技藝生疏，沒掌握好高度，掉下來的時候摔了個狗啃屎，整個人撅個**紮在雪地裏。
“哈哈……”張鵬飛還是第一次看到嬌妻的狼狽樣，沒心沒肺地大笑，趕緊衝過去。看似這姿勢極為不雅，但是落在小雅的身上，仍然是一種美的享受。
張鵬飛把她抱起來，拍打著她臉上的雪，笑道：“怎麽樣……丟人了吧？”
陳雅氣呼呼地不說話，也不拍打身上的雪，不高興地看著張鵬飛。
張鵬飛還在笑著，知道她自尊心極強，又很愛麵子，怕是在老公麵前丟醜，心裏無法接受。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想笑。或許在家裏總被她“欺負”，他陰暗地有了一種報複的快感。
“我……我剛才沒準備好……”陳雅給自己解釋道，小臉雪白雪白的。
“我知道了，人都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雖然功夫好，但是必竟沒滑過雪嘛，不怪你！”
“我……我會的！”
“好好……我知道你會，不取笑你……好了吧？”張鵬飛體貼地安慰道。
“我……我真的可以做好。”陳雅的倔脾氣上來了，輕輕推開張鵬飛，看到前麵還有一個陡坡，立即滑了過去。
張鵬飛搖頭苦笑，看來她是非要在自己麵前維持一個“光輝”的形象了。張鵬飛跟在身後，隻見陳雅快速衝到陡坡之上，這次比剛才躍起的還要高，然後她來了一個更高難度的動作，隻見身體向後仰，下肢在空中倒掛，漂亮的一個後空翻！由於這次高度夠，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她的身體在空中完全直立開來，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好，老婆好棒！”
遠處，看到這驚險一幕的群眾也拍手叫好。
張鵬飛衝過去站在陳雅跟前，嘿嘿笑道：“真漂亮，可惜沒帶相機。”
“你看到就可以了。”陳雅的潛台詞仿佛在說我是給你一個人看的，你隻要看在眼裏就行了。
張鵬飛拍了拍她的小臉蛋，指著後方的群眾說：“可惜被他們占了便宜，老婆表演得這麽厲害、漂亮，應該收費！”
“嗬嗬……”陳雅咯咯地笑了兩聲，這次終於對自己的表現滿意了。
“你呀……就是不服輸！”張鵬飛哭笑不得，拉著她的小手走到前方的休息亭坐下，看著藍天白雲，別有味道。
“他們真敢這麽做？”突然，張鵬飛的側後方傳過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憤怒。
“你小點聲！”一個女人說道：“他們的膽子是有點大，萬一出事，我都怕有責任！”
“你沒什麽害怕的，隻是一個職工而已，賺自己的工資又沒有貪贓枉法！”男人接著說道。
……………………………………………………………………………………
張鵬飛皺了下眉頭，對陳雅使了下眼色，他已經感覺這個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了。陳雅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但也沒有說話。張鵬飛偷偷地瞄了一眼，隻見大概相隔有十幾米，一男一女正坐在那裏說話，男人雖然側麵對著張鵬飛，但是也可以看清他正是原冶金廠的廠長馬金山！那個少婦不太認識，到是長得很青秀，有幾分姿色。
張鵬飛向陳雅做了個虛心聽的手勢，陳雅會意地點點頭。張鵬飛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就聽那個女人說：“再這麽搞下去，金翔可就真的危險了！”
“哼，金翔早就危險了！你說的這個情況很重要，可是我不明白，他們到底想怎麽樣呢？”馬金山一臉的疑問。
“我也想不通，不過我知道最近冷總好像和那個誰之間有矛盾。”
“她們會有什麽矛盾？不是早就穿同一條褲子，早就在一張床上睡過了！”
“事情好像並非我們想得那樣……”女人搖搖頭。
兩人很專注，並沒有注意到遠處的張鵬飛和陳雅。當然，即使他們看到了張鵬飛和陳雅，也根本就看不清他們到底是誰。張鵬飛耐心地聽著他們說話，心不由得提了起來。他們所說的“那個誰”應該是一個男人，可到底是誰呢？聽這意思，難道冷雁寒也和那些漂亮的女商人一樣利用身體……他搖搖頭，覺得冷雁寒不是那樣的人。他閱人無數，相信自己不會看錯這個新認的“妹妹”。
就聽馬金山氣惱地說：“不是這樣還哪樣，她長得那麽漂亮，一看就不像好人！”
“你別胡說！最近冷總的情緒很低落，那個人對她也不像之前那麽關注了，最近到是……”
“到是什麽？”馬金山逼問道。
女人突然低下頭，喃喃道：“他每次到公司都找我，還讓我陪著，那天還……”
“怎麽了……你怎麽吞吞吐吐的！”
“那天他摸了我的**。”
“什麽？”馬金山氣得直跺腳：“你是不是對人家拋媚眼了？”
“你別胡說！”女人氣得推了下馬金山，然後又縮進他懷裏：“金山，我……要不我不做了，我們兩個在一起做點其它的事業，好不好？我現在很怕，那個人……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好好的……幹什麽不做了？再說我們兩個……”馬金山沒有說下去，掏出煙猛地吸了幾口，接著說道：“你還要繼續做下去，不然我怎麽知道金翔的內部消息？”
“可你就不怕我和那個人……”
“我有什麽好怕的？你要是喜歡就和他睡好了，對你又沒有壞處！”
“你……馬金山，你說得叫人話嗎？”女人氣得哭了：“這幾年，你就一點也不明白？”
“我明白什麽？”
“你混蛋！”女人狠狠地推開馬金山：“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意？這幾年我對你那麽好，就是石頭也融化了，可你呢？”
馬金山低下頭，拉著女人的手說：“亞男，你知道我現在……哪還有別的心思？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事……讓我在好好想想，你是一個好女人，可我……也許沒你想像的那麽好，跟我在一起，你不會快樂的！”
“我不管，我就喜歡你，你一個人，我也一個人，憑什麽不能在一起？馬金山，我等了你這麽多年，你就對我這麽說？”
“宋亞男！”馬金山抱著女人的肩膀晃了晃：“現在不是提這個的時候，等金翔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在……”
“在你眼裏我是不是特別不重要？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利用我？”
“不是，我隻是……”
“馬金山，你就是一個王八蛋，等我和那個人上了床你就知道我的好了！”宋亞男推開馬金山，揚長而去。
“亞男……”馬金山追了兩步就放棄了，頹然地坐在了雪地上。
宋亞男從張鵬飛和陳雅身邊走過，她看了兩人一眼，並沒有在意，跑得更快了。張鵬飛盯著那個女人的背影，漸漸有點明白了。怪不得上次見馬金山的時候，他告訴了自己一些金翔的秘密，原來他有內線！看樣子這個女人喜歡馬金山，而馬金山隻是為了工作和她敷衍在一起。張鵬飛搖搖頭，這年頭像馬金山這種“傻子”太少了。
張鵬飛不知道他們剛才到底在談什麽，隻是能聽出來一定是金翔又出了什麽事，而且這件事和冷雁寒有關，她是否有危險呢？要不給她打個電話？張鵬飛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給她打電話的意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如果她真的需要自己，或許會主動聯係的。張鵬飛相信冷雁寒從最初接觸自己開始，就想表達什麽，隻是每次都欲言又止。每一次，冷雁寒都從側麵地暗示，可是張鵬飛現在還沒有完全明白她的用意。
馬金山在雪地上坐了一會兒，隨後頹然地爬起來向山下走去。他低著頭想事，根本就沒有看張鵬飛和陳雅一眼。
“那個女人真可憐……”陳雅挽著張鵬飛的手臂說道。
“啊？”張鵬飛很意外她會這麽說。
陳雅慢悠悠地說：“一個男人拒絕一個女人的愛，是可恨的。”
這一刻，張鵬飛感覺她好像真的理解了自己，頗為尷尬地說：“可如果不拒絕……”
“愛本身是……是沒有錯的，對不對？”
張鵬飛點點頭，愛本身是沒錯的，可是當一個男人被眾多女人關愛的時候就是錯的了。
“鵬飛，我明天就走。”陳雅靠在了他的肩上，看起來非常的不舍。
“這麽急啊？”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從玉門的地下洞窟開始，再到溫嶺的遇襲，還有這次李鈺彤的事情……種種跡像都表明沙漠組織一直都在行動，而且這次的行動很有計劃，很有層次，我們必須好好分析研究，爭取摸透他們的意圖。另外，如果我不走，就不方便我們的計劃，你也無法行動。”
張鵬飛皺了下眉頭，問道：“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我真要這麽做？”
“嗯，這樣做是最安全的辦法。”
“可我怕……”
“等直相大白，大家就都明白了。”
“好吧，那就聽你的。”
陳雅捂著肚子站起來，說：“我餓了。”剛才活動量那麽大，饑餓再所難免。
“走吧，我們到下麵吃點東西。”張鵬飛拉著她的手就走。
彭翔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跟過來，小聲道：“老板，我剛才好像看到了熟人。”
“馬金山？”
“不是，我知道你看到馬金山了。”
“你看那裏……”彭翔指著前方的一個男子的背影。
“有點眼熟……”
“那是白世傑。”
“老白？”張鵬飛看到白世傑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那是他女兒？”
“他沒有女兒，隻有兒子。”
“那是……”
“說來也許你不信，那是黑拉朵娜。”彭翔笑道。
“黑拉朵娜？”張鵬飛感覺這個名子有些熟悉，隻是一時間無法與她的臉對上號。
“您忘了，辦公廳副主任啊！”
“哦……”張鵬飛恍然大悟地一拍腦門，說：“走，跟上去，看看他們去哪兒！”
……………………………………………………………………………………
張鵬飛三人遠遠跟在後麵，白世傑走在前麵也沒發現後麵有人跟著。黑拉朵娜是省委辦副主任，張鵬飛到是沒想到她和白世傑私下在一起，當然，這也不算意外。白世傑的兒子在國外，他老婆也跟著過去照顧兒子，這些年他一直單身生活，以他的地位身邊自然少不了女人。
白世傑兩人走到樓下的一家餐廳，靠窗邊坐下了。張鵬飛停下腳步，看向彭翔說：“能看出是我嗎？”
彭翔盯著張鵬飛和陳雅看了看，說：“如果是背對著他，應該不容易發現，不過他如果特意看的話就能認出來。”
張鵬飛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該進去偷聽。陳雅想了想，淡淡地說：“不管他能不能認出我們，我們假裝沒看到他不就行了？”
張鵬飛微微一笑，陳雅有的時候非常擅長逆向思維，點頭道：“沒錯，被他認出來又能怎麽樣呢，我們又沒看到他，再說咱是合法夫妻，又不怕他看到！”
彭翔點點頭，又拉了拉頭上的帽子，盡量不被他們發現吧。幾人走進餐廳，白世傑和黑拉朵娜正在低頭說話，果真沒有抬頭。張鵬飛早就選好了位置，就在白世傑兩人的側後麵，不遠不近靠著後牆坐下了，背對著白世傑的方向。這樣不容易被他發現，也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彭翔叫服務員點菜，張鵬飛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
“老白，這次你必須幫我，我跟你這麽久，這點事你還辦不了？”黑拉朵娜拉著白世傑撒嬌。
“不是我不想幫你，我當然希望你能上來，可是上邊……信不過我啊，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你要被換掉？”黑拉朵娜緊張起來。
“我現在摸不透他的心思，哎！”白世傑歎息一聲。
“那你想想辦法啊！”
“我要是有辦法早就想了，還用等到現在？要怪也怪我當初選錯了路！我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白世傑搖搖頭，一言難盡。
張鵬飛默默地思量著，有點明白他們在談論什麽了。原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是阿布的人，這次調整被放到下麵當書記去了，辦公廳主任的位子空了下來，黑拉朵娜有想法也不意外。
“老白，你是你，我是我啊，別人又不知道我和你……”
白世傑抬頭看向黑拉朵娜，說：“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不知道如何開口推薦，現在連和他說話的機會也沒有。不過你放心，如果場合合適，我就會提這件事。必竟辦公廳的事現在由我抓著，由你具體負責嘛！”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黑拉朵娜笑了起來：“老白，這事成了……看我怎麽謝你！”
“哎，你我之間還談這個？”白世傑苦笑了一下：“我最近就是心情不好啊，不知道如何讓他信任我！”
黑拉朵娜說：“你想得有點多了，即使他真的不想用你，你的地位在那擺著呢，對不對？再說，他未必就真的想把你趕走，否則也太不盡人情了吧？”
“希望吧，現在都傳阿布書記和司馬省長在爭，局麵複雜啊！我們這種無根的還是消停點好，不要輕易參與什麽。”
“嗯，你放心吧，我就是和你說說。”黑拉朵娜微微一笑，說：“快吃吧，吃完了上我那。”
白世傑嘿嘿笑了起來，盯著她那張粉豔桃花般的臉，下腹處開始熱騰起來。
張鵬飛點的菜也上來了，他腦子裏還在想著他們剛才的談話，漸漸有了主意。又過了一會兒，張鵬飛突然把筷子碰掉在地上，大喊道：“小彭，你去給我拿雙筷子。”
“好的。”彭翔不明白領導的用意，但還是答應了一聲。
白世傑感覺到聲音不太對，抬頭去看嚇了一跳，坐在那邊的正是張書記！可是張鵬飛背對著他，他不知道該不該走過去。猶豫了一下，白世傑還是站了起來，卻被黑拉朵娜拉住了，她指了指門外。
白世傑沒有說話，等彭翔取回筷子之後，偷偷地和黑拉朵娜離開了。張鵬飛回頭瞥了一眼，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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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鈺彤事件發生後，吾艾肖貝還打來電話表示了關心，其它的也沒聊什麽。趕上今天休息，陳雅又不急著回基地，張鵬飛就帶著她出來遊玩。兩人到西北這麽久，還真是第一次出來逛。張鵬飛知道小雅不像普通女人那麽愛逛街購物，不禁想到了上次林回音帶自己去的南山公園滑雪場，那裏不但風景秀麗、獨特，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關鍵是地廣人稀，很適合二人世界。
張鵬飛穿著一身黑色的羽絨服，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很難把他同省委書記聯係到一起。陳雅穿了一身白色的羽絨服，白色的雪地靴，好像雪中的仙子，兩人一黑一白，好像從畫中走來。
張鵬飛拉著陳雅的小手緩緩向山上爬去，心曠神怡，好久沒這麽放鬆了。他看了眼小雅，笑眯眯地說：“老婆啊，你說我們像不像黑風雙煞？”
陳雅很可愛地嘟了下小嘴，搖頭道：“不好聽。”
張鵬飛見她難得撒嬌，更加高興了，笑道：“那你說像什麽？”
“像……”陳雅認真地想了想，莞爾道：“雪山飛狐！”
“啊？”張鵬飛驚訝地看著陳雅，大笑道：“為什麽啊？”
“不知道，感覺而已。”陳雅昂著頭，似乎很得意。
張鵬飛停下腳步盯著她看，說：“你就是苗若蘭？我就是胡斐？”
陳雅笑而不答，繼續向山上爬。張鵬飛跟在身後，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張鵬飛想摟住她的纖腰，不料被小雅推開。
“怎麽啦，你是我老婆，摟你還不行啊？”
“後麵有人呢。”
“又不是情人，怕什麽？”
“情人？”陳雅歪著頭盯著張鵬飛似笑非笑，目光有些怪異。
“呃……”張鵬飛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道：“我摟自己的女人，不怕！”
陳雅當然明白張鵬飛的意思，長歎道：“不喜歡拉拉扯扯的。”
“不喜歡我啦？”
“喜歡不是給外人看的，而是在這裏……”陳雅指了指心窩。
“嗬嗬……”張鵬飛再次拉住她的手，說：“老婆說得對，看來你的情商越來越高了。”
“什麽是情商？”
“這個……”
“你的情商比我高。”陳雅似乎又有點明白了，淡淡地說道。
張鵬飛趁底被她打敗了，不敢再說話，拉著她前行。又過了一會兒，說：“老婆啊，等我們退休了，我就拉著你遊遍祖國的各大名山，好不好？”
“就我們嗎？”
“呃……好不好？”
“等退休了再說吧。”陳雅很是惆悵地說道。
張鵬飛看著她那清新脫俗的樣子，越看越喜歡，得此賢妻良母，夫複何求！想到這些，他不禁傻笑起來。
“你笑什麽？”陳雅歪著頭問道。
“和老婆在一起開心，你呢？”
“嗯。”陳雅點點頭，眼中流露出歡喜。
兩人有說有笑地爬上山頂的滑雪場，彭翔跑過去租了裝備，兩人換上之後滑向了遠處的小山峰。林輝不知道怎麽搞的，可能前兩天和笑笑玩瘋了，據說患上了重感冒，臥床不起。彭翔跟在後麵，不遠不近地看著這一對裏的鴛鴦劍客，羨慕不已，也許隻有這樣的女人配得上這樣的男人，或者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這樣的女人。他們兩人站在一處，給人一種完美的感覺。
陳雅不太會滑雪，但是學起來很快，張鵬飛先是拉著她，慢慢就不用了。陳雅滑得比張鵬飛還要快，興奮地衝到了張鵬飛的前麵。張鵬飛能看得出她的開心，雖然她的表現是含蓄、婉約的，可是這樣更增添了她的氣質美感。
陳雅衝上陡坡，整個人高高躍起，在空間還很頑皮地來了個180度的旋轉，可惜必竟技藝生疏，沒掌握好高度，掉下來的時候摔了個狗啃屎，整個人撅個**紮在雪地裏。
“哈哈……”張鵬飛還是第一次看到嬌妻的狼狽樣，沒心沒肺地大笑，趕緊衝過去。看似這姿勢極為不雅，但是落在小雅的身上，仍然是一種美的享受。
張鵬飛把她抱起來，拍打著她臉上的雪，笑道：“怎麽樣……丟人了吧？”
陳雅氣呼呼地不說話，也不拍打身上的雪，不高興地看著張鵬飛。
張鵬飛還在笑著，知道她自尊心極強，又很愛麵子，怕是在老公麵前丟醜，心裏無法接受。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想笑。或許在家裏總被她“欺負”，他陰暗地有了一種報複的快感。
“我……我剛才沒準備好……”陳雅給自己解釋道，小臉雪白雪白的。
“我知道了，人都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雖然功夫好，但是必竟沒滑過雪嘛，不怪你！”
“我……我會的！”
“好好……我知道你會，不取笑你……好了吧？”張鵬飛體貼地安慰道。
“我……我真的可以做好。”陳雅的倔脾氣上來了，輕輕推開張鵬飛，看到前麵還有一個陡坡，立即滑了過去。
張鵬飛搖頭苦笑，看來她是非要在自己麵前維持一個“光輝”的形象了。張鵬飛跟在身後，隻見陳雅快速衝到陡坡之上，這次比剛才躍起的還要高，然後她來了一個更高難度的動作，隻見身體向後仰，下肢在空中倒掛，漂亮的一個後空翻！由於這次高度夠，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她的身體在空中完全直立開來，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好，老婆好棒！”
遠處，看到這驚險一幕的群眾也拍手叫好。
張鵬飛衝過去站在陳雅跟前，嘿嘿笑道：“真漂亮，可惜沒帶相機。”
“你看到就可以了。”陳雅的潛台詞仿佛在說我是給你一個人看的，你隻要看在眼裏就行了。
張鵬飛拍了拍她的小臉蛋，指著後方的群眾說：“可惜被他們占了便宜，老婆表演得這麽厲害、漂亮，應該收費！”
“嗬嗬……”陳雅咯咯地笑了兩聲，這次終於對自己的表現滿意了。
“你呀……就是不服輸！”張鵬飛哭笑不得，拉著她的小手走到前方的休息亭坐下，看著藍天白雲，別有味道。
“他們真敢這麽做？”突然，張鵬飛的側後方傳過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憤怒。
“你小點聲！”一個女人說道：“他們的膽子是有點大，萬一出事，我都怕有責任！”
“你沒什麽害怕的，隻是一個職工而已，賺自己的工資又沒有貪贓枉法！”男人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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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皺了下眉頭，對陳雅使了下眼色，他已經感覺這個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了。陳雅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麽，但也沒有說話。張鵬飛偷偷地瞄了一眼，隻見大概相隔有十幾米，一男一女正坐在那裏說話，男人雖然側麵對著張鵬飛，但是也可以看清他正是原冶金廠的廠長馬金山！那個少婦不太認識，到是長得很青秀，有幾分姿色。
張鵬飛向陳雅做了個虛心聽的手勢，陳雅會意地點點頭。張鵬飛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就聽那個女人說：“再這麽搞下去，金翔可就真的危險了！”
“哼，金翔早就危險了！你說的這個情況很重要，可是我不明白，他們到底想怎麽樣呢？”馬金山一臉的疑問。
“我也想不通，不過我知道最近冷總好像和那個誰之間有矛盾。”
“她們會有什麽矛盾？不是早就穿同一條褲子，早就在一張床上睡過了！”
“事情好像並非我們想得那樣……”女人搖搖頭。
兩人很專注，並沒有注意到遠處的張鵬飛和陳雅。當然，即使他們看到了張鵬飛和陳雅，也根本就看不清他們到底是誰。張鵬飛耐心地聽著他們說話，心不由得提了起來。他們所說的“那個誰”應該是一個男人，可到底是誰呢？聽這意思，難道冷雁寒也和那些漂亮的女商人一樣利用身體……他搖搖頭，覺得冷雁寒不是那樣的人。他閱人無數，相信自己不會看錯這個新認的“妹妹”。
就聽馬金山氣惱地說：“不是這樣還哪樣，她長得那麽漂亮，一看就不像好人！”
“你別胡說！最近冷總的情緒很低落，那個人對她也不像之前那麽關注了，最近到是……”
“到是什麽？”馬金山逼問道。
女人突然低下頭，喃喃道：“他每次到公司都找我，還讓我陪著，那天還……”
“怎麽了……你怎麽吞吞吐吐的！”
“那天他摸了我的**。”
“什麽？”馬金山氣得直跺腳：“你是不是對人家拋媚眼了？”
“你別胡說！”女人氣得推了下馬金山，然後又縮進他懷裏：“金山，我……要不我不做了，我們兩個在一起做點其它的事業，好不好？我現在很怕，那個人……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好好的……幹什麽不做了？再說我們兩個……”馬金山沒有說下去，掏出煙猛地吸了幾口，接著說道：“你還要繼續做下去，不然我怎麽知道金翔的內部消息？”
“可你就不怕我和那個人……”
“我有什麽好怕的？你要是喜歡就和他睡好了，對你又沒有壞處！”
“你……馬金山，你說得叫人話嗎？”女人氣得哭了：“這幾年，你就一點也不明白？”
“我明白什麽？”
“你混蛋！”女人狠狠地推開馬金山：“你就不明白我的心意？這幾年我對你那麽好，就是石頭也融化了，可你呢？”
馬金山低下頭，拉著女人的手說：“亞男，你知道我現在……哪還有別的心思？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事……讓我在好好想想，你是一個好女人，可我……也許沒你想像的那麽好，跟我在一起，你不會快樂的！”
“我不管，我就喜歡你，你一個人，我也一個人，憑什麽不能在一起？馬金山，我等了你這麽多年，你就對我這麽說？”
“宋亞男！”馬金山抱著女人的肩膀晃了晃：“現在不是提這個的時候，等金翔的事情解決了，我們在……”
“在你眼裏我是不是特別不重要？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利用我？”
“不是，我隻是……”
“馬金山，你就是一個王八蛋，等我和那個人上了床你就知道我的好了！”宋亞男推開馬金山，揚長而去。
“亞男……”馬金山追了兩步就放棄了，頹然地坐在了雪地上。
宋亞男從張鵬飛和陳雅身邊走過，她看了兩人一眼，並沒有在意，跑得更快了。張鵬飛盯著那個女人的背影，漸漸有點明白了。怪不得上次見馬金山的時候，他告訴了自己一些金翔的秘密，原來他有內線！看樣子這個女人喜歡馬金山，而馬金山隻是為了工作和她敷衍在一起。張鵬飛搖搖頭，這年頭像馬金山這種“傻子”太少了。
張鵬飛不知道他們剛才到底在談什麽，隻是能聽出來一定是金翔又出了什麽事，而且這件事和冷雁寒有關，她是否有危險呢？要不給她打個電話？張鵬飛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給她打電話的意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如果她真的需要自己，或許會主動聯係的。張鵬飛相信冷雁寒從最初接觸自己開始，就想表達什麽，隻是每次都欲言又止。每一次，冷雁寒都從側麵地暗示，可是張鵬飛現在還沒有完全明白她的用意。
馬金山在雪地上坐了一會兒，隨後頹然地爬起來向山下走去。他低著頭想事，根本就沒有看張鵬飛和陳雅一眼。
“那個女人真可憐……”陳雅挽著張鵬飛的手臂說道。
“啊？”張鵬飛很意外她會這麽說。
陳雅慢悠悠地說：“一個男人拒絕一個女人的愛，是可恨的。”
這一刻，張鵬飛感覺她好像真的理解了自己，頗為尷尬地說：“可如果不拒絕……”
“愛本身是……是沒有錯的，對不對？”
張鵬飛點點頭，愛本身是沒錯的，可是當一個男人被眾多女人關愛的時候就是錯的了。
“鵬飛，我明天就走。”陳雅靠在了他的肩上，看起來非常的不舍。
“這麽急啊？”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從玉門的地下洞窟開始，再到溫嶺的遇襲，還有這次李鈺彤的事情……種種跡像都表明沙漠組織一直都在行動，而且這次的行動很有計劃，很有層次，我們必須好好分析研究，爭取摸透他們的意圖。另外，如果我不走，就不方便我們的計劃，你也無法行動。”
張鵬飛皺了下眉頭，問道：“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我真要這麽做？”
“嗯，這樣做是最安全的辦法。”
“可我怕……”
“等直相大白，大家就都明白了。”
“好吧，那就聽你的。”
陳雅捂著肚子站起來，說：“我餓了。”剛才活動量那麽大，饑餓再所難免。
“走吧，我們到下麵吃點東西。”張鵬飛拉著她的手就走。
彭翔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跟過來，小聲道：“老板，我剛才好像看到了熟人。”
“馬金山？”
“不是，我知道你看到馬金山了。”
“你看那裏……”彭翔指著前方的一個男子的背影。
“有點眼熟……”
“那是白世傑。”
“老白？”張鵬飛看到白世傑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那是他女兒？”
“他沒有女兒，隻有兒子。”
“那是……”
“說來也許你不信，那是黑拉朵娜。”彭翔笑道。
“黑拉朵娜？”張鵬飛感覺這個名子有些熟悉，隻是一時間無法與她的臉對上號。
“您忘了，辦公廳副主任啊！”
“哦……”張鵬飛恍然大悟地一拍腦門，說：“走，跟上去，看看他們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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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三人遠遠跟在後麵，白世傑走在前麵也沒發現後麵有人跟著。黑拉朵娜是省委辦副主任，張鵬飛到是沒想到她和白世傑私下在一起，當然，這也不算意外。白世傑的兒子在國外，他老婆也跟著過去照顧兒子，這些年他一直單身生活，以他的地位身邊自然少不了女人。
白世傑兩人走到樓下的一家餐廳，靠窗邊坐下了。張鵬飛停下腳步，看向彭翔說：“能看出是我嗎？”
彭翔盯著張鵬飛和陳雅看了看，說：“如果是背對著他，應該不容易發現，不過他如果特意看的話就能認出來。”
張鵬飛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該進去偷聽。陳雅想了想，淡淡地說：“不管他能不能認出我們，我們假裝沒看到他不就行了？”
張鵬飛微微一笑，陳雅有的時候非常擅長逆向思維，點頭道：“沒錯，被他認出來又能怎麽樣呢，我們又沒看到他，再說咱是合法夫妻，又不怕他看到！”
彭翔點點頭，又拉了拉頭上的帽子，盡量不被他們發現吧。幾人走進餐廳，白世傑和黑拉朵娜正在低頭說話，果真沒有抬頭。張鵬飛早就選好了位置，就在白世傑兩人的側後麵，不遠不近靠著後牆坐下了，背對著白世傑的方向。這樣不容易被他發現，也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彭翔叫服務員點菜，張鵬飛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
“老白，這次你必須幫我，我跟你這麽久，這點事你還辦不了？”黑拉朵娜拉著白世傑撒嬌。
“不是我不想幫你，我當然希望你能上來，可是上邊……信不過我啊，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你要被換掉？”黑拉朵娜緊張起來。
“我現在摸不透他的心思，哎！”白世傑歎息一聲。
“那你想想辦法啊！”
“我要是有辦法早就想了，還用等到現在？要怪也怪我當初選錯了路！我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白世傑搖搖頭，一言難盡。
張鵬飛默默地思量著，有點明白他們在談論什麽了。原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是阿布的人，這次調整被放到下麵當書記去了，辦公廳主任的位子空了下來，黑拉朵娜有想法也不意外。
“老白，你是你，我是我啊，別人又不知道我和你……”
白世傑抬頭看向黑拉朵娜，說：“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不知道如何開口推薦，現在連和他說話的機會也沒有。不過你放心，如果場合合適，我就會提這件事。必竟辦公廳的事現在由我抓著，由你具體負責嘛！”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黑拉朵娜笑了起來：“老白，這事成了……看我怎麽謝你！”
“哎，你我之間還談這個？”白世傑苦笑了一下：“我最近就是心情不好啊，不知道如何讓他信任我！”
黑拉朵娜說：“你想得有點多了，即使他真的不想用你，你的地位在那擺著呢，對不對？再說，他未必就真的想把你趕走，否則也太不盡人情了吧？”
“希望吧，現在都傳阿布書記和司馬省長在爭，局麵複雜啊！我們這種無根的還是消停點好，不要輕易參與什麽。”
“嗯，你放心吧，我就是和你說說。”黑拉朵娜微微一笑，說：“快吃吧，吃完了上我那。”
白世傑嘿嘿笑了起來，盯著她那張粉豔桃花般的臉，下腹處開始熱騰起來。
張鵬飛點的菜也上來了，他腦子裏還在想著他們剛才的談話，漸漸有了主意。又過了一會兒，張鵬飛突然把筷子碰掉在地上，大喊道：“小彭，你去給我拿雙筷子。”
“好的。”彭翔不明白領導的用意，但還是答應了一聲。
白世傑感覺到聲音不太對，抬頭去看嚇了一跳，坐在那邊的正是張書記！可是張鵬飛背對著他，他不知道該不該走過去。猶豫了一下，白世傑還是站了起來，卻被黑拉朵娜拉住了，她指了指門外。
白世傑沒有說話，等彭翔取回筷子之後，偷偷地和黑拉朵娜離開了。張鵬飛回頭瞥了一眼，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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