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現場的路上,張鵬飛讓趙金晶給他講了講有關金沙采玉的情況。(.無彈窗廣告)jinbange3最新更新


    金沙地區依靠王母山脈,自古就盛產美玉,金沙玉也被稱為是國玉,更被業界專家稱之為國內唯一的“真玉”。


    曆史賦予了王母山脈種種神話傳說,它被稱之為華夏第一神山、萬祖之山或玉山。王母山在華夏民族的文化史上有著顯赫地位,古人稱之為華夏的“龍脈之祖”。正因為種種的傳說,也使得金沙玉被賦予了一層神秘而高貴的色彩,一兩千金,供不應求。


    最近十年,金沙玉的價格被炒到了一個讓人歎為觀止的地步,也正因為如此,玉礦山資源十分稀缺,爭搶不斷,時有小規模的流血衝突發生。金沙現在有幾十萬采玉人、幾千台挖掘機、千萬家玉商,以及不計其數的投資者和收藏家趨之若鶩。當然,金沙玉帶來了財富,也帶來了水土流失和風沙。?米?花?在?線?書?庫?


    金沙從古代開始就有一套嚴格的撈玉、挖玉製度,王公貴族十分珍視金沙玉,奉為珍寶,采玉季節開始,要舉行采玉儀式,國王都會親臨現場。這有點像現今領導人奠基和剪彩之類,無非是討個好彩頭。


    從古至今采玉就有官采和民采之分。官采就是在官方人員的監督下,由采玉工人撈玉,所得之玉全部歸官。官采也有嚴格的規定,官兵層層把守,河中的玉石財富,全為官府壟斷攫取,老百姓什麽也得不到。


    至於民間撈玉,長期受到官方嚴禁。為阻止民眾自行撈玉,清政府派重兵把守,直到清末才開玉禁,規定在官家采玉之後或官家采玉範圍之外進行,人們在白天或晚上分散揀玉或撈玉。


    西北現在的采玉分布同那時有點相似,除掉央企把持的礦山,剩下的一小部分由地方經營,還有一些零星自發組織在一起的采玉工人。當然,最後一類“散戶”也是最危險的。要想采到好的玉石山料就要深入幾千米海拔的大山之中,古人就說過:“千人往,百人返,百人往,十人返。”可見有多麽的危險。


    隨著玉石價格上千倍的增漲,各方矛盾迅速激化,礦山就擺在那裏,誰不想挖?從本地人的角度來看,他們對外來采玉人的敵視也可以理解。他們曆代生活在這裏,到頭來財富歸了別人,心裏有氣很正常。


    長期的心理不平衡,再加上當地民風彪悍,最近幾年采玉者之間的矛盾集中爆發了,時有慘案發生。沒有人站在當地百姓的處境想問題,在官方企業看來他們都是違法的刁民,互不理解、互不信任,漸漸的衝突越來越嚴重……


    說到這裏,趙金晶長歎一聲,無奈道:“現在河裏的子玉越來越少,金沙境內幾條產玉的河道千百年來已經不知道被玉農翻過了多少遍,雖然偶爾也有好的子玉出現,但卻是越來越少。近年開采山玉的多了,好玉礦都是國有的,違法偷采山玉的人也就偷偷摸摸混進去,甚至還形成了小集體,雙方經常打架。西北的百姓……太凶悍了,特別是金沙的玉農,簡直就是強盜!”


    “你說什麽?”張鵬飛皺了下眉頭,目光不滿地射向趙金晶。


    “我……”趙金晶被張鵬飛的眼神嚇得一哆嗦,小聲道:“或許我用詞不夠準確,但是他們的行為確實觸犯了法律,嚴重影響了采玉企業的正常運行!”


    “你也覺得是他們錯了?”張鵬飛淡淡地問道。


    “難道還是我們的企業錯了?”趙金晶不服氣地問道。


    張鵬飛搖搖頭,頗為傷感地說:“誰都沒錯,都是在爭取個人利益,但是不管怎麽樣,我想告訴你以後不要這樣評價西北人,特別是在省委書記麵前!”


    趙金晶自知剛才失言,點頭道:“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可憐的當地玉農啊,長長的王母山脈就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嗎?”張鵬飛認真地問道。


    趙金晶不知道怎麽回答,表情有些僵硬。


    張鵬飛接著說道:“其實這種情況在西北擁有資源的地方普遍存在,像煤、鐵、天然氣……這都是大家的資源,可是全被你們的企業把持了!把持也就算了,關鍵在於企業又給當地百姓帶來了多少好處?你們富了,可他們還在過苦日子,換成是你……服氣嗎?”


    趙金晶心中難免有氣,自己也是為了公務,怎麽好像做錯了似的?她攤開雙手,冰冷地說道:“那按您的意思國企都應該破產,把資源都交給當地土著?”


    “趙金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張鵬飛的手掌猛地拍了一下,卻沒有落在自己腿上,而是落在了……趙金晶的大腿上麵。


    “啪!”聲音幹脆,十分響亮。


    “啊!”趙金晶像殺豬似的疼得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從車裏跳了起來,又羞又氣地盯著張鵬飛,“你”了半天,最終忍住沒說話,眼淚就在眼圈裏打著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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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鵬飛拍桌子拍習慣了,卻忘記這是坐在車裏,感受到手掌心的彈力時就後悔了,但此時也隻能硬挺著,訕訕地縮回手,假裝渾不在意地說:“趙金晶,你就是帶著這種情緒工作的?我什麽時候說國企應該破產了?我批評你兩句都不行,還學會頂嘴了?”


    趙金晶扭開頭沒說話,她這次真的有點生氣了,被罵也就算了,還被他占了便宜,難免讓人覺得他是故意揩油。


    “怎麽了……你還不服氣?”張鵬飛繼續問道。


    “我就是沒聽明白您是什麽意思!”趙金晶生硬地回答,“我沒有不服氣,但是……您不能把這一切都歸罪到我頭上,難道礦企錯了嗎?”


    “我什麽時候說礦企錯了?”張鵬飛搖搖頭,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看來你真的沒明白我的意思,其實我剛才是想說這一切你們不能怪玉農,而玉農自然也不能全怪你們礦企,規矩又不是你們製訂的。”


    “那您是……”


    “我是說政策、模式,國家對西北資源的利用政策有問題,沒能為當地老百姓帶來實惠。”張鵬飛長歎一聲:“我沒說國企存在不對,也不是說要把資源全都交給當地人挖掘,更不是把問題推在你頭上!”


    趙金晶怔了一點,漸漸明白張鵬飛的意思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另一旁的王雲杉忍不住開口道。


    “我明白了,”趙金晶點點頭,不好意思地看向張鵬飛:“張書記,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您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您是說現在西北資源的發展、利用方式存在問題。”


    張鵬飛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也怪我沒說明白,剛才……我不是有意的。”


    趙金晶俏臉一紅,搖搖頭沒說話。


    “我以前還真不知道金沙的玉礦也歸你們礦業集團,以為你們隻管金屬礦呢,看來我這個省委書記不稱職!”


    趙金晶微微有些得意,說道:“剛開始成立的時候也不是,是最近幾年才歸到了我們集團旗下,方便管理。”


    “看來你管的東西還真不少!”張鵬飛笑了笑。


    趙金晶暗罵一聲“色狼”,問道:“那您說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辦?”


    “先去看看再說吧,我現在連現場的情況都不知道!”張鵬飛沒好氣地說道。


    趙金晶撇撇嘴,說:“在我的心目當中您一向是坐在辦公室裏就能指點江山的領導,原來也需要看現場啊!”


    張鵬飛聽出了她話中的譏諷,冷笑道:“你以為我出來是遊山玩水的?我告訴你……現在是帶病出來工作,微服私訪懂不懂?我現在可是個病人,領導可是給我批了假期養病!”


    “病人?”趙金晶滿臉的不相信,一個病人還能和情人鬼混?目光不禁就落在了王雲杉的身上。


    “雲杉是我在雙林省的老部下,這次過來采風……”張鵬飛胡亂找了個借口,心也明白不管怎麽解釋,自己在趙金晶心目當中的形象恐怕是改變不了了。


    “王姐真漂亮……”趙金晶笑眯眯地說道。


    王雲杉紅著臉對她笑了笑,也不知道說什麽。剛才看她和張書記頂嘴,猜到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張鵬飛笑道:“你可別急著叫姐,沒準你還比雲杉大呢!”


    趙金晶氣得差點吐血,王雲杉一看就是少婦,自己可是沒出嫁的大姑娘,張鵬飛這不是純心氣人嘛!


    “張書記,我都老了,您就別開玩笑了。”王雲杉偷偷地拉了一把張鵬飛。


    張鵬飛完全不在意,指著趙金晶說:“雲杉,你知道她是誰嗎?人家可是天之嬌女,連我這個省委書記都拿她沒辦法,她可是高層首長趙校長的女兒!”


    聽到張鵬飛揭自己的老底,趙金晶又有些生氣,瞧他說話那意思,好像自己仗著身世就為所欲為似的。


    王雲杉張大了嘴巴,雖然猜到此女不簡單,但是也沒想到她是高層首長的女兒。


    幾人說話間,林輝開著車已經追上了前方的警車和救護車,看起來那邊的傷亡很嚴重,6續有警車和救護車趕過來。張鵬飛心想剛才是被警車吵醒的,那時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過去了這麽久,也不知道現場怎麽樣了。


    “還有多遠?”張鵬飛問道,他的心裏有點著急。


    “快了,十分鍾的路程吧。jinbang”趙金晶回答。


    “怎麽每次碰到你都沒好事呢?”張鵬飛苦笑著搖搖頭,仿佛在看著掃把星似的。


    趙金晶翻了翻白眼,細細回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從第一次意外遇上開始,這兩次偶然的碰麵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難道自己真的是掃把星?趙金晶想到這裏,氣道:“看來西北在表麵的平靜背後還是存在不少問題啊!”


    “你是說我這個省委書記不合格?”


    “我可沒這麽說!”趙金晶昂著頭,看也沒看張鵬飛,神情卻有點得意。


    王雲杉扭開臉偷笑,真沒想到這位天之嬌女也有頑皮的一麵。


    “資源開采是個大事,國家在利用西北資源的同時也應該考慮地方百姓的感受了,政策應該有所傾斜……”張鵬飛沒理趙金晶的挖苦,自言自語地說道。


    趙金晶一愣,不由得也思考起來。


    遠處的山峰越來越近,雖然離得還遠,但是王母山脈氣勢如虹,綿延到天邊,霧氣蒸騰。玉石山料全都藏在海拔3500米的高山上,沒有路,什麽東西都靠人背驢馱。大型機械跟本就上不去,完全靠人力。他們要去的地方隻是山腳下的玉河邊,距離真正采玉的地方還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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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鍾之後,張鵬飛遠遠就看到了黑壓壓的人群,人群分為兩撥,中間被公安、特警隔離開,周邊也站滿了全副武裝的武警,現場情況比他們想象中還嚴重,連附近的武警都出動了。被所有人包圍在中間,地麵上放滿了各種采玉的工具,還有一些人躺在地上,渾身是血。之前趕到的救護車正在緊急處理傷員,明顯人手不夠用。


    “天啊!”王雲杉坐在車裏睜大了眼睛:“這……這麽多人!”


    “領導,前麵**了,我們過不去。”林輝回答。


    “你工作證帶了吧?”張鵬飛看向趙金晶。


    “張書記來了他們還不敢不放行?”趙金晶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意。


    “都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張鵬飛瞪了她一眼:“我這次是偷偷過來的,沒和地方上打招呼,還是先不要公開了。”


    “哦……”趙金晶心中狐疑,難道他真的是微服私訪?


    張鵬飛不再理她,找出墨鏡帶在了臉上,黑超遮麵,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林輝把車子停在警戒線外麵,趙金晶推門下車,給前方的武警看了眼工作證,武警立即擺了個放行的手勢。趙金晶重新鑽進車裏,又往前開了一會兒,林輝找了個空地把車停下了,前方就是事發地了,場麵鬧哄哄的很亂,兩撥人還在叫囂著,要不是看到武警和特警那黑乎乎的槍口,看那意思隨時都要衝上去拚命。


    “你先出去找個負責人問問情況,看看金沙市的領導都誰來了。”張鵬飛安排道。


    “好吧。”趙金晶推門就要下去。


    張鵬飛接著說道:“林子,你下去保護,別出意外。”


    “明白!”林輝也跟著下車了。


    趙金晶詫異地看了眼張鵬飛,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男人壞的也不是那麽徹底。看著趙金晶和林輝向人群走去,張鵬飛也從車上下來,但是並沒有遠走,而是四處看了看,眉頭緊皺。


    現場的環境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這是在河的岸邊,河水還算清澈,但是河岸兩邊堆滿了碎石和奇形怪狀的巨石,有很多都有被火藥炸過的痕跡。看起來在很久以前,這裏也是座石山,隻是被長年累月的開有給炸平了。周邊的石頭白色的居多,卻和玉石沾不上一點邊。


    “采玉……真辛苦,那麽大塊的石頭炸開了卻看不到玉,那不是白費精力了?”王雲杉站在一邊說道。


    “是啊,貴也有貴的道理!”張鵬飛點點頭,“隻是這麽個開采法還能開幾年呢?”


    王雲杉指著河岸的上遊,那是一眼看不到邊的山脈,喃喃道:“是不是所謂的子料就是每年山洪衝下來的玉石?”


    “差不多吧,長年累月受河水的衝刷,日月的風化……”張鵬飛點點頭。


    後麵又開進來幾輛小轎車,從中走下來幾位管理層模樣的人,看樣子應該是西北礦業集團金沙分部的負責人。張鵬飛對金沙市的領導有些印象,這些人應該都不是。


    張鵬飛遠遠看到趙金晶和他們聚在一起說著什麽,而這邊傷員6續被救護車帶走了,警方扣住一小部分人帶上了警車,應該是領頭的,看上去一個個都像是街頭的痞子。至於大部分玉農看樣子是準備驅散了。


    果然,很快武警們就開始驅趕打架的玉農,玉農們罵罵咧咧,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扛著工具就散開了,留在現場的是附近玉礦山的工人,他們都穿著統一的工作服。


    彭翔驚訝道:“就……就這麽解決了?”


    “警方也沒辦法啊!”


    “張書記,我感覺警方的處理不公平。”王雲杉思索道。


    張鵬飛無奈地說道:“我也知道這不公平,但是能怎麽樣呢?難道把這幾百人全都抓起來?我敢說前腳把這幾百人抓走,後麵就會有幾千人過來鬧!一方是國企,一方是私人業主,政府也有難處。而且……”


    “而且瞧這意思,我想當地政府對國有采玉的企業也有點意見,他們也不想管,甚至沒準在背後還推波助瀾呢!”彭翔接口道。


    張鵬飛讚許地看向彭翔,微笑道:“你現在的眼界也可以當個市長了!”


    彭翔訕訕地笑,這些年跟在領導身邊耳濡目染,碰到了許許多多的事件和難題,自然也學會了不少東西,見識大漲。


    幾人正聊著,趙金晶已經氣呼呼的走了回來,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就是剛才來的那幾位企業負責人。


    張鵬飛瞧她臉色不對,問道:“怎麽了?”


    “欺負人,簡真是欺負人!再這麽下去我們的企業就沒法幹了!”趙金晶沒好氣地說道。


    “到底怎麽回事?”


    “今天早上,有幾個私人采礦的老板帶著人說要進去采礦,裏麵可是我們的礦山!雙方一言不和就打了起來,可是結果警方卻把我們的人帶走了,他們鬧事的……趕走就完了!”


    “剛才警方帶走的是你們的人?”


    “對!”


    “可是我發現受傷的可是當地玉農多啊,那些被帶走的……真的是你們的正式職工?”張鵬飛追問道。


    趙金晶臉色一沉,小聲道:“不是正式的,都是合同工,是……保安。”


    “保安?打手吧?”張鵬飛冷笑道。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趙金晶身後有位胖男人不幹了,指著張鵬飛就喊:“你算老幾,這塊還沒你說話的份!”


    張鵬飛滿臉愕然地看向那位男子,不知道有多少年沒人敢這麽和他說話了。


    “你再說一遍?”林輝一聽就火大了,衝上去就要動手。


    “林子!”張鵬飛趕緊叫住林子。


    “死胖子,你注意點!”林子心有不甘地說道。


    “你罵誰?”胖子一聽火更大了,心想從哪冒出來這麽幾個人,一個個這麽牛氣!


    “行了!”趙金晶回頭喝止,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張鵬飛。


    胖子看了眼趙金晶,心想莫非是趙總的男人?他憤怒地看著張鵬飛和林輝,沒敢再說話。


    “金沙的領導來了嗎?”


    “公安局來了位副局長,人已經走了。”趙金晶說道:“張……您說,我們該怎麽辦?”


    “這種事最近經常發生嗎?”


    “這已經是一周之內的第二次了!”趙金晶回答,深感臉麵無光。每次企業有問題的時候全讓他給趕上了,越想越沒麵子。


    “不從根上解決問題單靠警方也沒用啊,這事必須趁早解決!”張鵬飛沉著臉說道。


    “哼,說得好聽,你說了管用嗎?”胖子撇撇嘴:“你要是省委書記還能有點用!”


    “是嗎?”張鵬飛冷笑道。


    不知道為什麽,胖子一看到張鵬飛那副冷冷的表情,突然間不敢說話了。


    “現在……怎麽辦?”趙金晶不得不請示張鵬飛,心裏極為別扭。如果張鵬飛不在,這裏她就是最大的領導。


    “你覺得呢?”


    “我想讓金沙市政府給一個說法,不能就這麽算了!”趙金晶厲聲說道。


    張鵬飛點點頭,問道:“金沙市的幹部知道你來嗎?”


    “之前不知道,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趙金晶回答,她剛才已經向那位副局長表明了身份,對方肯定早就上報了。


    “大麻煩啊!”張鵬飛抬頭遠望山脈,心裏也感覺到這個問題的棘手。其實他此次到金沙,為的就是調研資源礦業開采所存在的問題,沒想到還真趕上出事了。


    “嗡嗡嗡……”遠方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大家扭頭去看,隻見有一輛摩托車飛奔而來,速度奇快,並沒有減速的意思。


    “這是……”就在張鵬飛發愣的時候,就看到騎摩托車的人突然躍向空中,跳了出去,而摩托車噴著火焰衝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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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的人群。


    “快臥倒!”彭翔第一時間把張鵬飛撲倒在地。


    “砰!”摩托車炸得四分五裂,濃煙滾滾……


    1508被包圍了


    爆炸發生的太突然,當摩托車衝向玉礦山職工人群的時候,所有人都蒙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想要跑開已經來不及了。這是一輛大馬力的越野摩托車,瞬間釋放的爆炸力驚人,人群全都被衝擊波轟得倒在了地上,甚至還有人被炸得飛了出去。


    張鵬飛盡管離事發地還有兩百米左右的距離,並在第一時間被彭翔撲倒在地,但是爆炸產生的威力炸起了岸邊的碎石,石子仿佛滾珠彈一樣飛出,又形成了二次傷害,落在人的身上殺傷力驚人。


    有枚石子落在了張鵬飛耳後砸破了皮,鮮血直流,好在是皮外傷。剩下幾人也未難幸免,王雲杉和趙金晶的後背也被擊中,疼得哇哇大叫,好在傷得不重。而那些反應慢的高管就沒這麽幸運了,特別是那個和張鵬飛頂嘴的胖子,滿頭是血,應該是被石子砸破了腦袋,疼得他鬼哭狼嚎。


    “快去把那人抓住!”張鵬飛爬起來顧不上自己,指著那位正準備逃往河對岸的騎車男子。


    林輝二話不說就衝了出去,他早就火冒三丈了。彭翔向前動了動,最終還是留在了原地,萬一他還有同夥傷害領導怎麽辦?幸好一些民警也發現了那個人,四麵八方的追了過去。


    張鵬飛把王雲杉和趙金晶拉起來,問道:“怎麽樣?”


    “沒事……沒事……”二女驚魂甫定,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個個都弄得灰頭土臉的。趙金晶抬頭看向張鵬飛,突然大叫,指著他的耳朵說:“您……您受傷了!”


    “沒事,皮外傷,有紙巾吧?”


    “有有……”王雲杉連忙找出紙巾替張鵬飛把傷口簡單的包住,傷心得都哭了。


    趙金晶詫異地看向王雲杉,暗想張鵬飛搞女人還真有一套。


    “沒事,不要緊。”張鵬飛用手捂住受傷的耳朵,看向遠處的一處狼藉,傷者們都躺在地哀嚎,其中一條手臂就落在不遠處的河灘上。


    張鵬飛嚇了一跳,他知道肯定有人死亡了,連忙對趙金晶說:“快,快報警……不,你馬上給金沙市委書記打電話,知道號碼吧?”


    “知道!”趙金晶也知道情況嚴重,雖然現場還有一些未來得及撤走的民警,但是事態的發展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製的了,必須有金沙市的領導過來。爆炸案還沒有定性之前,誰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那個人具體是什麽身份……等等有很多的疑問都需要調查。爆炸的發生已經讓事態升級,誰知道是不是恐怖分子?


    當然,其實張鵬飛心裏已經有了百分之七十的答案,從現場判斷,他覺得對方的目的還是威脅玉礦企業,應該是當地的玉農或者被私人老板雇傭而來報複或者說挑釁的。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件十分惡劣的事件,傷亡看起來很嚴重。情況如此惡劣,金沙方麵需要向省裏匯報。


    想到金沙的領導班子,張鵬飛不禁搖搖頭,相比於沙園、溫嶺等地,他的權力在金沙還沒有得到很好的釋放,這或多或少與金沙比較偏遠有關係。長久以來金沙的獨立性都很強,甚至在曆史上金沙就曾經成立過很多個獨立的小國家,曾經這裏的部落聯盟模式有點像非洲酋長製度而組成的國家。盡管那是過去,現在的金沙隻是西北的一小部分,但是其特殊的文化背影,也令這邊的行政多多少少自主性的權利大一些。


    新上任的省委副書記巴魯山就是金沙人,巴魯山家族過去也是金沙最有威望的家族。現在巴魯山剛剛履新金沙就出了事,對於有點迷信的本地幹部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趙金晶已經打完了電話,看向張鵬飛說:“這次金沙的領導算是躲不過去了,被嚇得夠嗆,還以為我受傷了呢!他們要是知道您也在現場,估計更會害怕!”


    張鵬飛苦笑道:“你的身價可比我高,他們最怕的是你受傷才對!”


    趙金晶雖不愛聽這話,但也沒說什麽,她深知自己的身份給金沙市領導集體帶來了多大的威脅。


    “押回來了!”彭翔指著前方說道。


    大家抬頭去看,隻見那位騎摩托車的男子已經被林輝和民警連手製服並且押了回來。林輝的身上已經濕透了,剛才要不是他速度快,第一時間衝進河中把人撲倒,等人過了河跑進深山可就不好追了。幸好現在太陽已經出來了,天氣還不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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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書記,接下來怎麽辦?”趙金晶問道。


    “你們就站在這等著,我到前麵瞧瞧。”張鵬飛指了指事發地,他想去看看傷亡情況,了解受傷的人員有多嚴重。


    彭翔連忙跟在身後,趙金晶也知道那裏太血腥,張書記留下她是替她著想。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跟上去。王雲杉站在她身邊,不忍看過去,小聲道:“我們就別去了,太嚇人了。”


    趙金晶點點頭,心中百感交集。


    “趙總,那個男的到底是什麽人?騎摩托車的是不是他安排的?”滿頭是血的胖子走了過來,看樣子傷的還不算太重,隻是皮外傷,隻是看起來有點駭人。


    “魯總,你別亂說!”趙金晶瞪了他一眼:“他是……我剛認識的玉石商人……”


    “玉石商人?哼,誰知道他是不是恐怖分子!”胖子沒好氣地說道,怎麽看張鵬飛都不順眼,把所有的氣全都撒在了他頭上。


    趙金晶無言可對,像金沙這種地方特別敵視陌生人的存在,一但有生人出現,大家都會提搞警惕,必竟金沙玉太值錢,詐騙、搶劫、殺人等案件時有發生,過去就有不少犯罪份子冒充玉石商過來欺騙,金沙玉石廠就吃過虧。胖子見張鵬飛是生人,又挺能擺譜,今天又發生了這些事,懷疑他這個生人有問題也不算意外。


    “魯總是吧?我們……都是趙總的朋友。”王雲杉不滿地說道。


    “朋友?騙子都是朋友!”胖子越想越氣,他叫魯玉來,出自金沙有名的玉雕家族,其家世代采玉、雕玉,其父親是聞名的玉雕大師。他也子承父業進入了這個行業,但是卻不願意苦心學手藝,偏偏喜歡鑽營,在玉石廠幹了將近二十年,現在已經是金沙玉礦業公司的副總,在整個金沙的采玉行當裏很有些名氣。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我們誰也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可是……”王雲杉被氣得小臉通紅。


    “我怎麽說話?你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來了就出事,即使不是你們幹的,也難逃嫌疑,我看警方就應該把你們帶走調查!”魯玉來惡狠狠地說道,模樣很凶。


    “你……”王雲杉嚇得倒退一步,有點說不過他了。


    “行了,先別說這個了,老魯,你的頭……沒事吧?”趙金晶問道。


    “還死不了!”魯玉來現在對趙金晶也有氣,要不是她今天帶幾個陌生人過來,或許采玉廠也不會出事!這些采玉的人世代迷信,非常重視規矩,每次進山采玉都要拜祭山神,搞很多複雜的程序,一但有什麽意外發生,他們就會另選他日。今天本來是個黃道吉日,他們剛要安排人進山,沒想到接連發生意外,也難怪他把所有怨氣都怪在張鵬飛和趙金晶的頭上。


    趙金晶也很生氣,可偏生拿這些人沒辦法,雖然他們是自己的下屬,但是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們又不像政府裏的幹部,算得上是難得的技術官員,長久以來養成了作威作福的惡習,根本就不把上級領導當回事。集團有心把他們換掉,玉礦公司就會出麻煩,離了他們這些老的采玉人,玉礦公司還真難以運轉。采玉行當裏的規矩太多,他們早就和一線工人打成了一片,外人很難插手。


    “哼,沒事找事,站著說話不腰疼!”魯玉來瞄了趙金晶一眼,繼續冷嘲熱諷。


    “魯玉來,你說什麽呢?”趙金晶再也忍不住了,憤怒地看向魯玉來。


    魯玉來也聽說集團的這位副總很有些背景,隻是不知道真正身份。見她生氣,也不敢太過份,冷笑道:“趙總,我可不敢說什麽!”說完就離開了,走向了民警。


    “目中無人,我讓你好看!”趙金晶氣得直跺腳,在外人麵前自然感覺臉麵無光。西北工作的難度超出了她的想象,自從到西北後想做點事的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事情沒幹成,問題卻總在發生,這讓她苦不堪言。


    “趙總,”王雲杉拉了拉她的手臂:“別和這幫粗人一般見識,和他們生氣犯不上。”


    趙金晶感激地點點頭,說:“王姐,你叫我金晶好了。”


    兩個女人的關係有所改善,趙金晶也不像之前那麽對王雲杉充滿敵意了。兩人的手在不知不覺中拉在了一起,目光同時看向了張鵬飛的方向。那裏亂成一團,剩餘的民警和武警戰士忙著救援傷者,而那位騎摩托車的傷者已經被重點看守了。


    “這事小不了……”看著混亂的局麵,趙金晶緊皺眉頭,嗓子眼有點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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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張鵬飛有思想準備,但是走到近前看到這裏的慘狀時還是差點嘔吐,倒在地上的人一個個都血肉模糊,地上散落著零散的肉和血跡,距離摩托車爆炸地點最近的人直接被炸碎,都不成人形了。剩下沒死的傷得也很重,有的肚子被轟開了,腸子甩了出來,還有的缺胳膊少腿,讓人不敢直視。


    “怎麽……威力這麽大?”張鵬飛哽咽著說道,如果剛才自己就在這裏,那麽任憑彭翔動作在快,也難免重傷。


    彭翔看了眼摩托車的碎片,又用力嗅了嗅,分析道:“油箱改裝過了,摩托車上又放了炸藥。油箱先起火爆炸觸發了炸藥,威力是正常的幾十倍……”


    張鵬飛點點頭,說道:“看來此人很懂爆破……”


    彭翔指了指身後的山脈,說道:“這不奇怪,礦山裏的爆破手都是出色的爆破專家,要說製造這麽一個裝置,那簡直太容易了!別說爆破專家,就是一般人看書都能琢磨出來!”


    “來吧,先……清點一下人數,我們幫忙把輕傷和重傷的分開……”張鵬飛說道。


    “那這些……”彭翔指了指腳下的一條人腿。


    “這些先這麽放著……”張鵬飛搖搖頭,胃裏又是一陣翻滾。


    “我來了!”林輝也從遠處跑了過來,滿頭大汗。


    “林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衣服濕了,腳被石頭劃傷了。”林輝憨笑道。


    張鵬飛低頭一看他光著腳,腳底全是血,應該是剛才追人時把皮鞋跑丟了。他安慰地拍了拍林輝的肩膀,說道:“你先回車裏歇著,這邊不用你。”


    “沒事,這點……輕傷!”林輝跳了跳,結果疼得呲牙咧嘴。


    “執行命令!”張鵬飛的臉板了起來。


    “是!”林輝隻好來了個立正。


    “領導,不太對……”彭翔突然指了指身後。


    張鵬飛回頭一瞧,隻見公安幹警衝了過來,把他們三人圍在了當中,圍首的正是那位滿頭是血的胖子魯玉來。


    “就是他們,王隊,這幫家夥一看就是生人,從來沒在這裏出現過,今天過來……肯定有問題!”魯玉來指著張鵬飛一臉囂張。


    張鵬飛皺了下眉頭,感覺到了問題的棘手,難道真要公開身份?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懷疑他們也不是沒有根據。不遠處趙金晶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拉著王雲杉跑了過來,擔心張鵬飛遇到麻煩。


    “死胖子,你找死是不是?我看你還有問題呢!”魯玉來三翻五次找領導的麻煩,林輝有點忍不住了。他上前望著那位刑警隊長,指著自己的腳說:“王隊是吧?你想想看,我們要是有問題,我剛才怎麽會幫著你抓那小子?”


    “這個……”王隊有些猶豫,剛才林輝確實幫他們抓住了襲擊者,他對林輝是有好感的。


    “王隊,別信這小子,一看他就不是好人,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苦肉計有其它目的,沒準是恐怖分子呢!你看他剛才跑那麽快,一身橫肉,肯定不是什麽好鳥!”


    “你放屁!”林輝火冒三丈,衝上去就要動手。


    “站住!”王隊喝住林輝,上下打量著他,剛才魯玉來的話還真提醒他了。憑借多年的刑警經營,他從也林輝和彭翔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特別的氣息,這種血腥的殺氣隻有在一些特別的人身上才能出現,比如悍匪,比如上過戰場的軍人,總之普通人身上不會有這種氣息。


    “林子!”張鵬飛也叫住了林輝。


    彭翔上前拉住林輝,說道:“算了,別和這個胖子計較。”


    “你們是什麽人?”王隊看向林輝問道,手不由得伸向了腰間。


    “我們是……”林輝這下不好回答了,回頭看張鵬飛。


    張鵬飛正準備想個借口時,王隊的身後傳來一個女聲:“他們是我聯係的客商,不會是壞人。”


    王隊回頭看向趙金晶,目光有些疑惑,他知道趙金晶的身份,對她還有些忌憚。“趙總,您確定他們是……好人?”


    趙金晶正色道:“他們是我帶來的朋友,出了事由我負責!”


    “趙總,等我們的人都死光了,你還用負什麽責?”魯玉來看著地上的屍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把氣全都撒在了她身上。進山采玉的日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故,會得罪山神的,也難怪他要發火。他完全把趙金晶、張鵬飛等人當成了煞星。


    “魯玉來,你給我閉嘴!”趙金晶氣得直喘。


    “我不管他們是什麽人,礦上死了這麽多人,難道調查一下都不行嗎?”憤怒的魯玉來早就不在乎趙金晶的身份了:“傻娘們,要不是你把他們帶來,今天會出事嗎?”


    “你……”趙金晶粉目圓睜,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讓你胡說八道!”一條人影猛地衝上去,對著魯玉來就是幾個耳光,“啪啪”打得很響亮,傾刻間,魯玉來本來就滿是鮮血的臉腫了起來。


    “林……”張鵬飛還以為是沒忍住的林輝,可是定睛一看,沒想到這次衝上去的不是林輝,而是彭翔。


    “小彭,好了!”張鵬飛明白了,彭翔不讓林輝衝上去是擔心他手重,魯玉來的行為著實有些氣人,他想給對方一點顏色,可是這樣一來……事情也就更亂了。張鵬飛一臉無奈,真是一團亂麻。


    “不許動,你幹什麽呢!”王隊一見不好,趕緊把手槍掏了出來,其它幹警也紛紛拔槍。


    “老子忍你半天了,你他媽的算什麽東西,還敢在這裏指手畫腳!”彭翔指著魯玉來大罵。他這次出頭還真不是為了張鵬飛,他知道趙金晶的身份,麵對如此侮辱,別人都不好出手,也隻有他能動手了。


    趙金晶回頭看向張鵬飛,馬上就明白了彭翔的用意,還真沒想到他和部下之間如此默契。她又看向魯玉來那張豬頭臉,感覺十分的解氣。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王隊拿槍指著彭翔和林輝,剛才的身手太快了,讓他有了一種危險來臨的感覺。


    “我們……是商人。”彭翔又指了指張鵬飛:“這是我們老板。”


    “王隊,你還廢什麽話,快把他們抓起來,光天化日襲擊國家工作人員,難道這不是犯法的嘛!”魯玉來捂著臉大叫,身子卻是往後退,看向彭翔和林輝的目光充滿了恐懼,還真怕他們再打自己。


    王隊看著張鵬飛幾人尋思著,一時間犯了難。


    “王隊,出事我兜著,如果你放跑了犯罪嫌疑人那可就……”魯玉來還在添油加醋。


    王隊也明白這個道理,如果這幾個人真是危險人物,要是把他們抓住自己不是立功了?即使抓錯了又能如何,現場這麽亂,抓回幾個嫌疑人也沒錯吧?這麽一想,他便看向趙金晶說:“趙總,這幾個人我必須帶走。”


    “你們……愚蠢!”趙金晶無奈地看向張鵬飛,心說我是沒辦法了,你還不亮身份嗎?


    “跟我們走吧!”王隊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幹警向前撲過去。


    “小彭……”張鵬飛目光示意了一下。


    “等一下!”彭翔會意,說道:“讓你們看看我的工作證。”


    “工作證?”王隊愣住了。


    “對,其實……其實我們是執行特殊任務的軍人,因為是國家機密,不方便公開,既然你們如此,出了事你們就兜著吧!”彭翔說著就把手伸進了懷中。


    “他有武器!”魯玉來突然大喊,或許是警匪片看多了的緣故。


    “別動!”王隊也下了一跳,用槍指著彭翔:“你再動我就開槍了!”


    “嗬嗬……”彭翔一陣苦笑,身邊的林輝也笑了。彭翔說:“我要拿證件,你們這是幹什麽?”


    “慢慢拿……”王隊拉了槍的保險,如果彭翔有異樣的舉動,馬上就會射擊。


    “好吧,我慢慢拿……”彭翔無奈地歎息一聲,可是窩囊死了,兩位中警衛被人這樣拿槍指著。


    林輝冷笑道:“老子要是想對付你們還用不了拔槍!槍有個屁用,放在你們身上就是個廢物!”


    王隊不敢走神,沒理林輝的譏諷,目光瞪著彭翔。彭翔緩緩把證件掏出來,拿在手上晃了晃,笑道:“這是武器嗎?”


    王隊看到了證件上五角星,心想難道他真是軍人?他剛才說執行什麽特殊任務,莫非是反特機構的?


    “你確定要看嗎?”彭翔麵無表情地說道:“看了之後你可要向我敬禮!”


    王隊沒有馬上說話,看向林輝說:“你……你也是軍人?”


    “當然,他是我的隊長!”林輝也掏出了證件晃了晃:“我們在執行任務,所以沒有穿軍裝。”


    他們也不算說慌,保護張鵬飛的安全確實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王隊,別聽他們胡扯,現在冒充假軍官的多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騙子?他們一開始說是商人,現在又說是軍人,肯定有問題!”魯玉來站在身後大喊。


    王隊又皺了下眉頭,前兩天全國各地確實出現過假軍官詐騙的案件,想到這裏,他堅定下來,說道:“把你們的證件扔過來,站著別動!”


    .。\


    “夢”


    “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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