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金沙的一切看樣子都沒有什麽變化,似乎昨晚的事隻是一場夢。[]金沙市委、市政府已經亂成了一團。


    張鵬飛並沒有出去主持大局,有巴魯山和鄭一波在,他仍然可以躲在幕後。陽光溫暖地照射進來,他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對麵坐著趙金晶。


    “首長,事情就是這樣,對……對,嗯,我明白,您放心……”


    看著張鵬飛和自己的父親談笑風聲,趙金晶渾身如針紮一般難受。她知道張鵬飛就是故意當著她的麵給父親打電話,為的是拿到尚方寶劍或者說把“雞毛當令箭”,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讓自己聽他的話了。


    趙金晶對張鵬飛的小伎倆嗤之以鼻,本想離開的,可又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麽,隻好硬著頭皮坐在這裏。王雲杉並沒有出來,凡是他們談工作的時候,她都會故意躲起來。


    “是的,您說得很對,總之這件事一定要嚴肅處理,影響太壞了。至於金晶……”張鵬飛說著,目光掃向了趙金晶,微笑道:“金晶這丫頭還是不錯的,就是容易衝動,缺少工作經驗,我想假以時日必成大氣。嗬嗬……那就把她交給我吧,我一定對她嚴加管理,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對她客氣的!嗯……對對……該罵就得罵!”


    趙金晶的鼻子都快氣歪了,真沒想到父親把自己給賣了,什麽叫嚴加重理……該罵就得罵?她瞧見張鵬飛轉移了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首長,西北的工作不會耽誤的,雖然現在局部有點亂,但還不會觸及到大局。金晶這邊的工作我也會好好指導的,爭取不讓她犯錯誤,嗯……是的,總之……好好,那就這樣,再見。”


    看著張鵬飛掛上電話,趙金晶終於鬆了一口氣。


    張鵬飛擺譜地把手機一扔,淡淡地說道:“剛才和你父親談了談,他讓我對你嚴加管理,還說你有事要先向我匯報,我不同意的事就不能做,明白嗎?”


    “嗯……”趙金晶不耐煩地答應一聲,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你什麽態度?”張鵬飛板起臉來:“不要以為我願意指揮你,說實話……你就是個大麻煩,誰也不希望你留在身邊啊!”


    趙金晶有心狡辯兩句,可是一想他說的也是事實,對於地方幹部來說自己就像一塊燙手的山芋,似乎沒有人歡迎她。想到這裏,她的神色不禁有點黯淡了,沒想到自己的背景反而成了累贅。


    張鵬飛見她神色不對,就知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連忙話峰一轉,說道:“當然,你我的身份類似,這種現實我曾經也經曆過,我們都有共同的過去。”


    “是嗎?”趙金晶的嘴角略帶著些譏諷。


    “嗯,”張鵬飛認真地點點頭,“金晶,想當年我剛進入仕途,當上級領導知道我是某某人的孫子後,可以說對我……那種感覺和你現在一樣。但是我並沒有氣餒,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我不是靠某某人孫子的頭銜走到今天,你說是吧?”


    趙金晶詫異地看向他,怔怔地點頭,不禁思索起來。


    “動力和壓力是平行的,要想別人正視我們的存在,就要讓他們看到你的能力!你應該有這種自信,現在別人提到你都說你是趙恩華的女兒,但是有一天我希望別人提到你父親,會說他是趙金晶的父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趙金晶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說身份的轉變和政治的傳承,當有一天別人不再說自己是趙恩華的女兒,而說趙恩華是趙金晶的父親時,那麽她就已經在政壇立足了。


    “或許你對我有些偏見,這是對我還不夠了解,其實如果等時間長一些,你就會對我有全新的認識,我這個人……還是非常好說話的,在幹部心中的威望還可以……”張鵬飛為了收服趙金晶,又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


    趙金晶沒有說話,嘴巴變成了“o”字型。


    “金晶,”張鵬飛也感覺自己的臉皮有點厚,稍微有點不好意思,說道:“不管怎麽說,私下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大哥,或許有時候我對你會很嚴厲,但絕對不會害你,你說是吧?”


    趙金晶點點頭,這到是實話,他沒理由害自己。雖然從兩人認識到現在,之間發生的事沒多少是愉快的,但是仔細回想,張鵬飛的所作所為都有些道理,而自己難免有衝動之嫌。


    “你明白就好。”張鵬飛鬆了一口氣。


    趙金晶不願再聽他的教導,轉移話題道:“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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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


    “你為什麽要給我父親打電話,不會就是因為……我吧?”趙金晶有點不自然,從張鵬飛的角度來說,自己的存在好像還真是個麻煩。


    “和你有一定的關係,但並不完全是。”張鵬飛解釋道:“他是你的父親,把你交給我後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能不匯報一下嗎?”


    “嗯。”趙金晶表示讚同。


    “另外就是工作,我想讓他明白西北眼下發生的一切。”


    “那有什麽用?”


    “很有用處,他知道了……別人自然也會知道,大家都知道我在休假或者說消失了,那麽我總歸要給上頭一個交待吧?”


    “這……”趙金晶突然間恍然大悟,鄙視道:“你……你在利用我爸爸傳話?”


    “別說得那麽難聽,這叫工作方法……”張鵬飛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趙金晶撇撇嘴:“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金沙亂成了一鍋粥,接下來你想怎麽辦?”


    張鵬飛說:“金沙是一潭渾水,既然一、二把手全被關起來了,那麽調查歸調查,正常的工作秩序也不能亂,你說是吧?”


    “可問題是我們公司同‘金沙玉幫’的矛盾如何消除?‘金沙玉幫’有著上千年的曆史,這是一個傳統的由玉農組成的幫派,過去是為了抵抗外來采玉者並與封建政府進行抗爭,現在開始對抗我們了。雖然圖歌倒了,但是‘金沙玉幫’這個龐大的組織並沒有倒,如果他們再鬧起來,那麽……”


    “這個問題我想過,所以說才要改革,必免矛盾的擴大,隻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利益,他們也就不會鬧了。像這種民間組織是沒辦法消失的,隻能想辦法安撫助其走向正確的道路。”


    “什麽是正確的道路?”趙金晶不解地問道。


    “我這兩天研e3究ghk了一下金沙采玉行當的發展,其實早在十年前,當金沙玉瘋狂漲價的時候,‘金沙玉幫’曾經出現過短暫的分裂,誰都想自立門戶,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礦山或者采玉的河道。那時實力強一些的玉農都成立了小公司,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可是隨著玉價的升高,政府對這一塊的資源也更加重視,金沙玉被政府開采,這對玉農是個打擊。也是在那個時候圖歌展現出了他非凡的領導能力,他組織玉商、玉農鬧事,和政府開展談判,當時西北還不平穩,政府為了穩住局麵,才答應分給他們一些地區采玉,因此圖歌在玉農心中的地位直線上高,借此重新統一了‘金沙玉幫’。雖然金沙還有其它比較有實力的玉商,但是對他都非常客氣,認可了他是‘金沙玉幫幫主’的地位……”


    “你說這些有什麽用?”趙金晶聽得有些不耐煩了,這些事她都知道。


    “說你沒經驗你還不服氣!”張鵬飛笑道:“你知道這些事情後怎麽就不動腦子想一想!這些年圖歌雖然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黑幫中人,但是他在表麵上也是一位玉石商人,有自己的采玉廠和雕刻廠,更是市人大代表。這幾年‘金沙玉幫’的發展也不錯,這說明什麽?這不正是經濟發展的縮影嗎?無形中圖歌走了一條正確的道路,或許連他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條資本市場中資本累積最好的辦法!”


    “啊……”趙金晶眼前一亮,終於明白了張鵬飛的意思,可是隨後又皺眉道:“您這是說金沙玉石行業的發展,但是他們和我們的矛盾……”


    “又急了是不是?”張鵬飛笑了笑。


    趙金晶俏臉一紅,不管她想不想承認,張鵬飛的能力和口才都無法忽略。


    張鵬飛接著說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要想保證金沙玉業發展的平穩,首先就要保證當地玉農、玉商的發展,這樣一來他們還會鬧事嗎?之所以最近矛盾比較多,我想同你們的擴展也有關係吧?”


    “嗯,金沙玉礦公司近年來確實在漸漸擴大,並向深山進入……”


    “飯都給你們吃了,你讓當地人吃什麽?要是我……我也鬧!”


    “那如何解決?”


    “重新劃分蛋糕吧,在保證央企發展的同時,也要讓地方玉商、玉農擁有生活下去的資本,當然,重要的是金沙采玉行業還需要統一,否則沒有人管理會更加混亂。”


    趙金晶沒有說話,她發現自己有點跟不上張鵬飛思維的節奏了。


    “我想……應該見一見圖歌……”張鵬飛思索道。


    趙金晶的腦子飛速轉動著,卻仍然無法全部理解他的意圖。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領導,是我!”


    “進來!”張鵬飛聽出是彭翔的聲音。


    彭翔推門而入,神色嚴峻地說道:“張書記,出事了!”


    “怎麽了?”


    “樓下……樓下來了好幾百玉農,不知道是誰放出去的消息,他們知道您住在這裏,所以就……”


    “我明白了!”張鵬飛並沒有顯得驚慌,而是問道:“那政府那邊呢?”


    “我還不知道……”


    彭翔話音剛落,張鵬飛的手機就響了,正是鄭一波打來的。jinbang


    鄭一波緊張道:“張書記,有上千人衝擊政府,你那邊肯定也不安全,請您不要出來,我馬上派人過去……”


    張鵬飛微笑道:“人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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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在金沙!”韋遠方微微一笑,聽了趙恩華的匯報之後,不知道怎麽就鬆了一口氣。這些天他也很好奇張鵬飛的去處,有心向劉遠山問一問,又不方便開口。


    趙恩華接完張鵬飛的電話後就來找韋遠方了,雖然張鵬飛在電話中沒說,但是他也明白張鵬飛希望他幫忙“傳話”的意圖。與公與私,這件事趙恩華必須幫忙,先不說事件的重要性,單說他替自己照顧女兒就應該有所回報。或許簡單來看,張鵬飛給趙恩華打電話而沒有直接匯報韋遠方,這有點不正常,甚至會讓一號不滿。但是韋遠方可不是尋常人,自然能明白張鵬飛的用意,趙金晶就在西北,他不先給趙恩華打電話還能給誰打電話呢?


    “是啊,這小子總是做出一些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他說什麽省委書記不能總坐在辦公室裏,如果他離開辦公室西北就出事,那說明他是不合格的!他的意思是說有沒有他在,西北都要平穩發展,這才能表明他的能力!而他就可以得空去想其它發展的問題了。”


    “他一直都很超前啊!”韋遠方感歎道:“我就說他不會和我們堵氣……”


    “不是嗎?”趙恩華笑了笑,“總書記,我覺得他這是在用工作態度向我們示威,表明他對西北工作的認真!”


    “哈哈……你說得也對,他這是在等我開口啊,我明白他的意思!”韋遠方欣慰地點點頭。


    “是的,當初聽他請假修養,我也有點疑惑,現在才反應過來,他這一條計策就展現出了多種目的啊,不但讓我們看到了沒有他在時西北的模樣,也讓我們看到了他對待工作的熱情。具我所知,最近的西北可是有點亂啊,吾艾肖貝有點壓不住了,嗬嗬……這不得不讓我們深思!”


    “沒錯,我也聽說了,他搞的那些工作現在基本癱瘓了,吾艾肖貝有點抓瞎!張鵬飛這麽搞雖然有點私心,但是用心不壞。無形中,他在西北已經有了一席之地!”


    “不過,這次的事有點懸啊!”趙恩華笑道。


    “哎,他的膽子也真是大,在西北那種地方還敢微服私訪?”韋遠方連連搖頭,“太危險了,這家夥老是幹這種懸乎的事!不過話說回來了,西北的幹部還真是野啊,想把省委書記幹掉?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是啊,難以置信!”趙恩華點點頭,對一號的話深表讚同。


    “好了,先不說他,”韋遠方揮揮手:“金晶沒事吧?”


    “沒什麽事,估計是嚇壞了。”


    “沒事就好。”韋遠方沉思起來:“真沒想到金沙采玉行當這麽累,張鵬飛是什麽意思?”


    “看這意思他是想大改了!”


    “大改?”韋遠方的眼睛眯了起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的花花腸子可不少,這是要幹大事的前奏啊!”


    趙恩華忍不住笑了,說:“他在西北幹的大事已經不少了!”


    韋遠方疑惑道:“前段時間不是說還要在沙園成立經濟特區嗎?現在西北扶持中小企業的計劃才剛剛起步,那十項改革也還在進行當中,等等……還有很多的事需要他操心,他真能忙得過來?”


    趙恩華分析道:“看樣子他不是一時衝動,您想想看,他在西北這一年來所搞的改革工作看似東一下、西一下,但是其彼此間都有些關聯。先說那十項改革,提升了他在當地百姓和幹部心中的地位,讓大家覺得他是真心為西北好,真心替西北的老百姓、幹部撈得實惠。其中加強西北文化、曆史的自主教育,這些都為他在老百姓心中贏得了口碑,提高了西北各民間團體、部落對他的信任。隨後,他在各地施行對本土年輕幹部的選拔,在省黨校重點培養後受到提拔,這對加強幹部間的融合,提升幹部能力有幫助。接著,他開始搞中小企業的扶持,有了之前打下的良好基礎,這項工作的開展很容易,企業主了解了這位省委書記,幹部的思維、能力也得到了提高,這些都對此項工作有利。等扶持中小企業的工作一開展,他就準備經濟特區的事,隻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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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遠方聽得很認真,聽到這裏接話道:“隻不過他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對西北班子進行調整,所以就鬧了這麽一出戲,借此也引出了金沙事件!”


    趙恩華點點頭,說道:“這一切……無不都計劃縝密,就好像他提前看到了未來啊!”


    韋遠方在自己桌上伸手畫了一個圓,微笑道:“這是一盤大棋,一環套一環,這一次肯定是大手筆,要不然也不會找你啊!不過話說回來了,或許老天也在幫助他吧!當初金晶到西北赴任,你可沒料到會被他利用吧?”


    “哈哈……”趙恩華大笑,暗想韋遠方果然厲害,一聽就明白了張鵬飛的心思。


    韋遠方認真地問道“恩華,我在想他說要對金沙的采玉行當進行改革,應該不止如此吧?你是不是……”


    趙恩華點頭道:“您說得不錯,這次是大手筆,而且又是一次很敏感、尖銳的想法!他說一直在關注西北礦業等各種資源的開發問題,他感覺央企對資源的開發已經影響了地方上的矛盾,百姓在這方麵不太高興,金沙的事隻是一個縮影,他想對整體進行改革!我說他要從我們的嘴裏搶食吃,他說那本來也屬於他的東西!”


    韋遠方皺了下眉頭,表情沉重。


    趙恩華知道他在想什麽,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思路‘左’的很厲害,看似有點激進,但如果以一顆平常心去思索,他說的不無道理。西北資源改革可是大事,我就怕……”


    “聽這意思……你是支持的?”


    “如果他能搞好,我不反對。隻是……我很擔心。”趙恩華正色道。


    “你說的我明白,放在幾十年前,他應該被批鬥,好在……我們都趕上了好時代啊!”韋遠方感慨道:“其實資源問題中強早就和我談起過,他也感覺現行開發體製存在漏洞,但要說改革……是不是有點早?我問過中強如果要改應該怎麽改,他也沒有太成熟的想法,張鵬飛……憑他嗎?”


    “總書記,他想試式……那就讓他試試吧!”


    “那可沒這麽簡單啊!他……真是膽大包天啊!”韋遠方臉色沉重,表情十分嚴肅。


    趙恩華沒有說話,他在等待一號的思路。


    過了一會兒,韋遠方說:“他說沒說具體的想法?”


    趙恩華搖搖頭,說:“雖然沒有說,但是我想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加大地方所占的比重……”


    “敏感啊……”韋遠方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他總是在逼我們!這次劉老去世,西北幹部調整,他這何償不是對我們的一次試探,也是想借此摸我們的底!這小子太可惡了!”


    趙恩華“撲哧”一聲笑了,說:“想別人不敢想,做別人不敢做,動不動就和中央幹一架,這種幹部……不省心!”


    韋遠方瞄了他一眼,說道:“你也在套我的話?”


    趙恩華笑而不語。


    “再等等看,這事還早著呢!”韋遠方暫時無法下結論。


    趙恩華暗示道:“不妨先讓他從金沙試試……”


    韋遠方沒表態,隻是下意識地微微頷首。


    就在這時,金主任走了進來,他先和趙恩華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韋遠方說:“金沙又出事了,玉農大亂,已經把張鵬飛、市政府給包圍了。”


    “多少人?”


    “不少……”


    韋遠方看向趙恩華,說道:“是不省心!”說完又看向金主任:“他們鬧事的原因是什麽?”


    “他們要政府釋放圖歌,當然,這隻是引子,最主要的還是想得到玉礦山。”


    韋遠方點點頭,喃喃自語道:“矛盾激化了……”說著看向趙恩華,苦笑道:“真讓他試試?”


    還不等趙恩華回答,韋遠方又對金主任說:“你馬上聯係中強同誌,讓他過來一下。”


    1518草莽英雄


    酒店外的人越聚越多,張鵬飛看著那些玉農,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趙金晶緊張地攥著小手,身上微微出了汗。


    “不用怕,沒事。”張鵬飛微笑道。


    “嗯。”趙金晶迎著他鼓勵的目光,內心漸漸振定下來。


    上古卷軸之逆天作弊全文閱讀


    彭翔和林輝以及趙金晶的警衛趙龍、張賓站在兩人身邊,目光警惕地望著酒店外的人群。領導已經來到了一樓大廳,如果外麵的人群衝進來,局勢將十分危險。金沙是玉農的天下,一但玉農引**亂,那麽全城都要亂。現在金沙的一、二把手已經被抓了,一擔失控就會引發連鎖反應,他們很清楚那代表著什麽。以金沙地區玉農的性子,一但他們天性中的野蠻被釋放,那麽領導的安全將受到嚴重威脅。


    好在看情況人群沒有要衝進來的意思,要不然就以酒店那些保安的實力是無法阻止他們的。


    “怎麽辦?”趙金晶看向張鵬飛。


    “他們不會進來的,看得出來圖歌在他們心目當中的威望。”張鵬飛說道。


    “可即使他們不進來,影響……”趙金晶真不明白張鵬飛哪來的自信。


    張鵬飛微笑道:“影響越大越好,有什麽好怕的?”


    “你……”趙金晶真不知道他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還不等趙金晶說完,外麵傳來了警笛聲,很快武警特警就趕到了現場,按照鄭一波的指示,他們並沒有和人群發生衝突,隻是把酒店保護起來,鬧事的玉農很自然地向後退了一定的距離。隨後,鄭一波在幹警的保護下跑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張鵬飛。


    “張書記,您沒事吧?”鄭一波氣喘籲籲地說道。


    “你怎麽過來了?”張鵬飛的臉立即板了起來。


    “我不放心您……”鄭一波陪著笑。


    張鵬飛嚴厲地說道:“你過來了,那市委那邊怎麽辦?老巴萬一出了事呢?”


    “不會吧,那邊我安排了不少人,再說老巴在金沙……嗬嗬……”鄭一波一臉冷笑。巴魯山在金沙的威望很高,沒準和圖歌那夥人還認識呢!


    張鵬飛也明白他的意思,剛才無非是場麵話。他看向外麵,說道:“別讓幹警動粗,他們很聰明,不會來硬的。”


    “我看出來了。”鄭一波點點頭。


    “我們出去。”張鵬飛抬腿就走。


    “張書記,您這是……”


    “你帶我去見圖歌。”張鵬飛解釋道:“金晶,你也跟我一同過去。”


    鄭一波雖然不知道領導怎麽想,但是也連忙掏出電話讓外麵做好準備,把車開到近前。趙金晶緊緊跟在身後,盡管她有警衛,可是打心底認為跟在張鵬飛身邊更加安全。


    玉農們看到一群人走了出來,眼尖的人認出那是張鵬飛,立刻又叫喊起來。張鵬飛停下腳步,想了想,看向眾人抬手壓了壓。鄭一波立即接過喊話筒遞給張鵬飛。


    張鵬飛清了清嗓子,包圍的玉農立即安靜下來,知道領導要說話了。


    “鄉親們,大家好,我就是張鵬飛!你們今天來的用意我已經知道了,政府抓走圖歌不是因為他采玉,而是因為他手上有命案。雖然他是你們的領頭人,但是也不能觸犯法律,還希望大家理解。我在此向大家保證,圖歌被抓不會影響你們開山采玉,更不會擾亂采玉的秩序!”


    眾人一愣,張鵬飛一開口就說到了他們心裏。


    張鵬飛接著說道:“我知道‘金沙玉幫’是金沙的民間組織,政府更不會取締你們,現在圖歌被抓,你們需要選出一位新的‘幫主’作為領路人!我現在就去找圖歌,去問問他的意見,請大家相信我!”


    大家麵麵相怯,一時間無話可說。之前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圖歌被抓代表著政府要完全取消私人采玉,現在來看似乎不是這個意思。


    張鵬飛身邊的趙金晶更是驚奇,現在的他有一股草莽之氣,仿佛江湖好漢一般,真是讓她大跌眼鏡。隨著對他了解的深入,她感覺眼前這個男人越來越讓人迷惑了,離得近了反而看不清。她覺得很了解他,可是張鵬飛的性格是多樣的,很難讓人把握清楚。


    這個男人太神秘了,身上的多麵性反而成了他的保護傘,永遠也讓人看不透。


    張鵬飛見大家聽了進去,接著說道:“大家不要聚在這裏,完全沒有必要,我知道你們隻是想有碗飯吃,大家都是守法的百姓,何必如此呢?對於金沙采玉的問題我已經知道了,我給大家一個建議,不妨再等等看,如果政府做不出正確的方案,你們再來找我請願,怎麽樣?”


    玉農們開始議論起來,不管他們心裏怎麽想,張鵬飛這些話都說到了心裏。


    看大家有些鬆動,張鵬飛接著說道:“我張鵬飛以人格為擔保,肯定不會騙大家的!大家想想看,我到西北也有一年多了,為西北百姓做了很多事,哪件事是害你們的?我想大家對我應該有所耳聞吧?”


    這句話很關鍵,更加觸摸到了玉農的心裏。整個西北地區的百姓都知道張書記的威名,更知道他對百姓幹了很多事,從年初開始,大家就知道這位省委書記很親民,對百姓非常軟。過去,有不少省委書記在百姓心中都很“硬”。


    “張書記,我們相信你的話,但是……你如何證明呢?”下麵有人喊道。


    “給我……三天,最多三天時間,我想和‘金沙玉幫’的新任‘幫主’談談!至於圖歌,他做了很多違法的事,需要經過法律的審判,我沒權利放人,也請大家理解!”


    “好,我們就等您三天,如果三天還沒有變化我們還來找你!”玉農們大聲喊道,請求放圖歌出來隻是個引子,得到答複他們也就沒必要鬧下去了。


    “謝謝大家的理解,也希望你們同圍在市委、市政府外麵的百姓說一聲,先讓他們離開,不要擾亂秩序!”


    人群漸漸散開了,看得趙金晶目瞪口呆,完全被張鵬飛的口才所折服了。細細想來,張鵬飛的話沒有任何“花哨”的用詞,更像平時的聊天,但短短幾句就聊中了玉農的心事,這種能力可不是任何領導幹部都有的。鄭一波等人到沒覺得什麽,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走吧,我們去看守所和圖歌聊聊。”張鵬飛向車邊走去,又對鄭一波說:“問問老巴那邊的情況……”


    鄭一波會意,打電話給巴魯山了解情況,沒說幾句就掛上了,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意。


    “鄭書記,那邊怎麽樣?”趙金晶問道。


    鄭一波笑道:“那個……巴魯山書記說在他的勸導下,玉農們漸漸散了……”


    趙金晶哈哈大笑,笑得很沒形象,暗想這回巴魯山可是丟人了。張鵬飛也有點忍俊不禁,這個巴魯山還真是厚臉皮,如果他知道了這邊的情況,估計表情會很豐富吧?


    趙金晶歪著頭看向張鵬飛,漸漸收住了笑容,心想工作能力再強也無法掩蓋他“色狼”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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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魯山看著樓下漸漸散去的人群終於鬆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汗,禁不住歎息一聲。這是元宏的辦公室,暫時被他征用了。按照張鵬飛的指示,先由他代為領導處理金沙的日常工作,要不然書記和市長都掛了,金沙就群龍無首了。


    “書記,現在怎麽辦?”門外走進來一位中年男子,他是金沙市委組織部長林河清,也是巴魯山在金沙任書記時的秘書。


    “河清,最近金沙沒什麽重要的工作吧?”


    “嗯,大事沒有。”林河清點點頭。


    “那就好……”巴魯山苦著臉,“玉農怎麽突然就撤了?”


    林河清搖搖頭,說道:“要不我打電話問問?”


    “嗯。”巴魯山點點頭。


    林河清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又回來了,把在酒店門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什麽?”巴魯山的表情僵住了,還有點紅。


    “是張書記……”


    “我明白了……”巴魯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覺嘴裏有些發幹。


    “書記,您……您沒事吧?”林河清看出領導的臉色不太對。


    “我能有什麽事?”巴魯山不耐煩地說道。


    林河清不敢再說話,恭敬地站在身後。


    巴魯山緩和了一會兒,又問道:“河清,你和我說句實話,元宏他們……到底幹了多少壞事?”


    林河清說:“書記,不瞞您說,圖歌幹的那些事,元書記他們都應該清楚,而且錢……錢肯定沒少收!”


    “這兩個混蛋,沒出息!”巴魯山氣得大罵,罵完之後不禁想到自己好像也收了不少他們送的東西。


    “書記,您也別上火,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想想下一步的計劃吧。”


    “河清,你參與沒有?”巴魯山突然問道。


    林河清認真地說道:“我和圖歌有過接觸,也收到過一些小禮物,但是大事真沒參與,圖歌隻和元書記他們倆接觸,我們下麵這些人還不夠格。”


    “那就好,那就好,你和他們玉商的關係怎麽樣?”


    “有幾個關係不錯的,但都沒有圖歌有實力。你說張書記那翻話是什麽意思?”


    “我也想不通啊!”巴魯山通過這件事認清了張鵬飛的實力,不禁有點後怕。


    “書記,我們要為下一步做打算了……”林河清說道。


    巴魯山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先回去吧,盯著點金沙的工作,我和省長商量商量。”


    “行,有事您找我。”林河清退了出去。


    巴魯山在辦公室裏徘徊了幾圈,然後掏出電話打給吾艾肖貝。


    “老巴,有事說吧。”吾艾肖貝一看是他的電話就知道怎麽回事了,這兩天他們之間通過無數次電話了。


    “省長,我現在心裏沒底,您說應該怎麽辦?”


    “又有新狀況?鬧事的人還沒散?”吾艾肖貝有點急了。


    巴魯山說:“鬧事的人聽了張書記的一翻話後散了,但是對於將來……我有點摸不準,不知道張書記是怎麽想的。事情到了這一步,有點被動,您說我現在該做些什麽?”


    “張書記說什麽了?”吾艾肖貝問道。


    巴魯山把張鵬飛對玉農講的那些話挑重點複述了一遍,然後說道:“聽這意思他是不是準備對金沙下手?”金沙是巴魯山的根據地,他比誰都擔心這邊的政局。


    吾艾肖貝思索了半天,然後說道:“這些事你先別管,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保證金沙不能再出問題,元宏他們不在,你一定要把工作擔起來。剩下玉礦的事你和張書記、趙金晶商量一下,探探他們的底。”


    巴魯山無奈道:“張書記沒和您說他的想法嗎?”


    “沒有啊,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你先穩住局麵吧。”吾艾肖貝說道。


    “好吧,我就怕金沙被掀個底朝上!”巴魯山掛上電話有些無奈。


    巴魯山最後的話刺激了吾艾肖貝,如果金沙真被張鵬飛給攻下了,那麽他們將更加被動。西北幾個有實力的地方就那麽幾個,沙園、金沙6續出問題,再這麽下去西北幫的實力就被削弱太多了。


    然而,麵對這樣的現實吾艾肖貝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元宏、艾特爾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大家的想象,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格審判。更讓他氣惱的是剛剛讓巴魯山回來,還沒等人回來事情就出了,萬一被張鵬飛誤會是他指使的可就麻煩了。


    吾艾肖貝拿起電話想打給張鵬飛,可是猶豫了半天又放下了,實在不知道說什麽。事件發生後張鵬飛隻給他打過一個電話,算是通報案情,之後就什麽也沒說。吾艾肖貝遠在哈木,無法控製金沙的局勢,有勁使不上,他有點著急了。現在西北的工作已經有點混亂,如果張鵬飛趁機搞點什麽事,他更沒辦法招架。


    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省委秘書長白世傑掛著微笑走進來,道:“省長,我有事向您匯報,這幾項工作請您批示……”


    “老白,很重要的事情嗎?”吾艾肖貝皺著眉頭問道,這幾天一看到白世傑的身影他就感覺頭大。


    “嗯,挺重要的。”白世傑點點頭。


    吾艾肖貝一臉的不耐煩,說:“等張書記回來處理不行嗎?”


    “省長,都等了挺多天了,您就幫忙指導一下。”白世傑陪著笑。


    “那好吧,”吾艾肖貝長歎一聲:“都有什麽事你說吧。”


    “好好,麻煩您了!”白世傑恭敬地坐在對麵。


    吾艾肖貝看著白世傑那副表情,心裏十分別扭。他很清楚,白世傑越是表現得客氣,越是說明他心中在嘲笑自己。聽著白世傑的訴說,他一點心思也沒有。


    ……………………………………………………………………………………


    張鵬飛在鄭一波的陪同下走到了關押圖歌的單間門外,身為重要嫌疑人和危險份子,他受到了特別關照,即使關在單間裏麵,仍然帶著腳鐐。


    圖歌此時正蹲在牆角,表情十分的平靜,從他的臉上什麽也看不出來,並沒有絕望。張鵬飛暗暗佩服此人,放在過去,怎麽說也是一位草莽英雄。


    “此人不簡單!”張鵬飛微微一笑,看向周圍人說:“他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流氓。”


    趙金晶臉色一紅,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領導,您真要見他?”鄭一波皺著眉頭問道。


    “怎麽了?”


    “和他……有什麽好說的?”鄭一波十分的不理解。


    “你會明白的……”張鵬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幹警把門打開。


    圖歌聽到開門聲把頭抬了起來,當他看到張鵬飛那張微笑的臉龐時,微微有些吃驚。張鵬飛走到圖歌麵前坐下,指著一旁的椅子說:“坐著吧,我不想居高臨下的和人談話。”


    “和我談話嗎?”圖歌的嘴角掛著冷笑,並沒有站起來,說:“您是什麽身份,和我還有的談嗎?”


    “當然有的談,我想和你談談‘金沙玉幫’的未來,你不想嗎?”張鵬飛走到他跟前伸出手來。


    “張書記!”鄭一波嚇了一跳,上前想攔住,害怕圖歌傷害領導。


    “幹什麽!”張鵬飛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推開,目光繼續盯著圖歌。


    圖歌也看著張鵬飛,微笑著握住他的手,感慨道:“我佩服你,果然名不虛傳!”


    張鵬飛看著他坐在椅子上才鬆開手,又對鄭一波說:“讓他活動活動,太憋屈了。”


    “張書記,那可不行!”鄭一波一個勁兒搖頭。


    張鵬飛歎息道:“他已經這樣了,還犯得上傷害我嗎?行了,別廢話,聽我的!”


    鄭一波無奈,隻好叫人把圖歌的手銬、腳鐐鬆開了。圖歌活動了一下筋骨,微笑道:“張書記,你厲害!說吧,想和我談什麽?”


    “我剛才說了,和你談‘金沙玉幫’的未來。”張鵬飛盯著他的眼睛:“圖歌,有些事我不說你也清楚,你自己是活不成了,但是其它的玉農呢?你所做的一切無非是為了‘金沙玉幫’的發展,這一點我也很佩服你。”


    “佩服我?”圖歌搖搖頭:“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趙金晶站在張鵬飛身後,聽著兩人的交談,感覺像受到了雷擊一般。她實在難以想象一個省委書記會和一個地痞無賴談笑風生,而且還互相表示欽佩,這完全超出了她能夠接受的範圍。趙金晶呆呆地盯著張鵬飛的背影,感覺他就像迷一樣。


    張鵬飛說:“央企在金沙的采玉確實存在一點問題,金沙玉是屬於金沙所有百姓的,你們應該得到應有的開采權或者說利潤,這一點我很同情你們。”


    “這還算一句人話!金沙玉是我們祖祖輩輩吃飯的靠山,政府全收了上去,那我們怎麽辦?”說到正事,圖歌顯得很激動。


    張鵬飛點點頭,說:“是啊,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我必須提醒你,金沙玉的事同你個人犯下的事是兩回事,你強搶婦女等事件不在我們談話之列。”


    圖歌笑了笑,說:“我明白,那事不談也罷。”


    張鵬飛接著說道:“我想對金沙采玉的現有模式進行改革,提高當地玉農的生活環境,也要保證玉商的生存發展,這需要你的支持。”


    “需要我的支持?”圖歌搖頭苦笑,歎息道:“在你們眼中‘金沙玉幫’不就是一個黑社會組織麽?”


    “你是黑社會,並不代表‘金沙玉幫’也是黑社會,我說過了你的事要和‘金沙玉幫’分開。”


    圖歌皺了下眉頭,隨後舒展開,微笑道:“我現在才明白您的意思,看來傳言不錯,你是一位肯幹事的領導!可惜啊,如果十年前你在西北,或許金沙也不是現在的樣子,而我……”圖歌搖搖頭,一臉的淒然。


    所有人都看到了圖歌態度的轉變,沒想到這樣一位“夜夜做新郎”的惡魔被張鵬飛短短幾句話就說得吐露了真情,甚至還有點懺悔的意思,這也太驚人了!趙金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這一切都是事實。


    “你的本性不壞,就是對女人不夠尊重。”張鵬飛微微一笑,說得身後的趙金晶一陣惱怒。


    圖歌看了眼趙金晶,微微一笑,說道:“張書記,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麽?”


    “為了金沙采玉行當的發展,我有兩點要求,‘金沙玉幫’可以存在,但是不能違法;第二,你需要找一位替代者。”


    “那麽你能做什麽?”


    “我會為當地玉商、玉農爭取到最大的權益!”


    “說得好聽,我憑什麽相信你?”


    “問的好!所以我要你找一位替代者,今後的工作雙方將進行談判,我的最終目的隻有一個,央企與地方從業者會和平共存!現在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但是我相信你也不希望‘金沙玉幫’這個流傳千年的組織消失吧?”


    “真的可以嗎?央企會給我們生存的空間嗎?”圖歌不太相信,麵露疑惑。


    張鵬飛微笑道:“有什麽不可以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在幫你們,對不對?我是西北的書記,不幫你們還能幫誰呢?”


    圖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了眼張鵬飛身後的人,有些詫異地問道:“如果成功了,您要幾成回扣?”


    “哈哈……”包括張鵬飛在內的所有人都笑了。


    .。\


    “夢”


    “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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