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玉礦再生事端,多名玉農被打傷!”


    “西北玉礦集團董事長與金沙玉農爆發衝突!”


    “董事長專車橫衝直撞,玉農生命豈非兒戲?”


    ……


    一夜之間,金沙市玉礦騷亂的新聞又上了一些媒體的頭條,在當下網絡社會任何消息都藏不住,更何況張鵬飛根本就沒打算藏著掖著。現在不比過去,有點消息傾刻間就鬧得人盡皆知了。這次事件他都沒怎麽在幕後推動,隻是沒有控製而已,隻要官方不出麵控製,那麽媒體也就沒什麽好顧及的了。


    西北礦業集團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正當武林、郭鳳喜等人焦頭爛額的時候,張鵬飛卻悠哉遊哉地來到了黨校“授課”。與此同時,東小北也率領攝製組直奔金沙,準備係統地對此事進行報道。


    張鵬飛站在講台前望著下麵的幹部,其中不乏有一些熟人,這是黨校省部級進修班,要論資曆,有些人比張鵬飛還要老。張鵬飛侃侃而談,把自己到西北後的一些認知說出來同大家交流,談到中小企業的扶持和西北的十大改革,台下漸漸就有了一些議論的聲音,看向他的目光更加複雜了許多。


    張鵬飛知道一些人對自己有偏見,並沒有理會他們的感受,接著談到了西北的礦業發展問題,主動提到了金沙玉礦,從之前的摩托車爆炸案講到昨天的衝突,聽得台下的幹部們一個個張口結舌,他們難以想象一位省委書記會毫無顧及地談到省內的丟人事,他的臉皮就厚到了這種程度?


    “這實在不是一件值得說出來的好事情,說出來讓人臉麵無光……”張鵬飛微笑著看向台下,“但是我主動提及此事,也是想和大家共同思考,官與民、商與民之間矛盾的根本是什麽?我國的經濟體質比較特殊,有央企、國企、私企,這些企業之間也會經常的產生一些矛盾。今天就拿礦業、資源問題來說吧,我想類似情況在各地都有發生吧?”


    張鵬飛掃視著全場,一句話讓台下的幹部們一時無語,不禁思考起來。


    張鵬飛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下麵我就想和大家討論討論,你們都有什麽好的處理方式,也請大家替我出出主意!”


    “張書記,您不是已經有了好辦法嗎?西北不是正在搞礦業改革麽?”台下有人發出了聲音。


    張鵬飛順著熟悉的聲音一瞧,正是京城紀委書記蘇偉。蘇偉的臉上掛著一絲戲謔的笑意,說來也怪了,他在外人麵前嚴肅,可是每當看到張鵬飛時就有點原形畢露了。


    張鵬飛看向蘇偉微微一笑,說道:“西北的礦業改革還沒有開始,隻是一個意向而已,在此之前我想聽聽大家的想法。改革都有風險,更何況是資源問題,不謹慎可不行啊!如果不是實在逼得不行了,誰會想到改革?就說最近的金沙事件,逼得我是沒辦法了!”


    台下的蘇偉看著張鵬飛在台上演戲,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他明白張鵬飛這麽做的目的,他越往自己臉上抹黑,就越讓西北礦業集團的壓力增大,這一招可是夠損的。


    “張書記,我來說幾句吧……”正當蘇偉思索的時候,台下有人說話了。


    蘇偉扭頭一看,正是發改委副主席趙賓,也是當年張鵬飛在發改委工作時的老部下。蘇偉苦著笑著抓了抓頭皮,天底下還有他沒關係的部門嗎?


    張鵬飛看向趙賓,微笑道:“我聽說發改委最近也在研究資源的發展問題,趙主任一定有好的想法!”


    趙賓說道:“想法有一些,好不好還不敢說,就當是拋磚引玉吧!事先可說好,我的想法不代表發改委,完全是個人的想法,還沒有在公開場合提出來過,今天就說出來和大家討論討論!”


    “對,趙主任提醒我了,”張鵬飛看向其它人:“我們今天的討論不代表官方,完全是個人想法,所以就請大家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趙主任,您請說吧。”


    “西北礦業方麵的矛盾我清楚,”趙賓清了清嗓子,“我覺得從當地人的角度出發,他們有某些想法也不能說錯,西北雖然資源豐富,但是經濟發展一直都很緩慢,這與地理偏遠不無關係,但是我覺得另一個原因也是對資源的使用不當,還沒有發揮資源的優勢,更沒有很好的利用資源來發展地方經濟。我認為……”


    ………


    紅牆大內,一號的辦公室內薑振國正在翻看著桌上的報紙。韋遠方平靜地坐在那裏,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動靜是不是有點大了?”薑振國身子向後一仰,臉色沉重。


    “大嗎?”


    “我覺得他過分了,這事影響多不好,為什麽不控製?”


    “這又不是他的問題,你能怪上他嗎?”韋遠方搖了搖頭。


    “或許這正是他的聰明之處啊,這事還真不能怪他!隻不過這種巧合……難免讓人多想!”薑振國一臉的苦笑,雖然昨天金沙玉礦發生的事情多少有些巧合的成份,但要說和張鵬飛沒有一點關係,誰又能相信呢?


    “他在黨校?”韋遠方問道。


    “嗯,是在黨校。”薑振國點點頭:“聽說他昨天去見了唐老。”


    “這事我也知道,他這個時候不在金沙……這說明他確實早有計劃。”韋遠方麵帶微笑,“振國,你說他下一步會怎麽搞?”


    薑振國想了想,說道:“事情明擺著呢,以我對他的了解,我看他還是想利用媒體和輿論,隻不過這次和過去不太相同,他這是往自己臉上抹黑,而不是宣傳什麽光彩的事情!”


    “這也是他的獨特之處!”韋遠方微笑點頭:“說實話我有點猜不透他到底想怎麽幹了,這盤局越來越讓人看不透嘍!”


    薑振國麵露憂色,皺眉道:“要不要出麵管管?我現在有點擔心,這要是控製不住一但亂起來……”


    “再看看吧,我相信他能有分寸。”


    “首長,我覺得您對他的容忍度太大了!”


    “哈哈……”韋遠方搖搖頭:“外人可不這麽看啊!其實我對他管得還是太嚴了,要不然他做的事比現在還會多。振國,要想好馬幹活,不給點好吃的怎麽行?張鵬飛是一匹好馬,我們應該給他一定的機會。”


    “可我還是害怕……”


    “不用怕,實在不行了再出手吧,要相信你我的判斷。”韋遠方伸了個懶腰,“我還真的很期待呢!”


    薑振國沉思道:“一號,您真的不怕他搞砸了?”


    “你說他在黨校會說些什麽呢?”韋遠方並沒有回答薑振國的問題。


    薑振國琢磨了一會兒,搖頭道:“他會提到礦業改革的事?還沒這麽大的膽子吧?”


    “嗬嗬……”韋遠方笑而不語,現在的張鵬飛已經給人一種無法琢磨透的感覺了。


    “不說他了,這事現在說還太早!”薑振國揮揮手,話峰一轉,說:“您最近注意到中強同誌沒有?”


    “寧中強怎麽了?”韋遠方沒聽明白薑振國的意思。


    “也不是說怎麽了,”薑振國眯著眼睛:“就是……就是有點變化,具體我也說不好。”


    “有變化是好事,或許他想通了吧!”韋遠方無奈地歎息道。


    “那您……想通了嗎?”薑振國試探地問道。


    “我想不通又能如何?”韋遠方的目光看向了遠處,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薑振國不再談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張鵬飛會不會來找我們?”


    “等等看吧,我覺得他也在等……”


    “嗬嗬……”薑振國無奈地笑笑,說道:“一個省委書記什麽時候害得我們這麽操心了?”


    韋遠方仰天大笑,在他們的心目當中張鵬飛的地位可不止省委書記那麽簡單。


    ……………………………………………………………………………………


    張鵬飛沒理他在黨校課堂上的講話又會引發什麽樣的震動,一下課就挽拒了大家的邀請,直接來找張耀東。他能夠預料到,不用到晚上他在黨校關於礦業發展的講話就將傳出來,那時候勢必成為不少人**的對象。


    張鵬飛來到了張耀東的家裏,兩人之前聯係過,張耀東特意回到家裏等他。張鵬飛一到就開飯了,在外麵張耀東是首長,在家裏那就是“準嶽父”,他一直把張鵬飛當女婿看待。簡單地用過了午飯,張耀東就把張鵬飛請進了書房。


    剛關上房門,張耀東就問:“金沙的事是你做的?”


    張鵬飛搖搖頭,苦笑道:“有很多的意外和巧合,我想搞點事來著,隻不過沒想到後來連老天也幫我!”


    “我明白了!”張耀東點點頭,“有些事就是這麽巧,想躲也躲不過去!你這個時候來京城,正好被人誤會了啊!”


    張鵬飛攤開雙手說:“我也沒辦法,我來京城是躲著不假,但是真沒想到武林會……”


    “先不說這個了,”張耀東擺擺手:“你上午去了黨校?”身為高層首長之一,要想知道張鵬飛在京城的活動並不是難事,除非張鵬飛想有意低調。這次事件與之前不同,張鵬飛沒有刻意隱瞞行程,就怕別人不知道呢。


    “嗯,我想放出風去。”張鵬飛點點頭,解釋道:“黨校是一個好地方,我上次在黨校的講話……”


    “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是單這些還不夠吧?一號說不表態就不會表態的!”


    “我沒想逼一號在這件事情上表態,”張鵬飛連忙解釋:“這隻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黨校隻是一個跳板,我想讓更多的人明白我的想法,是您想多了。”


    “哦?”張耀東愣了一下,隨後苦笑,搖頭道:“看來我是真的老了,難怪你爸都不怎麽管你了!”


    張鵬飛笑道:“他現在是懶得管我了!”


    張耀東欣慰地說道:“你不用我們管這是好事,其它的話我也就不問了,你心裏有數就好。”


    “您不管可不行,我還需要您幫忙呢!”張鵬飛說著從包中掏出資料,遞過去說:“您看一看……”


    張耀東接到手中掃了兩眼,隨後就放下了,問道:“你確定要這麽幹?”


    張鵬飛點頭道:“沒別的辦法了!”


    “你就不怕有壓力?”


    張鵬飛搖搖頭。


    “那好吧,這事我知道了。”張耀東點了點頭。


    “您最近身體還好吧?”張鵬飛正色打量著張耀東,發現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在現任首長當中,張耀東與解東方的年紀最大,身體也最弱。


    “不行了,我現在就盼著退休呢!”張耀東搖搖頭:“這五年都不知道是怎麽挺過來的,這個位子不好當啊!”


    張鵬飛深有感觸,笑道:“退休是好事,有時間四處轉轉了。”


    “我這身體都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妞妞結婚!”張耀東滿臉的傷感,“我沒別的要求,隻是想看看孫女婿!”


    “您別這麽說,”張鵬飛心裏發酸,“多些鍛煉就好了,我看就是累的。”


    “累是一方麵,我這個人……”張耀東搖搖頭,不禁想到了當年張鵬飛到他家中坦白和張小玉關係的事,當時可是快要被氣死了。老實說張小玉和張鵬飛的事對張耀東的打擊很大,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接受,好在張鵬飛在政壇當中的表現沒有讓他失望。


    “當年都被我氣壞了吧?”張鵬飛訕訕地笑,也明白對方在想什麽。他說:“現在想起來我當年還是太年輕了,就想著自己,沒有顧及您的感受。”


    “嗬嗬……”張耀東笑了笑,搖頭道:“這些事就不必說了,看著妞妞一天天長大我很高興,我們都要麵對現實。”


    “我會對小玉一輩子好的,您放心。”張鵬飛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我相信。”張耀東微微一笑,隨後又說道:“你這次進京別的人可以不見,但是有一個人……”


    “我知道您說的是誰,我會見他的。”


    “你明白就好。”張耀東對張鵬飛的表現極為滿意。


    “妞妞給您打過電話了吧?”


    “打了,打了……”一提到妞妞,張耀東的臉上就換了一副表情,開心地說道:“她一周給我打兩個電話,這丫頭……小嘴就是甜啊!”


    “嗬嗬……”張鵬飛滿臉溫柔,又陪著他說了些有關妞妞的趣事。


    張鵬飛陪著張耀東坐了一個多小時,隨後才告辭離開。他離開的時候分明看到了張耀東眼中的不舍,那是一種孤單的感覺。張鵬飛心中清楚,人到老了都是如此,盼望著女兒陪在身邊的時間長一些。這也說明張耀東的心漸漸遠離了政治,現在的他更像是一位普通的老人。


    離開張耀東的家中,張鵬飛聯係了內務院副秘書長王勇,請示能否和寧副總見麵。王勇先掛上電話,待得到寧中強的批複後又給張鵬飛回了一個電話:首長同意見他。


    張鵬飛知道寧副總不會拒絕見麵的,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雙方都需要彼此。換屆在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新人。別看張鵬飛現在和趙恩華走動得更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和寧副總就是敵人。隨著時間的深入,張鵬飛已經在高層遊刃有餘了。


    張鵬飛走進寧中強辦公室的時候,寧中強正在看報紙,桌麵上擺滿了有關金沙的消息。張鵬飛被王勇領了進來,一看首長桌上的東西,他就笑了。


    “你還好意思笑?”寧中強麵無表情地問道。


    張鵬飛說:“笑也是苦笑,這下我又丟人了!”


    “你不就是想丟人嗎?丟人的……不止是你自己吧?”寧中強審視地問道。


    張鵬飛垂下頭不說話,一副虛心的模樣。


    寧中強說:“最近一個星期,每天我都要接待好幾批人,每一批都是來告你狀的!”


    “就因為礦業改革的事?”


    “差不多吧。”寧中強點點頭,“你就想這麽混下去了?”


    “我現在也沒辦法了……”張鵬飛苦著臉攤開雙手:“身為西北省委書記,現在省內礦業開采的矛盾這麽大,我……我還能怎麽辦?”


    “鵬飛啊,我覺得你太急了點!何必給自己的臉上抹灰?西北發展銀行剛剛成立,你多想點經濟上的工作不好嗎?這個時候……”寧中強替張鵬飛捏了一把汗。


    “首長,謝謝您的關心,其實我有自己的想法。這件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怎麽個塞翁失馬?說說看……”


    “首長,雖然現在的局麵對我非常的不利,但是我的想法是這樣自我揭短可以讓大眾更直觀地……”


    ……………………………………………………………………………………


    西北省政府,吾艾肖貝坐在辦公室裏捏了捏額頭,他的桌麵上同樣擺放著有關金沙的消息。西北的局麵越來越亂了,有一種近乎失控的感覺,他猜不透張鵬飛到底要幹什麽,這不是玩火**嗎?


    金沙的事件就想導火索一樣,吾艾肖貝心中一點底也沒有,真擔心點燃西北暗處所有的問題。他害怕事件擴大影響前途。現在的張鵬飛就像瘋狗一樣,給人一種失去理智的感覺。他這兩天已經聽到了張鵬飛在金沙和央企的幹部們吵架的事情,這些事聽起來是那麽的不真實,可就真實的發生了!


    吾艾肖貝搖頭歎息,連高層首長都對張鵬飛把握不準,又何況是他呢?他非常想不通換屆在即張鵬飛為何要和別人大動幹戈,如此得罪人……誰還願意選他?


    吾艾肖貝突然感覺胸口跳得厲害,不禁就想到了烏雲。她離開家也有好幾天了,難道就不想回來了嗎?這幾天沒有烏雲在家,他每天都難以入睡,有心給她打個電話,可是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他就有些無顏麵對。


    事情過去了幾天,吾艾肖貝現在有些挺不住了,他沉默了半天,最終撥打了烏雲的手機。可是沒有撥通,手機盡然關機了。吾艾肖貝的胸口又是一陣狂跳,總感覺有事發生似的。他定了定心神,掏出電話打給馬金山。


    “省……省長?”接到電話後把馬金山嚇了一跳,他的身邊可就是省長夫人!


    “兄弟,你在哪呢?”


    “我在……”馬金山驚出一身冷汗,還以為被省長知道自己給他扣了綠帽子。


    “老哥求你幫個忙……”還不等馬金山回答,吾艾肖貝就著急地說道,他做夢也想不到馬金山會和烏雲在一起。


    “什麽……什麽事?”馬金山的聲音都顫抖了,一邊的烏雲也被嚇得不輕,屏住了呼吸。


    “你……你最近和烏雲有沒有聯係?”


    “什麽?”馬金山猛地站了起來。“您……您什麽意思?我怎麽能和她……”


    “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吾艾肖貝馬上解釋:“我和她鬧了點小矛盾,她離開家好幾天了,我……我找不到她了,想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找到她?”


    馬金山鬆了一口氣,差點就主動招了,說道:“我也找不到她……”


    “她現在打電話不通,我有點不放心。”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我這也是……沒辦法了,”吾艾肖貝有點後悔問馬金山:“這樣吧,你要是碰到她就幫我勸勸,讓她給我回一個電話,怎麽樣?”


    “好吧,我幫您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那謝謝你了。”吾艾肖貝無力地掛上電話。


    “呼……”馬金山掛上電話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後背都濕透了。


    “瞧把你嚇的!”烏雲縮在了馬金山懷中。


    “烏雲,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馬金山心虛地說道。


    “你怕了?”


    “不是,我是想……”


    “再等等,等真的懷上了我再……”烏雲一臉的憧憬。


    吾艾肖貝起身站到窗前,猛然間發現,不知不覺中樹上的葉子已經快掉幹淨了,大地之上顯得一片蒼涼。正當他多愁善感的時候,門外有人敲門,隨後司馬阿木走了進來。


    “來了……”吾艾肖貝打了聲招呼。


    司馬阿木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隨後振定下來,問道:“身體……還沒恢複嗎?”


    “不是……”吾艾肖貝板著臉擺擺手:“有事吧?”


    “這是金翔關於家屬樓所做的詳細計劃,我看著挺不錯的,您再研究一下……”司馬阿木陪著笑,把文件擺在了桌上。


    吾艾肖貝一聽這件事,眉頭皺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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