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多鍾,天剛蒙蒙亮,整座金沙城還在沉睡當中。隨著冬天的降臨,太陽出來得也越來越晚了。東小北從床上爬了起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歪頭看了眼身邊熟睡的男人,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東小北似有所思地長歎一聲,起床穿衣打扮,然後站在床邊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帶著笑容和滿足離開了。她和欄目組的同事要乘早班的飛機返回京城,要盡快讓金沙玉礦騷亂事件在央視上播出。


    張鵬飛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後了,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這一覺睡得很踏實。他並沒有從馬上起床,望著身邊空空的枕畔,靠在床邊默想了一會兒,心裏有點惆悵。


    張鵬飛剛洗漱完就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雙方溝通了一會兒,張鵬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還沒等他出門,趙金晶就過來敲門了。張鵬飛想請她進來,可趙金晶說什麽也不進來。


    “怎麽……還怕我吃了你?”一見她對自己又恢複了過去那種態度,張鵬飛就有點不滿。


    “我怕打擾您,就幾句話……說完就走,我還有事。”趙金晶生硬地說道。


    “什麽事?”張鵬飛不耐煩地問道。


    “我一會兒要去玉礦集團開會,是武老大讓的。”趙金晶說道。


    “沒了?”


    “從我得到的消息來看,武老大準備向金沙市委、市政府提出聯合抗議!”


    “抗議什麽?”


    “您覺得呢?”趙金晶冷笑道,本來最近對張鵬飛的態度有所改善,可是昨天看到他穿著**和東小北說話,頓時好感無全,覺得他又隻顧著泡妞忘記了工作。


    就拿玉礦改革這事來說吧,表麵上搞得聲勢很大,可實際上半點工作沒做,這讓她徹底沒信心了。聽說京城那邊鬧得更凶,不少政界高官都對張鵬飛提出了批評。張鵬飛的那篇文章成了眾矢之的,可他好像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這件事上麵。


    “抗議金沙方麵辦案不力?”


    “挺聰明的啊!”趙金晶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怎麽說話呢?”張鵬飛早上起來就有點氣不順,不禁被她的態度所激怒了。


    “您想怎麽對待,可別說我沒提醒您!”


    “你別管了!”張鵬飛不耐煩地揮揮手,直接就把門給關上了。


    “哼,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什麽!”趙金晶也沒想到他敢這麽對自己,氣呼呼地離開了。


    張鵬飛剛關上門就接到了賀楚涵的電話,想來她也在關注著時局。


    “鵬飛,情況不太對,你知不知道?”賀楚涵在電話裏擔憂地問道。


    “鬧得很厲害?”


    “我剛才翻看了一些報紙,有很多人對你提出了批評,這簡直就是……”賀楚涵搖搖頭,不知道怎麽說下去了。


    “一切都在意料中……”張鵬飛淡淡地回應著。其實早在那篇文章發表之前他就有所準備,這些批評的聲音自然不用那些高官直接提出來,一些所謂的專家學者自然願意幫忙。他的文章挑戰了大多數人,從表麵上看更是與高層政府唱了反調,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痛打落水狗,趁此機會好好的罵他,以此駁得高層的好感。


    “鵬飛,”賀楚涵的聲音透露著緊張:“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真的很不好,可能超過了你的預期,網上都在傳聞金沙玉礦的騷亂就是你在背後指使,我看……”


    “楚涵,賀叔叔怎麽說?”


    “我昨天晚上回家了,”賀楚涵說:“我想和他聊聊西北的事,可是他沒怎麽表態,我也不知道你們都是怎麽想的!”說到後來賀楚涵有些急了。


    “這事我心中有數,你別擔心了。你現在……”張鵬飛微微一笑:“抓緊把自己調理好才是正事。”


    “你說什麽呢!”賀楚涵有點生氣了:“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楚涵,我是認真的,真的……沒事。”


    “那……那好吧……”?賀楚涵無奈地掛上了電話。


    張鵬飛本想出去吃早飯,沒料到大洋彼岸的電話也打了過來,顯示劉夢婷的名子。張鵬飛不知道是不是梅子婷又拿夢婷的電話,便沒敢叫名子。


    ……………………………………………………………………………………


    “鵬飛,你最近是不是出事了?”電話中傳出了劉夢婷關心的聲音。


    張鵬飛心中暖暖的,微笑道:“我沒事,你們還好吧?我還以為又是子婷拿你的電話呢!”


    “子婷在呢,”劉夢婷笑了笑:“我們剛才看了一些報道,西北礦業的事連國外政壇和媒體都很關注,《金融時報》上麵說你又要掀起一場危險的變革,還說你觸怒了華夏高層,很可能這次換屆……”


    “連國外也在關注?”張鵬飛有些驚訝,雖然他知道自己早就上了國外情報機構的名單,屬於重點關注對象,但是也沒料到一次普通的改革也會吸引外媒的目光。既然國外媒體都在關注,那麽官方更不用提了,一些機構肯定會秘密召開會議研究他的改革意圖。


    “是的,這件事可以說是國際頭條了!”劉夢婷語氣沉重:“鵬飛,是不是鬧得動靜有點大了?”


    “沒事,我還能挺得住,等過幾天就好了。”張鵬飛皺眉思索,看來還是輕視了自己的影響力。


    “真的沒事?”


    “沒事,”張鵬飛笑了笑:“你們怎麽不回來?”提起這個,他心裏就很不舒服,這兩個女人很懂事,也正因為太懂事,最近幾年連回國的次數都少了,就怕給他帶來不利的影響。


    “我們……我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公司的事也很好,我們兩個輪流照看孩子,上周涵涵和妞妞一起過來了,這四個小家夥處得可好了呢!”


    “嗬嗬……”張鵬飛最喜歡聽到這個,子女眾多,他最擔心的就是百年之後,家族內出現什麽不和諧的紛爭。


    “鵬飛,”劉夢婷柔柔地說道:“不是我們不想回去,而是……怕……”


    “我懂,其實也沒事,不要那麽太在意。”張鵬飛哽咽著說道。


    “好啦好啦,就知道哭哭啼啼的,還不說正事!”電話裏傳出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自然是梅子婷。


    “給你!”想來劉夢婷把電話交給了梅子婷。


    “老公,是我!”梅子婷嬌嫩地叫了一聲。


    “子婷……”一聽她這聲音,張鵬飛半邊身子都麻了。


    “老公,要不要我們幫你?”


    “你怎麽幫我?”張鵬飛有點意外。


    “這還不簡單,這兩天我已經研究了西北礦業集團的股價,如果你同意,我肯定讓他們跌停!”


    “哈哈……”張鵬飛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還真沒想到梅子婷想用這種方式幫助“老公”,說實話以她們的財力要說辦這件事還真容易。(.)


    “如果還不行,我就把華夏礦業總集團全都收購過來,看他們還怎麽鬧!”梅子婷氣呼呼地說道。


    “胡說!”張鵬飛不禁宛爾:“子婷,我知道你想幫我,但這件事……你們就別參與了,知道嗎?”


    “哦,那就聽你的吧。”梅子婷有些不情願。


    “我這沒事,你們和孩子好好的生活就行了,有空就回來看看我,我想你們。”


    “老公啊,你最近沒選妃吧?”梅子婷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再胡說看我不打你屁股!”張鵬飛被她逗笑了。


    “你來打呀……打呀,人家的屁屁真癢了呢!”梅子婷盡顯**本能。


    張鵬飛被她撩撥得心中發癢,鬱悶道:“等我看到你的!”


    “子婷,他身邊沒女人,你別讓他難受。”一旁的劉夢婷很體貼地說道,還是她比較了解張鵬飛。


    “怎麽……我勾引你老公不行啊,你是不是也癢了啊?”梅子婷又開始取笑劉夢婷。


    “你胡說什麽了……好了,別打擾他了。”


    “老公,你的青梅竹馬心疼你啦,那我就不打擾,來……親一下,親你的小弟弟……”


    張鵬飛手捏電話,就發現下麵的小東西一跳一跳的,這兩女人的魅力還真是大!和她們在電話裏玩笑了一會兒,張鵬飛才戀戀不舍地掛上電話,在出門前又給鄭一波打了電話。現在的西北政法係統已經鐵板一塊,被鄭一波勞勞掌控在手裏。


    全部安排好之後,張鵬飛站在窗前自言自語道:“應該結束了!”


    ……………………………………………………………………………………


    上午十一點,張鵬飛接到了巴魯山的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向他匯報。西北礦業集團已經向金沙市委提出了抗議,尋問爆炸案的進展。這還不算,網上針對金沙玉礦爆炸案“陰謀論”的說法越演越烈,不但網上有,就在一些小報、雜誌上麵也有這方麵的消息,輿論對金沙、西北省委十分的不利。


    巴魯山在電話中語氣很急,說想當麵和張鵬飛商量。張鵬飛約他中午吃飯時一起談,巴魯山放下電話就趕了過來。


    坐在酒店的餐廳裏,巴魯山氣喘籲籲地擦著汗,張鵬飛到是很振定,他心裏明白巴魯山如此多半是裝出來的。


    “張書記,現在的勢頭不太妙啊,看玉礦集團這架勢,準備和我們撕破臉了!”


    “不著急,你先喝口水。”張鵬飛微笑著說道。


    巴魯山喝了口水,看向張鵬飛說:“您看這是他們發來的文件……”說著就把文件遞給了張鵬飛。


    張鵬飛接過來看了看,並沒有表態,而是放在了餐桌的一旁,就像沒有那麽回事似的,問道:“老巴,你想吃點什麽,我請客!”


    “呃……”巴魯山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那種感覺十分不爽,訕訕地說:“隨便吃點吧,哪有胃口啊!”


    “虧你還是省委副書記!”張鵬飛半認真半玩笑地說道。“這麽點事就挺不住了?老巴啊,不是我說你,你要沉得住氣嘛!”


    巴魯山訕訕地笑,本想如此來給張鵬飛施加壓力,卻沒想到張鵬飛不但沒當回事,反而還瞧不起他了。他趕緊坐正了身體,解釋道:“我這也是太著急了,現在金沙班子還不穩定,如果再出事,那可就……”


    張鵬飛不屑道:“查案子要走法律程序,是他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的嗎?我看他們才是真的著急了,騷亂的事情又不是我們引起的,你怕什麽?”


    “可是這個……”巴魯山不知道張鵬飛是真的有恃無恐,還是假裝出來的振定,決定加點力度,便說道:“張書記,聽武林和郭鳳喜的意思,如果我們再控製不住玉農,他們就要到京城告狀了,到時候對您的影響……”


    “嗬嗬……”張鵬飛被逗笑了,說道:“聽這意思你和他們走動得挺頻繁啊?”


    “呃……”巴魯山的一張老臉立即變成了豬肝色,“張書記,事情是這樣的,?因為最近幾天玉農……”


    “那和咱們有什麽關係?我說老巴啊,你可是省委副書記,現在又兼職管理金沙,你到底替誰說話?”


    “不是,不是……”巴魯山被張鵬飛逼得張口結舌,解釋道:“我不是替他們說話,我是想說他們把玉農騷亂事件怪罪到我們頭上了,我們作為地方政府,要說沒責任也說不過去,如果他們把事鬧大,對我們影響也不好……”


    張鵬飛點點頭,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和你開個玩笑,你緊張什麽?”


    “呃……”巴魯山差點吐血,終於知道張鵬飛難對付了,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短短幾句話,張鵬飛就把他搞得手忙腳亂。難怪省長知道他和武林等人有接觸後,就提醒他這事不要亂參與,免得引火燒身。


    “老巴,你怎麽看這件事?”張鵬飛淡淡地問道。


    “張書記,我想玉農老這麽鬧也不是個事,您說是吧?”


    “我知道不是個事,可玉農要鬧也不是我們讓的,對不對?我曾經提出過改革意見,可是他們不同意啊,那我有什麽辦法?玉農跑過去請願,我們還能把人抓起來?”


    “那就這樣下去?”


    “你有什麽好辦法?”張鵬飛試探地問道。


    巴魯山想了想,說道:“他們現在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出手幫忙,還有圖歌……聽那意思,懷疑我們沒有認真調查。”巴魯山指了指張鵬飛身邊的文件,“上麵寫得挺清楚的。”


    張鵬飛還是沒有要認真看的意思,不耐煩地說:“先隨他們搞吧,我下午會過去的,吃飯吧。”


    “您心裏有數就好。”巴魯山摸不透張鵬飛心裏怎麽想,不敢再說話了。他這些天同武林、郭鳳喜沒少接觸,雙方也交流了一些看法。武林還送給他一塊玉雕,希望他能幫幫忙。


    巴魯山對幫助武林不敢興趣,隻是想著如果這件事能給張鵬飛製造一點麻煩,那他樂見其成。吾艾肖貝知道後勸他小心,不過他還是出手了,隻是現在有點後悔。看張鵬飛那平淡的表情,似乎還真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巴魯山也聽說了京城那邊的情況,幾乎都要鬧翻天了,如果武林和郭鳳喜在西北再搞點動靜,再有京城那邊的支持,那張鵬飛的地位不是很危險?換屆在即,他哪來這麽大的膽子?巴魯山越想越想不明白,一頭霧水,連吃的東西是什麽都沒注意。


    “老巴,吃飯啊,你想什麽呢?”張鵬飛看著他微笑。


    “啊……”巴魯山訕訕地笑,“這不想工作呢嘛,最近工作太多了,有點忙不過來。”說到這裏,巴魯山話峰一轉,苦笑道:“張書記,您看金沙班子……”


    “快有消息了,你再辛苦一下,好吧?”


    “那好吧。”巴魯山滿肚子的請求被張鵬飛一句“好吧”憋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最近他是真的累了,本想趁張鵬飛忙著別的事情把省委工作抓一抓,卻沒想到又出了金沙事件。雖然馬成龍已經把黨委的工作交給他了,但是他現在有心無力。


    “我知道你累,放心吧,省委會考慮的,現在專心吃飯才是正事!”


    巴魯山點點頭,又偷偷地打量了張鵬飛一眼,感覺有點看不透他。


    ……………………………………………………………………………………


    張鵬飛吃過午飯,把巴魯山送走之後並沒有立即趕去同武林見麵,而是回房睡了個午覺,等到武林打電話來催,他才準備出發。臨走前他又做了一係列安排,掐著時間趕到玉礦集團。


    今天的玉礦集團門口很安靜,並沒有鬧事的玉農,自從那天晚上與武林的司機發生衝突後,過來鬧事的玉農就少了。林輝開車長驅直入,直接把車霸道地停在了辦公樓的門口。


    張鵬飛剛走進辦公室,迎麵就看到武林、郭鳳喜、趙金晶帶領玉礦集團的管理層迎了出來,看得出來,武林也是想和張鵬飛緩和關係。


    “張書記,總算把您盼來了!”武林離著老遠就伸出手來。


    “武懂事長,不好意思,臨時有事耽擱了。”張鵬飛含笑解釋著,不管怎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沒關係,沒關係……”武林掩飾著心中的怒意,表麵上笑得很自然。


    張鵬飛又和郭鳳喜握了手,郭鳳喜就沒武林那麽會演戲了,上次被張鵬飛罵得狗血噴頭,換作誰都會生氣。大家簇擁著張鵬飛走進會議室坐下,張鵬飛被圍在了正中間。


    張鵬飛四周掃了一圈,笑道:“武董事長,您這是什麽意思啊,怎麽有一種開批鬥會的感覺!”


    武林說道:“嗬嗬,您別誤會,我們是想和您聊聊金沙玉礦的發展問題,最近玉礦總出事,我們給西北省委添麻煩了!上次的事……鳳喜同誌都和我講了,是他太衝動了,還說要向您道歉呢!”


    張鵬飛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觀點之爭嘛,什麽道歉不道歉的,我也是臭脾氣,大家都是為了工作,還沒那麽嚴重!”


    “對對,大家都是為了工作,我就說張書記大人有大量,怎麽會在乎這麽點小事呢?”武林哈哈大笑:“鳳喜啊,你還說張書記不會原諒你,你看……是你小人之心了啦?”


    郭鳳喜不得不跟著武林演戲,微笑道:“是啊,是我錯怪張書記了!”


    “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我看今天……外麵挺安靜的,是不是?”張鵬飛回身指了指門口。


    “今天沒人來,我們昨天去醫院看望了一下傷者。”武林解釋道。


    “武董事長處理問題就是果斷!”張鵬飛笑道。


    “沒辦法,誰讓是我的司機呢,我也有責任!”武林微微一笑:“張書記,雖說騷亂暫時控製住了,但是玉礦集團的問題還沒有從根上解決,您看……”


    張鵬飛看向郭鳳喜,微笑道:“按照鳳喜同誌的話說,你們是央企,這事不用我管。”


    郭鳳喜臉色一紅,尷尬得不知道怎麽說。


    武林也很尷尬,訕笑道:“張書記,鳳喜不是那個意思,您提出來的想法我也研究了。您說得對,我們是應該考慮地方玉農的生存現狀。”


    張鵬飛說:“武董事長,有話就直說吧。”


    “那好,”武林有點喜歡張鵬飛的性格了,微笑道:“我的想法是招收一批玉農進入礦企和玉廠工作,您看呢?”


    “就這些了?”張鵬飛冷冷地問道。


    “張書記,我覺得雙方各讓一步,要不然……問題嚴重了對誰都不好,您說是不是?”郭鳳喜有點忍不住了,接著說道:“上次爆炸案的事警方還壓著呢,玉礦集團損失巨大,最近幾次騷亂……難道當地政府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鳳喜同誌,你想說什麽?”


    “張書記,我們同意和西北省委合作,也希望您能拿出一些誠意,您上次提出的那些條件……我們不能全部同意。”武林附和道。


    “隻招收玉農進入礦企這還遠遠不夠,據我了解,金沙還有很多玉礦山沒有開發吧?”張鵬飛淡淡地問道。


    “張書記,如果我們把玉礦山轉手,那我們集團還有業務可言嗎?您的喂口也太大了吧?”郭鳳喜憤怒地喊道。


    張鵬平靜地喝著茶,並沒有回答。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一位秘書模樣的年輕人神色慌張,他的身後跟著一批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


    “小周,怎麽回事,他們……是誰?”郭鳳喜指著門口喊道。


    領頭的中年人走到郭鳳喜麵前,麵無表情地出示工作證說道:“中紀委監察室,郭總,請跟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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