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不同的交易會a


    將諸如蘭花等珍稀品種都列入顧爽的個人財產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些異本珍本花卉畢竟不是長期持續產生利潤的商品。而且具有很大的投機性,投機也代表的高風險,再加上若對偶爾大額巨額的收入形成依賴心理,這些都不利於公司的發展。


    顧爽也將參加黑市花木交易這樣的投機行為,也都劃歸她個人的行為。而且,這些事,她對朱莉也僅僅是稍稍提了提,並沒有詳細說明。畢竟,這種事牽涉黑市交易,還是有些見不得光的。而且,這種投機性投資畢竟風險極高,顧爽不過是仰仗她能夠與植物溝通的作弊器才會涉足,並不希望把朱莉帶到這個圈子裏來。


    三月二十八日一大早,顧爽收拾好行李走下樓,鄭卓然和尚凡已經倚著那輛龐大的越野車等著她了。


    看著顧爽走下來,鄭卓然和尚凡很自然地同時迎上來,尚凡接過顧爽手中的行李箱,鄭卓然則接過顧爽拎著的蛇皮袋,裏邊是顧爽這次帶上的二百萬現金。


    三人直接上了高架,然後上高速,一路往北行駛。


    因為時間早,高速上的車輛不是太多,車子勻速地行駛著。


    兩個男人坐在前排,顧爽坐在後邊,不多時,就有些困了,倚在靠背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不過臨睡之前,顧爽還記得係好安全帶,這樣子就不怕急刹車什麽的了。


    迷迷糊糊的,車子停了,顧爽睜開眼睛看向車外:“到了?”


    “沒呢,剛剛過了德市。在服務區停下一,活動活動,沒吃早飯也可以在這裏吃點兒東西,這個服務區供應的飯菜還不錯。”尚凡從駕駛座上扭回頭來說道。


    顧爽點點頭,跟著下了車,帶著涼意的晨風吹過來,驅走了顧爽的睡意,看著剛剛升起掛在東南方向的太陽,顧爽微微的紅了紅臉。就隨著稀落的人流走向服務區。


    早上顧爽在家裏吃了早飯的,倒也不需要再吃什麽。不過,顧爽對各處服務區賣的一些小特產挺感興趣的,雖然在服務區裏售賣的東西價格可能要高一些,但真的都很有地方特色。


    這裏的小超市也頗有華北平原的特色,木製的獨輪車模型,柳條編的願子(一種小筐子,筐體形似元寶),小簸籮,還有當地特產肴驢肉、金絲小棗和雪梨。


    顧爽看了一圈兒,想到自己並沒有開車,買上也沒地方放,也就罷了。


    回到車上,尚凡和鄭卓然居然都已經回來了。顧爽剛剛坐好,尚凡就遞過來一個冒著熱氣的小紙包:“嚐嚐,他們這裏的驢肉火燒,非常地道。”


    顧爽正想拒絕說自己吃過早飯了,鄭卓然也遞過來一個杯子:“吃火燒太幹,這是他們這裏特產的紅穀小米粥,嚐嚐看,很香。”


    同時受到兩人這般待承,顧爽實在是有些手足無措了,也沒法說什麽了,淡淡地說了聲謝謝,接過火燒和米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別說,這兩樣不起眼的吃食,吃在嘴裏,還真是不凡,驢肉火燒濃香滿溢,紅穀小米粥甘香回甜,竟是難得的美味。


    十點多鍾,下了高速,他們的目的地距離高速路出口還有將近一百公裏路程。


    一離開高速,車子的顛簸就明顯的增多起來,而且車速也明顯的慢了。


    如此到了將近一點鍾,三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這裏還是個小鎮,周邊是一些連綿起伏的丘陵。小鎮的建築明顯比葛家鎮的要陳舊一些,顏色也更偏於厚重的灰色。邊角地帶,還能看到一兩座傳統的民居老房子,土黃色的牆,平頂,與s省的人形頂大瓦房明顯不同。顧爽邊走邊看,耳邊回蕩的聲音,已經與熟悉的鄉音完全不同。若非仔細聽,還真有些聽不懂。


    因為這裏已接近張家口,出了張家口,就是舊時侯說的口外(類同於塞外)了,這邊養殖牛羊的農戶明顯地多了。中午的午餐就是極有口外特色的全羊宴。


    手抓羊肉、烤羊排、枸杞羊腦,最令顧爽滿意的是羊蠍子濃湯,盛一碗濃湯奶白香濃,再根據自己口味加入香菜、孜然、辣椒麵等,喝一口,濃香滿口,熱乎乎的,從口唇一直熨帖到腸胃,當真是渾身舒爽。(.好看的小說)


    尚凡和鄭卓然也沒什麽禁忌,把杠子頭火燒掰碎,衝入羊湯,連吃帶喝的,也是吃的不亦樂乎。


    一餐暢快淋漓的午飯下來,三人之間的別扭勁兒似乎也不見了,就連鄭卓然和尚凡之間似乎都和諧了不少。


    吃罷飯不久,兩人先後接到一個電話,不多時,一個體型瘦小的男人找了來,和尚凡、鄭卓然說了幾句話後,就直接出門,開著一兩麵包車在前邊引路,顧爽三人仍舊一起乘坐越野車跟在後邊。


    麵包車直接出了小鎮,沿著公路一路向北。


    車子的速度雖然算不上快,可將近兩個小時過去,顧爽還是有些擔心了。


    眼看著道路兩旁的景色越來越荒涼,村莊也越來越稀少,顧爽暗道,這是帶著去哪裏啊?現在估計已經出了張家口了,再這麽走下去,估計今晚上就能到達中蒙邊境了。


    不過,尚凡和鄭卓然倒是沒有什麽異樣,鄭卓然開著車子,沉穩地勻速跟在麵包車後邊。


    很快,前麵的麵包車轉彎了,好像繞行什麽障礙似的。


    如此彎彎繞繞的足足跑了將近三個小時,麵包車終於帶領顧爽三人在一個小村子外邊停了下來。


    顧爽下車,目光一轉,就見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北方村落,零零散散的房子顯得很有些陳舊,村子外的地裏隻有些剛剛返青的麥苗,卻沒有看到上次交易會那種大型的溫室大棚。顧爽疑惑,這裏也沒有大棚,一個個民居也狹窄逼仄的很,根本沒辦法在民居中搞什麽交易……


    尚凡和鄭卓然卻一臉平靜,看向隨著瘦子走過來的一個彪形大漢。


    那大漢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膀闊腰圓一臉橫肉,臉上最明的特點就是大鼻子和細小的眼睛,膚色黝黑,加上有點兒蜷的頭發,帶著很明顯的草原名族特點。


    大漢臉色冷厲,目光如鷹一樣打量著尚凡、鄭卓然和顧爽三人。那瘦子很諂媚地在一旁一一介紹:“這是鄭老板、尚老板和顧老板。”


    大漢點點頭,道:“歡迎三位。”


    話雖如此說,可大漢的臉色卻依舊冷厲,連帶著明顯口音的話語,也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說完,對瘦子吩咐道:“把車停到停車場上去。晚餐就開始了。”


    瘦子毫不猶豫地帶著三人去村北一塊打穀場上停車,那裏已經停了有二三十輛車子了,既有越野車,也有寶馬奔馳,若非地點不對,顧爽都會錯覺是一場豪車展覽了。


    走下車,顧爽看了看尚凡和鄭卓然,鄭卓然低聲道:“放心吧。”


    顧爽這才勉強自己跟著幾人離開停車場。不是她女人心思,實在是二百萬現金對她來說著實是一筆大數目啊。


    不過,想想鄭卓然和尚凡也都帶了現金的,而且數量絕對比她多得多,人家都能放心,自己也別亂擔心了。


    三人被瘦子領到一個農家小院裏,這戶人家的男主人並沒有出麵,女主人領著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子出來招待他們。


    這家五間正屋,分東三西二格局。顧爽三人被安排進東邊的三間房子。


    這三間房進門就是一間客廳,不過卻隻有麵朝門口的一張方桌和兩張椅子,門口兩邊都盤著灶台,分別連接著兩側房間裏的大炕。


    主人直接將他們帶進西裏間,靠著南窗的一盤大炕幾乎占據了二分之一強的房間麵積,北牆根兒上,則擺著兩張椅子,西北角上放著一個大櫥。炕上靠西側擺著一個炕櫥,上邊堆疊著被褥之類的寢具。


    顧爽拿眼一掃,心下暗暗驚訝,沒想到這邊的陳設格局竟然與她記憶中八十年代初村子裏一些老人家差不多。


    那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很沉默,不聲不響地從外邊抗進來一張炕桌安置在炕中央。看樣子,吃飯就在炕上了。


    三人洗了手,脫鞋上炕,炕麵暖哄哄的,奔波一天了,顧爽很想伸開腿放在炕上烘一烘,可終究是忍住了。


    很快女主人和那個孩子就把晚餐送了上來,四個大碗和一個湯盆一籠饃。那四個大碗中的菜看上去都黑乎乎的,綠葉蔬菜也罷肉類也罷都基本上看不出什麽顏色。(.)倒是湯盆中的手擀麵,飄著幾點黃綠的蔥花,聞著一股自然地麵香。


    出門在外,顧爽並不喜歡挑剔,拿了飯碗給鄭卓然和尚凡盛了手擀麵,自己也盛了一碗,然後籲著熱氣喝了一口湯,沒有太多調味的麵湯入口下喉,就覺得一股熱熱的暖流溫暖了全身。


    一碗手擀麵入腹,身子也暖和過來了。顧爽這才拿起一塊饃,開始吃菜。還別說,這菜的樣子雖然不好看,味道確實不錯,滋味醇厚,除了稍微有點兒鹹外,竟沒有太明顯的不對味了。


    晚上吃太多鹽分不太好,顧爽吃了半個饃,幹脆又喝了一碗麵湯,也就飽了。看看這樣子,這家裏也不像給他們準備餐後水果的樣子,也不矯情,直接抓過自己的背包,從裏邊拿出一兜砂糖橘和兩個火龍果來。


    顧爽看看火龍果的個頭,一人一個太大了,於是下炕拿著兩隻火龍果去問主家要碗,至少把火龍果切成塊,大家才好吃。


    掀開門簾,顧爽就看到女主人和那個半大的孩子就坐在灶台旁,守著一隻大碗正在吃飯,看碗裏隻有很少的菜,而且湯湯水水的,顯然是盛菜剩下的菜湯之類。再看女主人和孩子發黃幹瘦的臉,顧爽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太矯情了。


    不過,女主人和孩子已經看到理她,她想退回去已經來不及了。隻好笑著說明自己的意思。


    婦人從灶台上邊的一個吊櫥裏拿出一隻碗,又從水缸裏打了水仔細的涮了一邊,這才有些忐忑地遞給顧爽。而那個孩子則一直看著顧爽手中的火龍果,目光裏是明顯的豔羨。


    想了想,顧爽還是將一隻火龍果遞給了那個孩子:“這是火龍果,是一種南方的水果……呃,吃的時候把皮剝掉,吃裏邊的果肉就行了。”


    說完,也不想多呆,對那母子倆點了點頭,拿著碗匆匆回來裏屋。


    回到屋裏,顧爽收拾了火龍果,切成塊,鄭卓然和尚凡都吃了不少,顧爽卻沒有了胃口。


    看看陳舊的屋子,再想想那母子倆坐在灶台旁吃飯的樣子,還有那個孩子羨慕而自卑的目光……顧爽暗暗感歎,自己帶著寶寶住板房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生活的最艱苦了,可自己卻忘了,即使那個時候自己和寶寶的物質生活還是比許多人好上很多。


    這裏不但生活條件本身就艱苦,更為現實的是,這裏遠離繁華的都市,遠離現代化的一切,信息閉塞,他們受不到良好的教育,更無法接觸外邊的信息和世界,如此下去,即使十年二十年下去,這裏的孩子們長大了,能夠改變的也不會太多。隨著時間的推移,停滯不前和快速發展相互作用,隻會使得貧富差距越來越大。


    可是,自己畢竟隻是個普通人,現在雖說有了自己的公司,但也不過是剛剛起步而已。想要彌補不同地區的發展差距,不是幾百萬幾千萬塊錢能夠解決問題的。


    歎息一會子,顧爽也沒想出太好的辦法,隻在心裏暗暗決定,等黑市花木交易結束後,自己再找機會來一趟,了解一下這邊的情況,其他的做不了,但資助幾個孩子上學,她還是能夠做到的。


    放下這個思緒,顧爽來到為她準備東裏間。這邊也是一盤大炕,顧爽進去的時候,已經放好了一床鋪蓋,就是炕也是燒過的,暖烘烘的。讓對這個家庭多了一些了解的顧爽不由感歎不已。雖然不知道籌辦方會給這些農戶什麽報酬,但就飯菜和火炕這兩件小事來說,都可以看出這家人的淳樸和厚道了。


    坐在熱乎乎的炕頭上,顧爽拿出手機,想要給談瑞林打個電話。


    這幾天正逢宗偉的案件調解。顧爽想要了解一下情況進展如何了。可拿出手機一看,手機的信號標識處居然是空空的,一點兒信號都沒有。


    難道說這裏是盲區?


    轉念一想,顧爽就明白了。想來是這個小村子已經被黑市花木交易的主辦方給屏蔽了信號了。遇到這種情況,顧爽除了感歎一下那些辦理黑市交易的人的手段,也根本沒有辦法。不過,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在這裏的言行舉止要更加注意些了。就看進村子時見到的那個彪形大漢,這些人絕對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除了買賣花木,其他的事自己還是暫時不要考慮了,更不要有多餘的語言和行動。


    火炕熱乎乎的,一夜竟是好眠。


    第二天一早,顧爽就習慣性地起來了。


    聽到她起床的聲音,那個半大的孩子帶著羞澀的笑,從院子裏的機井處打了水,用臉盆給她端過來。


    顧爽笑著道了聲謝謝,簡單地洗漱了一下。隨即端著臉盆走出屋門。院子雖然陳舊,院牆也很低矮,甚至有的地方已經出現了輕微的坍塌,可是院子卻很大,五間房子,東邊有兩間廂房,西邊最遠的角落裏,則是一間廢棄的牛棚和一個豬圈,此時能夠聽到豬在豬圈裏發出的哼哼聲。零零落落地種著幾株樹,顧爽粗略地看了一眼,有兩株棗樹、一株柿子樹,在豬圈旁的一株則是梨樹。


    顧爽走到豬圈旁的廁所了解決了生理問題,繞著院子轉了兩圈,心下琢磨,這麽大的院子,若是在種上葡萄,再養上一兩百隻雞都很輕鬆。那樣子,一年下來,至少能賣個四五千塊錢。也夠這母子倆的生活費了。


    轉的過程中,顧爽還注意了一下這裏的土質。這邊的土質含沙量較高,相對的,這樣的土質就不會太肥沃,加上這裏已經地處內陸,降雨量比較小,種植需水量大的作物顯然並不合適。但是栽種一些耐旱、耐寒、抗貧瘠的作物,還是很好的。


    而且這裏應該已經接近或者已經在內蒙了,相對的來說,土地麵積大,人口較少,這樣就有了發展畜牧的能力。


    適於畜牧,又適應這種環境的植物還是不少的,顧爽前幾天查找篩選適於黃河河灘沙地種植作物的時候,曾經注意過,紫花苜蓿、大米草……哦,不對,大米草是喜濕的,適合河灘種植,卻不適合這裏的幹旱氣候。倒是意大利黑麥草和苕子等,對於沙地、鹽堿地等貧瘠性土壤都有良好的適應性,而且營養含量高,生長迅速,是很優質的牧草。用來飼養牛羊是很不錯的牧草,用來喂養豬、雞鴨,則是很不錯的青料。


    既然這裏的土壤和氣候並不適應種植糧食作物,直接變更成牧草種植和畜牧養殖,經濟效果會好得多……


    “爽爽,早!”鄭卓然清朗的聲音打斷了顧爽的思緒。


    她抬起頭看過去,就見鄭卓然著一條青灰色休閑褲,一件同色係帶條紋的毛衫,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裏,一臉燦爛的笑容,竟讓這個灰撲撲的院子也亮了起來。


    顧爽微微一笑,道了聲早,然後就看到尚凡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同樣的出色,卻多了一點點成熟和雅痞的味道。


    看著兩個大男人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顧爽知道男人們沒有她這麽多的感觸,不過,對於兩個出身優渥的人沒有對這裏艱苦環境抱怨不滿,顧爽已經有些刮目相看了。


    早飯很簡單,手擀麵和一個鹹菜絲一個蔥花雞蛋餅。即使如此,顧爽還是看到那孩子放下飯菜後,目光在烙的金黃的蔥花雞蛋餅上留戀了一下。暗暗歎了一聲,顧爽抬手招呼孩子:“來,和我們一起吃吧。”


    那孩子飛快地看了顧爽一眼,羞澀地搖搖頭匆匆地跑了。


    看著顧爽臉上的同情,尚凡道:“一頓吃食對於孩子沒什麽,等我們走的時候,給他們多留點錢就行了。”


    顧爽點點頭,垂下眼睛開始安靜地吃飯。鄭卓然則在心裏暗笑了一下,依據他對顧爽的了解,隻怕尚凡萬事靠錢說話的習慣已經引起了顧爽的不愉了。


    剛剛吃完飯,昨晚引路的瘦子就來了,帶著一臉的諂笑道:“尚老板、鄭老板、顧老板早,交易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這就過去?”


    鄭卓然不喜好出頭,顧爽更是低調慣了的,尚凡點點頭。跟著那個瘦子往外走。


    臨出門的時候,那個孩子正拎著一筐豬草走進來,看到一行人急忙往旁邊避了避。


    兩相裏擦肩而過時,鄭卓然突然對那瘦子道:“我找個人替我們提提‘東西’可以吧?”


    那瘦子沒想到鄭卓然會突然提出這麽個問題,微微一愣,隨即擠出一臉的笑,道:“沒問題沒問題。不過,那人隻能到交易場外,不能進場。”


    鄭卓然點點頭,回頭對已經拎著豬草向豬圈走的孩子喊道:“喂,小兄弟,你去給我們提提東西行嗎?”


    說完,看著孩子望過來的疑惑目光,鄭卓然又很快地補充道:“你要不要和你媽媽商量一下,幫我們提提東西,然後在那邊等我們,出來後,可能還需要幫我們搬運一些東西……嗯,一天的工資我們就算二百,行不行?”


    二百塊錢,在南市就是一個熟練小工的工資,並不算高。可那孩子一聽,眼睛卻登時亮起來。二百塊錢,足夠他購買一學期的本子鋼筆了。特別是對方還主動提出讓他詢問一下媽媽,更讓他莫名地有了些好感。


    “噯,俺這就去問。”說著,那孩子撒腿跑進廚房去了,很快手裏拿著一塊餅子跑了回來。


    黃瘦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對鄭卓然道:“俺娘讓俺去。”


    鄭卓然笑著點點頭,轉回頭繼續往外走,沒再多說什麽。不過,轉回身的時候,他與顧爽的目光對上,明顯地看到了顧爽眼中的愉悅。


    交易會場很出乎大家的意料,居然就是在村北的一戶人家的大院子裏。


    不過,此時這個院子已經接近戒嚴狀態了,不但大門口站著好幾個麵色冷冽的男人,就連院子周圍,也有不少這樣的人來回巡視著。或許是已經屏蔽了信號的原因,眾人進門的時候,並沒有再進行什麽檢查。


    進到院子裏,就可以看到正屋前邊兩張桌子拚在一起,兩側分別放置著不少包紮嚴實的樹材和苗木。而院子裏則不太規整地擺放著一些長凳子,這種情形,讓顧爽想起來在村裏上學時,每當村子裏有什麽會議之類,總會讓學生將學校的凳子搬過去布置會場。


    很快,會場中陸陸續續來了四五十個人。那些人都隨意找了凳子坐下。


    大約八點半鍾,從屋子裏走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精瘦精瘦的男人。這個男人臉色蠟黃,好像得了什麽重病一樣,可兩隻小眼睛卻冒著精光。而在這個黃臉瘦子身後跟著兩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就是昨晚在村口迎接顧爽他們的那個人。


    那個黃臉瘦子很快來到桌子前,雙手扶著桌子,對場中人喊道:“諸位老板能夠來此捧場,我老四和兄弟們感激不盡。當然了,我們也相信,今天能夠到場的老板一定會有所斬獲,大家一定會不虛此行。咱們閑話少說,接下來,我們就看第一號。諸位有興趣的可以上來上上手上上眼,然後,我們就開始競價。一號的底價是一萬元,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百……”


    此時,顧爽已經明白了,這一次的花木交易與葛店鎮有所不同,直接就是現場拍賣了。


    她坐的位置比較靠前,能夠比較清楚地看到被兩個人抬上來的一號植物,是一棵碗口粗的樹木,樹幹並不太高,也就是兩米稍多一點,樹皮灰褐,又不太嚴重的縱裂紋,其他的倒是看不清楚了。


    顧爽這麽看的時候,已經上去了十好幾個人,那些人很快就把那棵樹遮住了。顧爽看著如此擁擠,也不急著上前了。稍等了一會兒,那些上前的人差不多都返回了座位,顧爽才起身走到樹木近前,伸手摸了摸樹幹,然後細細地打量了樹幹和根基部,嗅了嗅手指,麵無表情地返了回來。她的這些動作,看在別人眼裏,還以為她是想從樹木的氣味上辨別品種呢,其實顧爽隻是試試能不能與樹木交流罷了。


    很可惜,這株樹並不能與她交流,顧爽幹脆就不多想了。


    很快,這棵樹開始競拍。


    “一萬一千!”一個大腹便便的人第一個出價。


    “一萬兩千!”


    “一萬兩千五!”


    “一萬三千!”顧爽想了想,報了一個價格。


    鄭卓然和尚凡同時看向她,顧爽也隻是報以一個淡淡的微笑。


    “一萬三千二百!”很快,有人把顧爽的報價壓了下去。


    顧爽聳聳肩膀,安靜下來。


    最後,這一株樹木以一萬八千九成交。


    顧爽暗暗感歎,恐怕著小兩萬塊錢就算打了水漂了。剛剛她撫摸樹幹的時候,不但沒有感受到樹木的回應,甚至連一點兒生命跡象都沒感應到。若是她判斷準確地話,這株樹早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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