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疑似整容


    顧爽接了電話,匆匆從卡魯拉藤上溜下來。一時心急著,也沒摘卡魯拉藤果子。


    等進了門,顧媽媽正在擺飯,顧爸爸則在擺著碗筷,一室寂靜。如今家裏已不複之前的熱鬧,隻有顧爸顧媽、舅舅舅媽和顧爽五個大人,不免有些冷冷清清的。


    或許是之前的感慨所致,顧爽一進門就大聲叫:“爸,媽,我回來了!”


    顧媽媽頭也沒抬,一邊兒擺著菜,一邊兒埋怨道:“你說你都當媽地人了,咋還這麽不省心?好好地跑到樹上去睡什麽覺,別看天熱,睡著了也冷,一不小心感冒了,可就麻煩了,夏天的感冒最難受……”


    這嘮叨,在許多人耳中或許會有些煩,但聽在顧爽的耳朵裏,卻覺得無比的溫馨。


    小的時候,爸媽要照顧地裏的莊稼,回家還要照顧他們姐弟倆,還要喂雞喂豬,做飯做家務……一天到晚忙累的不行,沒有閑暇管他們姐弟,萬一姐弟倆犯了錯,顧媽媽根本沒有心情和他們嘮叨,直接巴掌,氣狠了更是連掃地的笤帚把兒都能用上。雖然,顧爽一貫聽話不會找打,但顧彬小的時候淘的很,這巴掌笤帚的沒少往他身上招呼。


    現在,顧爸顧媽老了,生活悠閑了,他們也長大了,顧媽媽不再動手,嘮叨的功夫卻日漸提高。可是,這一聲聲嘮叨,聽起來似乎是老調長談,但真的聽進去,就知道每一句話裏都飽含著媽媽對他們的關心。那一腔母愛深沉啊。


    顧爸爸則是一貫的好脾氣,顧媽媽開口嘮叨的時候,他並不插言,隻等顧媽媽嘮叨告一段落,顧爸爸就抬頭對顧爽笑笑道:“以後要記得聽你媽媽的話……好了,快去洗手吃飯吧!”


    顧爽暗笑,顧爸爸這算不算是總結發言?


    旁邊,舅舅和舅媽也跟著笑,並不插言。


    顧媽媽聽不得顧爸爸和稀泥,正好忙完了手頭的活兒,抬頭瞪了顧爸爸一眼,轉眼看向顧爽,原本想再說兩句,卻在看到顧爽之後,驚呼一聲道:“小爽,你這是怎麽了?”


    顧爽楞嗬嗬地止住腳步,不解地看向顧媽媽,還以為顧媽媽擔心她感冒,忙展開一臉的笑,道:“媽,怎麽了,我這不是挺好嘛?沒事,我就打了個盹兒,感不了冒!”


    “什麽感冒,你的臉是怎麽了?”顧媽媽盯著顧爽的臉,有些急躁道。


    轉眼看顧爽還是一臉不知所謂的樣子,越發的急了,拉著顧爽直奔洗手間。


    洗手間裏雖說沒有大穿衣鏡子,但洗手盆上邊卻裝了一麵鏡子。顧媽媽一進洗手間就把所有的燈全部打開,然後拖著顧爽直奔到鏡子前,指著鏡子裏的人影道:“你看看,你的臉這是怎麽了?我怎麽看著變樣兒了?”


    被顧媽媽這麽一說,顧爽也就看向鏡子裏。


    平日裏天天看著這張臉不覺得怎麽注意,但畢竟看了將近三十年,這突然之間有了改變,哪怕隻是極少的改變,也頗為觸目驚心。


    顧爽之前的臉是標準的鵝蛋臉,眼睛不是特別大,但很有神,目光如水,鼻子小巧挺翹,嘴巴也小小的,粉潤潤的。可今天,顧爽這麽一看不由驚了一跳,鏡中人的眼睛好像大了,眼睫越發的長了密了,眸子也越發的黑了,黑的有些像是戴了美瞳那樣……都有些假了。


    原本顧爽的皮膚夠白,夠細膩,這一回是越發的細膩白皙了,兩頰處也自然地透出薄薄的淡粉來,比之原來的瓷白,更加鮮豔了。鼻子似乎稍稍挺了一線,唇仍舊小小的,隻是線條清晰了一些,唇色也有原來的淡粉,紅了一線,呈現出一種水潤潤的肉粉色。還有雙眉,之前顧爽的眉形不錯,細細長長彎彎,隻是稍稍有些淡,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清麗有餘,鮮豔不足,還總給人一種淡淡的疏離感,如今的眉稍稍濃了一點點,還談不上濃眉,但眉目間的那份自然而然的疏離、清肅卻淡了,顯得眼睛和整張臉都生動靈動了許多……


    顧爽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這張臉雖然有了些細微的變化,但總得來說,還沒有變化到令人駭異的地步。充其量不過是讓人以為化了妝吧!


    轉眼,看著顧媽媽仍舊一臉驚詫地看著自己,顧爽心中溫暖,卻也暗暗自慚總是讓媽媽跟著擔心。


    於是,顧爽稍稍眯了眼睛,對顧媽媽笑道:“媽,沒有什麽啦,我隻是剛才學著化妝來著。那啥,您先去吧,別讓我爸跟著擔心。我洗洗手就來吃飯!”


    哄著顧媽媽半信半疑地出去,顧爽轉回頭,放開冷水洗了把臉,希望能夠經過冷敷讓臉上的豔色褪去。可用冷水洗了,臉色仍舊那樣,顧爽也沒辦法了,隻好擦去臉上的水珠,取了一點點清爽的潤膚露塗在臉上。手指撫上臉頰,習慣中稍稍有點兒微硬的感覺沒有出現,顧爽急忙伸開手低頭查看。


    因為顧爽常年擺弄花卉什麽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被磨得有些粗糙。雖然她不間斷地吃血果,和太歲水,手的皮膚不至於太糟,但絕對不是這種嫩嫩的感覺。而且,因為幹活,她的右手手指比左手稍稍粗了一點,骨節處也稍稍有那麽一點點突出的感覺。而且,因為上學時寫字拿筆,右手中指末端關節稍稍有點兒偏,指甲也微微有點兒歪。


    這些,放在其他人眼中或許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們看到顧爽的手已經夠美了。


    但有比較就能看出差別來,如今這雙手,不但皮膚細膩了太多,就連手指也變得纖細順直,一雙手簡直就如沒經過任何勞作的大家小姐的手一樣,順直細嫩,指甲邊緣偶爾會出現的肉刺也不見了,貝殼狀的指甲透出健康的粉紅色。連稍稍有一點點突出的骨節都不見了,右手中指也變得毫無瑕疵。


    顧爽呆呆地看了一會兒,然後輕歎了一聲道:“若是將來破產也不怕了,有了這麽一雙手,完全可以去做手模了!”


    之後,顧爽就不再理會這些,如今她對容貌早已經沒了年少時那份在意,其實之前的容貌她已經非常滿意了。幹幹淨淨、大大方方才是真的美。而且,美人即使傾城傾國又怎樣?終有一天還不是同樣麵臨著美人遲暮?那種極美頹敗的巨大落差,還真不如一直就平淡普通一些。


    美色終不能長久,人更重要的還是內在的修養和舉止言談間的氣度!優雅韻致的氣質風度,才是能夠常伴一生,並曆久彌新,越積越陳香濃鬱,就像美酒,總是陳的香!


    不過,能夠美麗些,畢竟是所以女人共同的追求,顧爽自然也不會悲傷什麽的,顧爽雖然已經過了在意外貌的年齡,但畢竟不會因此反而不樂意。所以,她就頂著一張沒什麽特別表情的臉走出了衛生間。


    徑直走到餐桌旁落座,顧爽一看桌上的涼拌莧菜和大包子,就笑道:“這飯看著和當年在家一樣了。唔,這莧菜包子好吃!”


    顧媽媽看了女兒半天,又回頭看了丈夫一眼,雖說女兒出去一下午回來變得更漂亮了,可說話、習慣、感覺都沒變,好像也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於是也就將心中的驚訝放下,道:“好吃就多吃些。我今兒跟你舅媽去找了一大片莧菜呢,改明兒,等莧菜再長大些,就呼一下曬起來,冬天包幹菜包子也好吃。”


    舅媽也道:“不但莧菜幹包包子好吃,茄子幹、豆角幹冬天用來炒肉、包包子也好吃呢!”


    顧爽吃著大包子,喝著玉米碴粥,點頭道:“是呢,是呢,放上大油渣渣包出來的包子才好吃呢!”


    聽她這麽一說,顧爸爸和顧媽媽都笑了。


    程舅舅道:“現在誰家還吃大油啊!”


    顧媽媽也跟著,歎了口氣道:“原來沒有油,買塊肥肉煉出大油來,油渣渣包頓包子就算改善了。現在,大油那東西都沒人吃了!”


    聽著四位老人的感歎,顧爽也跟著笑:“不吃大油是因為怕胖,怕三高,若是身體健康,偶爾吃一次也沒什麽的。”


    一家人吃著最普通的農家飯,說說話兒,雖然沒有人多的時候熱鬧,卻也自有一股親密和溫馨。


    吃罷飯,收拾了飯桌,舅舅和舅媽就回房睡覺了。這段時間,舅舅除了放蜂,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養殖蠍子上,舅媽也從最初的不讚成,變得熱衷起來,每天跟著舅舅不是上山捉蠍子,就是在蠍舍裏清掃喂料,一到晚上就累得不行,早早的就去休息了。不過,顧爽看著舅舅的身體不錯,舅媽的氣色也比之前好了許多,也就不管他們。


    畢竟,累點兒不算啥,生活有了奔頭,心情好了,身體氣色自然就好起來了。


    顧爽給顧爸顧媽、沏了杯茶。將茶送到顧爸爸麵前,顧爸爸難得笑笑開口道:“今兒這是化了妝?我看著倒不難看,就是你媽太小心了,大驚小怪的。”


    顧爸爸這話一說,顧爽忍不住就笑了,卻隻是點點頭道:“以後我注意些。”心裏卻微微有些酸。


    顧爸爸這話聽起來沒啥,但其實卻是為顧媽媽向顧爽解釋,不讓她因為顧媽媽之前的急躁而生了怨氣。雖說有‘兒女大了三分客’的俗語,但是,父親這樣向女兒解釋,讓顧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喝著茶,一家三口聊聊天兒。


    顧媽媽就開始說顧彬的婚事。


    一雙兒女,女兒的婚事雖然經曆了一番波折,但總算塵埃落定,也算嫁了個好人家,鄭卓然的表現也讓顧媽媽顧爸爸非常滿意,於是,顧彬的婚姻大事,就被提上了顧媽媽的備忘錄,每天有空總是會絮叨一回。見了顧彬也總是催一次,嚇得顧彬都不太趕回家朝顧媽媽的麵兒。


    經曆的多了,又做了媽媽,顧爽已經理解顧媽媽的心思。聽她又提起這事兒,顧爽少不了就要安慰幾句。


    拍拍顧媽媽的胳膊,顧爽柔聲道:“媽,顧彬今年的工作量挺大的,再說,他接觸的也多是些工程隊、房地產商啥的,鮮少有女人。這事兒啊,您也別擔心了,等他忙過這段時間,我給他報個聯誼會啥的,讓他去多接觸接觸女孩子,自然就有希望了。”


    顧媽媽聽著連連點頭,又道:“我看著咱們公司的那些小閨女就都挺好,可那小子就和看不見似的。”


    聽顧媽媽這一說,顧爽控製不住地就笑了,“媽,我說每次公司裏的小姑娘過來,您都特別熱情啊,感情您是想讓人家給咱們顧家當媳婦啊!”


    顧媽媽白她一眼道:“什麽叫特別熱情啊,我對誰不熱情啦!”


    顧爽趕緊道:“您最好了,熱情大方,凡是認識您的,沒有不羨慕我有個好媽媽的。”


    趕緊拍了一記馬屁,顧爽又略略正了正神色道:“媽媽,要我說,彬子這樣我們倒是更放心。有些公司裏,老板少爺的就對著自家公司裏女員工下手,鬧得烏煙瘴氣的,那樣子,咱們才是真的要操心了!您也不想彬子那樣是吧?”


    一說這話,顧媽媽臉色立刻肅穆起來,同時也掛上了一抹驕傲。


    她的女兒和兒子,做人做事,都經得起推敲,也說的住嘴,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更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讓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起來。還孝順,對他們老兩口好得很……


    點點頭,顧媽媽道:“那倒是。”


    說完,又歎氣道:“你說那個臭小子,我一說這事兒就苦著臉,好像我害他似的……你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彬子眼瞅著都25了,即使現在找上對象,談上一兩年結婚,也二十七八了,再要孩子也要三十了,已經不早了啊……”


    說著說著,顧媽媽也知道自己的生活觀念和年青一代有了太多的不同,聲音就漸漸小了下去,隻剩下一臉的無奈。


    看著顧媽媽如此,顧爽隻怕老媽會思慮太多做了病,趕忙笑著勸慰道:“媽,您對您自己的兒子不了解啊?咱們彬子長得好看,又有本事,如今也把綠化工程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僅僅半年時間,業務就拓展了好多……我和您說吧,您的兒子搶手著來,有的是大姑娘想跟呢。[.超多好看小說]顧彬隻是這段時間太忙,顧不上這些,等他忙過最初的這段時間之後,肯定很快給您把媳婦領回來。您呐還是好好地保養保養身體,等著抱孫子吧!”


    顧爽這番話顯然說到了顧媽媽的心裏去了,顧媽媽一掃方才的頹喪和無奈,滿臉都堆起了笑,道:“那敢情好!”


    說著,白了顧爽一眼,佯嗔道:“好啦,這事兒我也不管了,我這就回房休息養身體去。等你爸忙過這段時間,我就去京城和周姐姐看我的寶寶去。等孫子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我還是看好我的寶寶才是正事兒呢!”


    回到房間,一個人放水洗澡,一個人上床睡覺。


    躺在偌大的一張床上,顧爽卻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這幾天在京城,身邊一直有寶寶和鄭卓然的陪伴,貿然一下子獨自睡一個房間,一張大床,就覺得四處裏都冷冷清清的,大熱的天,居然有些清冷。


    人不是說七天才能形成一個新的習慣嗎?怎麽剛剛四五天的時間,她就有些受不了這孤寂和清冷了?


    在床上打了個滾兒,盡量伸展著自己的四肢。顧爽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把燈打開,扳著自己的腳看,果然,腳趾上的細小死皮都不見了,連腳後跟上的皮膚都光滑細嫩的不得了,粉粉嫩嫩的,簡直可以媲美寶寶柔嫩的肌膚。


    顧爽扳著腳,有些出神,顯然她身體上的變化是因為卡魯拉藤上吃的那個果子。若是,將這些果子給顧爸顧媽吃了,他們會有什麽改變?變得更年輕些更健康些嗎?若是給鄭老爺子吃呢?若是給舅舅舅媽吃了呢?


    眯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顧爽還是決定先不把卡魯拉藤上的果子給老人們吃。畢竟,她除了五官、皮膚稍有改觀外,身體的其他機能並沒覺出怎樣。而外在的這些東西,對老人們來說,真的沒什麽大作用。


    若是你問,一個漂亮的老太太和一個麵貌普通的老太太有區別麽?恐怕沒人會回答你,遇上那心情不好的,說不定還會罵你一句:有病!


    將這件事情擱下,顧爽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也不知什麽時候,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一夜還算好眠,第二天一大早,顧爽就起床下樓,準備去清理食鼠藤。


    走出房門,她第一時間先是來到廊下的花架上察看古蓮的生長情況。


    不過半天一夜功夫,古蓮的葉芽粗壯了一些,一片葉芽已經探出了水麵,碧翠的荷葉尖尖角,挺出了水麵,如一個調皮的孩兒,好奇地對外邊的世界探頭探腦地。而透過清澈的水也能看到,古蓮根部又生出了幾條須根,原來的那些須根則已經牢牢地抓住了瓷盆底部的鵝卵石,並將須根紮進了瓷盆地上的沙土裏。


    照這個樣子,或許用不了幾天,她就可以將古蓮定植到新挖的荷池裏了。


    看過古蓮,熊熊帶著一大隊寵物呼呼啦啦地圍了上來,連一撮毛都步履緩慢地跟在後邊。


    顧爽拍拍第一個衝上來的熊熊和緊跟其後的大青,安撫了一下其他的寵物,就走到一撮毛身邊,用手梳理著一撮毛的皮毛,柔聲道:“你要當媽媽了,可不能再四處亂跑了,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一撮毛的神情有些鬱鬱的,眼睛不時看向顧爽身邊的熊熊。可熊熊則跟在顧爽的身邊,亦步亦趨的,根本沒有收到一撮毛的信息。顧爽看著兩隻之間的互動,還是一頭霧水。一撮毛看起來似乎對熊熊不同,但也可以說,自從一撮毛來到這個家,就幾乎是跟熊熊在一起,熊熊厚道,每每都挺照顧一撮毛的……


    算了,狗狗們的事就讓它們自己解決吧。顧爽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又安撫了一撮毛幾句,就帶著一大隊寵物浩浩蕩蕩地開進食鼠藤叢中,開始了清理工作。


    清理工作都是做熟了的,有這麽多幫手在,清理的速度很快。等顧爽將自家周圍的食鼠藤清理的差不多了的時候,顧爸顧媽也出來了。顧爽就將這邊的收尾工作交給爸媽,自己則帶著一群狗狗跑步去清理養牛場那邊的食鼠藤。


    離開了好幾天,昨天回來忙忙呼呼的也沒顧上來養殖場看看,今兒顧爽就選擇了步行,一路走,一路看過來。一品鴨的孵化養殖屠宰都已經非常成熟。青山羊經過近一年的飼養,也有了一定的規模。又加上不斷地購進和繁殖,現在青山羊的數量已經非常可觀,即將達到一萬隻。


    一萬隻羊,說起來很簡單,但放在牧草場上,那簡直就像給牧草場鋪了一張白色的毯子。牧草消耗的厲害,這邊的牧草已經有些供應不足。好在,在吳強家鄉的牧草場已經建了起來,也播種成功,牧草生長情況良好。很快就有大批新鮮的牧草運過來了。


    但牧草加上長途運輸的費用,畢竟成本高了許多。所以,顧爽就想盡快把那邊的養殖場建起來。那邊雖說在口外,但緊鄰京津地區。又因為地廣人稀,土地和各種費用都要便宜得多,隻要解決的水源灌溉問題,大麵積種植牧草就不是空談。而有了牧草,養羊養牛也就很理順了。


    顧爽也想在附近推廣牧草種植,就像合同養殖戶一樣,和農戶簽訂收購合同,利用河灘和鹽堿拋荒地,大麵積種植牧草。


    另外,玉米秸稈也是優質的青飼料。到了秋季,就可以大量收購。不但能夠解決一部分飼料,而且還能夠減少一些燃燒秸稈的汙染。最近幾年所說治理,但到了秋收之後,仍舊處處狼煙,嗆得人睜不開眼。


    看來,規模也不能毫無節製的擴大啊!沒有全麵地考慮到,最後隻會適得其反。


    養牛場外的食鼠藤已經長到半米多高,碧綠碧綠的一大片,煞是好看。顧爽安排熊熊帶著一群寵物在那裏清理,她自己則走進養牛場,察看草場的鼠害情況。走了一會兒,就發現食鼠藤真的有了作用。雖然也看到了幾個鼠洞,但從痕跡看,都是些廢洞。至於老鼠,不用說,都被食鼠藤捕殺了。


    再看那沐浴著晨光的牛舍、雞舍、鴨舍……顧爽就升起了滿心的歡喜。養殖場真真正正的步入正軌了。


    將清理工作做完,回到家,顧媽媽和舅媽、幫傭大嫂已經將早餐擺好了。


    吃罷早飯,顧爽就去了辦公室。


    雖說現在裴振寧已經回來,霍梅青也很得力,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她處理的。


    走進辦公室,一路上遇到不少員工向她問好,顧爽也秉持著一貫的微笑淡然回應。隻不過,每每在看到她的時候,員工們的眼中都有一絲錯愕和驚訝。一個兩個顧爽會不在意,但人人如此,就讓顧爽有些厭煩了。


    看來,自己身上的一點點變化,不禁親近之人看得出來,連員工們的眼睛也都看出來了。


    顧爽甚至都想到了,之後公司內外會有什麽傳言,想來無非是說她離開幾天去整容了什麽的……此時,她甚至感謝世界上還有整容這一說,不至於讓她的容貌改變被妖孽化。


    進了辦公室,坦然地麵對一些偷偷打量的目光,顧爽很快地處理完積下的一些事務。


    之後,談瑞林就來了。


    談瑞林此次前來,不但但帶來了同時做被告和原告的兩件官司的進展,還帶來了一個秘密的消息,一個關於那個一品香鴨的隱秘消息。


    原來,那個一品香鴨竟然也是s省的一家養殖場生產的,而且,據說已經偷了天澤公司的飼料配方。


    顧爽看著手中的資料冷笑,一品香鴨她是親自嚐過的,那味道別說一品鴨,就是養生鴨也差得遠了。隻要食鼠藤的秘密不被擴散,她就不擔心飼料的配方問題。


    但是,她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誰將所謂的飼料配方泄露出去的?要知道,自從去年出現了拿起飼料外流的事件之後,她對一品鴨的飼料可是控製的相當嚴格。而且,這件事交給李剛處理,相信憑借李剛那處理軍事機密的嚴密措施,應該不會有人能從養殖場夾帶了飼料出去。


    心念一轉,顧爽又想到一種可能,這個所謂飼料配方的問題,是不是一品香鴨為了混淆視線,給她拋出來的假消息?目的嗎,自然是讓她自亂手腳,動搖軍心。


    將這兩種可能又考慮了一遍,顧爽也無法確定哪個猜測更準確,於是對談瑞林道:“繼續打探消息,官司的事兒,很簡單,需要做什麽,盡管去做。我就是要將這個一品香鴨從此消失。”


    仿冒、山寨,借別人的名頭賺錢,低成本,高回報,一直以來都是讓人趨之若鶩的事情。


    一品鴨的火爆,自然會吸引越來越多人的眼熱,想要借著一品鴨的名頭賺錢的也就不稀罕,顧爽也沒辦法完全杜絕仿冒的發生,但她既然發現了一品香鴨的存在,她就絕對不會姑息,借此一事大力打壓,也算是殺雞儆猴,讓那些人再仿冒的時候,也要先想想,能不能經得起這麽重的打壓。


    至於是否有內鬼,這件事顧爽隻想著心裏有數,暫時引而不發,隻暗暗注意,並通知李剛,將進出人員的監控更細致些,也更隱秘些。


    反正,血果和太歲的秘密保守好了,即使有人夾帶些飼料出去,也做不出什麽來。


    不過,這樣也讓顧爽更加堅定地把太歲和血果的秘密握緊,雇用人手來清理食鼠藤的打算,就此徹底地被她拋開。


    談瑞林覷著沉思的顧爽,因為心裏想著事情,顧爽的眉頭微微地蹙著,眼簾也微微垂著,可即使如此,那美麗仍舊沒有半分減損,反而因為半垂的眼簾遮住了瀲灩的目光,讓她生出一種別樣的含蓄風情來。


    談瑞林的心裏暗暗驚訝,他不像那些胡亂猜測的人一樣,他的一個同學如今就在韓國的著名整容機構任職,曾對他詳細介紹過各種駭人所思的整容手段,什麽削骨磨腮,什麽切除肌肉以求苗條……等等等等,用他那個同學的話說,那就是隻要不是殘次的太厲害,就能整成絕世佳人。但談瑞林也了解到,越是細微的改變,越是困難,因為細微的手術極難控製,稍稍一點兒失誤,都有可能導致不可逆的毀容事件。所以,細微的整容往往需要幾次甚至十幾次的微調,才能達到最完美的效果。而,任何一次微調,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卻都是真刀真皮肉的手術,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根本不可能恢複。


    而顧爽離開不過短短五六天的時間,其間還在京裏抓出了一品香鴨的事情,還不斷地通過電話處理著各種事務,還有京裏即將完工開業的私房菜館……種種跡象都清晰地顯示出,顧爽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做過整容手術。


    那麽,她的容貌改變……遠了看,或許可以用化妝的說法掩飾,但近距離地看過去,顧爽的皮膚仍舊一如既往地幹淨清爽,完全看不出一絲兒化妝的痕跡。


    越看,越想,談瑞林越是心驚。他無法想象到一個人的容貌是怎麽憑空改變的,但是據他所知的,人類目前還做不到這一點!他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又在心裏安慰自己,女人們化妝的道道兒多了去了,說不定是他不了解的呢。


    “這件事就這樣吧,你最近抽出兩天時間來進一趟京,咱們的私房菜館要開業了,你審核一遍手續資質什麽的。還有,經銷商的合同再改一下,明確一下責任,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處理起來就省事兒的多了……”


    顧爽說著,談瑞林就往心裏記,倒把剛剛那些紛亂的心思給丟開了。


    談瑞林走了之後,裴振寧又過來了,向顧爽匯報了一下東北養殖場和口外牧草的種植情況,顧爽也和他談了收購秸稈和擴大牧草種植麵積的事情,裴振寧也覺得可行,顧爽就和裴振寧商量以後,決定把這件事情交給霍梅青處理。


    公司裏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顧爽又想到了吳強那五個孩子,由那幾個孩子又想到了給孩子們補習英語的秦曉。


    之前秦曉初到公司的時候,國際業務還沒開展起來,秦曉的工作比較輕鬆,如今國際部的業務大肆展開,第一批雞肉製品已經售出,反響不出意料地好。可以預見的,以後的國際業務定會越來越多,秦曉的工作也就越發繁重,再讓她去給孩子們補習英語就有些不合適了。


    可顯然的,秦曉和孩子們的相處非常愉快,對孩子們的幫助也非常明顯,顧爽從沒有間斷過和吳強他們的老師聯係,知道吳強的外語已經趕上來了,其他四個孩子的進步也非常明顯,到了新學期,都有望可以跳級。


    最後,顧爽決定再招聘一個外語人才來,分擔一些秦曉的工作。至於秦曉,顧爽觀察親和力不錯,培養培養,可以送給朱莉,作為她與外國人談判的翻譯,之後,也可以獨立完成工作。不過,這些都要到吳強升入中學,其他四個孩子的學習也進入正規之後了。


    將這些拉拉雜雜的事務處理完,已是中午了。


    顧爽回到家,還沒進門,就看到朱莉的迷你停在大門外邊。


    挑挑眉,顧爽的嘴角就忍不住挑起來。這丫頭自從結婚後就被程彥像眼珠子一樣地捧在手心裏,車也不讓她開了,朱莉還每每在電話裏向她抱怨。今兒這是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朱莉怎麽獲準又開出她的迷你來了?


    在院子裏,和熊熊它們親熱了一陣,又去看了看一撮毛的情況,顧爽這才進屋。


    房門打開,未見其人,就先聽到朱莉正在和顧媽媽說話:“……我都快累死了,天天揣著這麽個大球四處跑,喘氣都喘不勻乎……”


    顧爽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這丫頭,滿嘴的抱怨,其實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得出來,這抱怨後邊,就是滿滿的幸福!


    也沒聲張,顧爽換了鞋子,循聲過去,就見朱莉毫無形象可言地倚在廚房門口,手裏端著一個玻璃碗,裏邊是顧爸爸培育出來的新疆香瓜,正一邊兒吃著,一邊兒和廚房裏忙碌的顧媽媽、舅媽,還有幫傭大嫂聊天呢!


    走得近了,就聽到幫傭大嫂正笑道:“你呀,現在才到哪裏,現在覺得累,恨不能一下子生出來,輕快輕快,可等到生出來之後,你就會知道,還是這會兒好,至少想去哪裏抬腿就走,沒啥牽掛。等到生出來,家裏有個小的了,你再想去哪兒,心裏還得惦記著家裏……那才叫給拴住了呢!”


    朱莉撇撇嘴,不以為然道:“那我就不管了。我隻管生出來,然後就給我媽送回去,或者找個全職保姆……”


    “嗐!”顧爽一巴掌拍在朱莉肩膀上,嚇得朱莉一下子住了聲。


    顧爽根本不給她發作的機會,接著道:“你要這樣,幹脆也別費那事了!”


    說完從朱莉捧著的碗裏拈了一塊香瓜塞進嘴裏,嚼著進廚房幫著端菜去了。


    朱莉在顧爽身後瞪了瞪眼睛,又撇撇嘴道:“……那啥,我都懷了這麽久了,該受的罪也受了,就這麽放棄豈不是賠死?賠本兒的生意我才不做,我就要把這家夥生出來,讓他將來好好孝順我才行!”


    顧爽端著菜從她身邊走過,翻翻白眼兒道:“就你那養孩子的打算,將來孩子還認的你是他媽就不錯了,還孝順?!”


    顧媽媽在廚房裏看著鬥嘴的兩個人笑著搖頭。這倆丫頭在別的人麵前都很好,就是一見麵就鬥。若不是她了解情況,知道她們的感情比親姐妹還親,還真以為這倆不是姐妹,是冤家呢!


    朱莉終於將碗裏的香瓜吃完了,就有些無聊地四處轉了轉眼,這一轉眼沒啥,卻一下子盯著顧爽的臉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好半天,朱莉才回過神來,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起來,跑到顧爽身邊,伸手就去扯顧爽的臉皮,嘴裏還叨叨著:“你丫的這是去整容了?還是換了一張臉皮啊……”


    顧爽被她沒輕沒重地扯得臉皮一陣生疼,有些惱怒地一巴掌把臉上的爪子拍開,翻翻白眼兒道:“你才整容呢!姐是天生麗質,還用得上整容那玩意兒?”


    本來是句玩笑話,朱莉卻一臉認真地連連點頭。


    沒有被刺回來,顧爽覺得很有些不適應,伸手在朱莉麵前晃了晃,道:“你丫不是因為懷孕損了大腦吧?”


    朱莉這回反應過來,也一巴掌將眼前亂晃的手打開,眼睛卻仍舊盯著顧爽的臉,隻是目光有些惡狠狠地味道:“你丫的這還讓人活不活了?本來就不算醜了,現在這一弄,誰還敢往你身邊兒站……”


    說到這裏,朱莉突然住了嘴,話題一轉,正色道:“差點兒忘了,前幾天我去醫院孕檢,你猜我看到誰了?”


    朱莉難得在顧爽麵前嚴肅,一旦嚴肅起來,顧爽就知道事情一定很嚴重了。


    於是也收斂了一下臉上的戲謔,問道:“誰啊?”


    朱莉先朝著廚房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才神神秘秘湊近顧爽壓低了聲音道:“我看到顧彬了。而且是陪著一個女孩子在婦產科……”


    這話一出口,顧爽就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簡直都被驚呆了。


    一個年輕男人帶著女孩子去婦產科,隻要是人隻怕第一時間都會想到一個原因:那就是女孩子懷孕了!


    朱莉這消息還真是夠震撼的。


    顧爽先是被震驚了,稍稍平複了片刻,就不禁露出一份苦笑來。虧她昨晚還和媽媽說什麽顧彬不讓她們操心,可沒想到,人家不聲不響地,卻很有可能連孩子都有了。


    隨即,顧爽就難免有些氣憤。


    當今社會,一夜情、露水夫妻有的是,人們也早就見怪不怪了。雖然說顧彬也變成那樣,顧爽有些接受不了,但也總比弄出孩子來,還陪人家去醫院強吧!


    別的不說,就說顧彬的心機城府,虧她這段時間還覺得他成熟了很多,卻不知道做事的輕重。若是認認真真的,就結了婚過日子生孩子,若不是認真的,那怎麽不知道注意,其他不說,隨隨便便跑醫院流產,顧爽是非常不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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