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不過是小時夥伴


    用一天時間來參觀故宮,恐怕沒有幾個遊客能夠做到。(.好看的小說)


    顧爽一家人因為時間充裕,出門也沒趕時間,中午也沒有出來。隻是吃著隨手帶的食品,朱莉抱怨了兩句,這裏該把禦膳房複原一下,有興趣的客人也可以品嚐一下禦膳的滋味。


    一行人從故宮裏出來,已是下午三點多鍾。


    顧爽和鄭卓然晚飯約了在鄭老爺子那裏吃晚飯,一家人回家洗漱了稍稍休息了一會兒,顧爽和鄭卓然就帶著寶寶再次出門了。


    說起來,西山隻是鄭老爺子的休養別墅,在市區的柳樹胡同還有一個三進的四合院,是鄭老爺子當年剛到京城的時候分的住處,算是鄭家的老宅子。為了兩家來往方便,鄭老爺子已經搬到了這邊,今晚的家宴就在這邊。


    兩家相距不遠,開車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


    京城的繁華地帶自然是燈火通明,高樓林立,但柳樹街這一片兒卻仍舊最大程度地保留了老胡同的原貌,雖然街道院落也修葺的還算整齊,但卻隔絕了外邊的喧囂和人聲車聲,車子在胡同口的一家飯店門口停了,鄭卓然和顧爽就一人牽著寶寶一隻小手,往胡同裏走。


    胡同不深,也沒有南方小巷的曲折幽深,稍稍有點兒彎曲的胡同休整的平坦,打掃的幹淨,路兩旁栽著一溜兒老垂柳,這個季節,垂柳的葉子已經有些發黃,再過段時間,就應該落葉了。不過,老樹、小院和安靜的胡同,還有兩側院落上殘留的磚雕石刻,倒是透出一股子曆史的滄桑感。


    走了十幾分鍾,鄭卓然帶著顧爽來到了一座院落外邊,深紫紅色的大漆木門,仍舊保留下來的石砌門樓,頂上青瓦覆蓋,木製門楣上雕花精美,兩側的門框、腳下的門檻都是很厚實的木板。門樓洞裏仍舊蹲著兩個石獸,顧爽看了一眼,並不是常見的石獅,卻也威武猙獰,雖然年代久遠,表麵磨損,但仍舊看得出兩頭石獸的表情動作,惟妙惟肖,很是靈動。


    鄭卓然上前按了門鈴,很快有人從裏邊把大門打開。顧爽一看,是鄭老爺子身邊的警衛之一,叫李震的小夥子。


    一看鄭卓然一家,李震咧嘴一笑,問候道:“三少,少夫人好!”


    顧爽和鄭卓然笑著點頭,李震還要向寶寶問好的,寶寶卻掙開爸媽的手,啪的一聲一個標準的軍禮:“教官好!”


    李震微微一怔,隨即咧嘴笑了,伸手拍了拍寶寶的肩膀,笑道:“斐然好!”


    鄭卓然和顧爽看著兩人的情形,也跟著笑笑,一家人這才邁過高高的門檻,走進院子。


    小院外邊不起眼,裏邊卻收拾的很整齊。一進院子不大,門房倒廈,原來一般用來接待外客用的。往裏走,經過穿堂,就是正院兒了。這裏就比較規整了,基本上正方形的院子,穿堂抱廈,東西廂房各五間,正房是七間,還有一圈兒簷廊,標準的京城四合院規製。從正房兩側出去各有一個小角門,連通著後邊的跨院,那裏過去是仆人居住的地方,現在經過休整後,估計就成了幾名警衛員的房間。


    過去的時候,北京的老四合院都沒有廁所,也沒有供暖,如今的四合院經過上下水改造後,有了獨立的衛生間,供暖臨時沒有,不過,鄭老爺子這所房子裝了一套小鍋爐土暖,夾牆暖炕,到了冬季一樣舒服。


    顧爽一進來就喜歡上了這所小院子。


    當初買一品居的時候,就特別喜歡那裏,隻不過因為熊有福夫婦有繼續經營菜館的要求,顧爽才弄起了一品居。此時看到鄭老爺子這套保存完好的院子,不由有些心動。


    一家三口剛走進院子,牛牛和東東西西就從房子裏跑了出來,衝到寶寶身邊,嘰嘰喳喳說笑起來。暑假時四個小蘿卜頭在廣闊的山野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不過開學後,東東西西上了小學,牛牛跟著鄭毅然夫婦不在京城,四個小蘿卜頭就玩不到一起了,今天好不容易湊一塊兒,自然興奮的不行。


    幾個小蘿卜頭連摟帶抱地熱乎了一陣,東東西西才想起來還沒問好,匆匆忙忙向著顧爽和鄭卓然問好,叫三舅舅三舅媽。牛牛也在旁邊跟著叫三叔三嬸。顧爽從手袋裏拿出三個紅包,一人給了一個,仨小子規規矩矩地謝了,立刻歡呼一聲,拉著寶寶往屋裏跑。


    顧爽和鄭卓然跟在四個小蘿卜頭身後進了屋。


    進門三間客廳,一圈兒紅木雕花家具,正對著屋門一個紅木卷軸條案上供著兩個瓶子,一個玉山子擺件,對門的牆上掛著一副福壽延綿的中堂掛幅。旁邊的角落裏,放著一個兩聯的紅木雕花花架,最上邊擺的就是顧爽送給鄭老爺子的兩盆蘭花,另一邊則擺著顧爽送的一盆枝繁葉茂的茶花名品十八學士。雖然不是茶花開放的季節,但一朵朵碗口大的紅色茶花卻仍舊開的如火如荼,雍容熱烈。


    客廳裏並沒有人,顧爽不動聲色地和鄭卓然跟著四個小蘿卜頭往裏走,右轉繞過一道雕花隔斷之後,到了東裏間裏,頓時就聽到一陣笑語喧闐。


    鄭家,上到鄭老爺子,下到鄭毅然、鄭建然夫婦,除了幾個外地工作的,因為工作原因已經離開外,都在這裏了。不過,鄭老爺子帶著鄭二叔、姑父徐聞和鄭毅然、鄭建然在這邊沙發上喝茶,另一邊的羅漢床和暖炕上,則是鄭媽媽和鄭二嬸胡美蘭、大嫂曾淑君、二嫂郗慧林,還有第四代唯一的女孩兒寶珠。鄭鈞然回到京城一個星期就出國留學去了,鄭熙然則跟著鄭三叔鄭三嬸回了南方某市,鄭三叔在那邊任職,已經是一省部級大員。姑姑鄭立賢則是因為臨近國慶,有任務在身也沒有來。


    顧爽和鄭卓然進來,先帶著寶寶給老爺子和二叔、姑父問了好,又繞過一扇屏風來到最裏間,鄭卓然和鄭媽媽、二嬸問候之後,轉身出去了,顧爽則留在這邊,和女眷孩子們坐在一起。


    晚上風涼,顧爽穿了一件裙子,外邊加了一件薄羊絨開衫,頭發簡單地披在背後,臉上雖說為了禮貌化了一點淡妝,卻沒有粉底畫眉什麽的,隻是簡簡單單地在眼角掃了一點茶色的眼影,在腮邊淡淡地掃了一點點腮紅,唇上則是一層果凍唇膏,經營水潤的。偏偏就這樣,已經肌膚晶瑩,白裏透紅,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健康優雅的美麗。


    對於胡美蘭的敵意,顧爽早就清楚,但也要照顧臉麵,淡淡地問候了,就乖乖地坐在羅漢床郗慧林身邊,和她一起逗著寶珠玩。


    寶珠剛剛一周歲多一點兒,說話還不利索,在郗慧林的指點下,朝著顧爽軟軟地叫嬸嬸,顧爽一視同仁,也從包裏拿出一個紅包來遞給寶珠。郗慧林看了胡美蘭一眼,笑著對寶珠道:“還不謝過你三嬸。”


    寶珠也聽不懂什麽,隻是憑借小孩子喜歡美好事物美人的天性,張著小手就往顧爽懷裏撲,顧爽趕緊伸手將她接住。


    郗慧林就抿嘴兒笑道:“看寶珠多親近你呀,看來,你的好消息也不遠了呢!”有個風俗說是新嫁娘比較招小孩子的話,比較容易受孕。


    顧爽聽得有些黑線,但她畢竟不是第一次剛結婚的新娘子,這個時代也不是舊社會那樣對女人拘謹得很,顧爽也不扭捏,更不反駁,隻是笑笑道:“借二嫂吉言。順其自然吧。”


    曾淑君從顧爽進門就一直含著微微的笑意,沒有說話,聽到這裏,笑著開口道:“牛牛從回來就總是念叨寶寶哥哥,剛剛我聽爺爺說等過完十一,也將牛牛接過來,和寶寶一起上學呢!”


    能被老爺子帶在身邊教養,是榮譽的象征,看曾淑君一臉的與有榮焉,顧爽也不好說什麽,笑著道:“那感情好,他們兄弟兩個在一起,也互相有個伴兒。”


    其實,鄭老爺子平日也不在這邊住,都是帶著寶寶住在顧爽的別墅裏。隻是此時聽說牛牛也要跟著鄭老爺子生活,顧爽就不知道鄭老爺子還去不去別墅那邊……她還是希望老爺子過去住的。雖說老爺子身邊的人也都很妥帖,但顧爽仍舊覺得有周老太和錢萍、曲春幾個照顧著,更加放心。而且,在那邊住,吃的食材瓜果都是她通過配貨車送過來的,品質非外邊超市買到的所謂綠色蔬菜能夠比擬的。但若是鄭老爺子在這邊住,她再天天送東西,就多少有些不方便了。


    說說笑笑的,胡美蘭突然道:“聽說歐陽家的丫頭回來了,當年這丫頭可是和卓然玩的很投契呢!”說著,還睃了顧爽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郗慧林進門晚,不知道自家婆婆這句話什麽意思,但曾淑君當年也算和鄭毅然鄭卓然兄弟們一個大院兒長大的,一聽這話,臉色就有些難看,強笑了笑,卻低頭去逗顧爽懷裏的寶珠。


    “寶珠啊,你這麽喜歡三嬸兒,都不喜歡大媽了麽?”


    顧爽垂著眼,嘴角掛著笑意,假裝沒聽出胡美蘭話裏有話的意思。不過,讓她比較訝異的是,曾淑君一改去南市時的含酸尖刻,一連兩次替她說話,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呢!


    鄭媽媽瞟了顧爽一眼,很滿意地看到她鎮定平靜的模樣,端著茶喝了一口,笑笑道:“都是一個大院裏長起來的,熟悉些是自然的。說起來,歐陽老爺子從小疼愛笑卿那丫頭,自從夏季身體就不太好,想必是為了這個笑卿丫頭才回來的吧!”


    顧爽抱著肉肉的寶珠小丫頭,和郗慧林、曾淑君小聲地說笑著,不再摻乎婆婆輩兒的話題,說說笑笑的,很快晚飯準備好了,一家人來到餐廳圍著大桌子入座。


    等大家都落了座,鄭老爺子開口道:“後天就是中秋了,今年有卓然的婚禮,大家昨天已經聚過了,中秋就不再湊了。不過,昨天招呼客人都沒有吃好,今天咱們一家人就當提前過中秋了。”


    老爺子如此說,小輩兒們自然笑嗬嗬地順著老爺子的意思,敬酒的恭賀,祝老爺子福壽延綿,身體康泰。這種場合,胡美蘭也笑語彥彥的,絲毫看不出尖酸刻薄了。


    一家人說說笑笑,酒過三巡之後,廚房裏送上來一籠屜蒸蟹,還有紫蘇茶和薑醋,一家人笑嗬嗬地吃蟹,都誇讚今年的蟹子紅膏肥滿,格外鮮香,還不腥。


    鄭老爺子笑眯眯地吃著蟹膏,卻拿眼瞅顧爽,笑得像個得意的小孩子。顧爽也暗笑,這些蟹子是她養在家裏的水池中的,昨兒讓配貨車帶過來的,沒想到確實不錯。


    一家子吃吃喝喝,說說笑笑的,一頓飯直吃了近兩個小時,才算酒足飯飽,盡興而散。


    寶寶已經睡了獨立的房間,仍舊由鄭卓然帶他洗澡睡覺,顧爽自行洗漱過後,上床睡覺。


    她並沒有睡著,房間的門響,然後就聽到鄭卓然躡手躡腳進門、關門,朝著床走過來。


    顧爽沒有動,放輕了自己的呼吸。


    床側一沉,鄭卓然上了床,然後從顧爽背後附過身來,在她耳畔親了親,低聲道:“睡了?”說著,不等顧爽回答,已經自顧自地將胳膊搭上了她的腰間。


    顧爽還想裝睡不理會,腰間的手卻開始蠢蠢欲動地摸索起來。顧爽腰側的軟肉最為敏感,那人顯然頗為熟悉她的身體,手指在她腰側慢慢地摩挲蠕動,就像四五條毛毛蟲在腰間慢慢地爬過……顧爽受癢不過,再也裝不下去,隻好扭了扭身體,將那隻毛手拍開,淡淡道:“累了,睡覺!”


    在她的身後,鄭卓然挑了挑眉,嘴角噙著笑湊到顧爽耳邊道:“咦,這是怎麽了?為夫我究竟犯了何錯,還望娘子教誨,也便於為夫以後改正啊……”


    聽他滿嘴胡言亂語的,顧爽頗有些無奈,卻實在不想理會這人。每每總是花言巧語,但什麽事並不和她說明,這種感覺一次兩次還罷了,時間長了,就會讓她生出一種被敷衍的感覺來。


    “算了吧,快別這麽說了,我可承受不起。我哪敢教誨啊,你那些夥伴、知己知道了,我還活不活了?”一貫沉著的顧爽,莫名地一通話轟出去,那說話的語氣,連顧爽自己都覺得驚訝,難道是今天被朱莉那丫頭的神經質遺傳了?


    說話這麽衝的顧爽,也讓鄭卓然有些吃驚,愣了愣,想著顧爽說的夥伴、知己……再回想今天的事情,心下也隨即了然,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有些得意,愛人吃醋說明在乎自己啊……嘿嘿,別說,天天溫婉和順地看慣了,猛地來這麽點點小嬌蠻,還是蠻可愛的。


    鄭卓然軟語溫存地哄了好一會兒,顧爽才半推半就地依了他。兩個人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地做些事體,雨收雲散之後,鄭卓然摟在趴在自己胸膛上的妻子,柔聲道:“笑卿說起來比我大三歲,當年我剛剛被爸媽送到爺爺這邊,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心裏又難過,覺得父母不要自己了,整天整天的不說話,大人們和我說話都不願意理會,現在這個情形都知道是兒童自閉症趨向,可那會兒,爺爺還沒退下來,每天忙的不行,也沒多少時間管我,警衛員、勤務兵什麽的,也就照顧我吃飯穿衣,這些事情更沒人管。有一天,我在大院子裏看螞蟻搬家,被笑卿姐看到了,就和我說話,陪我玩……後來,我又有了生子和強子幾個夥伴,這才慢慢地擺脫了自閉症的陰影。隻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歐陽笑卿突然出了國,一去就是六七年,一直也沒回來。今天偶然遇到,自然覺得親切……老婆,人家比我大三歲呐,就把我當小破孩兒呢,不會看上我的……”


    顧爽已經累得渾身酸軟無力了,連頭都懶的抬一下,仍舊趴在鄭卓然的胸膛上,懶懶道:“比你大的不行?”


    鄭卓然猛然想起,顧爽看著麵嫩,比自己還大兩歲呢。自己一不小心又說錯話了。連忙嘿嘿一笑道:“那不一樣,你是我老婆……再說了,你一點兒也看不出比我大,出了門還都問我妹妹上什麽學呢……”


    最後一句,鄭卓然說起來頗有些酸溜溜的。雖說自家媳婦長得漂亮得意,可每每被人當成自家小妹問,也夠憋屈的。


    聽他說得這麽委屈,顧爽禁不住想笑,卻仍舊掩住笑意道:“人家看不上你,若是看上了,你是不是就屁顛兒屁顛兒地追上去了?”


    “是!”鄭卓然毫不遲疑道,顧爽正要發火,卻被鄭卓然用力抱住往上一拽,一雙唇壓下來,來了個法式熱吻,兩個人氣喘籲籲地分開來,鄭卓然才笑嘻嘻道,“別人不行,我老婆看我一眼,我就追了近三年哇……”


    這話一出,顧爽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抬手輕輕地捶了鄭卓然一下,頭枕在鄭卓然肩頭道:“你就胡說吧……”


    “噯,噯,老婆,我哪裏胡說了?老天作證,我真是一片丹心啊!”鄭卓然一臉委屈不平,逗得顧爽又是一笑,小手挪到鄭卓然腰間,扭著一塊軟肉,惹得鄭卓然怪叫一聲,趕緊將她作怪的手拿開,然後將仍在掙紮的女人整個兒的困在懷裏……


    兩個人本就耗盡了力氣,笑鬧幾句也就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起來稍稍收拾,吃過飯就返程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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