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誰暗算我,啊,放我出去……”


    尹沫香在麻袋裏掙紮著,意識到有人暗算她,頓時嚇得六神無主,漆黑的麻袋裏伸手不見五指,袋口被人用繩子綁得死死的,任她怎麽掙紮都無用。


    “救命啊,來人哪,救命啊……啊……”


    驚慌之下,尹沫下扯著嗓子大喊救命,而下一刻,自己的嘴巴上被人狠狠的躥了一腳,準確無誤,疼的她幾乎都能感覺到嘴裏傳來一股血腥的味道。


    很快,霹靂啪啦的拳腳就像雨點般落在了她的身上,被人揍的最嚴重的莫過於自己的一張臉,想求救,但對方似乎知道似的,每當她想開口時,總會迎來拳腳。


    “唔……”


    “啊……”


    尹沫香的心裏恨透了外麵對她拳打腳踢的人,如果可以,她真想跳出去將這賊人給逮住了,將他挫骨揚灰,該死的,她居然連誰偷襲的她都不知道,好痛,那人要打到什麽時候才肯罷休,為什麽都沒有人來救她,難道自己不見了就不會找個人來尋尋她嗎?


    不是說無雙王爺在這小溪邊等她,為什麽到現在還不來,王爺,你快來救救香兒吧。


    思緒越來越迷茫,尹沫香隻覺得自己的骨頭快要散架了,腹部疼的陣陣痙攣,臉上也傳來火辣辣的疼。


    尹沫霜打夠了,最後拿起地上的石頭對著尹沫香的腦袋重重的砸了下去,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尹沫香昏了過去。


    梅丫站在一旁猛吞口水,天哪,她家小姐太瘋狂了,居然明目張膽的跑到圍場裏來將香小姐套在麻袋裏一頓好打,她都不敢想象此刻麻袋下麵,香小姐是怎麽樣一副慘不忍睹的嘴臉。


    不過……忽忽,打得真爽,平日裏就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脾氣臭的要命,在府裏她是下人,自然不敢對香小姐有一絲違抗,可套上麻袋,誰也不知道誰,她都將平日裏惡氣撒出來了,心情也倍棒。


    “那兩人在做什麽?”


    突然,一道好奇的嗓音驚到了尹沫霜跟梅丫,兩人麵麵相覷,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慌失措。


    “不好,有人來了,快走。”尹沫霜看了一眼向她們走來的高頭大馬,忙拉著梅丫逃也似的離開了。


    皇甫沉言見兩道身影慌亂的逃走,更加覺得詭異,一夾馬肚子,走到了小溪旁,貼身太監文喜緊緊跟隨。


    “七皇子,麻袋裏好像有個人。”


    “打開來看看。”


    文喜將麻袋解開,露出一張麵目全非的臉來,腫得像個豬頭不說,臉上青青紫紫讓人看不出原樣,嘴角還滲出鮮血。


    皇甫沉言俊眉一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乖乖,除了衣服跟發飾能看得出這是個女子,連長的啥模樣都看不清,剛剛那兩人定是對這個女人拳打腳踢,這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把人揍成這樣?


    看了一眼,他便不願意再去看第二眼,冷冷的吩咐道:“能進圍場的定是朝中大臣的千金小姐,文喜,你將人帶出去讓太醫瞧瞧。”


    “是,七皇子。”


    文喜將尹沫香扛到馬背上,自己則牽著馬離開了林子。


    皇甫沉言伸手摸了摸下巴,思索著要不要把自己看到兩個小太監鬼鬼祟祟的事情告訴父皇,突然一道亮眼的白光刺進了他的眼中,隻見草堆上,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遲疑了一下,他蹲下身子撿了起來。


    玉佩是白色,並不是罕見的上品玉石,然摸在手裏卻有一股溫熱的感覺,一定是剛剛那兩個小太監跑得太急掉下來的。


    突然,手指感覺到玉佩背部有凹凸不平的地方,翻過來一看,隻見玉佩上麵刻著字。


    尹沫霜――


    “這名怎麽這麽耳熟?”皇甫沉言盯著玉佩呢喃出聲,後一拍腦袋,猛然想了起來,定遠侯的女兒不是叫尹沫香嗎?還被賜給了六哥當無雙側妃。


    尹沫霜,尹沫香,隻有一字之差,讓人一聽就像是姐妹,莫不是定遠侯府的庶女?可是今天來的都是大臣的嫡女,沒有誰家將庶女帶了出來。


    他可以確定,今天圍場中的千金小姐,都是嫡女身份,而且玉佩不可能無緣無故落在這個地方,更有可能是那兩個小太監驚慌逃走之下掉下來的。


    小太監?


    或許那兩人根本就不是真的小太監,而是玉佩的主人尹沫霜喬妝的,天哪,如果真是這樣,她好大的膽子,連圍場都敢進,而且居然沒有人攔著,真是不一般哪。


    可惜跑得太快,連她長什麽樣子都沒有見到,否則一定要交流一下心得。


    不過那被揍的到底是誰呢?


    尹沫霜拉著梅丫一路跑出圍場,直到離圍場很遠後才停了下來,雙手撐著膝蓋,不停的喘氣。


    “小……呼呼,小姐,奴婢跑……呼呼……跑不動了。”


    尹沫霜回頭看了一眼圍場,小臉皺成了麻花狀:“呼……呼呼,我……我也跑不動了,好險,差一點就被人抓住了,呼……”


    “小姐,趁還沒人發現,咱們快回府吧。”梅丫拍拍胸脯,心有餘悸的說道。


    “好,咱們快走。”尹沫霜也怕事發敗露,二話不說,脫了身上的太監服,扔到一邊,跟梅丫匆匆離去。


    從後門偷偷溜進去,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見沒人發現,兩人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梅丫先給尹沫霜倒了一杯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隻聽“咕咚咕咚”幾聲,茶杯見底。


    “小姐,雖然揍人的時候很爽,但是這種事情太危險了,咱以後還是別幹了。”


    私闖圍場可是重罪,好在跑得快,否則真是死得太冤了。


    “恩恩,你說的有道理。”怪隻怪曲氏跟尹沫香兩人欺人太甚,還真將自己當成軟柿子來捏,她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今天這個機會,就想著將尹沫香騙到偏辟的地方給狠狠的揍一頓,殺人要償命,她還沒有傻到為了尹沫香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如果不是曲氏不讓她跟去,她哪用得著僑裝成小太監進圍場。


    不過好在有驚無險,雖然被人發現了,但是她們逃得快,並沒有讓人看到她們的樣子。


    尹沫霜暗暗慶幸著,嘴角揚起一抹輕柔的微笑,雙手習慣性的摸上了胸前……


    隻是瞬間,她的臉便慘白如灰,雙手不死心的在身上摸了個遍。


    “小姐,你怎麽了?”梅丫抬頭,不解的問道。


    “梅……梅丫,我娘送我的玉佩不見了。”


    梅丫聞言,突然跳了起來,雙眼驚恐的望著尹沫霜:“什麽?小姐,玉佩不見了,該……該不會是掉在圍場裏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兩人的臉色更是白到了極點,如果被人撿到了,那不用多久,就會查出她們兩個闖入圍場,更會查到尹沫香是被她們揍的。


    到那個時候,她們就真的會屍骨無存。


    尹沫霜的身子搖晃了幾下,最後“咚”的一聲,直直的往後麵倒去,想象的結果,真的讓人連死的心都有了。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小姐……”梅丫驚慌失措的搖著尹沫霜的身體,臉上一片愁雲,心裏不斷的祈禱玉佩沒有掉在圍場裏,就算是,也沒有人會撿到。


    圍場,一片熱鬧的景象,但當文喜牽著駿馬匆匆而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解的看著馬背上的一個人。


    “文喜,怎麽回事?”皇甫臨銳利的雙眸注視著馬上麵的人,沉聲問道。


    “回皇上,奴才與七皇子看到這位小姐昏迷在小溪邊,於是七皇子就命奴才將人帶來讓太醫診治。”


    “是誰家的小姐?”


    “這……”文喜猶豫了一下,說道:“回皇上,奴才不知,奴才跟七皇子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打得麵目全非。”


    估計連親爹親娘見了,也不一定能在第一時間認出自己的女兒來。


    文喜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錯愕了一下,而後個個神色不安的望著馬背上的少女,都害怕那一個會是自已的女兒。


    被人打的麵目全非,光是聽聽就讓人毛骨悚然的,如果真是自己的女兒,那還不心疼死他們啊。


    於是,一下子,不少大臣伸長了腦袋,想看看馬背上的少女的模樣。


    皇甫臨眉鋒一凜,忙向後揮了揮手,立即有禦林軍上前將尹沫香扶了下來,當眾人看到她那張鼻青臉腫慘不忍睹的臉時,個個瞠目結舌。


    果然是麵目全非啊。


    感覺很像自己家的女兒,可是到底是不是呢?早知道就好好注意女兒今天的妝扮了,也不至於眼下六神無主。


    皇甫臨猛的倒抽一口冷氣,同樣被尹沫香的臉給嚇了一跳,忙道:“快,傳太醫。”


    曲氏糾結著眉頭看著被人扶著尹沫香,心裏劃過濃濃的不安,越看,越覺得那像自己的女兒啊,那身衣賞真的像香兒今天穿的。


    會是香兒嗎?


    曲氏緊張的拽緊了小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尹沫香那張慘不忍睹的臉看。


    過了良久,曲氏倏地從坐位上站了起來,一下子撲到了尹沫香的身上,哭喊道:“天哪,香兒,我的香兒,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哪個殺千刀的,把你打成這樣啊,嗚嗚嗚嗚……”


    她的話音一落,不少大臣心裏紛紛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他家的女兒。


    要命喔,這定遠侯小姐究竟是得罪了誰,被打成這樣,連自己的娘親都是過了很久才認清楚自己的女兒,可見一張臉被打得有多慘。


    尹正清被曲氏突然的哭訴嚇了一跳,怔怔的望著被曲氏抱在懷裏的尹沫香,怎麽也不敢相信,那會是自己的女兒。


    因為是空曠的圍場,也沒有準備賬蓬,於是就將尹沫香放在了椅子上,太醫替她把脈。


    曲氏摟著尹沫香的身子,哭的好不淒慘。


    “皇上,求皇上一定要替臣婦作主啊,抓住這以下犯上的狂徒,嗚嗚嗚,老爺,香兒的命好苦啊,咱們這是招誰忍誰了,竟然對香兒下這樣的毒手,如果香兒有個好歹,我也不要活了,嗚嗚嗚嗚,老爺,你一定要找到誰是真凶,將他碎屍萬段才可以,嗚嗚嗚嗚。”


    一絲不悅劃過皇甫臨的眼底,這曲氏好歹也是定遠侯夫人,居然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哭鬧:“這件事,朕自會查個清楚。”


    雖然這曲氏讓人覺得很厭煩,但定遠侯小姐在圍場出的事,他自然是要撤查的。


    皇甫沉言隨後趕來,聽到那少女竟然是尹沫香,驚得下巴差一點掉到了地上,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的他,此刻沒了一絲猶豫。


    “父皇,兒臣是看到河邊有一個麻袋,因為好奇,所以解開來看了一下,這才發現了尹小姐,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興許早已逃了出去。”


    尹沫香即有可能會成為六哥的側妃,那到時候豈不是會讓六嫂受委屈,尹沫霜揍了尹沫香,也算是間接的替六嫂提前出了口氣,所以,他決定隻字不提。


    曲氏一聽無跡可尋,當下氣得差一點暈了過去:“嗚嗚嗚嗚,難道就要我家香兒白白受了這委屈,這圍場四周都有禦林軍重兵把守,那惡徒定還留在圍場之內,求皇上一定要替香兒主持公道。”


    皇甫沉言眉稍輕揚,淡淡的看向了曲氏,開口道:“是誰打傷了尹小姐,等尹小姐醒來一問不就知道了,如果那惡徒還留在圍場之內,不用侯爺夫人開口,父皇定當將人找出來,不過本皇子甚是覺得奇怪,這麽多大臣千金都在,為什麽隻挑尹小姐下手,莫不是尹小姐做了什麽令對方深惡痛絕的事情,所以才遭此橫禍。”


    曲氏雙眼暴突:“你……”


    她忍受不了別人對自己女兒的侮辱,香兒一直安份守已,溫柔嫻淑,怎麽可能會做出什麽讓人深惡痛絕的事情,一時氣憤,竟然忘了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尹正清一見曲氏那模樣,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忙掐了曲氏一把,提醒她身在何處,也將她未說完的話截住了。


    “七皇子言之有理,待小女醒來,微臣一定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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