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笑看著不願收回目光的尹沫香,心裏的不爽翻騰著,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覬覦,她真想將尹沫香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本以為即使尹沫香進了太子府,皇甫墨邪對她沒有任何興趣,她就把尹沫香當個透明人好了,哪知真看見了尹沫香花癡一般凝視著皇甫墨邪,她的心裏就像打翻了醋缸的感覺,酸的不行。


    慕容笑笑忽然間後悔了。


    “尹側妃,口水流下來了。”


    慕容笑笑的身子往皇甫墨邪身邊挪了挪,拿著筷子的手突的頻繁替他夾菜,又一臉柔情的望著皇甫墨邪,笑道:“墨,你也多吃點。”


    當事情真正發生時,慕容笑笑警惕心瞬間上增,現在不是皇甫墨邪對尹沫香無意,而是這個男人是她的,誰也不能覬覦。


    皇甫墨邪微微眯眼,對慕容笑笑突然的熱情很是受用,再見她對尹沫香戒備的神情,心中更加雀躍。


    這小女人是在吃醋嗎?


    模樣真是太可愛了,而且做法更得他心。


    “啊――”皇甫墨邪眼中帶著濃濃的笑意,張開嘴角,等待著慕容笑笑將食物喂進他的嘴裏,那甜蜜享受的神情,完全將尹沫香給忽視了個趁底。


    現在沒有什麽比愛妃喂他吃東西來的重要。


    皇甫沉言的嘴巴張的很大,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他見識到六哥對六嫂的寵愛,可是這舉止,也太幼稚了吧。


    翼兒都不用人喂了。


    尹沫霜顯然是第一次見到皇甫墨邪跟慕容笑笑如此親密的互動,不可說不羨煞旁人。


    君羽諾咬著筷子怒視著尹沫香,罵了一句:“花癡。”


    尹沫香望著沉浸在甜蜜裏的慕容笑笑跟皇甫墨邪,心裏的嫉妒頓時像野草一般瘋狂的滋長,太子望著慕容笑笑的眼神好溫柔,讓她隻是看著也不免沉淪,恨不得喂皇甫墨邪吃飯的那個人是自己,跟皇甫墨邪享受這樣幸福時光的人是她。(.)


    她怨毒的目光落在皇甫墨邪眼裏,立即騰升起暗沉的黑色,又張嘴接下慕容笑笑夾過來的肉後,他一個眼刀甩向尹沫香:“堂堂定遠侯千金,毫無禮數可言,丟人。”


    竟然那這麽憎恨的目光看他的女人,真是找死,等解決葉相後,他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皇甫墨邪這麽一喝,尹沫香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卻將這所有的源頭指向慕容笑笑,一定是她在太子麵前說了自己什麽壞話,所以才讓太子第一次見她時態度就這般惡劣。


    尹沫香那個恨啊,她快速調整自己的心態,換上了一副小女人委屈的模樣,對著皇甫墨邪跪了下去,開始哭訴慕容笑笑的惡行:“太子,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太子妃太欺負人了。”


    皇甫墨邪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繼而享受著慕容笑笑殷勤的喂食,好美味,本來絕佳的手藝在由她親自送到他的嘴裏,那味道就更上一層樓了,不過如果沒有這討厭的蒼蠅在耳邊吵,他會更享受。


    告狀?


    才進門第一天就這麽耐不住性子要鬧事了,他到要看看,她能鬧到幾重天去。


    而皇甫墨邪的皺眉落在尹沫香的眼裏卻變了個味,她以為皇甫墨邪是聽進去了慕容笑笑欺負她的話,而對慕容笑笑這樣的做法不認同,這樣一想,讓尹沫香的底氣更足了幾分,自認為今天一定能在皇甫墨邪麵前討個公道。


    如果她知道皇甫墨邪對她的形容跟厭惡,怕是要羞愧的撞牆。


    “太子殿下,妾身才讓花轎抬進門,就被太子妃的弟弟給攔住了,先是發落了妾身的丫環,又將泔水潑在妾身的身上,孩童缺少調教不明事理,妾身也不願跟他計較。”


    她這樣說,明裏上是讓人覺得她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然而那一句‘孩童缺少調教不明事理’分明是指慕容笑笑沒有教好慕容翼,慕容翼毫無家教可言。


    皇甫墨邪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尹沫香見狀,卻更樂了。


    太子也一定覺得慕容翼的做法太過份了。


    沒來由的肯定,讓尹沫香越加覺得隻要她將慕容笑笑的惡行說出來,太子絕不會放過她,說不定一怒之下將慕容笑笑禁足,交出手中的權力,那到時候管理太子府的權力就會落在她的手上,隻要有權,她還怕什麽呢,到時候再想辦法奪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不過尹沫香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慕容翼氣得烏黑的眼珠子瞪得溜圓,看了一眼皇甫墨邪,就怕他聽信別人的讒言而要對自己責罵。


    皇甫墨邪給了慕容翼一個淡定的眼神,讓他不能衝動。


    慕容翼咬了咬牙,既然大家都看著,那他也看著,不要讓他逃過這一劫,否則他定要這女人好看,哼哼。


    “哪知妾身正準備回房時,太子妃卻下令要妾身脫下嫁衣,一步一步跪到鳳鸞閣拜見,太子妃在上,妾身理當拜見,隻是當妾身行至鳳鸞閣門口時,太子妃身邊的兩名丫環就拿被冰過的水潑妾身,不僅如此,太子妃更讓妾身在院子裏跪到衣服幹才能回自己的院子,而梅丫身為丫環,更是對妾身大不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受了太子妃的指使故意來對付妾身呢。”


    尹沫香說的委屈至極,一邊拿帕子擦拭眼角,那要哭不哭的模樣倒是楚楚可憐,說完之後,更是抬眼看了慕容笑笑一眼,好像在告訴眾人,梅丫會對她不敬,就是受了慕容笑笑的指使。


    而她想的是希望自己的話能讓皇甫墨邪替她換掉梅丫這個大丫環。


    “霜霜,梅丫可是你的丫環,她平時會對你這個主子不敬麽?”皇甫沉言嘴角含笑,眨著一雙清澈無比的黑眸問道。


    這麽肉麻的稱呼,再被他這般‘深情款款’的盯著看,尹沫霜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忙將視線移開:“怎麽可能,梅丫若對我不敬,我也不會留她在身邊伺候了,梅丫對主子如何,七皇子親眼見過的。”


    “恩恩,那到是,本皇子親眼所見,那斷不會錯的,如此說來,那就是尹側妃胡言亂語,編出來的那翻話。”


    聽得皇甫沉言沒來由的‘誣陷’,尹沫香頓時急了:“七皇子,妾身要有一點假話,願天打雷劈。”


    “誓言誰不會發,梅丫也可以呀。”皇甫沉言相當不屑的昵了尹沫香一眼,那護短的模樣讓尹沫香恍然大悟,原來尹沫霜這個賤人勾搭上了七皇子,真是好手段啊。


    梅丫聞言,當即就要站出來發誓,卻被皇甫墨邪製止了,他沉著臉望著尹沫香,讓她的心倏地跳的很快,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害怕。


    良久,隻見皇甫墨邪將目光移去,望著門口,怒喝道:“小順子!”


    疾速的腳步聲響起,不稍片刻就見小順子走了進來,不知是不是因為被皇甫墨邪話裏的怒氣給嚇到了,緊張的在跨過門檻的時候絆了一下,差一點摔摔個狗吃屎。


    “奴才在,太子有何吩咐。”小順子跪下,恭敬的口吻道。


    尹沫香一時間轉不過彎來,怎麽突然將順公公喊進來?而且這麽凶,難道太子要發落順公公,不應該是慕容笑笑麽?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皇甫墨邪低冷的嗓音再次響起:“我出門沒有交待清楚嗎?今日尹側妃進門一切事宜都由太子妃權全主持,你沒有將意思告訴尹側妃,這樣失職,該當何罪。”


    “太子恕罪,奴才有明明白白的跟尹側妃說過太子殿下的意思,若尹側妃有半點不服從,則視為對太子妃不敬。”小順子將腦袋壓的低低的,說出來的話更是帶著一絲惶恐。


    “看來尹側妃的耳朵不太好使啊,怎麽,覺得我的話是空氣嗎?”皇甫墨邪目光悠悠的飄向了尹沫香,本麵對小順子時的怒氣也在望著尹沫香是斂了下去,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而尹沫香,再次被皇甫墨邪那淺淺如空中百花飄舞的笑容所迷惑,不能自拔。


    “我不過是想好好教導妹妹身為側妃該懂的禮數,落在尹妹妹眼裏卻成了我故意刁難,還要跑到太子麵前告。”慕容笑笑適時的低著頭,幽幽的說道,讓人看來,儼然是她一片好心,卻被人當成驢肝肺,好不委屈,忽地,她抬頭,剪剪秋瞳閃爍著盈盈光澤:“墨,看來我真的當不好這個太子妃,否則尹妹妹怎麽會對我不服?”


    “而且在鳳鸞閣直呼太子妃名諱,擺名了是不將太子妃放在眼裏嘛。”慕容笑笑話音一落,君羽諾快速接口道。


    明知她是在演戲,但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落在皇甫墨邪眼裏就是覺得她真的受了委屈似的,而且再加君羽諾的那翻話,更加覺得這尹沫香是一點都不把笑兒放在眼裏。


    “來人哪,側妃尹沫香對太子妃不敬,貶為庶妃。”皇甫墨邪寶貝似的擁著慕容笑笑,冷冷的下著命令,短短的一句話,讓尹沫香如遭雷擊。


    “太子,妾身冤枉啊。”


    “尹庶妃,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本小姐搬弄是非嘍,你這樣可是又加了一條侮辱太子義妹的罪名喔?”君羽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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