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拳、形意拳一脈相承,作為形意拳頂尖高手的女兒,對抗心意拳高手,在李逸亮看來是極其有把握的一件事情。男人沒有和吳重遠交過手,對方有怎樣的擅長,功夫有哪些特點?他還是一清二楚的。


    形意拳,講究形似,心動身動,直行直進,走亦打,打亦走,動作一旦施展開,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動作強調上法上身,手腳齊到,一發即至,一寸為先。


    蟬兒身形靈巧,體態輕盈,手足伸展四肢纖長,女孩動作極其幹淨利落,兩個人隨意交手了兩下,男人大為歎服,動如狸貓,靜如處子,安靜下的蟬兒彷若浮水無波,一旦發動起來,穿雲刺空,勁如利劍刺破男人的防禦,讓李逸亮第一時間緊張如斯。


    女孩功夫猶在鄧遠弦之上,李逸亮放心了,踏踏實實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醒來,武館外熱鬧喧天。


    東側搭有表演用的舞台,燈光絢爛,布置豪華,西側比武用的擂台,結構古樸,硬木地板結實得很。主席台一處角落坐著幾個人,中間的丁雨辰身材魁梧,他的旁邊魏景軼目光銳利,於滄海端坐穩如泰山,吳重遠一臉的橫肉,眼裏飽含了隱隱的殺氣,南派詠春拳高手張元昌一身的懶散,怡然自得獨自品茶。


    “我說丁兄,這個李逸亮到底何方神聖,把你也請來了?”魏景軼低聲詢問丁雨辰道。


    丁雨辰微微詫愕,驚訝道:“不知道。我的邀請函徒弟送過來的,她說,和李逸亮有點交情,讓我賣個麵子給她,我就來了。”


    “你徒弟?”魏景軼眸光微合,凝神思索,丁雨辰笑道:“你見過的,是應雲朝那丫頭。”應雲朝,丁雨辰的另一個弟子,溫馨瑜的師姐,兩個女人關係不錯,溫馨瑜拿來做擋箭牌,再合適不過了。


    事實上,除了丁雨辰,應雲朝個別幾個人,知道溫馨瑜是丁雨辰徒弟的還真不多,魏景軼和丁雨辰交情寥寥,自然不了解了。眉頭緊皺,他問到於滄海那裏。於滄海淡漠的笑了一聲,道:“我更不知道了,邀請我的是鄧遠弦,這小子,有的是錢,俺沾過他的光。”


    “呃,”魏景軼點了點頭,曉得兩個人中定有人說了謊,又能怎樣呢,人家不願意說,還能強迫對方不成?


    張元昌淡淡的笑了一聲,道:“不管李逸亮是誰?這小子,耍得風頭夠勁的,魏兄弟(魏景軼)對戰鄧遠弦,吳兄弟(吳重遠)對戰大明星蟬兒,他一個人,要對抗我,丁兄(丁雨辰),於兄(於滄海)三個人的車輪戰,托大的程度,讓我吃驚啊!”


    幾人中丁雨辰名氣最大,於滄海算少林外門弟子,名聲在外,別看張元昌說話溫吞水,一旦出手,詠春拳打得淩厲果斷,出手強悍霸道,非一般人抗衡得了的。


    “是啊,是啊,這小子,太狂妄了,怎麽也該教訓一下才好,”魏景軼挑起由頭道。


    “老丁,平時我最佩服你的功夫了,這一次,你說什麽,也不能給大家夥丟臉啊!”吳重遠鼓噪丁雨辰道。


    “我,”丁雨辰嘿然一笑,道:“我來這兒就看熱鬧的,和老友們見上一麵,至於和人爭個短長,還真沒那樣的心思。”


    “老丁,輸就是輸,贏就是贏,難不成,你還準備輸給一個晚輩不成?”魏景軼焦急道。


    “長江後浪推前浪,為什麽不能輸給年輕人了?嗬嗬,武學中人,用不著急功近利,”丁雨辰語重心長的一句話,聽得魏景軼張口結舌,丁雨辰明擺著向著李逸亮他們這一麵,還說不認識這小子,誰信啊?


    說話中途,見鄧遠弦領著人急匆匆走過來,別人沒什麽,於滄海和吳重遠首先站了起來,兩個人得過鄧遠弦的恩惠,麵子上,不能怠慢了,離多遠一臉的笑意,鄧遠弦表情輕鬆自然,狀態安好。


    這小子,是自己的對手嗎?似乎鄧遠弦非常有自信,沒選擇熟悉的高手對抗,魏景軼心道:“一定讓他吃點苦頭才好。”


    布置表演台的一側,溫馨瑜小聲在男人耳邊私語道:“怎麽,李逸亮,你不過去和他們打聲招呼了?這樣可有點托大。”


    濃眉大眼的李逸亮,神色一窘,苦笑道:“怎麽個去法?沒看到我的樣子,也有點變化了嗎?躲還躲不過,自找黴頭不成?丁雨辰你的師父,於滄海,張元昌我小時候見過麵,或許他們不記得我,一說話,一交流,自然會聯想起來,這樣的冒險,收斂下的好。”


    “也對,你的身份隱藏了,對我有莫大好處。”


    “嗬嗬,這麽說,你又欠我許多了,說吧?到時怎麽還?”李逸亮得寸進尺,“威脅”道。


    “嗯,晚上賣菊花給你,”女人嬌哼一聲,在李逸亮驚悚的目光下,輕輕一吻,親上男人臉頰,周圍許多人吃驚的望著,李逸亮叫苦不迭了,在場的眾人,認識自己的人很少,識得女人的很多,這下兩個人的風流韻事又上報了。想起上一次惹下的禍端,激怒了閔月茹,男人揪心疼。


    不懂收斂的溫馨瑜,和她生意上謹小慎微的做事風格,大相徑庭啊!


    演唱會傍晚開唱,擂台賽上午就要打,s市習武之人甚多,周邊城市武術高手不少,丁雨辰,於滄海,張元昌這樣的高手,在當地具有一定名氣,李逸亮以一敵三,場麵喧鬧得很,有人好奇男人的身份,有人驚訝李逸亮的自大,還有人不屑男人的行為,不把諸多高手放在眼裏。


    “怎麽樣,打聽到什麽消息了沒有?”見手下匆匆忙忙趕回來,戚雷皓低聲詢問道。


    “鄧普桑退出比賽了,外界傳言家中出了事情,看樣子不像,他臨走之前,特意拜訪了鄧遠弦,兩人言談甚歡……。”


    “甚歡,”戚雷皓眉尖一鎖,俊朗的麵龐露出隱忍的殺氣,“李逸亮的父輩一定不簡單,難道一點消息沒有?”


    “有人傳言李逸亮是二十年前,全國武術冠軍李東海的兒子,有人傳說他是南少林齊嶽禪師的徒弟,還有人幹脆說他是丁雨辰的師弟……。”


    “一派胡言!”戚雷皓大聲怒斥道。李東海名氣太大了,多次武術全國總冠軍,武功心法一流,他還是資產超過三百億的大集團公司金南集團原負責人,這樣的人,家中有什麽樣的子女,外界會不清楚?齊嶽禪師乃得道高人,他的弟子,還會理會這般的世間俗事?丁雨辰師弟,更不可能了?要知道一會兒李逸亮挑戰的是他本人,自己的師弟挑戰自己,像話嗎?


    戚雷皓卻不清楚,曾經李東海有意讓李逸亮淡薄生意上的事情,一來男孩年紀小,二來,他不想讓李家的人介入到金南集團的日常運作中,李逸亮在他的身邊,就一個小跟班,靦腆羞澀不敢多說話,平時一聲不吭的乖巧,反倒比男人小一兩歲的張成斌,在李東海身邊遊刃有餘,小小年紀口齒伶俐,做事情有方有圓,讓人刮目相看。


    對李東海知之甚少的戚雷皓大意了,他哪裏曉得默默無聞的男孩,就是現在甚囂塵上的李逸亮,兩者一比較,表現天差地別啊!


    即使霧罩雲山的看不清楚,戚雷皓仍有極大的信心攪局,對戰雙方,魏景軼必定全力以赴,吳重遠被自己收買,即使李逸亮,他也絕不輕鬆,以一敵三,三位同樣的頂尖高手,真有通天的本領不成?


    洋洋散散坐回椅子上,戚雷皓坐等看好戲了。


    黑衣布衫,一身的勁裝,台上的魏景軼露出隱隱的煞氣,冷澀犀利的眼神死死鎖定麵前的鄧遠弦,沒有敢絲毫的懈怠。相對於魏景軼的如臨大敵,鄧遠弦一臉平和,神色怡然自得,烏漆溜黑的眸光女人一樣晶瑩透徹,笑盈盈拱手道:“魏師父請了。”


    “請,”話音一落,魏景軼謹慎邁出一步,不動如山,一動如移山,大開大合之勢就地展開,男人有如山臨淵的氣勢,砰地一聲,重重一拳狠命朝鄧遠弦砸去,犀利如蛟龍出水,氣息綿延不絕。


    “來得好!”鄧遠弦一聲清喝,身形鬥轉星移,倏的一聲,在魏景軼眼前一閃而逝,好快的速度,魏景軼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鄧遠弦動作剛中帶柔,柔中顯剛,輕靈如女子舞裙,激烈如閃電劈光,身法一旦施展開,人影綽綽,暗流洶湧的殺機撲麵而來。


    無所不在的殺氣,讓魏景軼心頭一震,鄧遠弦名字他聽說過的,耳熟能詳,這樣的人,身子一動,怎會有煞氣暗湧,難不成,這小子還經常和人打拳不成?


    那樣的想法,心頭倏忽間被磨滅了,鄧遠弦父親擁有著巨額的財富,身為富二代的他,怎麽有機會和人爭鬥呢?一旦有的話,負麵消息還不鋪天蓋湧上報紙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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