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心驚,麵上卻笑道:“那府尹大人,奴家也不熟識。他說的話兒做不得準。”因又笑道:“卻不知大人所言這般,卻是為哪番?莫不是這見不見客的,也遭了大人的忌諱?若是大人要憐惜奴家則個,隻管明說了就是。”一麵說,一麵那眼,媚態橫生,秋波暗送,一副投懷送抱,軟玉入懷的架勢。


    蘇文便笑了一聲,歎道:“隻願姑娘從此便與我相安無事便好,雖說你與小小姐妹相稱,我也知曉你的心事,那張三與我有隙,我自然要問個明白,今日即如是說,我也便當算是探個路,問個訊,也好你叫你得知,我也不是個任人渾扯的。”


    芙蓉便直起了身,退後一步,臉色也變得冷了,隻看著蘇文冷笑道:“隻當你是個英雄好漢,卻也是個多疑的不爽直的人,若是有甚話,便當麵講明就是,如何這般遮掩,即便遮掩,又要露出這般姿態?卻教人好不著惱。”


    蘇文道:“若是話都說明了,麵皮上須不好看,我也不指望著接你這個仇家,若是日後相安,倒也好相見才是。”


    芙蓉便按捺不住,哼了一聲,將那桌兒上的酒盞推翻了,恨聲道:“原來大人也是個欺我弱女子的漢子,與那些官兒倒也沒有區別。”


    蘇文聽了此言,哈哈大笑道:“我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好漢,先前我等兄弟被那知府構害,卻又是誰使得計謀?”因又大笑道:“我也無須你作答,那知府大人聽命於你,卻是個千古奇事。若是不然,先前請你入府商議著萬花樓趙渙身亡之事,我便疑惑,極致那知府要謀害我等,我也隻得忍了,如今你攀附小小交情,名為姐妹,實則包藏禍心,若是叫我知曉你欲對我家人不利,我手中那口刀,定教你身上添幾個透明窟窿。”


    蘇文此時言語,與那剛進時判若兩人,初始謙謙君子,做了個憐香惜玉的眠花模樣,及至後來,出言相威脅,全然是因為這芙蓉實乃讓人難以捉摸,若是任她在府中無拘無束往來,若是有事,定然要禍及家人,不如先早些警告於她。


    那芙蓉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她一心要做成蘇文入了她的圍子,做她的幕僚,卻不曾想卻如此之快便撕破了麵皮,不由也憤憤然心中暗道:原來也是個不識抬舉之人,這般拿話來作踐於我,聽其言語,卻是有些懼我身份,又想要再分辨幾句,卻又無話可說,便冷笑道:“若是如此,大人隻管去就是,從此便是陌路。”


    蘇文起身道:“如此甚好,那張三之事,若是姑娘為之,我也便作成了人情,也不追究,隻憑那廝自生自滅便罷。”因拱手一禮,掉頭不顧,徑直出了門。那門口綠衣小婢見那蘇文推門而出,徑直走了,似是有些負氣,眼見他走的遠了,便閃身進去,見那一桌狼籍,不由笑道:“你們兩人卻是吃的甚酒,便盞倒杯灑的,好不狼籍,卻是做的好事。”


    芙蓉怒道:“我自有定計,何須你來囉唕?若是再多言,打爛你的嘴。”


    那綠衣小婢忍氣吞聲,倒也不敢再說,隻是收拾了杯盤盞碟,又見那芙蓉兀自氣悶一旁,尋思一回道:卻是吃了那人的悶頭虧,如今卻要撒氣於我,若不是我家主人千萬叮囑於我,我卻如何受的你這娼婦的氣?尋思一回,也無趣,見得芙蓉這般,強自收拾起心思,再堆砌笑意,假意安慰道:“小姐也無須煩惱,那蘇文不識得好歹也罷了,小姐是千金之體,肯折節相交也算是他的福緣,他隻是個前世造孽的人,今世便是有了好處也不省得拿捏住的無福之人,也難為你如此生氣。”


    芙蓉瞧了這綠衣小婢一言,心中暗道:我也不過形勢所迫,如今你家主人又使你來與我做了一道,卻不是要防備我的?如今說的好聽,隻怕背後還不知如何編派我。又不好著意得罪,也隻得歎道:“隻不過想招攬此人罷了,既如此,也便如此罷了。隻是此人如此聰明,卻日後不要和他衝突了就是。”


    芙蓉似是自憐自歎,生平自負容貌豔麗,沒有見了不動心的男子,如今吃這蘇文耍弄,卻深感挫敗,心中又兀自不服氣。又想那蘇文今日道來的這些言語,不由柳眉微蹙,一時間也無多少法子可想。


    蘇文回到府中,又自去尋蘇小小,正在那亭子邊,水塘處看魚爭食。蘇文便一笑,從身後悄然靠攏,然後從後一把摟住那小蠻腰,調笑道:“如今卻被人偷了香去也。”


    蘇小小初時吃了一驚,方要掙紮,卻聽得是官人那鬧人心的言語,不由轉身輕啐了他一口道:“原來偷香賊子這般大膽,看我不叫薇娘姐姐來教訓你。”


    蘇文便笑道:“薇娘可曾歪派你了?”


    蘇小小推了蘇文,隻讓他好好坐著些兒說話,省的被人看到,因見他問,便笑道:“薇娘姐姐待人極為和藹,如何便要歪派我?卻是你這個賊人,無緣無故,嚇我好一大跳。”


    蘇文隻顧拉她坐在自己腿兒上,小小不肯,便邊上挨了他坐下,將他手按住笑道:“光天化日之下,也這般無禮,你我隻好好坐著說些話兒罷。也不叫人見了尷尬。”那小小原想,這蘇文如今妻妾三人,行事舉止便要大方得體,若是惹得閑言閑語,倒是不美,傷了和睦。至此一處,便可見是個可敬之人。


    蘇文見她如此,也不想強,正色道:“如今我做了一件事,須告知你一聲,免得日後埋汰我。”


    小小見蘇文說的鄭重,便也肅然道:“但說來聽。”


    蘇文便將去萬花樓見芙蓉的事兒,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那小小聽聞如此,放鬆了口氣,那手兒拍著胸口笑道:“隻道是甚麽事情,如此鄭重其事,原來如此,些許小事,官人也來問我?”


    蘇文便苦笑道:“隻因是你姐妹,便與你說之,卻得你這般看待,好不冤枉。”


    小小便笑道:“那芙蓉雖說也是個風月裏出的女子,然那性情卻不似一般風月之人,倒像個大家小姐一般,言談之間,毫無作色媚態,妾身也曾風月場上過來,便知她這花魁隻怕有些虛妄。又見她這般要結交與我,所圖者,必定是官人,如此,官人看的清楚,最好不過,便是官人不去說,過得一些時日,妾身也要說與官人的。”


    蘇文拍掌笑道:“若然是個有見識的巾幗,如此看來,我倒是多此一舉了。”


    蘇小小嫣然不語,順手捏起身邊一枝花,隻將那花瓣兒揉碎了,拋向那湖水中,轉眼間,便有數條魚兒遊來爭食。


    “若不是花兒忒香,又何惹得魚兒來?”蘇小小又對蘇文笑道,“官人便是這水中漂浮的花瓣兒,隻怕日後爭奪之事,也不能置之身外。”


    蘇文不禁喟歎這小小見識,若是個男子,定然也是個叱吒的好漢,做大事的梟雄。便感懷之下,一把將小小摟住,輕笑道:“如此,便與你做個花前月下的好事罷。”將那口兒湊上去。


    那蘇小小惶急躲閃,卻爭不過蘇文,隻被他噙住了小嘴兒,嗚咽有聲。那池塘之中,正花食的魚兒,也被這羞人之聲,驚得四處飛散。


    蘇文了卻了此事,隻等張小年消息。卻說那張小年自張三投奔以來,也不問他甚事,又與他做了一個小頭目。每日吃酒吃肉,真如天天過年。便是有那劫道剪徑之事,也不叫他參與,隻管他做了一個山寨裏一等的閑人。


    初始,那張三便過得逍遙自在,隻道是落草之人俱是如此。如今得了性命,又如此廝混的閑情快活,真真如那神仙一般的日子。


    一日,張三吃足了酒飯,便在這山中閑走,眼見得這雙虎山,山高路險,樹木茂盛,走得幾步,便有些不耐,坐在樹下休憩。那日頭被枝柯遮蔽了大半,是個好陰涼所在。便迷糊著要悃一覺。便拿那帽子遮了臉,閉目和眼。


    正模糊間,隱隱那耳畔傳來聲音,便掀開帽子王下望去,卻是七八個山寨兄弟,正去那山下打劫回來,正在路上挑了劫道的財貨,累了,坐在下處歇息,也不妨上麵坐著人。


    隻聽得這一夥人俱是說些如何劫道的手段,又如何去那城中買辦,在那銷魂的妓館如何玩弄婊子的事情,聽得無趣,那張三便要依舊閉目打盹,忽聞一人道:“各位哥哥,這如今山寨中立了規矩,人人有事,個個分財,做得好公平的事,如今卻吃那張三一人打破了,某有些不忿。”


    又一人笑道:“此人甚得寨主看重,你又如何要說這些閑話?徒惹人煩惱。”


    那人便焦躁道:“此事又非某一人道來,山寨之中,兄弟們如何說的,你們到不曾聽過?某卻不信。”


    張三聽聞自己名字,又聽得為此事而爭執,有心要聽他說些甚麽,便將那耳豎起來,凝神閉目。便又聽聞那人冷笑道:“寨主這般做事,卻不怕壞了山寨的規矩,也不怕冷了兄弟們的心。”


    一人道:“此話何解?”


    那人便道:“山寨的規矩是寨主定下的,如今為了那張三,好吃好喝候著,又與他做了個頭目,想來又不曾出的一份力,如何做的這頭目?眼見得如今連那剪徑的活計也不叫他做的一件,如何服人?”


    那張三聽到此處,要再聽下去,卻聞這夥人要起身而去,便急忙爬將起來,閃躲在一旁,直看顧他們離開,方才閃身出來,尋思道:此人明明便是說我,如今吃寨主照顧,方才免了殺身的禍事,如今又為了壞了山寨規矩,我也須要報答他則個,方才顯得我誠心誠意。隻是要報答他時,也隻得那一件事身上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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