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盔衣甲青年將軍大喝一聲道:“來得好。”挺起手中的長槍直取蕭撻袞,但見:斧過處,翻起一片鬆濤海浪;槍戳時,卷起一地秋葉沙石。兩人是將遇良才,一來一往,忽如驚鴻一線破空起,又似泰山萬鈞壓頂來。


    眼見得兩人難解難分,那蕭撻袞天生神力,越戰越勇,白盔衣甲小將越戰力怯。一來二往二十回合,蕭撻袞眼疾手快,眼見得那白盔衣甲小將力怯露出破綻,大喝一聲道:“吃我一斧。”一個力劈華山的架勢,當空劈來,隻聽得那破空之聲,真如天地色變,夾雜隱隱風雷,似是雷霆之勢不可擋。那白盔小將舉槍架起,卻隻聽一陣金鳴之聲,如長蛇閃電,蜿蜒入心,直寒心膽。


    白盔小將力小,吃那蕭撻袞一斧,竟連人帶馬一起劈翻,那長槍早已脫手而去。眼見得那斧便要掠過脖頸,一顆頭顱便要斬下。卻聽得一聲大喝之聲:“遼狗休得猖狂,吃我一刀。”


    此一聲,真個是驚雷滾滾,將那蕭撻袞心驚動,手一顫,便聞腦後風起,寒氣逼人。慌得一低頭,趴伏在馬背,也顧不得取那白盔小將的性命。那小將得此間隙,匆匆滾了幾滾,脫出圈子,方才爬起來,撿起長槍,滿麵羞愧。


    蕭撻袞慌得低頭閃過,那脖頸處風過冰涼,卻是削斷幾縷長發。寒氣投入身體,直直的打個冷顫,慌忙撥馬倒退幾步。抬頭瞧時,卻見那斷後的青年將領,手持樸刀,一人一馬立於麵前。那人身後卻是個阿鼻戰場,宋人步軍,悍不畏死,生生將那衝入林中的騎兵阻住。


    “你是何人?也敢暗算於我。”蕭撻袞將那大斧平舉,直指那青年將領,喝道。


    那將領哈哈大笑道:“可笑你一個匹夫,居然連某也不知,你不是想要拿我替你兄長報仇麽?為何見我還不動手?”


    蕭撻袞氣憤憤道:“你若是蘇文,那此人是誰?”說罷將大斧指向白盔小將。


    蘇文喝道:“此便是楊宗保將軍之子,小楊將軍是也,如今誘你到此,便是要擒你,換回楊延昭將軍遺體,乖乖下馬受縛,若是有半個不字,一刀砍下的頭顱為楊將軍祭。”


    蕭撻袞哈哈大笑道:“原來你就是蘇文,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便一發將你二人砍了,壓算的我一功勞。”又指著蘇文身後笑道:“我大遼鐵騎既要殺光你這宋人步卒,你等士卒撐不過一炷香時辰,一炷香過後,便可將你等亂刀砍死。”


    那楊宗保望過去,臉色大變,果然遼人凶悍,那兩千步卒,已然抵擋不住,正節節敗退而來,眼見得就要衝破,不由急道:“隻管與他囉唕,不若一刀砍了幹淨。”


    蘇文看也不看身後,冷笑道:“莫說一炷香時辰,斬你這匹夫,半柱香足以。”說罷猛然一提馬韁,兩腿夾緊馬肚,樸刀一擺,徑取那蕭撻袞而來。


    蕭撻袞大喝一聲道:“來得好。”挺斧上前,兩人刀斧交擊,金鳴之聲,直貫雲霄。這蕭撻袞果然了得,那沉沉大斧,開闔得法,進退有度,又兼猛力無窮,比之戰楊宗保時又威勢頓漲。那林中風卷雲湧,冷風撲麵,即便是楊宗保也不由心驚,暗道:僥幸,原來這廝尚未盡全力。


    蘇文大笑道:“原來你這遼人頗有心計,還留得一手,前戰尚未盡全力,卻拿來對付我,真是好心計,倒是小看了你。”


    蕭撻袞顧不上答話,勘堪躲過蘇文迎麵一刀,撥馬退後幾步,喝道:“要戰便戰,若不是我留得一手,豈不著了你的道兒,宋人狡詐可見一斑。”說罷挺斧又來。


    楊宗保眼見得那宋軍抵擋不住,怕那遼人大隊人馬前來救援,翻身上馬,便道:“都監大人,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說罷挺槍刺來。


    蕭撻袞怒道:“宋人專做以多勝少之法麽?”眼見得楊宗保一槍直奔門麵,隻得挺斧來迎,倆下相交,正不得脫時,蘇文大叫一聲,斜徑裏一刀斬來。那蕭撻袞即便與蘇文一人也戰的吃力,又如何能同抗兩人,心中暗叫:不好,這兩個廝鳥厲害,我卻抵不過。一念及此,便慌得撥馬要逃,剛撥轉馬頭,便覺後被風緊,一股寒意自後背心直透心窩,慌得那大斧往後一翻,架在背後。


    蘇文奮力一刀,斬在那大斧長柄之上,蕭撻袞吃不住力,被蘇文連人帶柄,一並砍在後背,那長柄固然格住樸刀,卻後背受了大力衝撞。


    蕭撻袞吃力不住,“啊呀”叫喚一聲,跌落下馬,早被蘇文一刀抵住咽喉,動彈不得。楊宗保大喜,趕上幾步,翻身下馬,取了馬韁,將那蕭撻袞牢牢縛住,喝道:“你這廝,也有今日。”一言方落,便一拳打在蕭撻袞臉上。蕭撻袞吃了一拳,又翻身趴到,痛的連聲叫喚道:“宋人無恥,卻是以卑鄙手段取勝,我不服。”


    一語剛落,那蘇文下馬,隻一腳踢在他胸口,便聽得“卡擦”一聲,卻是連那胸骨也踢斷了幾根,那蕭撻袞吃痛,言語不得,隻得呻吟連聲。


    蘇文便道:“綁了他罷。”一麵徑往林中去,收攏殘軍,又將蕭撻袞用馬韁拖著,一路奔跑,大聲喝道:“遼軍聽著,大將蕭撻袞如今被我生擒,爾等如不降我,定然殺你個幹幹淨淨。”聲如春雷振振,傳遍陣中。那宋軍聽了此言,又果見蘇文騎在馬上,手裏牽著馬韁,身後便拖著一個遼人大將,不是那蕭撻袞又是誰?頓時聲勢大振,都大聲喊道:“遼將蕭撻袞被生擒矣。”前後諸軍一般高呼。那遼人前軍果然見蕭撻袞被生擒,身形狼狽,不由慌亂起來。蘇文將馬韁拋給楊宗保道:“好生看管他,不要害了他性命,自有用處。”楊宗保應諾。


    蘇文將刀豎起,衝到前軍,聲色俱厲道:“如今遼人大將被擒,正好待我等殺他個落花流水之時,大丈夫建功立業,便在此時。”那戰馬噴鼻揚蹄,蘇文一勒馬韁,揮舞樸刀衝入遼人軍中。宋人見主將奮勇當先,俱都奮力,殺聲震天。


    蘇文闖入遼人軍中,如入無人之境,刀過處,碧血長空飛濺;馬踏時,似猛虎入羊群中。此時一名小將衝出,大喝一聲道:“宋將休得猖狂,吃我一槍。”舉槍便朝蘇文刺來,蘇文喝道:“納命來也。”挺刀迎上,兩馬交錯,那遼將一顆頭顱從項上掉落,一腔熱血,衝天而起。原來蘇文眼疾手快,兩人交錯之時,便一刀斬下了他首級。又聽得一遼將怒喝連連,挺起長刀來迎,卻被蘇文一刀搠了個透明窟窿,翻身落馬。那遼人剩下將領哪有蘇文一合之將?主將被擒,又見蘇文如此凶悍,俱亡魂喪膽,發一聲喊,一齊望林外就走,哪敢逗留半分。


    蘇文興起,揮軍衝殺,又斬得敵軍無數。那遼人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隻餘數百騎匆匆而逃。蘇文見遼人殘軍奔出林外,便止住。收攏殘兵,統計下來,兩千士卒,如今隻餘得五百可戰之兵。因謂楊宗保道:“你且押蕭撻袞在此,且不可輕易出林與遼人馬軍相戰。我自引兵去接應吳大牛兄弟。”說罷領五百可戰之兵,又望吳大牛方向奔去。


    且說吳大牛並張誠引六千士卒與遼人步卒且戰且退。一路上吳大牛悶聲道:“這般敗退,真真氣煞人,不若放開手腳,與這遼狗大戰一番。”


    張誠勸道:“莫忘了哥哥之言。敵強我弱之時,豈可行這莽撞之事?如今我等吃著林子掩護,讓遼人追擊不及,生生拖住了幾萬士卒,若是能擒得那遼人大將,便是大功一件,二哥切不可貪功才是。”正說話間,便見身邊軍士,不時便有人中箭倒下。


    吳大牛跳腳道:“憋屈死俺也。”一麵說一麵又砍翻衝過來的兩個遼人軍士。那張誠便大聲喝軍士道:“行動些,莫叫遼狗拖住了手腳。”


    此時忽見那遼人後軍有些騷動起來,前頭追趕先鋒,也緩住了腳,忽然間便見那遼人軍中有人哇哇大叫,言辭悲切,又有人望回走,竟似不再追趕之態。


    張誠喚來一個懂遼人言語的士卒道:“那些遼人在號呼甚麽?”


    那士卒仔細聽了,麵露喜色道:“方才那遼人痛哭,卻是他們大將蕭撻袞吃我軍蘇都監大人擒了,遼人馬軍幾乎全沒,因此痛哭。”


    吳大牛大喜道:“哥哥端地了得,將那遼人大將也生擒了,隻是俺不得學哥哥一般痛快廝殺。”說罷因道:“四弟,如今我等不如也衝殺一番,將這夥遼狗殺得幹幹淨淨,方才痛快。”


    張誠一把抱住吳大牛道:“哥哥千萬別莽撞則個,如今遼人步卒幾萬,我等隻餘數千人,如何是他敵手?便是兄弟二人能力敵萬人,也不能殺退這些遼人,不若趁他們哀兵停止追擊之時,繞過去,與大哥會合才好。如今我等身家俱依賴這數千寧海軍,若是這數千人馬也拚殺幹淨了,又如何保得我等在這亂世澶州的容身之地?”


    吳大牛悶聲道:“如何說,也是你有理。罷了,如今便放過這遼狗罷!”兩人收拾軍士,計點人馬,卻損失千餘。其餘帶傷者又有千餘,能戰士卒也隻得四千,吳大牛悶悶不樂,便與張誠收拾起來,緩緩迂回而退。眼睜睜見遼人整軍,緩緩退出。


    見遼人退的遠了,吳大牛並張誠方才命軍士加快後退,不多遠,便聽得前頭有人大聲喝道:“前麵可是吳大牛、張誠兄弟?”(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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