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流月若無其事地三杯酒飲畢,眾人起哄要溫言給出他的三個健康建議,後者欣然道:“那就獻醜了。第一個建議,就是現在大家手上拿著的東西,最好適量,不要過度。”


    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拿著酒杯,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迎他們進來的周副部長笑道:“這建議是好,但這是大家都明白的東西,小溫你這個建議有點水了。”


    溫言慢條斯理地道:“好東西當然要循序漸進,聽了第二第三條,說不定大家會覺得很值。”


    封遠空饒有興趣地道:“第二條是什麽?”


    溫言悠然道:“第二條就是,###方麵,各位最好節製一點。”


    在場的領導中還有幾個是女性,無不聽得微微臉紅。


    周副部長皺眉道:“酒、色兩項,都是大家早就知道的,這一條似乎也挺水。”


    溫言露出一個神秘笑容:“是不是水,聽完第三條,周副部長應該會有不同的看法。”


    因飲了酒而雙頰泛起紅暈的靳流月柔聲道:“我現在也很好奇第三條是什麽了。”


    溫言目光掃過把他圍了個結實的眾人,唇角笑容加深:“第三條在說明之前,需要先對大家做一個健康小測驗。”一抬手,把那瓶測試噴劑拿了出來。


    “這是什麽?”封遠空旁邊一個俊朗的中年男子疑惑道。


    “這是我的私人研究所特製的健康檢測劑。”溫言從容道,“隻要對著你的鼻子稍稍噴一小下,身體就會有不同反應。健康的人因為抗體強烈,所以反應也會很強,會出現打噴嚏咳嗽等短效症狀,亞健康的人因為身體反應力弱,所以不會有多少反應。師父,你老人家來為大家先做個示範怎麽樣?”


    被他當著這麽多人麵叫“師父”,靳流月頰上紅暈更深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仰首。


    溫言對著她鼻下輕噴一記。


    眾人全神注意著靳流月的反應。


    片刻後,響亮的噴嚏聲和咳嗽聲接連響起。


    眾人無不看得愕然。


    等靳流月稍稍平複,溫言才笑道:“我師父的身體非常好,現在給大家一個反例。”對著自己鼻下輕噴一記。


    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溫言神色自若,毫無異常地站了半分鍾,才道:“我剛剛才受過傷,身體仍在比較虛弱的階段,所以沒什麽反應。這就是測試劑的效果,各位誰想先試呢?”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有遲疑。


    封遠空受過他救命之恩,笑道:“我來吧!”


    溫言正中下懷,對著他鼻下噴了一記。


    片刻後,封遠空和靳流月一樣打噴嚏兼咳嗽一起來,搞得不亦樂乎,辛苦之極。


    至此,他是否真的被下了控製劑已經分明,靳流月頰上笑容晏晏,芳心卻暗沉下去。


    對方是利用了什麽樣的感情缺陷掌握了他?


    封遠空開了頭,其它人怎麽也要給麵子,一個個紛紛上前測試。


    溫言始終保持著微笑,為眾人測試,但測過了十人,他心中震驚越來越強。


    靳流月也不比他好,笑得都有點僵了。


    十人之中,竟然有三人有反應!


    這還不算完,等到近三十人測完,竟然包括封遠空在內就十一人有反應!


    這已經超出了溫言之前的初步預計,靳流月的笑容消失了。


    十一個人她全都認識,橫跨了政、軍、商三界的高官,有他們協同辦事,撒摩教的陰謀要成功絕非毫無機會!


    溫言反而仍保持著鎮定從容,一一測完後,他看著眾人欣然道:“各位的身體超出了我的預料,原本還以為沒兩人是健康的呢。玩笑開過,下麵我要說第三條健康建議。”


    眾人均聚精會神地看向他。


    溫言目光環掃,緩緩道:“第三條就是,各位以後千萬不要再像今天這樣,輕易讓人往你的鼻子裏噴東西。假如剛才我噴的不是測試劑,而是毒藥,這裏代表著國家的棟梁恐怕沒一個能幸免!”


    這話一出,全場俱寂。


    半晌,周副部長強笑道:“小溫你說這是什麽意思?大家信任你和流月才會配合你,難道你還能有什麽陰謀不成?”


    這個姓周的同樣屬於有反應的人之一,溫言冷眼看他:“我要有陰謀,第三條建議就不會是這樣了。這隻是出於我私人的一個建議,各位請想,我溫言是否有足夠清白的背景,來燕京有沒有什麽私人的動機,又或者我性格怎麽樣,這些恐怕大家都沒有了解過。但我仍能輕易讓各位聞我的空氣清新劑,換了另一個有陰謀的人,恐怕就不隻是空氣清新劑那麽簡單了。”


    眾人麵麵相覷。


    那俊朗的中年男子愕然道:“那隻是空氣清新劑?但我們為什麽會有不同的反應?”


    溫言早有準備,解釋道:“這很簡單,因為空氣清新劑裏是有特殊的氣味分子,每個人體質不同,對這種分子的反應就不同。剛才一個小小的玩笑,希望各位不要介意,溫言在這裏向各位道歉了!”對著眾人深深一躬。


    封遠空第一個反應過來,哈哈笑道:“有意思,咱們的聚會有多長時間沒這麽有意思過了?來,咱們幹一杯,為這久沒出現過的樂趣!”舉起了手中的高腳杯。


    他是這裏職銜最高的,眾人自是無不遵從,紛紛應和舉杯。


    溫言也拿了杯可樂,附和地和人幹了一杯。


    飲畢,封遠空含笑道:“聽說溫言有個健康俱樂部,裏麵的會員可以享受到他的健康診斷和治療,價格非常驚人。咱們這些人是沒錢請溫大師治療了,但幫忙做點身體診斷該沒問題吧?”


    溫言含笑道:“卻之不恭,大家不嫌棄溫某人這點小伎倆的話,我樂意之至。”


    ……


    直到深夜十一點,溫言才和靳流月一道離開。


    整個聚會上,溫言再次一展他神奇的診療手段,為眾人一一診視。他雖然內氣幾乎耗光,但強悍的身體一直在恢複著,應付這點小場麵仍沒什麽問題。


    而隨著他精準地指出每個人的健康問題,包括那個周副部長在內,都對他態度大變,交口稱讚他這個神準的“神醫”。不過診斷後說到治療時,溫言則以身體受傷為由,一一推拒。


    出了公寓樓,溫、靳兩人正要上車,後方忽然有人追來,招呼兩人停下。


    兩人轉頭看時,隻見來的是那個俊朗的中年男子,他正是今晚聚會的東道主,現任交通部部長的卓明患,也是沒有被下控製劑的人之一。


    “卓部長有事?”靳流月心裏正急著想和溫言商量,雖然帶著笑容,心裏卻有點不耐煩。


    “有個人想要見見小溫。”卓部長含笑道。


    “什麽時候?現在?”溫言微訝道。


    “對,我給你一個地址,你盡量在十二點前趕到。”卓部長遞來一張紙條,沒交到溫言手裏,隻是展示給他看。


    靳流月貼過去想看一眼,卓部長卻攔著她道:“流月,這個你不必看。”


    靳流月大訝,心念電轉。


    她手上有很多高官富商的住址,想不到竟然還有她不能知道的。


    溫言閱畢,卓部長立刻把紙條收了回去,正色道:“請一個人過去。”


    溫言和靳流月對視一眼,點頭道:“行。”


    卓部長看了靳流月一眼,歉然道:“抱歉,這確實不能隨便讓人知道,流月你該懂的。”


    靳流月肅容道:“卓部長是為我好,流月明白。”她雖不在政界混,但卻見過不少,這一句發自真心。有些東西,別說去問,就算是講給你聽,你都得捂著耳朵。


    卓部長笑道:“你知道就好,就這樣吧。”轉身回公寓樓去了。


    靳流月看向溫言:“至少讓我送你到外麵召出租車吧?”


    溫言搖頭道:“不用了,我走出去。對了,不必擔心,我有辦法。”


    後一句莫名其妙,靳流月卻聽得芳心一震,知道他是看出自己擔心局勢。


    今天參加聚會的高官,基本上是國家最高權力的各方代表,竟然有三分之一多的都被撒摩教的人控製,目前的局勢已經非常危急。不過靳流月算是對溫言有相當的了解,知道他不會隨口胡說,芳心稍稍放下來,上車離開。


    溫言緩步走出了中央小區,攔了輛出租車,上車道:“師傅,麻煩你到東二環六段。”


    司機答應了一聲,驅車離開。


    車上,溫言凝視著外麵的夜景,思緒紛飛。


    卓部長這個要求來得莫名,但反而顯得沒有惡意,可是到底是誰要見他呢?聽這意思,那人恐怕地位還要高過卓部長,難道是和封遠空一樣的人物?但要是那樣,似乎行蹤不該這麽隱秘,連靳流月都不能知道。


    時間流轉,差十分鍾就到午夜時,溫言在東二環六段下了車,順著人行道前行。


    路上車輛仍多,但行人已少,溫言孤身而行,腳步緩慢。


    走了半截,他身後忽然有人淡淡地道:“你到底要去哪?”


    溫言一震,停下步來。


    這人在說話前,溫言都沒察覺他的存在,雖說有他現在內氣消耗殆盡的緣故,對方的藏蹤能力仍是相當可怕。


    後麵那人半晌不見他的回答,繼續道:“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好吧,那隻有抓你回去見老師,請他處理了。”


    溫言倏然開口:“索拉吉的徒弟?”


    後麵那人離他不過兩步之距,此時目光陡厲,再不說話,一把抓向溫言後頸。


    幾乎同一時間,左右兩邊掠空異響驟起。


    嗤嗤!


    溫言聽出是裝了消音器的槍聲時,後麵那人抽手閃避,動作快得驚人,但仍沒完全避過,被左側一槍命中左臂,登時整個人被衝擊力帶得向右跌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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