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開我,不然有你好看的。(.無彈窗廣告)”那小侏儒聲嘶力竭,因為自身原因,她嚷起來的聲音很不好聽。


    “嘿嘿,那倒要看看,你怎麽給我好看嘍。”這是小六子,得意洋洋的,這裏的陣法對他來說小菜一碟,盡管在靈龍島上的其他人來說,他還很菜,但對付眼前的這些綽綽有餘。


    幾分鍾過去,頭頂的黑雲漸漸散開,溫暖的太陽再次照耀下來,一瞬間,刺得人眼睛生疼。


    “過來吧。”邵安的身影從對麵的密林中出現,招了招手,表示危險已除。


    眾人站起身,對小六子似乎有些刮目相看,尤其公孫承,以前一直看不起人家是個小矮子,沒想到還有點本事。


    “走。”攬著明姒,一躍而起,下一刻就落在了對麵的密林的邊緣。


    這邊的空氣比那邊要潮濕些,但沒什麽怪異的,遂走入不見陽光的密林中。


    不出幾十米之外,那一身花裙子的小侏儒坐在地上撒潑,她周圍一圈地麵上畫有奇怪的圖案,想必是小六子所為。


    “長老,她已經被我製住了。”小六子確實很得意,笑得眼角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


    明姒點點頭,盯著那小侏儒,不管她放賴撒潑,隻是幽幽的從靴子裏拔出一把匕首來。將匕首從鞘中抽出來,刀刃上閃著寒光。小侏儒盯著她,臉上依舊強硬不屑,但眼底卻閃過一絲恐懼。


    “給你兩條路,帶路,我饒你一命。或者,我現在就給你個痛快?不過,我這人向來喜歡看流血,以前殺雞殺鴨的,都要把雞鴨吊起來,看著那血一點點的流光。這人要是流起血來,肯定能流很多,染紅一片地啊。”把匕首拿到小侏儒麵前晃了晃,她果然瑟縮了下。


    “我覺得你說的不對,她這小矮子能流多少血,比雞鴨多不了多少。”公孫承突然搭腔,饒有興味的。


    “那差不多能把她腳底下這塊地染紅。”明姒配合著,倆人討論的很認真。


    “我看不一定,最多那一小塊。不如咱們打賭?你要是輸了,讓我親口。我要是輸了,讓你親口。”公孫承嬉笑,更因為他語氣輕鬆還調戲明姒,讓那小侏儒更覺得恐慌。


    “我帶我帶我帶,你們別說了。”她跳起來,個頭比小六子還矮上幾分。


    明姒瞅了瞅她,“這山上有多少人?”


    小侏儒嘴角動了動似乎不想說,但情勢不由人,最終還是開口道:“三四百人。”


    “這是神壇的總部吧。”一直沒說話的虺古突然開口,使得其他人都一詫。


    小侏儒瞅著虺古,因為長相奇特,她的表情有些怪怪的,“沒錯,就算你們威脅我,我也得告訴你們。你們若是真上去了,就沒命下來了。”


    “哦?是麽?嗬嗬,你們這陣法他們不放在眼裏,你們的壇主,我也不放在眼裏。(.無彈窗廣告)而且,或許,我和你們壇主是舊識啊,敘敘舊喝喝茶,挺美一件事。”虺古走過來,行動優雅的痞笑著。明姒站在他身邊,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小侏儒明顯不認識虺古,聽他說這話神情有些警戒。


    公孫承則糊塗,從明姒身後繞過來,低聲道:“虺兄,你認識神壇的壇主?”


    虺古笑笑,“她剛剛說的那個姐姐,就是神壇的壇主。舊識了,多少年沒見了?差不多有十年了。”虺古歎道,好似很懷念似的,但滿身殺氣不減。


    “那這就好辦了,咱們走吧。”公孫承露齒一笑,俗話說有熟人好辦事啊。


    虺古彎身,一把將那小侏儒拎起來,一旁小六子臉上有些緊張,好似擔心虺古把小侏儒弄壞了似的。


    不過此時沒人注意他的表情,一行人隨著小侏儒的指點,朝著密林的深處而行。


    小六子跟在虺古身後,亦步亦趨,因為擔心小侏儒使詐,虺古也萬分小心,注意到前方情形不對就會停下,質問小侏儒有沒有陷阱。她若是不說,他就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幾次差點把她掐死,那狠厲的模樣,看來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在他眼裏都是一樣的,照殺不誤。


    小六子心頭揪緊,可能是那小侏儒的外在情形與他差不多的原因,他很同情她,盡管她張嘴閉嘴的殺人。


    明姒握著匕首一直沒放,心下倒是平穩了許多,看虺古的模樣與那女人又很深的仇,那他們的勝算就又多一分了。


    一想起那女人抓雲燕瀟做男寵,明姒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咬緊了牙,仿似現在嘴裏就在撕咬著那女人的血肉。


    林子裏密不透風,大家都走的大汗淋漓,公孫承把腰間的水袋遞給明姒,照顧的很周到。


    “一會兒別激動,現在虺兄也插手了這事兒,保證能把他救出來。”盡管很想要雲燕瀟就此作了那女人的男寵算了,但公孫承仍舊很違心的安慰明姒。


    明姒默聲點點頭,她倒真需要控製一下,被怒火蒙了眼,她真擔心她一會兒看見那女人會去拚命。她又沒有武功,去拚命等同於送死。


    “自詡武功無敵,今兒卻得要別人去救,沒意思。”盡管想盡力管自己的嘴別亂說話,但仍舊是管不住的說了出來。


    雲燕瀟的護衛聽到了十分不滿,但看著明姒都沒說話他們也隻得閉嘴,但卻用眼光殺死公孫承一萬遍。


    “他應該是遭暗算了,不然不會坐以待斃的。”明姒淡聲說道,很肯定。


    “有可能,不過若是那女人貌若天仙,他的風流病又犯了,所以就順水推舟的留下來與人共度良宵,也說不定。”反正心裏就是覺得煩,一瞧明姒那麽信任肯定的模樣,他就更妒忌了。(.無彈窗廣告)


    明姒回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盡管眼睛裏什麽都沒有,但公孫承卻吐了吐舌頭,“我知錯了,不說了。”


    “你說的這種可能你自己都不信,我怎麽會信。我現在隻是想不明白,那個女人是什麽時候看中他的,我們這一路上遇到的女人屈指可數。”明姒仔細回憶,唯一與神壇扯上關係的就是她順東西那次。


    “一會兒不就知道答案了,別想了,有時有些事就是那麽邪門。”公孫承撇嘴,那女人應該更早一些看中雲燕瀟,沒準也能成了他的好事呢。


    走了許久,太陽都快要落了山,無處不在的密林深處終於出現了點別的景物。四個三人環抱石柱矗立在一片空地上,地麵上都是石頭,寸草不生。四根石柱兩前兩後排列在那兒,後麵,一個高高的小山頭,一個漆黑的洞口在這將黑的光線中恍若一頭野獸的血盆大口。


    “到了,告訴你們,若是進去了可就出不來了。”小侏儒依舊被拎著,也省的她走路了,輕鬆的臉上閃著詭異。


    “這裏麵布有陣法,不過不算是什麽難破的陣法,你得意的太早了。”小六子似乎有意挑釁小侏儒,這種陣法在靈龍島來說,屬於小兒科。


    小侏儒瞅著小六子冷哼,“吹牛皮。”


    “不信?那我就動動手指讓你上眼瞧瞧。”小六子走出去,明姒本想叫住他,不過看他腰背挺得直直的,看來很有把握。


    他踱著四方步走到那四個高高的石柱前,左右觀察了會兒,他跪在地上朝著四根石柱中間爬行。


    奇怪的是當他漸漸到達中間位置時,他的聲音就模糊了,好似憑空不見了似的。眾人不眨眼,天空黑下來,使得小六子的身影消失的更徹底。


    驀地,好像有一絲涼風吹過,所有人都覺得臉頰一涼,然後就聽到稀裏嘩啦無數鐵片掉落在石頭上的聲音。呼啦,四根石柱頂端亮起了火焰,照亮黑夜。


    再看小六子,他站在四根石柱中間,地麵上,黑乎乎的一層柳葉鏢。


    小侏儒睜大了眼睛,明顯很驚訝。明姒鬆口氣,對小六子又刮目相看,也不是一無是處。


    “大家跟我走吧。”小六子一招手,隨後朝著那洞口大步走去。


    眾人快速跟進,虺古依舊拎著那小侏儒,公孫承跟在明姒身邊,轉著眼睛四處環顧,總覺得陰森森的。


    洞口不寬,但進入之後卻別有洞天。四壁打磨的很光滑,而且很寬敞,一直幽幽的通向深處。隔著一段距離,石壁上嵌著鐵架,油燈放在上麵泛著幽幽的光。使得這甬道不會很黑,但是看起來又有幾分瘮人。


    小六子與邵安走在最前麵,小六子負責陣法,邵安自然負責擔心有人偷襲。不過走進去很深,卻沒一點意外。


    小侏儒也一改之前的囂張,閉著眼睛任虺古拎著。


    走到一個轉彎處,邵安先行,小六子的眼睛嘰裏咕嚕一轉,抬頭瞅著頭頂有些不尋常,剛咦了一聲,頭頂那突出的東西猛的落了下來。他條件反射的向後退,一道鐵柵欄咣當在他眼前落下,激起地麵一陣煙塵。


    眾人登時戒備,刷刷刷的拔刀拔劍之聲,在前麵的鐵柵欄落下之後,後麵也響起了鐵柵欄落地之聲,大家聚攏一起,此時是被鐵柵欄關在了這裏。


    走在最前的邵安沒有被關著,但是身子卻頓在那裏,身子前傾,右腳下,一塊石頭因著他的踩踏而下陷。而也正是因為他這一腳,才致使那鐵柵欄落了下來。


    “邵安,你沒事吧?”盡管被困住了,明姒卻沒慌張,她早就想到這洞裏不會簡單。


    “夫人我沒事,不過我現在動不得,若是抬腳了,你們就都沒命了。”因為他看到,頭頂的石壁綻開無數黑漆漆的小洞,烏黑的箭頭正懸在那兒。


    聽了邵安的話,大家立即抬頭,果然。


    “我來。”虺古開口,隨手把手裏的小侏儒扔了,她一屁股坐到地上,立即痛呼。小六子上前扶她,不過被她甩開了。


    虺古走到鐵柵欄前,那每一根鐵釺都有三指粗,而且這鐵漆黑,伸手一摸堅硬無比。


    “虺兄,我幫你。”公孫承走過來,想要幫忙,虺古卻搖搖頭,隨後雙手各握住一根鐵釺,驀地用力,隻聽得吱呀呀如同指甲刮地板的聲音,眾人親眼看到那兩根鐵釺變彎。


    “吼!”一聲低吼,虺古鬆手,鐵柵欄上出現一個能容身穿過的窟窿。虺古當即穿過去,很成功的逃脫成功。


    “走。”公孫承笑笑,隨即過去拉著明姒先走出去。


    大家陸續出來,隻餘邵安還站在原地,看著大家走遠,他猛的躍開,那鐵柵欄中,萬箭穿過,密密麻麻,若當中有人,非得變成蜂窩不可。


    在這甬道中轉來轉去,這裏機關果然很多,刀坑,刺滾輪,鐵石球,各種各樣,不過每一樣虺古好似都很熟悉似的,都能成功的找到控製機關的地方,所以,直至走出這甬道,隻有幾人受了輕傷。


    出口處很尋常,入眼的是一片燈火,精致的小樓排排站,映襯著繁星點點的天空,讓人不禁有些恍惚。


    和小六子走在一起的小侏儒眼神淡漠的瞅著眼前,唇角翹起,那笑容有些涼。密道裏的機關困不住他們,但姐姐來了,他們就死定了。思及此,扭頭瞅了瞅小六子,眸底升騰起一絲興趣來,別人死活她不管,這小子她要定了。


    眾人站在原地沒動,隻聽得轟隆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好似震得山都在抖。


    大家警戒起來,小六子踮腳瞅著四周,那小侏儒一把抓住他,指甲陷進他的肉裏,疼的他哎呦一聲。


    “小六子怎麽了?”明姒被保護在中間,但還是聽到小六子痛呼的聲音。


    “我沒事,這死丫頭掐我。”小六子沒有那麽高深的武功,所以也掙紮不下來,手腕依舊被小侏儒鉗製著。


    “你再亂動,別怪我手下不留情。”虺古不知從哪裏鑽出來,一把將小侏儒扯開。


    小六子疼的齜牙咧嘴,一邊跳腳看四周,猛的伸手一指他們的右側,“人在那邊,其他地方沒人。”他剛剛就看出門道來了想要說,結果被那小侏儒掐住。估摸著她也是知道他看出來了,所以才會掐他。


    小六子點破,眾人隨即變換方位,但幾分鍾過去,一直都隻是腳步聲轟隆,好似千軍萬馬來臨似的,但不見人影。


    “姐姐,他們已經識破了,您親自出馬解決了他們吧。”被虺古拎著後領的小侏儒突然開口喊道,虺古的眼睛閃爍著幽深的光。


    “嗬嗬嗬,還真有兩下子。”一串笑聲打從對麵傳來,響徹整個夜空,帶著一點陰森又有那麽點嫵媚。


    虺古一把鬆開小侏儒,一馬當先,看著一抹白影拖著一個黑影從一座小樓後飄起來,像是黑夜中的蝴蝶,悠然的落在他們麵前。


    “雲燕瀟。”一眼看到她手中提著的人,明姒當即衝出去。公孫承眼疾手快的把她拽住,明姒卻從未如此激動的奮力掙紮,公孫承索性一把抱住她,同時看向對麵。


    雲燕瀟是清醒的,而且視線一直固定在明姒的身上,眼神強烈。隻是,他身子歪歪的被那女人拎著,好似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放開我家少爺,不然,我們將這裏夷為平地。”邵安也分外激動憤怒,雲燕瀟何等人物,從他跟隨雲燕瀟開始,還從未見過他這模樣。


    “嗬嗬,師兄,十幾年不見了,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那女子不理會邵安,也不理會其他滿身殺氣看著她的人,反而對虺古說起了話來。


    “不敢受,你這一聲師兄,我可承受不起。”虺古似笑非笑,瞅著那女子的眼神卻冷冷的,隱約有殺氣閃過。


    “師父他老人家可還好?”她一笑,平凡的麵孔上泛起七分嫵媚三分陰森。


    聽到師父二字,虺古嘴角的笑立即僵住,眸底的殺氣蔓延至全身,瞬間他如同一把鋒利的刀。驀地,虺古消失在原地,殘影閃過,他隻是一瞬間便到達了那女子跟前,那女子鬆開雲燕瀟後退幾步,倆人隨即纏鬥一處。殘影交錯,分不清誰是誰。


    在他們二人交手之時,躲在暗處的神壇教眾如同鬼影一般出現,邵安等人立即衝上去,明姒一把掙脫公孫承,快步奔向雲燕瀟。


    “雲燕瀟,你怎麽樣?”抱著他,明姒覺得他全身都軟軟的,看著他的眼睛,她驀地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雲燕瀟不說話,隻是看著她,那裏麵有欣喜,心疼,柔情,以及強烈的愛意。


    身後廝殺聲四起,明姒回頭看了一眼,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用力的把雲燕瀟拖起來把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頭,踉蹌著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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