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如以往地,在立花雪乃那兒獲得如同總結一般的建言後,在對方的揮手告別下,姬月華緩緩步出了立花雪乃的帳蓬。


    想要處理的問題很多,但是,如今貌似並非一個思考的好時機。


    (不得不跟梓姐她們道歉呢......)


    盡管,姬月華並沒有把自身的煩惱盡數拿出來向立花雪乃傾訴,諸如對姐姐的情感等等,依舊是一個秘密......在對方的所說中,卻有一件事情是不能更正確的。


    過份地在意自己腦海中的青春期煩惱,沒有留意姐姐們的感受,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嚴重的疏忽。回想起昨天兩個姐姐臉上那世界末日般的表情,姬月華的內心登時就是一陣陣的疼痛。


    在他來看,自己明明就是一個不怎麽厲害,又沒什麽特長的人。和能夠獨善其身,不必依靠他人也能好好地活下去的八雲梓﹑八意詠琳她們不一樣,一路以來,如果不是得到許多許多人的幫助的話,別說加入軍部,攀到十三師的副官之位,恐怕,就連活下去都是一個奢望。


    但是,縱使如此也好......


    這樣的他,對於別人來說,也是「必要」的話......到底,又是為什麽呢?


    “雖然我想應該不可能......梓姐,妳們該不會在那兒吧?”


    毫無理由地,感覺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而且還不止一道。


    激烈的運動後,比起會議開始進行,以及剛剛從司令室中跑出來時,腦袋已經清醒了很多,最起碼已經是能夠正常思考的程度。透過排除的方式,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姬月華慢慢的向前走,然後。在與立花雪乃的帳蓬相距約略四十步左右的位置,驀地停下來,轉身看向後方的某個帳蓬。


    “......”


    以他的標準來說,約略二十來步的距離其實不多。對持有「聖痕」的人而言,隻會是聽得異常清楚的範圍。


    刻意地用上了絕不可能聽不見的聲量,等了整整二十來秒,卻還是得不到任何的回答。或許,是自己的錯覺......什麽的。壓根兒不可能。雖然姬月華對自己的很多方麵都沒有信心,唯獨,對於自己第六感,卻有著近乎確信的態度。這種直覺反應,在大大小小的戰鬥中已救了他無數次,實在是不能不相信呀。


    可以絕對肯定的是,有「什麽人」在那兒看著,而且,自己的其中一個姐姐應該也在那兒。


    隻是,猜到這些又有什麽用處?


    既然對方不肯走出來。他繼續站在這裏也無補於事。


    再說了,沒有人會平白無事地走到帳蓬後方呆站,置身於這種奇怪的地方,能夠想到的可能性就隻有一個......要是推測沒有出錯的話,在這情況下強迫對方出來相見,應該會很尷尬吧?


    自己忽視姐姐感受的次數已經足夠多了,不需要再繼續增加這種不光彩的數字。


    不過這樣也好。


    昨天以那樣的形式分別,再加上前不久,自己聽到二姐姐的叫喚時逃跑的舉動,不用立即相見。自己也能有多一點的時間做心理準備,省得再見麵時因為內疚和不好意思而說不出話來。


    (不對呀......不用見麵的話,不是更加好嗎?)


    本已邁開的腳步,因為腦內一閃而過的想法。倏地又停了下來。


    對話之所以會感到尷尬,那是因為對方就在身前,即使閉上眼睛,「對方在自己麵前」的事實也是不會改變的......然而,假如連「見麵」的本身都不成立,那麽。尷尬的必要不就消失了嗎?這樣想的話,如今反而成了一個好時機。


    “以下是我的自言自語啦......雖然我想應該不會有人聽到,不過要是有誰「恰巧路過」聽到,並且能夠幫我把話帶到第一師的別動部隊那兒的話,那就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這一次,甚至沒有扭過頭來,姬月華隻是背對著帳蓬,「自言自語」的說著。


    “因為某些事情的緣故,這兩天我在各方麵都有點失常,給自家姐姐添了不少麻煩,其實我是很想說對不起的,不過我的臉皮太薄了......沒有在第一時間拿出勇氣,反而掉頭就跑,真的很抱歉。雖然我是不敢肯定姐姐們是否願意原諒我啦,不過總而言之......道歉還是必要的。雖然,不是「親口」說出來好像有點沒有誠意。”


    從理智上,知道躲在那兒的人,最少其中一個必定是自家姐姐,然而,卻硬是要用「看不見」作為借口,欺騙自己「姐姐並不在那兒」。


    在剛剛想到的時候,的確是覺得抓住了救命稻草,現在仔細想想,卻是蠢得可以的白癡舉動。


    假如在那兒的人不是八雲梓或者若溪宛的話,這番話便沒有說出來的需要了。以得知姐姐在那兒的前提下,強行說服自己他隻是在跟空氣談話,這個自白的前提便是充滿著矛盾。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妄圖透過自我欺騙來獲取勇氣......這又是多麽愚蠢的事情?


    (但是呀......不得不鼓起勇氣呢。)


    今天的姐弟一起失眠,便是傷害到對方的證明。在此之前,姬月華是真的沒有想過,不能抱著他一起睡覺這件事會對若溪宛兩人造成這麽大的影響。


    已經給兩個姐姐添了很多麻煩,不能再進一步地使她們感到不開心。這,是他的贖罪。心裏的疑惑與困擾,可以慢慢解決,他有時間。至於能否保持自身理智什麽的,在這裏就更加不重要了,或者該說,沒有思考這種事情的閑餘。


    “還有就是,仔細想想,我還沒有習慣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睡覺呢......而且,突然說要搬到另一個房間什麽的,對於其他人來說想必也是一個麻煩吧?所以......”


    從意識到「姐姐」也是異性開始,便沒有辦法再把她們當成純粹的「親人」看待。


    假如,自己三人是真正有血緣關係的姐弟的話,是否,就不會有這樣的迷茫呢?


    “回去之後,我想買一張床放在旁邊。我們的房間很大,隻要稍微擠一下的話,多放一張床也不成問題。當然了,如果梓姐她們不喜歡的話,讓我睡地板也是可以的。唯獨,她們睡在地板上,而我自己一個睡在床上,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可以發生。”


    於最後的最後,以堅決的聲音,如此地宣言後。姬月華帶著解脫般的笑容,把頭扭過來,側側的對著帳蓬,輕輕笑了一下“以上。傳話的事情就拜托您了,好心的先生或者小姐。”


    (未完待續。)


    ps:  <------許多許多年後的追憶小劇場(第二彈)------>


    “其實,我從很久以前便這樣想......跟妳們兩個比起來,說不定立花那邊比較有姐姐的範兒?”---八意詠琳


    “......(微笑中)”---八雲梓


    “什?!!我才不會承認這樣的事情!小月也是,快點跟詠琳說些什麽嘛!”---若溪宛


    “我......請問可以保持沉默嗎?”---姬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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