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是前兩天孔祥林在勸他的時候說的,沒想到汪中一一直銘記在心。(.好看的小說)


    孔祥林點頭道:“我已經求我同學幫忙繼續調查了,隻要他那邊傳回消息,我們就可以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到時候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你現在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千萬不要再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再過半年你就要高考了,如果你信得過我這個大哥,那你就什麽都不要管、什麽都不要做,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複習、準備高考,其他的全都交給我吧!”


    二人感動的稱謝,這時大鵝已經燉好了,三人這才按下心事,將半隻大鵝和眾多小菜風卷殘雲。


    下午,孔祥林回到辦公室,屁股還沒等坐熱,潘雲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祥林!”電話中潘雲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孔祥林覺得奇怪,什麽事情能讓他這個小子有這種語氣呢?


    “賀喜軍找到了……”潘雲說道。


    孔祥林聽說賀喜軍找到了,心中一喜,剛要道謝,可又覺著潘雲的語氣絕不是那種找到人的興奮和欣喜,不由得心中一沉,問道:“他怎麽樣?”


    潘雲歎了一口氣,道:“你可要有心理準備,他……找到的,是他的屍體!”


    孔祥林頓時瞪大了雙眼,感到難以置信。


    “你說什麽?”


    “半小時前,警-察找到了賀喜軍的屍體,就在黃泥河口,我在刑警隊有同學,知道我在找他,才優先通知了我。”潘雲緩緩的答道,似乎害怕刺激到孔祥林。


    “這不可能,他……”孔祥林想到自己出差的當晚,幾人還一起喝過酒,可一轉眼,賀喜軍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我現在沒在北琴海,不過我已經知會了我刑警隊的同學,你現在趕往現場,他們應該還沒有將屍體運走,你再去確認一下吧!”潘雲囑咐他說道。[]


    “好,我馬上就過去。”孔祥林不再猶豫,連忙跟局長李慶豐請了假,叫了輛出租車,就往黃泥河口趕去。


    黃泥河是烏爾雷江流經北琴海市區內的一條支流,在北琴海市東南部,匯入烏爾雷江,前些年北琴海市實行東部開發戰略,在黃泥河口建設了不少新的地標性建築,赫赫有名的會展中心,便建在這裏。經過幾年的發展,這裏已經煥然一新,發展成集會展、商貿、餐飲、娛樂於一體的繁華地段。


    孔祥林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這裏已經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線,案發的這段區域正好是黃泥河匯入烏爾雷江的三角洲地帶,周圍尚未開發,還隻是留荒的狀態。


    孔祥林撥開人群走上前來,負責警戒的警-察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裏發生了命案,前麵不能過去了。”


    “警察同誌,您好,我叫孔祥林,想要見一下你們郝隊長。”孔祥林忙向這位執勤的民警說道,郝隊長就是潘雲在刑警隊的同學。


    “見我們郝隊長?”執勤民警將信將疑。


    這時,前方走過來一位中年刑警,看起來四十出頭模樣,一身警服穿在他身上筆挺精神,一張瓜子臉,古銅麵色,看起來一身正氣。


    “是祥林嗎?”中年刑警走過來問道。


    “郝隊!”執勤民警連忙敬禮。


    孔祥林忙道:“是我,老潘跟您打過招呼了吧?”


    中年刑警點頭道:“嗯,你跟我來吧。”


    中年刑警說著,示意執勤民警給孔祥林讓出通道,轉身走回前方警-察聚集的處所。(.好看的小說)


    郝隊名叫郝天,是潘雲警校的同學,一直在北琴海公-安戰線工作,如今擔任北琴海市刑警隊隊長。


    孔祥林跟著郝天來到近前,隻見周遭數名警-察正在不停的忙碌,有的在給屍體拍照,有的正在檢查屍體的細節。


    孔祥林走到跟前,一股刺鼻的腥臭氣味撲麵而來,他不由得一陣惡心,可為了確認死者到底是不是賀老六,他還是捏著鼻子走上前來。


    郝天吩咐警-察給孔祥林讓開位置,孔祥林湊到近前,隻見屍體已經開始浮腫,雖還未及腐爛,可那散發而開的陣陣惡臭,已經不斷傳來。在這樣的天氣,屍體達到這種程度,孔祥林估計至少也得一個星期了。


    孔祥林終於看清了屍體臉,雖然他的模樣已經變形得不像樣子,可依稀還是可以看得出來賀喜軍的輪廓。


    孔祥林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心中的寒意給凍住了。


    “怎麽樣?”郝天一直都在孔祥林身旁,看到他的模樣,問道,“是你的朋友嗎?”


    孔祥林眉頭擰成了麻花,眼珠子發紅的答道:“應該……錯不了!”


    說罷,他轉過頭,再不看屍體一眼。


    他心裏堵得慌,賀老六是他在藥檢所最好的兄弟,甚至比馬明還要要好一些,因為他比馬明沉穩。三兄弟中,賀老六最年長,不論誰有什麽大事小情,賀老六總是第一個衝在前麵。別看他平時少言寡語,可他心裏麵清亮著呢,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他最有數。因為有他,孔祥林少犯不少錯。


    可如今,才幾天的時間,他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讓孔祥林一時難以接受。到底做了什麽孽呀,我孔祥林好容易才鬥倒了吳曉龍,兄弟你連勝利的喜悅都沒分享到,就這樣走了……


    想到吳曉龍,他問自己,賀老六的死是不是吳曉龍幹的?可從吳曉龍的畏罪自殺來看,孔祥林覺得他恐怕也隻是一個馬前卒,是隨時可以被犧牲掉的炮灰而已,真正的凶手可能隱藏得更深。


    郝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著他遠離了屍體,這才跟他說道:“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屍體剛好被江水衝到江岔子的淺灘上,這幾天要上凍了,天氣很冷,屍體腐敗到這種程度,案發時間應該在一周以前了。”


    孔祥林醫學院畢業,也略有一點常識,點頭道:“該是差不多,請問,他是怎麽死的?”看到郝天似乎有些猶豫,他忙道:“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郝天搖頭道:“並沒有什麽需要保密的,這些恐怕明後天就會見報的。”然後他轉頭看了屍體方向一眼,歎了口氣道:“發現屍體的是一位常在這附近撈蝦捕魚的老漢,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幾乎一絲不掛了,我也是看過老潘發給我的照片,才覺得和你失蹤那朋友有些相像,這才聯係你過來辨認。


    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屍體多處瘀傷,很可能是生前留下的,但是死者腰部和腹部發現數處很直的傷痕,應該是刀傷,我們的法醫說這個傷不像生前留下的,而是死者死後,或者死者瀕死的時候,被割傷的。”


    “瀕死?”孔祥林疑惑的問道。


    郝天剛要說什麽,屍體那邊突然傳來一陣議論,郝天和孔祥林連忙過去。


    隻聽檢查屍體的法醫說道:“死者的腎髒被取走了!”


    “什麽?”孔祥林一聲驚呼,瞪圓了雙眼。


    郝天連忙上前,法醫指著死者腰部的一處傷口,向郝天道:“郝隊您看,這傷口是在割去腎髒的時候留下的,腎髒已經不在了。”


    孔祥林蹲在地上,狠狠的向地麵錘了一拳,他真的非常恨。


    到底是誰,是什麽人做的?誰跟賀喜軍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殺了他不算,還要割走他的腎髒。賀喜軍幾乎是跟賀強同時被人抓走的,不過抓走賀強的人,是劉長峰,也就是江炳雲的舅舅,北琴海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


    可抓賀喜軍的是誰,卻不得而知,現在看來,抓他的人已經喪心病狂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他們是要幹什麽?割掉腎髒賣掉嗎?


    想到此處,孔祥林腦際忽然靈光一現,他感到自己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


    “你怎麽了?”郝天見他猛地抬頭,詫異地問道。


    “我明白了,他們……”孔祥林剛想要說,他很可能發現了一個人體器官販賣團夥,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他突然想起,“十七”的任務保密級別設定為“絕密”,也就是說,除了孔祥林之外,不得將任務所得到的任何情報,透露給任何人。郝天雖然是警-察,可自己也不能告訴他,否則便屬於泄密,他將會麵臨的是兩大協會不死不休的追殺。


    聯係到鳩山半夜三更密會皮少剛,又立即空運走交易貨物,再聯係到汪中一母親遺體的神秘火化,最後聯係到賀喜軍被取走的腎髒,孔祥林覺得他懷疑的這些個點,逐漸串成了一個完整的人體器官走-私鏈條。


    可現在他麵臨的問題是,不能將鳩山那一部分的事情,跟警-察說,而不說鳩山,就沒法說皮少剛,不說皮少剛,汪中一母親的事情,又斷了線索,孔祥林不由得陷入了困境。


    “誰們?”郝天聽孔祥林說了半截話就不說了,遲疑的追問道。


    孔祥林這才驚醒自己正在發現賀喜軍屍體的現場,忙道:“額,沒什麽,我隻是覺著這些犯罪分子,太殘忍了。”


    郝天聽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自然有些懷疑,可孔祥林畢竟不是嫌犯,他也不好深問,隻好把疑惑暫時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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