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電話接通,一個沙啞的嗓音在電話中響起:“小子,又有什麽事擺平不了,來找老師啊?”


    十七尷尬的說道:“看您這話說的,沒事我就不能給您打個電話,問候問候了?”


    十七的老師在電話那邊道:“嘿,我說小子,你是我帶大的,我還不了解你?你撅一撅屁股要拉什麽屎,老頭子我一清二楚。[]這麽久沒有來拜見我老人家,快過年了打來電話,難道是你們局裏發福利,吃不了,要給我老人家送來嗎?”


    孔祥林聽了二人對話的言語,險些沒忍住又笑出來,什麽樣的師父教出什麽樣的弟子,這師徒兩人真是一對活寶啊!


    十七尷尬的看了孔祥林一眼,對著電話說道:“師父,嘿,我這邊有點事要麻煩您老人家……”


    “哼,早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怎麽會想起我這把老骨頭?”十七的師父在那邊氣鼓鼓的哼道。


    十七將這邊的事情跟他老師講了一遍。


    “什麽?你要去天師門的鬥法大會找龍老摳?”十七的師父聽他講了他的意圖,在電話那一頭吼道,“你知不知道那鬥法大會是個什麽會?那豈是你等小輩閑逛的地方?”


    “師父,您看我的人中了龍山翁前輩的毒,我隻是去找他求個解藥,您和他不是還能說得上話,我們去了也不會幹擾天師門,想來他們應該會行個方便吧。”十七說道。


    “唉呀,我說我的傻徒弟,這事要是放在以前,天師門還真會給老頭子這個麵子,可你知不知道,天師門剛換了掌門啊?天魁那老鱉犢當了掌門,他跟你師父素來不對付,你去找他,豈不是自取其辱?”十七的師父說道。


    “啊!?”十七傻了眼,天魁道人和師父的恩恩怨怨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想當年二人都還是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夥子,剛相遇時兩人相談甚歡,不由得結成無話不談的好兄弟,結伴同行。可誰知在路上,二人同時喜歡上了正派第一門――天符門當代入世修行的女弟子北冥飛虹,墜入情網、無法自拔。開始時二人還各自喜歡自己的,可後來二人漸漸的便生出嫌隙來,到了最後,終於大打出手分道揚鑣,成了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對路的冤家對頭。


    天魁道人如今當上天師門的掌門,要說他會給蕭年長的弟子好臉色,那才真是太陽打西麵出來了。


    “這個……”十七聽得頭大如鬥。


    掛斷了電話,十七將其中關竅說給了孔祥林聽,孔祥林聽了,隻是一笑,老一輩人的恩怨有時候你覺著隻是一個笑話,可當事人卻覺得那是天一般大的事兒。


    十七為難的說道:“祥林,這次恐怕我要幫不上忙了,你趕快想想還有沒有什麽其他人脈能幫得上忙的,就趕快聯係吧。天師門的鬥法大會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會結束的,就算是咱們等得了,你腿上的傷可等不了啊!”


    孔祥林拍拍十七的肩膀,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大,俺老孔這條腿要是活該完蛋,俺也認了,人生在世幾十年,彈指一揮間,砍頭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十七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說:“你出門千萬別說你認識我。”


    孔祥林苦笑,十七如何知道,他的陽壽不過剩下七年而已,如果你知道自己的命隻剩七年,連命都很快就沒了,又會不會糾結於一條腿呢?


    當然,雖然隻剩幾年壽命,但如果能夠不瘸,孔祥林自然還是想保住這條腿的,更何況,要是處理不好,這毒還不一定隻是一條腿的問題,說不定還會要了他的小命,能不死誰會想死呢?


    旋即,十七歎了口氣說道,“這次我們的緝-毒行動雖然收獲頗豐,可真正的大魚一個也沒有抓到,你還中了毒,真是失敗。所幸你後來救回來那個名叫賀喜政的小子還算給麵子,交代了不少情況,要不然我們真可謂一敗塗地了。”


    孔祥林安慰他道:“聊勝於無吧!賀喜政雖然所知有限,但從他聽到那別墅主人的隻言片語中得到的信息來看,我們這次端掉北琴海藥業這個據點,讓他們損失不小,不過他們灌裝毒品,似乎還另有深意,並非僅是販-毒那樣簡單,況且他惦記左怡君的別墅似乎也有其他緣由,是賀喜政所不知的。難道說此事跟左怡君有關,她也參與其中了?”


    十七搖頭道:“現在妄下結論還為時過早,我們繼續查下去吧,希望這棟別墅的線索不會就這樣斷了,不過恐怕這隻是你我一廂情願的想法,我們這次行動開展得過於倉促,過早打草驚蛇,實屬事出無奈。”


    孔祥林跺腳道:“沒想到他們竟然連劉年這樣的北江邪派第一古武高手都給請來看場子,好大的手筆!也怪我,事先沒有做好功課,竟沒發現他的存在。”


    十七道:“你也不用自責,遇到劉年,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夠討得甜頭,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樣說服劉年幫助我們做事的。”


    孔祥林嘿嘿笑道:“這個就請恕小弟無可奉告了。”


    十七點頭:“每個修行者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放心吧,我不會深究的。隻要你能保證他處於的你控製之中就行。別哪天他再反水,把你出賣就好了。”


    孔祥林感到十七此話中的關切,感動的說道:“這點請老大放心,我會注意的。”


    十七道:“這就好,找龍山翁求解藥的事情看來我能幫上的忙不多了,真的很慚愧。”


    孔祥林無奈的笑道:“你千萬別這樣說,你已經盡力了,誰也不是萬能的。”


    就在這時,孔祥林腦海中響起趙哥的聲音:“其實,隻要你入主江山門,那麽參加天師門鬥法大會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說什麽?”孔祥林忍不住驚呼出聲,見十七詫異的望來,他這才朝他赧然一笑的在心裏跟趙哥說道,“你剛才說的話什麽意思?”


    趙哥說道:“我說江山門的門主必定在受邀之列,隻要你接替我執掌江山門,那麽參加一個天師門的鬥法大會又算什麽難事?”


    “真的嗎?”孔祥林心中一動,問道。


    “千真萬確!二十多年前,我剛剛執掌江山門之時,曾經為了發展門徒,招收了不少天師門的弟子入我門下,後來天師門上代掌門天羽道長便給我發放了天師令牌,名義上讓江山門掛靠在天師門下,算是天師門的一個分枝。以前每年元旦我都會收到天師門鬥法大會的邀請,隻是我事務繁忙,利益上又和修行界糾葛不多,故此對此並不大感興趣,所以才從未參加過。故此我方才說,隻要你能夠接替我執掌江山門,那麽你就可以以當代江山門主的身份,帶隊參加天師鬥法大會。你身重奇毒,非龍山翁不可解,為了解毒我們走這一趟又何妨?”趙哥說道。


    趙哥一直希望孔祥林能夠收攏他的手下,讓他的門下在他死後,不至分崩離析。隻是孔祥林這段時間一直事情不斷,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複。


    心中生出希望,孔祥林自然願意保住這條腿,當下不再猶豫,匆匆跟十七告別之後,給趙雁翎打了電話,讓她以趙哥名義發出江山令,召集門下開會。


    趙雁翎吃了一驚,感到不敢相信。孔祥林稍作解釋,趙雁翎這才明白原由,可依舊擔心不已,害怕趙哥的手下會傷害孔祥林。


    到現在趙雁翎也不知道趙哥雖然肉身已死,可元神卻依舊在印之空間內活得好好的。


    北琴海仙市趙哥宅。


    趙雁翎有些緊張的看著孔祥林,說道:“祥林,你說他們如果都不肯來,又或者來了鬧事,咱們該如何是好?”


    孔祥林看著她,問道:“原本處變不驚的趙雁翎哪裏去了?泰山壓頂而不變色的趙大小姐,怎麽忽然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趙雁翎白了他一眼,說道:“還不是你,你怎麽膽子這般大,義父出了事,沒有他鎮著這幫膽大包天的人,他們連天都敢捅個窟窿,你說我怎麽能不擔心?”


    孔祥林笑道:“放心吧,本人自有本領鎮得住他們。你看這是什麽?”


    他說著,召喚出了變為血色的江山印。


    “江山印?”趙雁翎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孔祥林點頭。


    “義父的江山印怎麽到了你的手中?”趙雁翎回憶著當時孔祥林救她那天的情況,疑惑的道,“不對,江山印的顏色是青色的,現在怎麽變成了血紅色?”


    孔祥林沒法解釋,就故作高深的說道:“嘿,這個你就別問了,總之你隻要知道,趙哥這些桀驁不馴的手下,在我麵前,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


    趙雁翎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幾個人,恐怕可沒這麽好對付,你可不要輕敵,別以為拿出江山印,他們就會乖乖聽話,義父以前能鎮住場麵,也是多年積威,並且能夠拿住他們每個人的要害,咱們可沒有那麽大麵子,所以必須要做好他們來鬧場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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