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沈雲歸看到前麵站著的人影,邊跑邊喊他,又在看到夏北風對麵的蠍子時猛地停住了腳步。


    火堆旁的地麵上扔著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小東西,沈雲歸看了一會那玩意,又抬頭看著麵對麵站著的夏北風和蠍子,目光在他們倆之間審視了幾個來回,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北你能告訴我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你讓我跟徐源離遠點之後到底是想做什麽啊!


    沈雲歸覺得自己的腦容量有點不夠用,雖然明知道事情應該跟自己的想象不太一樣,但是麵前的場景實在是很難讓人不想歪。


    “你跟它們走吧。”夏北風向那蠍子擺擺手,示意自己沒問題“我去不了你們那地方,不過也不會死的,你放心吧。”


    那蠍子後退了兩步,又上前了一步,也不知它到底想做什麽,總之沈雲歸和徐源都嚇得雙雙後退了幾步。


    “之前那事謝謝你了,聽格雅的意思你好像是它們的頭兒?”夏北風蹲下和那蠍子對視,笑著問道:“那你能告訴我,追著格雅的東西跟你們害怕的東西是同一樣嗎?”


    他說話的語氣簡直像是在哄騙小女孩跟他回家,還是對著一個蠍子!沈雲歸目瞪口呆的看著夏北風的所作所為,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種自己好像應該先退散,給他們倆讓個地方好好聊天的覺悟。


    那蠍子竟然在聽到夏北風問話之後衝著他晃了晃尾巴。


    “好,我知道了。”夏北風站起來“你走吧,我真的沒問題的……對了,替我向你們家河神姑娘打個招呼。”


    那蠍子這次不再猶豫,它轉身爬進河裏,入水之前還轉頭“看”了夏北風一眼,接著尾巴一晃,消失在水中,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那是……什麽東西?”沈雲歸看著那蠍子消失在水裏,倒也不算太驚訝“看著不像妖,應該也不是神吧……你怎麽做到的,跟蠍子都能交上朋友。”


    “那是神使,替這裏的神跑腿辦事的。”夏北風轉頭看著沈雲歸,有點驚訝“你之前沒見過?”


    “見過倒是見過,基本大家互相都不怎麽友好。鑒於我的職業特性,你懂得……”沈雲歸聳聳肩,無奈的說道“以前還有個山神派出神使來追我追到了國道上,一直過了省界才罷休。從來沒見過這麽乖的,哎不對……你之前不是說,那神殿裏的神已經不在了,現在又怎麽會會有神使。”


    “還沒死透吧大概,如果死透了這裏的水也該幹了。”夏北風指著河裏的骨頭給他們看“沒死透也差不多了,神使都淪落到出來啃屍體了。”


    “神使……又是什麽東西?”徐源再一次聽到了一個“看起來大家都知道但是好像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的新名詞,忍不住求教。


    “就是……”夏北風想了一下該怎麽給徐源解釋,覺得太麻煩了幹脆直接敷衍過去“你就當成是這裏的神閑著沒事養了一群寵物逗樂好了。”


    他也沒管徐源聽沒聽懂,直接略過了之前他和兩隻蠍子打了一架的過程,告訴沈雲歸“我看見那個公主了。”


    “哦,看見之後你就跟她……”相比於夏北風跟一隻蠍子交了個朋友,見到公主這個解釋沈雲歸反倒還能接受一點“她是什麽人啊,又想做什麽?”


    “不知道,我一開始以為她是想弄死我”夏北風也一臉疑惑“結果她就給我講了個王子公主噴火龍的童話故事,完了……咳,她就讓我殺了宋遠山,也不聽我好好說話,說完就走了,難道是在這裏呆的太久了腦子有問題了?”


    “不,我覺得有問題的其實是你。”沈雲歸鄙視的看著夏北風。


    他一直覺得夏北風這個人身上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問題,這會聽完了他的話更是越發的確定自己的想法。


    “哪個男人會像你一樣沒心沒肺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這個公主確實有點奇怪,她到底來找你幹嘛的啊。”


    “不知道。”夏北風盯著火堆旁邊那粉紅色東西,挺無所謂的說道:“社區服務送溫暖來了吧。”


    我們家可從來沒有這種送溫暖服務好嗎!你這個人怎麽就沒有正經的時候呢!


    “你確定她不是上麵神殿裏那姑娘?”沈雲歸帶著徐源在上遊的時候想了很久,怎麽想都覺得隻有這個解釋還算合理了“畢竟這裏也沒別的活物了,除了河神誰能一直在這地方。”


    “肯定不是,感覺不一樣。”夏北風從沈雲歸後背上扯下了自己的包,翻出一個空瓶子來“我去灌點水來看看。”


    ”什麽感……“徐源一直就沒太聽明白他們倆在說什麽事,又一次不長眼的開口問話,被沈雲歸及時的捂住了嘴。


    “什麽也沒有,小孩子不要問!”沈雲歸鬆開了捂著徐源嘴巴的手,教育他“學誰都不能學小北,不然你就沒救了,明白嗎?”


    徐源一頭霧水的點點頭,顯然是沒聽明白。


    夏北風走到河邊,剛剛沈雲歸和徐源在上遊看到的散發著紅光的東西速度顯然沒有狂奔的蠍子群那麽快,幾分鍾前才慢悠悠的漂到三人身邊的河水中。


    夏北風拿水瓶裝了點那漂過來的東西,回身晃著瓶子對沈雲歸炫耀著“看,好看吧。”


    好看個屁,這他媽一看就不知道是什麽好玩意,你腦子是又壞掉了嗎!


    沈雲歸的瞪著夏北風手中的瓶子,實在是沒辦法理解他腦子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麽,當然他這人的審美倒是沒法隨便否定,那瓶子裏的東西確實漂亮的有些魔幻。


    瓶子裏裝著小半瓶的水,水隨著夏北風手上的動作微微的動著,水上漂浮著一片紅光也跟著一起晃動,晃得人眼暈。那紅色紅的十分純粹,又帶著點通透的味道,就像上好的瑪瑙,既不輕佻也不沉重,兀自的散發著光芒。


    夏北風講瓶子舉到眼前,眯著眼睛看著那水裏發光的東西。


    “好像是類似夜光藻的東西,長在淡水裏的……估計還是遠古滅絕了的品種。”夏北風看著瓶子裏的水,眼睛格外的明亮,過了一會才不無遺憾的說道:“可惜不能帶回家養,不然可以過年做個燈籠掛著。”


    這人沒救了。我嫂子懷孕的時候是不是天天都在遊泳啊!


    沈雲歸終於沒忍住,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後背上。


    “你給我正經點!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麽玩意!”


    “都說了是夜光藻嘛,受到了環境影響變異了而已。”夏北風被打了之後終於收斂了一點,他擰上瓶蓋,把瓶子扔給了徐源“不用怕,這玩意不咬人。”


    憑什麽這種東西都要我拿著啊,徐源看著手裏的瓶子,欲哭無淚。


    那片紅色的水藻在他們身邊的河裏打著轉,竟漸漸的沉入水裏,和之前的蠍子群、格雅一樣消失了。


    “等著吧,一會那群死人出來開party。今晚仔細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夏北風在包裏翻了一遍,摸出兩包壓縮餅幹“誰把我東西都吃了!”


    “那本來就是徐源的東西,你隨便拿著也就算了,還好意思說是你自己的,還要不要臉啊。”沈雲歸鄙視的看著他,又轉頭問徐源“小鬼你說是吧,嗯?”


    徐源:“……”


    他一點也不想參與到這個話題裏。


    “哦,原來是你吃的啊。”夏北風重新打開了一瓶純淨水,就著壓縮餅幹,一口水一口餅幹的當成吃晚飯。


    昨天還有燒烤吃今天就剩餅幹了。夏北風想,太慘了,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快點回去。


    “分給我點。”沈雲歸朝著夏北風伸出手。


    “不給,你都吃了一下午了。”


    我也餓了,我也想吃飯。徐源看著為了一包餅幹搶來搶去的的那對叔侄倆,心裏萬分委屈。


    當然他也多少知道了些那兩個人的德行,隻好看著自己手裏的瓶子,在心裏偷偷的抱怨一下。


    那兩人本來正在搶餅幹鬧著玩,卻忽然雙雙停住了動作,接著不約而同的看著河水的下遊。


    “有人來了。”夏北風抽出刀,那邊黑暗的洞穴,扔了一包餅幹給徐源“拿著一邊吃去,別在那喳喳呼呼的叫喚。”


    你們怎麽知道是人不是鬼,徐源話在嘴邊轉了幾個圈,還是沒敢問,老老實實的撕開了餅幹袋,一邊吃去了。


    下遊傳來了某種腳步聲的聲音,過了一會黑暗中出現了一個奔跑的人影。那人跑的並不快,“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看著應該早已筋疲力盡,卻一直堅持著沒停下來。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似乎是身後有什麽在追趕他。


    夏北風待那人跑近了些,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輪廓,大聲的問道:


    “趙楊?”


    那人本來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身後,聽到夏北風的喊聲迅速回過頭看著他們,他加快了腳步,邊跑邊向他們揮手,嘴巴一張一合,看口型似乎是在求救,但因為喘的太過厲害,根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果然是趙楊,還是活的。夏北風把刀別回後腰上,對著沈雲歸搖了一下頭。


    沈雲歸放下了手裏的繩子。


    趙楊一直跑到他們麵前,剛剛站定,就搶過夏北風遞過去的純淨水,擰開瓶蓋。可惜的是還沒來得及喝水,體卻像受到了什麽衝擊似的晃了晃。感覺到水瓶因為衝擊從手中滑落,趙楊下意識的想握住瓶子,才發現根本使不出一點力氣,他瞪大了眼睛想回頭,卻直挺挺的向前倒下,撲在了地上。


    夏北風原本和趙楊麵對麵站著,在趙楊倒下前竟未卜先知一般的後退了一步,讓他結結實實的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他繃緊了神經防備著四周,身邊卻安安靜靜的,再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剛剛趙楊倒下的同時,這山洞中曾有過一聲極其細微的響動,那聲音隱藏在趙楊倒下的聲音裏幾乎聽不出來,卻沒逃過夏北風的耳朵。


    那是他曾經極為熟悉,裝著消聲器的手槍獨有的聲音。


    他又警惕的四周看了一圈,才低頭踢了一下腳下的趙楊。


    “沒救了。”夏北風看著趙楊後背上的傷口,和他身下漸漸出現的血跡,想都沒想的直接下了結論。


    “你怎麽能這麽說!”徐源聽到這話才反應過來,衝到趙楊身邊,試圖用手捂住他背後那不停流血的傷口,大聲的衝著站在一邊的那兩人喊道:“你們看著幹什麽,快來幫忙啊!”


    “沒用的,被槍打中心髒,人是肯定死定了。”夏北風看著趙楊背後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半張臉隱在黑暗中,另一半的臉在跳動的火光映照下顯得表情陰晴不定。


    “你差不多就行了,這地方邪乎的很,人死了馬上就起屍,你這麽趴在他身上他一會起來了第一個咬你。”沈雲歸揪著徐源的衣領把他拽起來,一直注意著夏北風的臉色,良久才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出了一聲:“小北?”


    **************************我是分割線君**************************


    不知道之前寫的那幾句胡言亂語大家看懂了沒,反正小夥伴都表示沒看懂,本來還想寫下半截想想還是算了吧……總之我沒卡肉就對了


    話說回來我一直以為被畢業設計老師放了一次鴿子已經挺神奇的了然後就被放了第二次鴿子


    我覺得已經期末了我也大四快要滾蛋了學校不能搞其他的幺蛾子了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天真了——我昨天考試居然被學校放了鴿子啊啊啊


    所以今天更新這麽晚是因為我去考了昨天臨時改時間的那場英語考試了,今天也依舊到現在還一個字都沒寫


    總覺得還雙更那個債的時間遙遙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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