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跟歐陽老師那兒和秦子珊碰了一下兒節目的事兒,喬楚就開始進入了緊張的排練當中,這幾天除了有課和打工,基本就泡在了排練室裏了。


    雖說是自己熟悉的曲子,算是手到擒來的,隻不過喬楚向來對什麽事兒都有一股子認真的鑽勁兒,即便是有把握的事兒,她也希望能做到更好,尤其是琵琶,她更是不會有一絲的放鬆,總覺得這是爸爸給她的最寶貴的東西。


    其實說起喬楚的爸爸喬連海的琵琶彈的並不算有多好,一沒拜過名師,二沒在任何賽事上獲過獎項,充其量算是算是業餘愛好者裏比較專業的,但是每當喬連海拿起琵琶彈起那首《月影》的時候兒,總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眼底浮現出淡淡的憂傷。


    喬楚以為這世界上隻有她的爸爸彈琵琶彈的最好了,直到她彈琵琶兩年後,爸爸給她找了專業的老師,她才知道,從技藝水平上評價,爸爸真的彈的不算好的,可是他卻彈的很有感覺,在那憂鬱的淺淡弦音響起時,便會讓人忽略了那並不嫻熟的技藝了。


    她的老師經常誇獎她,是個無論從先天的條件,到後天的勤奮,不論是從外貌形態到內在氣質,都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可是喬楚覺得,她始終彈不出爸爸琴音裏的韻味。


    “彈的不錯啊,喬楚!”


    也許是學藝術的人天生對美好事物的敏銳觸感,原本剛要進排練室的歐陽老師看到那個纖瘦身影坐在排練室的窗前,完全沐浴在從閣樓斜斜的窗戶灑下來的秋日暖陽下,不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裏不禁萌生了一種聖潔的感覺,不想打擾這份祥和安寧的畫麵,就連自己的心也都跟著寧靜下來,直到喬楚彈完了最後一個音,歐陽老師才慢慢走進來忍不住讚揚。


    “歐陽老師!”喬楚站起身,對著歐陽老師微微一笑。


    “你彈的是《月影》?”歐陽耀華聽到這首曲子,眼神中難掩欣喜。


    “歐陽老師知道這個曲子?”喬楚也些詫異,這不是什麽有名的曲子,是小時候兒爸爸教給她的,每天準備開始練琴時,她都會先拿出來彈一遍,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


    “嗯,還是我上學的時候兒,在一個朋友那兒聽過那麽一次,那時候還年輕,聽不出個中韻味,隻是感覺胸口被什麽壓著,現在才知道那種悲戚感覺叫無語凝咽。”


    喬楚聽著歐陽老師這麽說著,心裏卻也蕩著漣漪,竟然有人知道這首曲子,偶爾她也會問爸爸他的朋友現在在哪兒,爸爸就會沉默下來,不回答了,她看得出來,爸爸不想提,那神色就像不敢提起一樣。


    如果她能找到這首曲子,那麽能不能圓了爸爸的一個心願呢?


    “歐陽老師,那個…”


    “歐陽老師!”


    喬楚本來要追問的一句也被進來的秦子珊打斷了,也沒辦法再追問下去了,本來也是心裏頭的一個疑惑,等有機會了,再好好兒找歐陽老師問問這事兒吧。


    秦子珊身後跟著的是舞蹈係的學生,是為兩個人的演奏伴舞的,看來正式的合奏排練今天就要開始了。


    整整一個下午,就在那放的響亮的音樂聲音,和後麵兒翩翩起舞的氛圍下一遍一遍的彈著同一首曲子,本頭一天晚上折騰的渾身酸痛是一點兒都沒減,反倒因為一直抱著琵琶的原因,胳膊更加僵直了。


    其實她內心裏總覺得琵琶是個比較內斂的東西,適合於在一個優雅的環境下靜靜聆聽的感覺,即便是《十麵埋伏》這話總激情高昂的曲子,也沒必要要弄的跟歌舞劇似的那麽複雜,反倒失了琵琶獨有的韻味。


    但是這演出也要與時俱進,現在春晚都弄的跟3d電影兒似的,l大又是個大藝術院校資金最雄厚的,搞一個晚會雖說比不了春晚那麽大扯,但是燈光舞美也投入了大量的資金,炫目的舞台,讓喬楚也是看的眼花繚亂的,忽然感覺這本來是一個聯歡會興致的東西好像變了味道了。(.)


    她真是沒想到一個新生晚會竟然會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兒,她更沒想到會有那樣的意外發生,當然這是後話。


    折騰了小半天兒,喬楚可以鬆一口氣了,耳根子也終於清靜了許多,想想那幾個月在千夜魅那樣嘈雜的環境下,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混過來的。


    收拾著東西,將琵琶小心翼翼的放進琴箱裏,正要走呢,秦子珊招呼著那些正換衣服的舞蹈係學生,轉頭也衝著她招了招手兒。


    喬楚放下手裏的東西,也走了過去。


    “大家今天排練辛苦了,晚上我請客,咱們去糖果匯熱鬧熱鬧。”


    “好嘞!”


    “謝謝師姐!”


    一聽這話兒,這幫小姑娘兒可是積極響應,熱熱鬧鬧兒的就應了下來。


    “師姐,我就不去了。”


    喬楚今兒得去醫院看看了,這幾天被這男人捆著,甭管多晚,他都得去醫院把她給接回去,今兒醫院那邊兒好像說喬梁得有一個跟蹤檢查,晚上得留人,這才在無數次保證一有事兒就給雷紹霆打電話的前提下,那位爺才同意了今兒晚上不回去了,可是打從認識雷紹霆到現在,她還真就一次也沒有給雷紹霆打過電話,一般情況都是她一切行動聽指揮。


    “怎麽不去呢?大家一起才熱鬧嘛,一起去吧。”秦子珊美眸一轉,看過來的表情帶著關切,這讓喬楚還真有點兒不太適應。


    “我得回家看奶奶,太晚了回去她該擔心了。”喬楚也不想提什麽弟弟住院的事兒。


    “放心吧,不會太晚的,這麽多漂亮姑娘呢,我也得負責任不是?去唱唱歌兒,正好就在那兒吃自助餐了。”秦子珊優雅帶笑的調侃了一句。


    “哎呦,喬楚,去吧去吧,一塊兒去玩玩兒唄。”旁邊兒的一個女孩兒也張羅著,一下午排練下來,大家也算是熟了,學藝術的女孩兒本來就性格活潑,那熟悉的就更快了。


    喬楚是真不想去,可是畢竟師姐都說這話了,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能太說不過去,而且最近排練總和秦子珊在一起,雖然不會像好朋友一樣熱絡,但是確實如秦子珊所說,喬楚有什麽專業上的問題問到她了,她也會細心給她講解,倒也沒擺什麽架子,就好像那天在咖啡店找她談判的事兒從未發生過一樣。


    既然人家那兒翻篇兒了,喬楚也不能拒人千裏之外,雖說不太情願,卻也還是答應下來了,大不了到那兒意思意思就提前走了。


    “那,我打個電話。”


    “好,我們到外麵兒等你。”


    喬楚歎了口氣,掏出手機,給旁邊兒病房的苗阿姨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要晚點兒過去。


    又琢磨著用不用給那位爺打一個電話呢?


    看著鍵盤上的撥號兒鍵,愣了會兒,又關上了。


    別給自己添毛病了,雖說一天的認著這位爺擺布,但也一直都是隨叫隨到的關係,遠沒到打電話報備的程度。


    剛要提著琵琶往外走呢,電話又響了起來。


    “妞兒,嘛呢?”那位爺一般打電話第一句都是這個,不是“嘛呢”就是“跟哪兒呢”,爺一問,就得老實交代著。


    “剛剛排練來的,剛結束。”


    “呦嗬,你還有勁兒排練呢?看來爺昨兒晚上還不夠賣力氣啊。”男人惡趣味的嘿嘿兒樂著,說那話又開始走板兒了。


    喬楚一陣兒臉紅,這位爺是三句話不離那點子事兒。


    “你打電話找我有事兒?”


    “爺去接你吃飯,然後再送你去醫院。”


    既然他打過來了,那還是交代一聲兒吧。


    “那個,我們一起排練的同學晚上要一起去唱歌,就在那兒吃了。(.好看的小說)”


    “呦嗬,還挺忙,爺的麵子都給卷了!”


    “沒有…也是剛剛約好的,我也不知道。”


    “得了得了,爺哪兒就那麽小氣了?去吧,我不是給你卡了嘛?錢你花,別給爺丟人!”


    這男人,不花錢就丟人了?再說這些人有誰知道她與他的關係啊,丟人也丟不到他臉上去啊。


    就那天李秀珍來鬧那麽一出兒的第二天早晨,這位爺就塞給她了一張卡,就說了一句“爺怎麽也不能虧待我的妞兒不是?”


    喬楚本來要推辭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那冷冽的眼神兒生生的給憋了回去,看來規矩沒有變。


    爺給了就收著,爺要了,她就得給。


    那卡和一般信用卡大小,卻是純黑色的,什麽字兒都沒有,看起來挺特別,喬楚沒辦法推辭,把卡裝在錢包最靠裏的一個卡位裏,因為她根本就沒想過要用這張卡,當然,她也不知道這卡的分量。


    “秦師姐請客,不用我花錢。”


    “她也去?”男人話一頓,剛剛戲謔的語氣斂了去。


    “嗯。”


    “……”


    “我還是不去了吧。”


    誰知道這位爺剛剛答應的痛快,這會兒會不會又翻臉改主意,雖說最近這位爺見天兒的心情不錯的樣子,可也不能掉以輕心的忘記他喜怒無常的事兒。


    “去吧,去歸去,別聽她瞎嘚啵,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一句,喬楚也沒明白是什麽意思,秦子珊能和她嘚啵什麽啊,剛剛邀請著她一塊兒,也不過就是因為那麽一群人呢,落下她一個顯得有遠有近的不好而已吧。


    雷紹霆本來也不想限製這妞兒的自由,雖說這幾天幾乎朝夕相處的,可是他本來想的厭倦這一說兒根本沒有發生,反而一天見不著這妞兒就心裏撓的五積六受的,這晚上不來回在那小身體上折騰個一六八開的,就睡不著覺,就得失眠。


    反正毛病添了不少,哪個都沒有要好的跡象。


    不過今兒他這麽痛快答應,也是因為本來這妞兒今兒就應該去醫院,而今天,他得去回家露個麵兒,本來一天恨不能一個電話的雷老夫人打從出院還一個電話都沒給他打過,這明顯就是老太太那兒跟他還置氣呢。


    知道老太太這一趟進醫院,也不過就是裝病嚇唬嚇唬他,軟硬兼施的樹立一下作為奶奶的權威,對於老太太這種老小孩兒的做法兒雷紹霆也隻能莞爾,這院也住了,上次的話題也沒再提,也算是老太太讓步了,他要再不過去可真就不孝順了。


    去了,估麽著也就住風錦園了,反正沒有妞兒能抱著,他回中山別墅也沒意思。


    雷紹霆六點多就到了雷府了,在風錦園洗了個澡,換了身兒米色的休閑裝,看起來少了不少的戾氣,多了幾分隨性。


    到了雷老爺子住的風清園還得穿過一個走廊,遠遠看著倆人兒抬著東西跟著一個人兒也奔著風清園去呢,走在頭裏的正是秦懷禮。


    這老小子,坐不住了。


    今兒能勞動到秦副市長跑一趟,大概也就是因為李壽林被停職的事兒。


    雖說李壽林這事兒在外麵兒看來遠沒有那麽引人注目,可是對於秦懷禮來說,這件事兒卻可大可小,雷紹霆這麽一招兒連環計,不過也是殺雞儆猴,明知道李壽林是他的人,還去動,那肯定就是要給他一個警醒。


    秦懷禮近幾年在自己兒子的公司裏投注了不少心血,自己有公職在身,那麽很多框子外的收入也得靠著別的地兒洗,所謂什麽秦天跨國集團,也不過就是貪來的錢送到國外去洗,黑的洗成白的,暗的洗成能見光的,不查那自然是啥事兒沒有,可是要查,一點兒星星之火便有燎原之勢。


    大麵兒上知道他與李壽林兩個是唇齒相依般關係的人少之又少,他們對於這種事情也十分謹慎,但是雷家卻很清楚這件事兒,所以雷三少突然動了李壽林,是否表示雷家人的一種態度。


    東郊那塊兒地皮,d&k集團跟秦天國際都看上了,頭天開盤,放出來的倒不算最好的,也不是什麽頭號兒搶手的,地兒不大但是那個位置確實不錯,緊挨著京東快速路,發展起來也是相當有商業價值的,兩邊兒都挺看好,卻被秦天冠壓群雄,一舉拍得。


    可正是d&k集團宣布要往東擴展這空當兒競的標,秦天卻先拔了個頭籌,這一舉動著實沒給雷家麵子,不知底兒的人自然是覺得d&k集團雖大,畢竟是民,而秦天集團背後卻是官,誰大誰小就一目了然了,但隻有秦懷禮知道,自個兒是還名不見經傳時,人家雷家就是世代榮華呢。


    “老將軍身體還是這麽硬朗,國之大幸啊!”


    操!真他媽都是哪朝哪代的話了,挨的上嗎?


    雷紹霆不禁在旁邊兒皺著眉頭,對這種虛以委蛇的嘴臉厭惡至極。


    “懷禮啊,今兒來是啥事兒?”雷霆可不會那麽多彎彎繞兒,也是一個不喜歡奉承,有事兒說事兒的人。


    “沒事兒還不行來看看您啊!”秦懷禮樂嗬嗬兒的坐下,也是一派熟絡的樣子。


    莫宛如雖說也不太喜歡秦懷禮這樣兒明明是打官腔兒習慣了還硬要裝實在人兒的勁兒,可她倒也能理解,在位置上呆久了,也難免說話都得三分實七分虛的。


    她們家雷老爺子這不也是當了一輩子軍人,說話直來直去的,就算以前跟自己的領導,也總是梗梗著脖子犯倔,該說理也得說理,也就是那個年代,換做現在,他別說將軍了,連個小兵兒都當不上兩年,就這麽個倔脾氣。


    聊天兒也得是對了路子的人他能說上個沒完,但是不怎麽待見的,也自然就沒什麽話說。


    “來了就好,還帶什麽東西啊,這可就外道啦!”莫宛如肯定不能像那倔老頭兒一樣兒連個閑嗑兒都不會嘮,坐在一邊兒寒暄著,吩咐著下麵兒人上茶。


    “別的東西我也就不拿了,可這琥珀畫兒可是老將軍喜歡的,早就想送過來,這不是前一陣子出國考察才回來,讓別人送我也不放心啊,今兒下了飛機就奔您這兒來了。”秦懷禮衝著後麵兒倆人兒揮了揮手兒。


    紅色的大錦絨布一拉開,那《飛天》琥珀畫就呈現眼前。


    “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們怎麽好收呢,當初子州大價錢拍下來,看來是喜歡的很,我們家老爺子這亂七八糟的東西多了去了,都快沒地兒放了,還是拿去給子州觀賞著吧。”莫宛如一直笑眯眯的,這話聽起來好像也沒什麽,但是又覺得哪兒挺別扭的。


    莫宛如是挺喜歡秦子珊不假,但是也沒有到愛屋及烏的份兒上,上次因為拍賣到後來雷紹霆打了秦子州這一係列的事兒上,她始終是覺得秦子州不對在先,而又拍走了她老頭子喜歡的東西,更不免得拿話磕打他兩句。


    “雷老夫人這話可就讓我慚愧了,我那兒子啊,讓我慣壞了,後來知道這事兒我把他狠狠兒的罵了一頓。”秦懷禮哪兒能聽不出弦外之音啊,可今兒來也是想表明一個態度,這商場上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雖說d&k這麽大集團不至於因為一塊兒地皮就撕破臉,那保不齊的就在別的生意上起了齟齬,那都不是好事兒。


    “上次也是紹霆太衝動了,不過年輕人嘛,不打不相識的,倒也無妨。”莫宛如依舊保持著高雅的姿態,平和的笑容,可是一句話,徹徹底底的就把這事兒剩餘在人家心裏的刺兒硬給抹平了。


    “哎,也不怪紹霆,子州那孩子啊,確實不讓我省心,不過好在子珊懂事兒,這也算是我的安慰了。”秦懷禮一臉慈父的無奈心酸相兒,適時的提起了秦子珊,這嗑兒就能往兩家聯姻行靠了。


    “子珊那孩子啊,我是打心眼兒裏喜歡,大方懂事兒,知書達理的,尤其啊是對我們紹霆一百個勁兒的,這孩子我放心。”莫宛如一提起秦子珊那笑容就柔和許多,說著不禁看了看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寶貝孫子。


    不看倒好,一看自個兒差點兒沒樂出來。


    這沙發上坐的一老一小,那表情那動作,簡直如出一轍,冷眉冷眼兒的,一點兒也不因為有客人在就斂著自個兒的性子,能踏實坐在這兒,也完全是給了她莫宛如的麵子。


    “這兩個孩子相處的也好,這咱們都能放心。”秦懷禮也順著說。


    雷紹霆聽著就不樂意了,濃眉皺的極其的不耐煩。


    這老小子哪隻眼睛看到他和秦子珊處的好了?這不睜著眼睛說瞎話呢?眼瞅著再這麽說下去,這親事兒今兒都得定下來,這不是來送畫兒了嘛?怎麽又扯上這個了。


    不過關於這畫兒倒真如三少當初所斷定的,這最後還是轉回到雷家了,還一個大子兒都不用花,打了人又拿了畫兒,這裏外裏的都是人家雷家占便宜了。


    兩邊兒又寒暄了一陣兒,秦懷禮也看得出雷霆一直就沒什麽話說,反正目的達到了,也就別再坐著受著那爺兒倆的冷眉冷眼兒了。


    秦懷禮前腳兒剛走,莫宛如後腳兒就忍不住又跟雷紹霆提起了關於秦子珊的事兒,無外乎就是讓雷紹霆收收心,琢磨琢磨這終身大事兒。


    “我說奶奶,子珊才多大啊?我這不是殘害國家幼苗兒嗎?我可是五好青年,咱真不能幹這麽不地道的事兒。”雷紹霆俊臉自打秦懷禮告辭也就恢複了隻有在爺爺奶奶麵前才會有的孩子班的笑容,嘻哈兒的哄著老太太。


    “你少跟我顧左右而言他,你還知道殘害國家幼苗兒?那叫喬楚的姑娘還比子珊小一歲呢,你這不是也沒客氣嗎?”莫宛如一臉怨怪,睨著那個跟她這兒插科打諢的寶貝孫子。


    “奶奶,您這剛出院,不宜動氣,我陪您下下棋,平複一下心情?”


    雷紹霆打定了主意不跟老太太再因為喬楚的事兒正麵兒衝突了,能哄過去就哄過去了,總不能這老太太剛出院,再給送進去吧。


    他也明白奶奶的意思,也不是非得秦子珊,隻要不是喬楚就行,但是他還真就放不下那妞兒,起碼眼麽前兒,他還真就沒找著能讓他這麽稀罕的。


    關於和喬楚,他沒往深裏想,他現在就喜歡那妞兒呆在身邊兒,換了別人他就覺得不舒服,那怎麽辦?那就得留著,總不能找個看著鬱悶的,給自己添堵吧。


    一通兒的連哄帶蒙的把老太太哄樂了,雷紹霆才回了風錦園。


    忽然覺得晚上真是無聊的很,八點多就躺床上了,翻來覆去的就覺得哪兒別扭,這大床可是三爺特意從beddingking量身定做的純手工的大床,這兒一張,中山別墅一張,那精煉,恒久,巨細無遺的製造工藝,那精細度,舒適度都是依據著人體醫學原理,照著人體骨骼各階段的生長而設計的,總是睡起來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可是這會兒咱三爺還真就覺得不舒服了,就覺得這手裏,床上缺點兒啥。


    缺啥啊?缺那個妞兒唄!


    雷紹霆煩躁的胡亂揉著頭發,本來想回家休息休息的他又坐到了電腦前。


    特意找了一個最難搞的項目調出來開始研究,他打算今兒晚上就這麽過了。


    要說習慣這東西並不非得是天長日久養成的,有一些習慣真的可能就是一天就能養成的事兒,一旦規律的東西變得不規律,這人就該開始煩躁了。


    半個小時的時候兒,雷三少抽著煙愣神兒。


    一個小時的時候兒,盯著那計劃書愣神兒。


    一個半小時的時候兒,三少抄起了手機。


    “妞兒,哪兒都別動,我去接你!”


    ------題外話------


    某傾感謝大家的支持,嘿嘿,大麽麽送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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