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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吃下來,小小隻覺得累得慌。(.無彈窗廣告)


    桌上的氣氛太詭異了。


    周三爺周英不時望著她笑一笑,仿佛他們有什麽共同的小秘密似的,最先察覺到的是坐在他懷裏的萍姐兒。對於這個搶去了父親關注的姐姐,她半點好感也沒有,更別提之前因為等她們自己還被母親嗬斥了。萍姐兒幾乎是吃一口飯,就要瞪一眼小小,小小想要忽視掉都很難。因為萍姐兒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總裁深度愛minxiu


    本來就胖乎乎的小臉蛋兒,因為嘴裏塞滿了東西兩腮鼓鼓的,特別像她前世見過的倉鼠,就是一個字形容:萌!


    如果這樣倒還罷了,緊跟著瞪小小的就是韋氏。她是桌上唯一一個有人布菜的。


    周家眾人用飯都是自己取用,多了幾分家人的親昵,偏偏韋氏一人,背後站了個丫頭,替她布菜盛湯,一片寧靜之中看起來非常突兀,違和感非常強烈。


    不過周家吃飯也是講究“食不言”,桌上靜悄悄的沒人說話,就是挨著小小坐著的荷姐兒,頂多也隻是衝著她使眼色,並不說話。


    荷姐兒使眼色的對象自然是三房一家。茗哥兒古板嚴謹,每一次伸出筷子的角度、尺寸似乎都是一樣的,遠些的菜色他幹脆就不碰,不像二房的節哥兒,大大咧咧的,遠些的菜幹脆站起來夾,惹得韋氏朝他看了好幾眼,全是一片不讚同的神色。


    好在這頓飯到底是吃完了。


    丫頭捧了香茶上來,三位夫人的是當歸藥茶,女孩兒們是紅棗茶,幾位男士卻都喝的白開水。察覺到這一點,小小微微側了下頭,尋思著這裏頭大約有什麽講究,看來要問一問荷姐兒才是。(.)


    林氏問了周英幾句,無非是幾日不曾見他,最近在忙些什麽。小小這才知道,周英並沒有任何職事,說是管著家中的庶務,實際上每日裏頂著巡視鋪子、田莊的名義到處玩耍作樂。可是一想又覺得不太對頭,她一直猜測何七爺是替周家行事,在南唐臥底的情報人員,那麽周三爺不可能是無所事事的才對。莫非他剛才一直對著自己眨眼睛,是要自己莫要泄露了什麽?可是這些也不過是她的猜想罷了,明麵兒上對著她的時候,何七爺跟周英一直是朋友關係,那他對著自己使眼色幹什麽?


    正想著,就聽見周英說道:“大嫂,不曉得明日小小可有空閑?我那個南唐做生意的朋友快回去了,想問問小小有沒有信要帶給趙家,若是方便的話,我明日帶他上府裏來一趟。”


    林氏還沒答話,韋氏便哼了一聲答道:“姑娘回家了,跟那頭自然斷幹淨了,還有什麽信好帶?你什麽南唐做生意的朋友,不要隨隨便便就往家裏帶些閑人。”


    周英一聽,轉過臉去狠狠瞪了她一眼,當著眾人的麵兒到底沒說什麽。


    林氏曉得些內情,悄聲歎了口氣道:“三弟的朋友要來,咱們自然該好生招待才是。就是你們回來麻煩人家一趟,也該好生謝過人家。偏生前些日子茹姐兒受了傷,一直養著,倒忘了這件事,是我們疏忽了。”


    又對韋氏道:“雖說已經回了家了,但是趙家人照顧茹姐兒多年,總是一份恩情,哪裏能說斷就斷的?咱們也該好生謝過人家,這麽些年來一直護著茹姐兒,沒叫她吃什麽苦頭。茹姐兒想帶信就帶吧,我也有份厚禮,想請三弟的朋友帶過去,謝過趙家老爺、夫人才是。”


    韋氏還想說什麽,被周英盯著,到底閉了嘴沒有吭氣。


    黃氏也跟著林氏的話附和道:“嫂子說的極是,咱們周家雖然都是些武夫,但也不是那等不曉得知恩圖報的,就是我這不識字的也曉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呢,應該好生謝過人家才是。不枉嫂子日夜祈求,咱們茹姐兒好福氣,碰上了趙夫人是個好心人,這份恩情無以為報啊!”


    一席話既打擊了韋氏,又捧了林氏、誇了小小,黃氏一席話說得麵麵俱到。韋氏聽了心裏憋悶得緊,偏人家又沒有點名指姓,反擊不得,隻能吃了這個悶虧。


    商定了這事,大家也就各自回了院子。


    韋氏回房就躺下了,她今兒晚上實在是氣得狠了,胸口生疼。本指望周英如同新婚時一般過來哄她兩句,誰料周英見她躺下,竟然抬腳就走,口中對韋氏的奶娘說道:“夫人不舒服,你們好生伺候著,我今兒就去暖硯那兒了。”


    暖硯是原本伺候周英的丫頭,韋氏生長子周茗的時候給她開了臉,如今是周英的通房,隻因一直沒有生育,所以沒有抬做姨娘,還是以暖硯稱呼。總裁深度愛minxiu


    這下韋氏真的傷心欲絕了,伏在枕頭上大哭起來。


    二房院子裏黃氏正在跟女兒悄悄囑咐:“……你再見了茹姐兒,好生問問她跟三叔一路上回來都發生了什麽事,那個南唐的生意人到底是什麽人,做些什麽生意?”


    荷姐兒不耐煩地打斷道:“問那麽多幹什麽?跟我們又沒甚幹係,母親您就別操心了。”


    節哥兒也在一旁附和:“就是!茹姐姐回來了不就好了麽?我瞧大伯母都精神多了,管她之前的那麽多事幹什麽,母親您別操心太多了,終歸是大房的事嘛!”


    黃氏看著一對兒女搖頭埋怨道:“兩個傻貨!若是一般的生意人,你們三叔能往府裏帶?再者說了,我聽說茹姐兒可有不少好東西,聽說那箱籠裏頭的首飾、料子,就是安都城裏也難得找出比那更好的。收養她的那戶人家不過是個小小主簿,哪裏能有那般的能力?還有她身邊那個奇怪的丫頭,她定然還有什麽咱們不知道的。”


    節哥兒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伸長了腿道:“母親,您就是太喜歡操心了。好首飾、好衣裳那都是她的,關我們什麽事?打聽那麽多幹什麽?”


    黃氏啐了他一口,道:“不長進的東西!我若是不好好打聽,不曉得便宜了誰去?說不定那些東西都是回來路上你們三叔給她置辦的,那怎麽行?既然給茹姐兒置辦了,怎麽也該給咱們荷姐兒置辦才是,這做叔叔的一碗水可得端平。再說了,你姐姐眼看就要議親了,我總得想點兒法子多給你姐姐置辦點嫁妝不是?光靠你爹那點兒錢能成什麽事?”


    節哥兒聽得不耐煩,扔下一句“困了”,起身便走。荷姐兒趕緊起身追了出去,口裏嚷著:“弟弟莫走,我有事要問你。”姐弟倆一前一後逃也似地跑了出去,氣得黃氏在屋裏團團打轉。


    唯有大房院子裏頭一派溫馨。


    昏黃的燈光下,小小鋪開了紙,提筆寫信,西蘭在一邊兒研磨,林氏手裏做著針線,不時慈愛地抬頭看小小一眼。


    寫了一張,小小看了眼,拿起來揉了,又重新鋪開一張紙,眉目間有幾分遲疑。林氏看在眼裏,並不催促,隻是問她:“可是累了?若是累了就明兒再寫便是,累壞了眼睛可就不好了。”


    小小側過頭點了點,她倒不是累了,隻是不曉得如何寫這封信。


    離開趙家她確實有些不舍,可真要提筆寫信,她又不曉得寫什麽好。能把周家的真實情況寫進去麽?想了想,還是擱了筆,明日跟三叔問一問再寫罷。


    見她擱了筆,林氏便也放下了手裏的針線,喚了丫頭進來二人梳洗,一邊又問起了她在趙家生活的點滴。


    這是林氏最感興趣的話題,她恨不能知道過去的每一日裏小小都做了些什麽,仿佛這樣才能彌補她失去女兒七年的遺憾。


    小小也不嫌煩,掰開揉碎了一點點兒講給林氏聽。兩人笑嗬嗬地一直說著,周媽媽在旁看著,忍不住又紅了眼眶,她的夫人在失去女兒之後過的是什麽日子,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夫人的苦沒處可說,就是最初哭了幾場,後頭還是得強撐了笑臉應付往來人情家長裏短。可也是因為這個,夫人跟大爺的感情越來越淡,看得她這做下人的都忍不住說了好幾次嘴。也得虧夫人性子好,並沒責怪她什麽。


    幸虧老天開眼,找回了小姐,要不然墜兒那個死丫頭,哦,不對應該稱呼陳姨娘,還不知道得瑟成什麽樣子。


    母女倆躺到了床上,林氏才若有所指地說道:“你三嬸娘隻是刻板了些,心還是挺好的,有的事情,她不曉得,所以這日子也過得艱難,你是晚輩,千萬莫要同她見氣,跟姐妹們相處,也要好好地、客氣些才是。”


    小小忍不住扭頭看了林氏一眼,昏暗的燭光下林氏的麵孔模糊不清,一雙眸子卻閃閃發亮。小小暗忖,顯然這位三叔到底是個什麽角色自己的母親是知曉的,看來母親在這個家裏的位置也是極其重要的。可是她跟自己說這些幹什麽呢?這是提醒,還是警告呢?


    林氏似乎不知道小小在想些什麽,隻是催她閉眼睡覺,一隻手放在小小的被子上麵輕輕拍著,就像哄著嬰兒一般,小小很快便睡熟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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