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過了一個多星期,鍾蘿才醒過來。


    眼睛睜開,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鍾蘿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空白。像是失憶了一般,仿佛腦子有許多事情將腦容量塞得滿滿的,可是用力去想,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你醒了姐?”


    鍾浩趴在鍾蘿的病床邊上睡了過去,感覺到有些動靜,他立刻就醒了過來。


    最近這段時間,他睡得很不穩,隻要有一點點動靜,他就會醒過來。滿心醒來以為姐姐已經醒了,但看到了卻是失望。


    這一次,卻真的是驚喜了。


    “阿浩?”鍾蘿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是我是我,姐姐,是我,你終於醒來了!”


    他有些語無倫次,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手舞足蹈起來。


    鍾蘿腦子裏還有些混沌,“好了,你都多大的人了,哭什麽?要是被旁人看到了多沒羞的。”


    “羞什麽?我自己的姐姐醒了,我高興,害怕別人笑嗎?”


    在鍾蘿麵前的阿浩,終於有了一些大學生該有的氣息。


    腦子裏不斷的閃過一些畫麵。從宴會的現場,到出門上車,然後卡車撞過來,林晟宇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幫她擋去了絕大部分的危險。


    那一幕幕一一閃現在腦海中,頭開始劇烈的痛起來,“啊……”


    她痛苦的呻吟出聲,鍾浩趕緊跑到她的身邊,神色間很是急切,“怎麽了,姐,你怎麽了?”


    “我――我的頭很痛,好痛。”


    “醫生,醫生……”


    蘇蘇剛好路過病房,看到鍾蘿醒過來,她趕緊去喊了她的主治醫生過來。


    很快,醫生過來了,還有楊駿也跟著一起過來。


    醫生很快的幫鍾蘿做好了檢查,楊駿和鍾浩同時急切的問道:“怎麽樣?有什麽問題嗎?”


    醫生放下聽診器,說道:“醒來就沒什麽事了,不過暫時還不能出院,再好好觀察觀察吧。”


    “好,好。”


    醫生又繼續交代道:“好了,這裏人不能過多,讓病人好好休息。”


    蘇蘇跟著醫生一起出去了,“有什麽事喊我就好。”


    發生了什麽事情,鍾蘿已經基本想起來了,隻是記憶還有些斷斷續續的混亂,楊駿和鍾浩留在病房裏,兩人都很緊張的看著她。


    鍾蘿笑笑,說道:“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又不是重症病人。”


    “別亂說話。”楊駿瞪了她一眼,說道。


    鍾蘿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鍾浩回答道:“快十天了。”


    鍾蘿心裏一緊,“那――他怎麽樣了?”


    他們都知道鍾蘿問的是誰,鍾浩沒有開口,楊駿隻好說道:“還沒醒來,他的傷比較嚴重,不過你放心,會醒過來的。”


    對於林晟宇,楊駿的對他的想法是有些複雜的。一方麵,他跟鍾蘿是親梅竹馬,兩小無猜,是他的出現搶走了他自小認定的新娘;而另一方麵,林晟宇在那樣危急關頭以命相護也讓他感到震撼!


    那樣的情況下,做出來的反應,那是行動快於理性的條件反射。在他的潛意識裏,就已經認定了鍾蘿的安危比自己重要,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而在鍾浩的心裏,除了崇拜,還有感激。


    若不是他,他想,他已經永遠失去了這個姐姐。


    鍾蘿聽說他還不曾醒來,心裏一陣尖銳的刺痛,“他在哪個病房,我要去看看他。”


    “姐,你現在不能下床,好好在床上呆著。”


    “不…我要去看他。”


    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他傷的不輕,趕緊去看他,趕緊去看他……


    “姐,再等等好不好?等你稍微恢複一些,就去看他。你放心,醫生說了他沒有生命危險,你既然醒過來,就別太讓我們擔心了好嗎?”


    鍾蘿醒過來之後,很多人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看望。


    衛思語是跟衛凱城一起過來的。


    看到鍾蘿醒過來,她確實由衷的感到高興。


    對於鍾蘿,她欣賞過,引以為知己,也曾嫉妒過,擁有自己哥哥暗暗的愛慕、蔣辰風的追逐、楊駿的默默守護,還有林晟宇的真心。


    她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這樣的嫉妒,在她發現自己喜歡上蔣辰風之後,表現的愈發強烈。


    隻是,現在看著她醒過來,卻隻是高興。還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為她感到高興。


    “阿蘿,你終於醒過來了。”


    鍾蘿看向來人笑笑,“讓你們擔心了。”


    衛思語把水果籃放下,自己則坐在鍾蘿的病床前,笑道:“你就是一個小壞蛋,以後可不許這樣嚇我們了。”


    “知道了知道了,這樣的昏迷不醒人事不知,我也不想再嚐試第二遍了呢。”


    衛思語走的時候,蔣辰風剛好過來,正好與衛思語擦肩而過。


    兩人沒有互相打招呼,也沒有眼神的交匯,仿佛是互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冷漠。


    其實在鍾蘿出事的那個晚上,兩人之間的關係本應該是有所回溫的。但,大概是那個時候衛思語大姨媽快要來了緣故,她脾氣很差,壓根就克製不住。


    所以兩天之後,又跟蔣辰風吵了一架,導致了現在看對方一眼都覺得多餘的場麵。


    鍾蘿見蔣辰風和衛思語沒有一起來,而且還是一個前腳剛來,另一個就走了。這場景,怎麽看,怎麽像是鬧別扭的小情侶。


    蔣辰風眼裏盡是心疼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鍾蘿,“好點了嗎?”


    鍾蘿點點頭,“感覺好不少,不過醒來之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能感覺到傷口疼。但我還是喜歡醒著時候的感覺。”


    蔣辰風笑笑,“看樣子確實恢複的不錯,都會開玩笑了,那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了。”


    “放心吧放心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那我以後豈不是要抱你大腿?”


    “沒問題。”


    兩個人像老朋友一樣聊著天,談談地,說一說開心的事情,也給鍾蘿說了說這段時間的見聞,感覺很不錯。


    直到兩個人聊到了口幹舌燥,才稍微停下來歇歇,喝了點水。


    喝完水,鍾蘿看著蔣辰風,問道:“你是不是跟思語鬧別扭了?”


    “鬧別扭?我跟她?你別開玩笑了。”


    鍾蘿淡淡一笑,對蔣辰風說道:“你幫我把那邊那個包包拿給我。”


    蔣辰風站起來,說道:“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就給你當保姆了,是那個嗎?”


    “對。”


    蔣辰風把鍾蘿的包包拿過來,遞給鍾蘿,問道:“你要找什麽?”


    鍾蘿打開包包,在裏麵的拉鏈隔層裏拿出了一塊玉,“這個東西,我一直想要還給你的,可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我想你大概已經找到了更適合這塊玉的主人了。”


    蔣辰風臉上的笑意斂去,“這是我送給你的東西,斷斷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鍾蘿卻是堅持,“它已經暫時在我這裏保管了很長時間了,你再不收回去,我可要問你收費了。”


    “你――”蔣辰風有點惱怒的看著她,“我說了送你就是送你,你要不想要,砸了就是。”


    鍾蘿白了他一眼,卻是將玉塞進了他的手裏,“它最適合主人,不管是誰,都不會是我。”


    林晟宇用自己的命,救了她的命。


    她感激他,也很想告訴他,她愛他!


    一整天過去,鍾蘿也累了,來看望的人實在太多,可偏偏他們也沒有約好一個時間一起過來,而是過會兒就來一個,過會兒就來一個,累的她恨不得靠在枕頭上就睡著了。


    本來打算,晚上的時候偷偷過去瞧一眼林晟宇的,可到底是累著了,人一走完,她幾乎是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她醒過來時發現蘇蘇正在她的病房裏頭。


    看到蘇蘇,她如今已經不生什麽氣了。雖然林晟宇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這確實是一件令人難以忍受的事。


    出現這件事,除了說明林晟宇占有欲強烈之外,鍾蘿還覺得這人是變態!


    後來,兩個人和好之後,鍾蘿也沒有想好要怎麽麵對蘇蘇。


    一個她當做是小妹妹看待的人,卻變成了監視她的人。這樣的轉變,她無法適應,也不能立刻就去麵對。


    可是經過這一次的車禍,麵對生死,對於之前的種種事情,她似乎都已經放下。


    活著,就已經是上天的一種恩賜。


    我們要學會珍惜,而不是把有限的生命花在無謂的爭鬥、怨恨、嫉妒上麵。


    我們要在有限的時間裏,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她朝著蘇蘇笑了笑。


    蘇蘇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鍾蘿,“你……你原諒我了?”


    鍾蘿嘴邊的笑意變得溫和,“以前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你,現在我已經都放下了以前的事,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原諒與否。”


    “謝謝你。”


    “謝什麽?傻丫頭。你在這裏照顧我,是我該謝謝你才對。”


    心結解開之後,蘇蘇就陪著鍾蘿坐著,隨意的聊一聊一些事情。之後鍾蘿忽然問道:“對了蘇蘇,你知道林晟宇在哪個病房嗎?”


    蘇蘇問道:“你是不是想去看看他?”


    “嗯。”


    她現在隻想去看看他,在他的病床前守護著他。除了擔心他,更多的是想念!


    她很想他。


    蘇蘇不有些擔心的問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嗎?”


    “別為我擔心,我可是一名醫生,還是中醫,很清楚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放心好了。”


    “好好好,我帶你去,但是你要答應我,隻去看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我就要帶你回來休息。”嘴裏卻又在嘀咕道:“當誰不知道醫者不自醫呢。”


    那生氣的小模樣,鍾蘿看了,嘴角也不自覺的彎起來了。


    推開林晟宇的病房門,一股刺鼻的藥水味充斥在鍾蘿的鼻尖。鍾蘿心裏頓時一慌,這些藥水的味道鍾蘿能夠聞的出來,都是有了很嚴重的外傷加上髒器出血才會用上的。


    光是看林晟宇用地這些藥也能夠知道,他這一次受的傷,真的不輕!


    腦海裏又閃過林晟宇毫不猶豫的抱著她為她擋去危險的那一幕,頓時眼眶一紅,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林晟宇的病房裏,由蔣琳在守著。


    聽到推門的聲音,蔣琳回頭看過去,見是鍾蘿,就站起來過來扶她。


    鍾蘿說道:“蔣阿姨。”


    蔣琳勉強笑笑,回答道:“我昨天就聽說你醒來了,隻是我要守著晟宇,所以走不開,也沒有去看看你,不要生阿姨的氣。”


    “阿姨您言重了,我怎麽會生您的氣呢。”


    “是來看晟宇的吧,唉,這孩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當時她也聽說了兩個人被人從車裏救出來的情景。是自己的兒子整個人趴在她的背上,將人抱住擋去了大半的危險,是以兒子才會傷的那樣嚴重。


    蔣琳對鍾蘿說道:“你跟他說說話吧,說說話說不定他就能醒過來了。我先出去透透氣。”


    躺在病床上的那個,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她看著他這樣毫無生機的躺在那裏,心裏的煎熬又有誰知道?


    她也曾在心裏埋怨過鍾蘿,甚至惡毒的想過,為什麽受了這麽嚴重的傷的是我的兒子而不是鍾蘿?為什麽舍身救人的是兒子,而不是鍾蘿豁出命去去救他!


    其實,鍾蘿醒過來的時候,蔣琳沒有去看望,除了要照看林晟宇之外,她也是不知道該如何麵的鍾蘿。


    她擔心自己會控製不住的罵出口。


    然後一切的埋怨,到如今,也隻變成了日日夜夜的祈求!祈求老天保佑,能夠讓林晟宇早點醒過來。


    她想,既然兒子能夠為了鍾蘿連命都不要,或許讓鍾蘿陪著,會對他醒過來有好處呢?


    她出去的時候,輕輕地將門關上,低低的歎口氣,說道:“唉,希望會有效果吧。”


    鍾蘿坐在軟凳上,蘇蘇幫她把她自己還在掛的點滴掛在了林晟宇病房裏的架子上,然後說道:“有什麽事叫我,我就在外麵,你…好好跟他說說話吧。”


    “卡擦”的關門聲傳來,鍾蘿目光重新回到林晟宇的臉上。


    他的臉色很不好,蒼白中帶著一絲青灰色,這是生命力正在逐漸離去消失的征兆。她顫巍巍的伸出手要給他把脈,脈象虛弱至極,而且脈象顯示,他的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內出血嚴重。


    這樣的嚴重傷,沒有當場死去,已經是一個奇跡。


    “林晟宇,你這個傻瓜。”


    她一直覺得,像林晟宇這樣的男人,是不會做出那樣的傻事來的。


    他精明,能幹,氣場強大,在商業上這麽精明的人,怎麽會做出這樣舍己救人的事來呢?可這個傻瓜,就是這麽做了。


    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唯獨對她,溫柔的都已經不像是他自己了。


    或許,他做的事情裏麵,確實有不當的地方,可是,他對自己的真心卻是堅定無比,隻憑這一點,她也無法再繼續生他的氣了啊。


    “你怎麽不精明一點點,你知不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你會死的!你不就是想讓我對你死心塌地嗎?我現在對你死心塌地了,你不醒過來,又怎麽感覺的到?”


    眼淚模糊了雙眼,她也渾然不覺。


    “林晟宇,你醒過來好不好?”


    不知怎麽的,她腦子裏忽然想起了衛思語跟她說過的她與顧子安之間的事情。


    林晟宇,你會不會也像顧子安一般,丟下我獨自離開了?


    她一直握著他的手,在房間裏靜靜地做了一個多小時。


    蘇蘇見裏麵一直沒有動靜,心裏有些著急,就敲了敲門,“阿蘿,我進來啊?”


    鍾蘿恍若未聞。


    蘇蘇推門進來,過去扶著鍾蘿說道:“你出來夠久了,我們該回去了。”


    鍾蘿隻看著林晟宇,流著淚,搖著頭。


    “你要回去養好自己的身子,才可以過來幫助他不是嗎?你自己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又怎麽來幫他呢?”蘇蘇繼續勸道。


    “乖,我們回病房修養,你剛剛一定檢查過他的身體了是不是?你一定也了解了他的身體狀況,你現在回去,一邊休息,一邊想想有什麽法子可以救救他,好不好?”


    鍾蘿終於點了點頭。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定定的看著林晟宇,最後隨著蘇蘇一起回了自己的病房。


    蔣琳在鍾蘿走之後就回了病房,看著躺在床上猶如一個活死人一樣的兒子,又是一陣心痛。


    兒子,你這樣舍了命的救人,可有想過媽媽沒了你該怎麽辦?


    林氏集團的那個港灣漁村開發的項目停了下來,但是由於林晟宇住院一直沒有清醒過來,公司現在都在由丁崗和副總打理著。即便這兩人對林氏都是忠心耿耿,可也免不了被別人鑽了空子。


    何夢果然買通了林氏集團項目部的一個人,由他提出的商務大樓開發案已經定下了,而這個開發案也被他運作之後與何氏簽訂了合約。在這個項目裏麵,何氏隻投入了三十萬,就輕輕鬆鬆占了百分之十的份額。


    何夢看到簽訂好的合同,笑的都已經何不攏嘴了。


    這個項目是在林晟宇住院之前就已經敲定了,並且林晟宇本人也十分看中這個項目,肯定是賺錢的,對於她們來說,這筆錢,就等於是白撿的。


    上次在陌槿言的生日宴會上,王仲允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巴掌,也讓她稍微認清了自己。


    原來,不管怎麽樣,她一直都是不入流的代名詞!


    當初,她身在鍾家的時候,人家同她相交,為的永遠是通過她搭上鍾蘿,而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如今,她脫離鍾氏,成為何氏的何夢的時候,對比那些豪門世族,她依舊是不入流,不夠格!


    她的人生,注定了要被別人踩踏嗎?


    她看中的男人不要她,她欲意討好的男人隻把她當個玩物!


    男人,不就是個玩意兒而已?她何夢不需要!這個世道,有錢的才是老大,人們拚了命的巴結的都是有錢有權的。


    這輩子,她注定跟權勢無緣,那就做個有錢人好了!


    曾經讓她痛苦過的,看不起她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而第一個,不是鍾蘿,而是梁靜雅!


    梁靜雅最近過的痛苦極了,因為那些照片,她每天都會收到何夢的指示,都是叫她去纏著蔣辰風的。


    對,她是愛著蔣辰風,到現在都愛著。可是,這並代表,她可以一直這樣肆無忌憚毫無尊嚴的去糾纏。那樣毀掉的不隻是她自己的名聲,還有蔣辰風的。


    一杯紅酒下肚,手機短信提示音又響起。


    【蔣辰風在夜色,一個人,喝悶酒,記得我給你的藥嗎?怎麽做就看你的了。】


    梁靜雅煩躁的將手機丟到了一旁。


    這些日子,她感悟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老祖宗告誡的‘莫欺少年窮’!如果欺負了,就一定要把人打入塵埃,永遠翻不了身才行!


    如今自己一身的把柄被她拿捏住,當年,她是閑的沒事幹才會耍著那樣一個不入流的拖油瓶玩的吧?


    【知道了】


    雖然煩躁,可她還是不想讓那些不堪的事實流傳出去!忍著氣,回複了她。


    那起車鑰匙,開著車就往夜色酒吧開去。


    酒吧外麵的霓虹閃爍,她進了酒吧,一片燈紅酒綠。曾經,她也是這種地方的常客,從什麽時候起,她居然不再踏足此地?


    霓虹燈光下,酒色聲馬,這樣的氣氛,令她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熟練的甩掉了幾個上前搭訕的男人,她四處掃視一眼,就看到醉懨懨的坐在吧台那邊的蔣辰風。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掛起妖媚的笑,朝著蔣辰風一步步走過去。


    她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笑著問道:“帥哥,一起來一杯啊?”


    言語間充滿風流之氣。


    這樣的場景很是熟悉,一如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那時候,是她坐在吧台喝酒半醉熏熏然,他過來搭訕,而她半醉半醒間第一眼瞧見他,就喜歡上了他。


    一夜情,她玩得起。


    而她,也不想隻與他有一夜情,她想要夜夜情。


    然後,她做到了。跟他交往的那段時間,果然是夜夜笙歌,那也是她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她以為她是令她駐足的風景,卻忘了他注定是不為誰流連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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