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能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感覺真好,冷暖不知道這一夜夢到了多少次窒息的畫麵,直到醒過來才知道自己還活著。


    冷暖不是一個膽小的女人,麵對生活在大的壓力她都扛的下來,可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真是現在想起來都讓她膽戰心驚。


    那個男人不是人的……


    胡亂的抓了抓頭,她也算感謝,幸虧昨兒晚上他沒回來,不然她絕對睡不著。


    不過惹不起,她還躲不起麽?


    收拾收拾,打包兒回家待幾天,也順便看看媽媽。


    起床,收拾東西,打電話請假,又去醫院看了一眼丁歡,冷暖就踏上了返鄉的路。


    石頭鎮距離市區大約有4個小時的路程,一路的長途汽車的顛簸,冷暖終於到了這個她土生土長的小鎮。


    泥土的芳香,淳樸的氣息,就連一陣攜帶青草香的微風,都讓她全身的毛孔都舒服不已。


    每次回到老家,總是能讓她卸去那種為了在城市生存,而不得不帶起的麵具。


    不會有人來接她,因為冷暖把到家的時間晚報了一班車,她舍不得媽媽特意出門來這邊等她,雖說路不遠,可媽媽眼睛看不見,她不放心。


    歸心似箭的她,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攔了車直奔了老嬸兒家。


    要說這個二嬸兒,是冷暖心裏最感激的人,當年冷暖她爸帶著二叔倆人賣假種子卷了全村人的錢跑了之後,整個冷家的孤兒寡母那是被全村人逼債逼的差點跳井,那時候冷暖小,她媽又看不見,根本無力償還那個天價的數字,如果不是二嬸兒用刀在手腕上劃了幾刀,起了誓肯定還債,可能冷暖娘倆都得被逼到跳井。(.)


    雖說那筆帳,最後還是冷暖借了高利貸墊上的,可二嬸兒那情分,冷暖這輩子都忘不掉。


    “二嬸~我回來了~”


    看見那個憨直的胖女人,冷暖就覺得親切,可這會兒,那邊還拉扯著一個20多歲看上去挺憨直的年輕人。


    暈……


    看來他就是那個媽媽電話裏說的對象。


    冷暖的臉沉下了幾分,除了在親人麵前,她通常熱不起來。


    沒有準備多餘的精力分給這個路人甲,直接忽略,冷暖就先進屋去看媽媽了。


    “媽,丫丫回來了~”


    人未到,聲先至,冷秋伶看不見,可聽見女兒的聲音,急急的伸出手,想要更早的觸碰到冷暖。


    “回來就好。”


    雖年過40,多了些歲月的痕跡,可冷秋伶的眉眼之間的媚態天成,風華自生,每一處細節,都能夠找到冷暖的影子。


    至於她的眼睛是怎麽瞎的,沒有人知道,冷暖小時候問過幾次,每次都能讓冷秋伶崩潰的顫抖,她想那應該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所以她再也沒有問過。


    話了一會兒家常,就開飯了。


    這鄉下人請吃飯,上好的無外乎殺雞殺魚,今兒老嬸兒確實做了一大桌子菜,色香味,樣樣夠味兒~


    這飯局過一半兒,就開始變展銷會了,冷暖絕的自個兒像剛出欄的種豬,讓二嬸兒特別認真的推銷著。


    “丫丫,今兒老嬸兒給你做主,你表個態吧~”


    隨著那個呆子頻頻點頭兒,冷暖還是給逼上道兒了。


    正當場麵比較尷尬的時候兒,院兒裏的鐵門吱嘎吱嘎的響了。


    莫名的,冷暖覺得一股森寒的氣兒散進屋裏,熟悉氣場的讓她心詭異的咯噔一下。


    果然,看見院兒裏走進來那個一身兒相當有質感的黑衣黑褲的男人,冷暖有點傻了。


    心裏咯噔一下,他來幹什麽!


    淩犀叼著根兒煙,看著桌子上四個人,還有一臉紅撲兒的小夥兒,心下冷笑,冷暖,你成啊,把人小夥兒迷得春心蕩漾了啊。


    他今兒剛好這邊兒有點事兒,剛忙乎完尋思過來看看這小娘們兒。


    乖乖――


    她還真敢跑回來給他相親了?


    慢慢悠悠兒的像上海灘裏那黑社會老大似的,歪歪個脖子叼著煙就進來了,瞅的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


    男人直接走到靠門口兒的冷暖身邊兒,撩起一綹散在外麵的發絲,在手指頭上繞著圈圈,忽地低下身子貼著她的耳朵。


    “行啊你,小娘們兒,挺厲害呀~”


    咯噔,這下慘了。


    原本以為這點小事兒自己倆眼兒一抹黑兒就過去了,吃了這頓飯,她和那個路人甲誰也不認識誰,再跟親人小小的團聚一下,就繼續回市裏該工作工作,該撈錢撈錢。


    可她做夢也沒想過,這恐怖片兒裏的劇情能砸她頭上!


    他怎麽來了?


    擺在她麵前的抉擇其實沒有幾個,其實要說也是簡單的不行。


    要麽,她這些年的欺上瞞下一股腦兒的被拆穿,自己外麵亟欲隱藏那些事兒,全都在家人跟前兒露出來,要麽,就拉著這頭野獸陪她一起演戲,繼續欺瞞家人,或者可以當淩禽獸是失憶腦殘外加精神病一類的瘋子,自個兒就是打死不承認認識他,這誰也沒轍。


    當然,冷暖覺得不會蠢到去試最後兒一招,誰聽過哪個野獸能逆著毛兒去摸,這幾乎意味這自己的腦袋隨時都有可能塞到鍘刀下邊兒賭命……這種事兒,但凡有點智商的都不會去挑戰。


    將思路通通的理了出來,那唯一的一條路算是清晰可見了。


    沒錯,拉他下水,一塊兒裝吧。


    多個男朋友總好過賣身結婚的事兒露餡兒,家裏雞飛狗跳的。


    算了,拚了!


    淩犀就彎著身子看著這小娘們兒眼珠子轉的滴溜溜的,這是琢磨著怎麽對付他呢?


    嗬嗬,淩犀這會兒也真沒多大氣,像看著被捕獸夾子夾住的獵物要怎麽掙紮,那種感覺,挺有意思的。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冷暖倏地起身撒嬌似的挽住他,那小動靜兒甜的他發麻。


    “你怎麽來了?”


    看這女的一下變成兒這小媳婦兒樣兒,淩犀好看的眉頭倒插,斜眼兒看這這女的玩的是哪出兒。


    “幫我做場戲,以後你有事我都免費。”


    當然,冷暖這話是貼著淩犀說的,用著隻有二人能聽到的小聲兒。


    這話說完,冷暖的手都攥起來了,這淩野獸可怕歸可怕的,可他確實是她大部分的經濟來源,想著那些好賺的銀子長翅膀飛了,她就心疼。


    “我不差那兩個子兒……不過,再那點兒誠意出來,沒準兒我會發發善心也說不定。”


    呦嗬,小娘們兒下血本兒了,淩犀忽地有種逗逗她的興趣,叼著她的耳朵漫不經心的說。


    看那男人一臉賤樣兒,分明就是趁火打劫,冷暖真想有把刀捅死他,可她現在可沒任何條件賭,收緊的挽住野獸的手臂,深呼吸,調整情緒。


    “幫我這次,以後隨你。”


    以後隨你……


    看著簡單,就四個字兒,可這就相當於冷暖把自個兒的防線賣了,跟服務最到位的外賣一樣,24小時,隨叫隨到,任君差遣。


    這下不隻心疼了,而是肉疼。


    這邊兒的交易還沒商量出結果兒呢,那邊兒的冷秋伶先出了聲兒。


    “丫丫,誰啊?”


    ……


    抓著男人手臂的手指收緊,心裏把能禱告的都禱告了,讓她過了這個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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