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數學的領域裏,有那麽一個還算知名的小世界理論,那話是那麽說的,人和任何一個陌生人之間所間隔的人最多不會超過六個,也就是說,最多通過六個人你就你那個夠認識一個陌生人。(.好看的小說)


    很早以前冷暖不知道在哪本兒雜誌上見過這個,當時沒當回事兒,不過今兒,她就親身實踐,以身試法的在這套猜想裏麵兒了。


    等過了很久以後,時過境遷,冷暖再琢磨今兒這個飯局子,還覺得真真就是人生無處不狗血,這個世界還真就是小的有那麽點兒無聊。


    先不說這亂七八糟的一桌兒幾乎有一半兒是她熟悉的臉,就但說這狹路相逢,怎麽就那麽巧呢,每次跟歸齊一起,總是能以各種方式碰上淩犀,這緣分簡直比月老那紅繩兒還給力,就好像這命就非得硬要吧她跟什麽婊子破鞋不正經綁在一塊兒似的。


    今兒就更糟了,一出鬧劇也不知道是不是觀眾多了,還加設了演員,這下逗了,主角變四個了。


    站在這屋裏,冷暖現在的心情,就是那個不太懂中國審美觀的外國人取的媳婦兒唱的那首阿弟帶個刀,裏裏外外的特忐忑。


    “來來,給大家介紹介紹,這我哥……”


    東家那小子那邊兒殷勤的介紹著,剩下桌上那四五個海關局的那幾個小子則是又拉椅子又挪凳子的伺候著,原本這些人冷暖是見都沒見過,結果那一個個的眼睛裏麵兒各個揣著的都是諂媚,那架勢,就真跟那皇上和第一夫人出巡似的。


    媽的――


    要是有把刀,冷暖真想砍了這幾個小子,瞎折騰什麽呢,有點兒眼力件兒沒有,就沒看見這其他人的臉色都不對勁兒麽?


    不過她也不能瘋了似的去罵人家不認識的,除了瞪地,真就不知道瞪哪兒了,說說吧,她這是得罪誰了,吃個飯也能吃出個花兒來,碰著誰不好,偏生就是這麽一屋子的人。


    那些個一半兒以上叫過她嫂子的小子們,左右瞄一瞄,一個個兒的都挺雞賊的悶頭兒吃上了,弄的冷暖就更尷尬了。原本還真就沒什麽事兒,就愣是被那請客的小子一口一個嫂子叫的,硬生生就給弄磕磣了。


    這頓飯她要是這麽不清不楚的這麽一吃,那背後兒嚼舌根子的,哪個說出去也不帶好聽的,不隻是磕磣著自個兒,也丟著他淩犀的人。


    原本冷暖怕淩犀火兒上來,想著直接坐他那邊兒私下說,結果――


    “歸哥啊,我說你怎麽動不動就請假了,都說你是帶著未來嫂子度假去了,原來還真就是真的啊。”


    眾人拾柴火焰高,那幾個海關局的興許是在這些祖宗爺兒堆裏憋的半天沒話說了,這下自家哥哥一到,可下是找到話題了。


    把這氣氛越弄越尷尬,冷暖想張嘴也沒地方兒了。


    “亂說話別閃了舌頭,這我妹子,我今兒找她研究研究我結婚的事兒。”


    故意用帶著婚戒的那隻手推了推眼鏡兒,擋住看到對麵兒唯一帶著女伴兒的淩犀的不悅,歸齊還是開門見山的撇清了他和冷暖的關係。


    不光是說給這幫人聽的,更是說給對麵兒那淩犀聽的,歸齊心裏不滿從頭到尾連聲兒都沒吱的男人。


    “哎呦喂,誤會了,妹子,對不起啊。”


    “呦,戒指都戴上了哈,日子快了吧!”


    “歸哥,真要結婚了啊,有用我幫忙的,您就隨時吩咐。”


    ……


    一聽說歸齊要結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他身上去了,隻有冷暖,掃了一眼淩犀。


    出乎意料的,他沒暴怒,也沒發火兒,隻是看了她那麽一眼便不再抬頭兒,就真跟不認識她似的,抿著嘴兒安安靜靜的吃著盤子裏的東西,而旁邊的小姑娘,一直挺貼心的給他夾著菜。[]


    看淩犀身邊兒那個小姑娘,看著可真小啊,瞅著也就是個十八九歲的樣兒,一點兒妝都不帶,水靈靈的那叫一個靈氣,大冬天的,還穿著一個白色的半截袖,胸前是亮片堆著的一個特醒目的團,那還攥著淩犀打火機的手上戴著一個白色的腕表,一身兒幹幹淨淨的,還沾點兒潮範兒,帶了那麽一股子傲勁兒,卻還挺內斂的,氣質就挺獨特的,一看就是一個有想法兒的小姑娘。


    再那麽仔細一看那小姑娘胸前的圖案,一隻卡通豬,旁邊兒帶著翅膀似的兩片毛兒,這圖案冷暖見過――


    曾經,在淩犀的車上――


    ……


    哦,難怪――


    怪不得這誤會都撇清了,他也還是沒有想請她過去坐的意思。


    弄了半天,什麽吃醋撒潑大作鬧都是她自己yy的,根本就不是那個事兒。


    那是為什麽呢?


    其實挺好猜的,顧慮身邊兒那小姑娘感受唄~


    嗬嗬,還真滑稽,扯了個笑,臉上有點兒僵,半天沒收回來。


    “妹妹,你倒是坐啊,偷著笑什麽呢,中彩票兒了啊~”


    不知道那個沒有眼力件兒的倒是挺能管閑事兒的,這麽一說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歸齊身上挪她這兒來了,那幾個不明就裏的,臉兒生的,就都在那兒說她一笑更漂亮了什麽的。


    “嗬嗬,算吧。”


    也真夠丟人的了,那臉真就跟打了肉毒似的,麻痹的笑都收不回來了,索性她也不收了,最少還剩點兒臉。


    冷暖也沒鬧,更沒甩頭兒走人,本來就夠丟人的了,她再勁兒勁兒的不情不願的有勁沒勁呐,況且現在她一半兒是尷尬,另一半兒是歸齊的朋友,她這起點兒幺蛾子,不是給誰都丟磕磣麽?


    找了一堆借口,冷暖穩穩當當的就坐那讓出來的地兒了,也和那些主動跟她打招呼的那些人大方的寒暄著,看上去大大方方的,特別有範兒,有架子。


    可實際上怎麽回事兒,隻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冷暖的兩條腿真就跟灌了鉛似的,根本就挪不動步了。


    嗬嗬――


    可真諷刺,弄了半天,就她自己在那怕這個,怕那個的,一門心思顧慮著淩犀的感受要解釋什麽,結果呢?


    人家大少爺,吃飯喝酒有姑娘,有說有笑的,又把她的感受放在哪兒了?


    更諷刺的是,就在剛剛歸齊跟她說那些什麽淩犀還年輕啊什麽的,她都還覺得跟自己沒關係,當笑話聽呢,結果你看看,現世報多快,這麽快就直接套她身上了。


    甚至更悲催的是,她發現她其實連問句她是誰的資格都沒有,她自己最清楚她是誰,她說的好聽是淩犀名義的媳婦兒,說的不好聽的倆人就是搭夥過著,沒有法律束縛,更沒有承諾約束,誰礙的著誰啊?


    就算昨兒晚上還溫存了一晚,就算早上走之前他還拉著她親了好幾分鍾,親的她差點兒就喘不上來氣兒了,又能怎麽樣呢?


    他和她還是除了肉體關係,就沒有關係。


    說句難聽的,這是她以前巴不得的事兒呢,可今兒這麽個局子就撞見,她心裏堵的慌,說真的……她接受不了。


    不過她也不知道麵部肌肉神經是不是抽條了,她就隻會笑了。


    “來來來,今兒因為我,咱們哥兒幾個有緣聚到了一起,這杯我得提……誒,對了,妹妹,啤酒能喝點兒不?”


    是飯局兒,就不能少了酒,歸齊撇清了關係之後,那個請客的小子也沒再鬧冷暖,倒是也看在歸齊的麵子上照顧的挺周到的,這會兒,就提著剛起開的一棒子啤酒不知道是給全桌兒唯一空杯的冷暖倒還是不倒。


    “沒事兒,倒吧。”


    這桌上除了海關局這幾個生麵孔,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冷暖過去就是個陪酒的,她也沒什麽好裝的。


    “好嘞,爽快~來,咱共同舉杯,過個電,走著~”


    嗷嘮一嗓子一張羅,氣氛還挺好的,全桌兒就鐺鐺鐺鐺都是撞身邊兒的玻璃轉桌兒,美其名曰過個電,就一個個的仰頭兒的喝著了。


    “今兒咱這兩妹妹,合著都是女戰將啊,連底兒都不剩~”


    一杯酒幹了,撂杯的時候還有不明就裏的跟著起哄的鼓上了掌,一說冷暖也瞅了一眼正對麵兒那也幹了杯的小女孩兒,撂了酒杯,馬上就端了飲料杯,一看就是不常喝酒的小孩兒,連啤酒的味兒都還不太習慣。


    她剛學喝酒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不過現在什麽酒精的味兒到她嘴裏都麻了,雖說立場不太對,不過冷暖對這小姑娘印象挺好的,一眼看著就不是他們二世祖圈子裏的那些小野模啊,爛妹兒什麽的,是個好人家的小姑娘兒,還真挺拿的出手的。


    是啊,他淩犀的品位又能差到哪兒去。


    覺得對麵兒女孩兒給淩犀知冷知熱的夾著菜的畫麵特刺眼,冷暖低頭兒隨便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裏嚼了半天,直到嘴裏的辣味兒直竄鼻子,才發現倒黴的吃了個剁椒,懊惱的緊緊鼻子,接過了歸齊遞過來的啤酒壓了一壓,笑著說聲兒謝謝,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那一臉六月雪,又低頭接著吃飯。


    “來來,再提第二杯,就得敬歸哥了,就當提前預祝你栽到圍城,哈哈。”


    吃了有一會兒,就有人張羅第二杯酒了,歸齊就是虛長他們幾歲,雖然不常一起吃飯,但是都是一個市的,也都是沾著關係,帶著親的,最少也是個點頭兒交,大家也都挺尊敬他的,所有人都站起來了敬的這杯酒。


    唯獨淩犀沒起來。


    但他卻是提著酒杯敲了下桌麵兒意思意思,也沒什麽笑臉,但也甩了句話出來。


    “好好過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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