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淵走進屋子,見到夜溪坐在床上,後背靠著枕頭,正平靜的打量著自己,宣淵遮蔽眼底的疑惑,來到了夜溪的麵前,注意到夜溪那被包裹的手,看著白色布條上滲透出來的血跡,“怎麽傷的?”宣淵平淡的問道。


    夜溪抬了抬手,唇角閃過一絲譏諷與茫然,“你,到底是誰?”夜溪慎重而冰冷的問道,目光中哪裏有對師長的尊敬?“到底與我這具身體有什麽關係?”


    “你們見麵了!”宣淵平靜的說道,臉上沒有絲毫的詫異,“他可是有話要你傳達給我?”宣淵看著夜溪,等待著。


    夜溪沉默了一會兒,眉頭微蹙,盯住自己的右手,瞧著拇指上的扳指,“當斷則斷!”夜溪忽而抬頭,冷淡的看著宣淵,“他讓我將這四個字告知於你。”夜溪打量著宣淵,隻是看到了宣淵眉頭微蹙,再沒有其他反應,“你們的事情,到底與我有什麽關係?”夜溪開口問道,“到底是,什麽?”


    宣淵抿著唇,看著夜溪,“我們隻是在等,等一個契機的到來!”宣淵臉色凝重,轉身看向窗外,“一個可以褪下這一層窩囊皮囊的機會!”


    夜溪望著宣淵的側臉,陽光照射在上麵,映出些許光色,窩囊?夜溪回味著宣淵所說的這兩個字,而同時,她又聯想到了之前,之前那個老頭的臨死之言。


    夜溪還想張嘴說什麽,可是卻突然想起老者曾經告誡過她的話,神色一黯,又住了嘴,手指微僵,“那人到底是誰?”夜溪深吸一口氣,換了個話題,“為什麽他會在藏書閣?”


    宣淵轉過身,順著陽光瞧著床上的夜溪,“他?他是帝國學院的元老之一,這人早在數年前就已經死了,那些人懼怕他強大的妖力,怕他有起死回生的機會,懼怕他的報複,因而將那人的身體毀滅,把他的魂魄囚禁在石壁與陣法之中,永世不得超生!”宣淵聲音有些沙啞,其中還有摻雜了一些怒意。


    永不超生?夜溪臉色平靜,這話絲毫未嚇到她,回想著之前所見到底老者,可以想象得到他所承受的痛苦,到底有著怎樣的仇恨,才能如此的心狠手辣?


    “怎麽做,才能有這種結果?”夜溪好奇的問道,平靜的聲音似乎在詢問什麽普通的吃飯問題似的。


    宣淵狠狠瞪著夜溪,聽著夜溪那冷漠的口吻,不知道如何反應。


    似是認為宣淵沒有明白自己的問題,夜溪又開口問了一遍,“怎麽做,才能將靈魂困住?”夜溪看著宣淵,“同時還讓其承受著痛苦!”


    宣淵看著夜溪,幽幽開口,“首先將對方控製,挑斷筋脈,斷了對方的去路,最好可以將其打回原形,抽掉所有筋骨,分離身體與靈魂,將身體毀滅掉,靈魂用特殊的方法困在石頭之中,壓製在陣法裏!”宣淵說著,平靜的敘述,隻是語言上異常的血腥,然而,宣淵卻察覺到,夜溪聽的眉色不動,似乎根本不懼。


    “原來如此!”夜溪點頭,“他所承受的痛苦,就是陣法所給予的!”夜溪說道,“這比折磨肉體來的更加殘酷,好!是個不錯的法子!”夜溪淡淡的說道,“雖然說不上最好!”


    宣淵一聽夜溪的說辭,險些沒有背過去。


    “新生淘汰賽,不要給為師丟臉!”宣淵懶得再說話,丟下這麽一句,轉身離開。


    看著宣淵逃似的離開,夜溪收斂的情緒,“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到底在隱藏著什麽?到底該怎麽調查?到底該怎麽入手?”夜溪一連自問了好幾個問題。


    “姐姐?”就在這時候,青藤與叮鐺貓著步子走進來,兩個小東西很小心。(.無彈窗廣告)


    夜溪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已經爬上床的兩個家夥,“叮鐺,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夜溪將視線落在了叮鐺的身上,雖然叮當與青騰身份都很是神秘,而夜溪卻察覺的出來,叮鐺必定是隱瞞了自己什麽事情。


    “你必定知道一些事情,可是卻又不想告訴我,為什麽?”夜溪看著叮鐺,“到底,誰才是你的主人?”夜溪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慢,鏗鏘有力。


    青騰小心的瞅了一眼夜溪,而後看向叮鐺,尾巴暗中碰了對方一下,對叮鐺示意――姐姐,生氣了,很生氣!


    “你認為,瞞著就是好的?”夜溪穩下自己的情緒,“知己知彼才能長勝,這裏是妖界,不是人界!”夜溪抓過叮鐺,望著悶不吭聲的叮鐺,咬牙說道。


    叮鐺身子一顫,終於抬起了耷拉下去的眼皮,“告訴你了,又如何?告訴你,你就有能力反抗?有能力對決?”叮鐺搖頭,“就算你再聰明,可是以你現在的能力,在妖界,根本就鬥不過的!”叮鐺憂心的說,“說了,不過是徒增傷感。”


    “你怎麽知道?”夜溪好笑的說道,“就算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裏,能力強大依然不是霸主的必要條件!”夜溪眯起眼睛,慵懶卻精明的氣息釋放出來,“雙拳難敵四手,可是也有另一種說法……”夜溪今日下了決心,必定要說服叮鐺這隻黑貓,“我的忍耐力就這麽不著你待見?”夜溪捏著叮當的爪子,笑說道。


    叮鐺凝視著夜溪,它心裏也清楚,夜溪不弱的,可是,它真的不想看到夜溪麵對那些磨難,叮鐺又垂下雙眸,內心掙紮著――它把夜溪當做自己的最親近的人,它不想看到夜溪有任何的損傷,可是,叮鐺身子一顫,它這麽做,外表看是保護了夜溪,實責卻會讓夜溪更加的危險。無知才是最為可怕的,前路茫茫,才是最為要不得的。


    叮鐺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夜溪的雙腿上,“我,我說!”叮鐺抬頭看向夜溪。


    青騰一聽叮鐺鬆了口,高興的搖頭擺尾。


    “你可知道,在妖界,七色牡丹隻有牡丹一族才有資格擁有?”叮鐺問著夜溪。


    “叮鐺,你這是在廢話,難道芍藥能夠變成牡丹不成?難道草堆裏能夠變出七色牡丹?”青騰白癡的撇撇嘴。


    叮鐺一爪子拍扁青騰的腦袋,“可,你卻不知道的是,七色牡丹雖然從牡丹,可從古至今,隻有一族才出七色牡丹!也隻有這一族,才有資格成為七色牡丹的繼承者!”很繞口,可是夜溪卻聽得明白。


    “在妖界有兩相四將,這是除了皇族之外支撐妖界的頂梁柱,這五股力量保得妖界太平。”叮鐺繼續說道,“沐王與福王並為兩相,沐雲就是當今沐王,也是沐氏一族的掌權者。”


    夜溪安靜的聽著,她知道,叮鐺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這個人。


    “而沐氏一族,則是七色牡丹的繼承者!”叮鐺進而說道,“也隻有沐氏一族,才能夠出七色牡丹!”叮鐺深吸一口氣,“宣淵是半妖,而他本體之一,就是七色牡丹!”


    夜溪點頭,很是平靜,等著聽叮鐺接下來的話。


    “沐簫是沐王府的少主子,他雖然不是七色牡丹,可實際說來,他與宣淵之間,有著緊密關係。可是,宣淵隻對外界自稱沒有族籍!同時,兩人之間也僅僅是是以師生之稱,有也隻有這一層關係!”


    “那又如何?”夜溪問道。


    “你或許不知道,宣淵這個人,不會平白無故受人為徒,與人親近!”叮鐺看著夜溪,“說白一點,宣淵這個人,同樣自私自利,他曾經發誓,非沐氏血脈不親,就算他與沐家決裂,這則誓言,他依然沒有忘記過!”


    “這個誓言,是少有的幾人才清楚!”叮鐺最後又補充道。


    最後才讓夜溪串聯起來,“我的身份,自然和這個沐家脫不了幹係!”夜溪眯眼說道,口氣異常寒冷,“滄月城夏家是芍藥一族,芍藥與牡丹本就是近親。”夜溪挑眉,“所以,我的猜測沒有錯,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何況是在妖界?”夜溪眉宇間透出一絲譏諷之色。


    “姐姐!”青騰環住夜溪的手,“青騰免費陪伴姐姐,青騰不要報酬!”青騰蹭著夜溪的手指頭,連忙點名立場。


    夜溪摸著青騰,低頭看著叮鐺,“所以,我若是想了解真相,就必定要從沐家下手才好?”夜溪不怒反笑,滿意的點頭,終歸是有了方向,不再漫無目的!


    夜溪壓製下心底的那一絲猜測,躺下去,“既然如此,那就從淘汰賽開始!”夜溪陰冷的說,而後慢慢閉上眼睛。


    院子外,霖與洛沒有離開,銳也安靜的站在一旁,三人許久沒有交談。


    “藏書閣,學院,打算怎麽處理?”終於,霖打破了寧靜。


    洛雙手抱拳,帽子已經拿下,露出那一張陰柔的臉,嘲諷的回道,“還能如何?說是不了了之,不過――”洛目光卻看向了夜溪所在的屋子,“誰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洛起身,扭頭看向銳,“你雖然是我收的徒弟,不過到底我的能力有限!”銳把玩著手裏的石子,“看你淘汰成績,會則有為你選擇另一位老師,路到底該怎麽走,看你自己!”


    銳不知道為什麽又牽扯到了自己,而聽到洛的話,銳先是一愣,但隨即點頭,很平靜的接受下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黑暗帝王嗜血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軌跡圖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軌跡圖圖並收藏黑暗帝王嗜血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