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帝國學院的幾位管事正聚集在院長的屋子中,激烈的議論著,他們在爭奪今年這一屆集會的名兒,每一所學院隻有三個名額,數量有限,現在這幾個人都認為自己的學生出眾,自然是有資格參加集會的,每個人爭吵的麵紅耳赤,隻有少有安靜的幾個坐著喝茶,不插一句話。


    無涯頭疼的揉了揉眉頭,瞥了一眼身旁一副事不關己的宣淵,心裏暗罵一聲,而後一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幾下,可是這則警告似乎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其他人的爭吵聲越演越烈,甚至有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剩下會出手亮兵器了。


    “夠了!”無涯一拍桌子,一寸厚的石頭桌麵頓時裂開,發出咯吱咯吱沉重的聲響。


    瞬間,爭吵聲立刻停止,大家麵紅耳赤的住了嘴,隻是目光還是沒有停止交鋒!


    “咳!”無涯放下手,一本正經的掃過四周的人,“吵,接著吵!”無涯說道,目光犀利刮過每個人,直到對方坐立不安為止,“都自詡帝國學院的大師,瞧瞧,該讓你們的學生都看看,這就是你們為人師表的表現!還不如集市上的小攤販!”無涯深吸一口氣,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


    “三個名額,集會雖然之前未曾去人參與比賽,但是卻一直沒有錯失,每一屆必定有人去觀看的,雖說驕傲是件好事,但是過分的驕傲就不招人喜了!”無涯對著周身的人說道,見到他們眼裏一閃而過的鄙夷,無涯心裏歎息,“天外有天,妖外有妖,若是你們還如此固步自封,傲慢自大,終究會自食惡果!”無涯隻是提醒,但是聽不聽就在於他們自己。


    “沐簫、百裏政,還有今年新生中那個叫銳的,這三人參加今年的集會!”無涯話音剛落,大家都瞪大眼珠子,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無涯,而後又彼此看著雙方,確信自己耳朵沒有出現錯覺。


    “沐簫和百裏政,自然無話可說,可是,那個叫銳的,他才剛來學院沒幾天,縱然他在淘汰賽上表現不錯,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他有實力去參加集會!若是贏了還好,若是輸了,豈不是給學院丟臉了?”其中一人開口說道,臉上明顯刻著三個黑字――不同意!


    無涯暗中朝著宣淵使眼色,自然是打算讓宣淵說兩句的,可是,宣淵還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茶杯,根本不搭理無涯。無涯狠狠瞪了一眼,底下踹了一下宣淵的腿。


    宣淵斜了一眼無涯,而後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這些人,麵露譏諷,“你們能挑出更好的?”宣淵扣著桌麵,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對一排人,“若是我沒有記錯,你的那個徒弟怕水吧?雖然說是帝國學院的天才,不過卻懼水,修煉這麽多年,連這一個小小的缺點都克服不了,還想去比賽?”宣淵一個反問直接將對方到嘴邊的話堵了回去。


    其他人一聽,都心裏偷樂,可是還沒有樂夠,宣淵目光又落在那人旁邊的人身上,“你也不用笑,你那徒弟攻擊力卻是不錯,不過就是太過愚蠢,頭腦簡單,不知道什麽是計謀,一根腸子通到底,被別人賣了都還在幫人家數錢,就他?”宣淵挑眉。


    那人正喝茶水,還沒有咽下去,一口氣嗆在嘴裏,臉憋得通紅。


    “還有你,你那小徒弟雖說防禦不錯,不過攻擊太差勁,你還想讓她上場?是想她廢掉這些年辛苦的修為?”宣淵質問聲響徹在整個屋子裏。


    宣淵一個一個不急不慢的點評著每個人的徒弟,雖然講的都是實話,但是,這話說的卻讓每個人眼角抽搐,沒有回嘴的機會。


    無涯一瞧這些戰鬥機瞬間變成了鬥敗了的大公雞,心裏樂了,縱然嘴角肌肉抽搐到僵硬,眼底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笑,看到宣淵遞過來的神色,無涯趕緊收斂情緒,“這幾人就這麽定下,他們各自老師都跟著,銳的老師還沒有定下,就還交由洛來管理,你們準備一下,過幾日就出發!”無涯下達命令,而後宣布散會,趕走了那些唧唧歪歪的人們。


    等到都走以後,宣淵看向無涯,“我會帶夜溪去,費用你來出!”宣淵根本不是商量的口氣。


    無涯一聽,直想伸手敲宣淵的腦袋瓜子,“你倒是算計的好!別人可沒有這要求――”


    宣淵轉頭瞪著無涯,無涯本想說的話一下子被宣淵那冰冷的目光瞪了回去,“好好好!算我這老頭子倒黴!”無涯舉手投降,“不過,你帶她去,就不怕出事?”無涯看著宣淵。


    宣淵自然清楚無涯說的事情,他是在暗示夜溪此去,因著淘汰賽的事情,皇家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宣淵眼裏閃過一絲異常的灰暗之色,“不牢院長操心!”宣淵起身離開。


    無涯蹙眉,“臭小子!”笑罵一聲,但是隨即臉色就收斂起來,若有所思的看向宣淵早已經走遠的背影。


    沐簫和夜溪都在花圃之中,夜溪借著剛才的機會,已經將花圃中宣淵珍藏的所有書籍都看了一個遍,幾乎是幾秒鍾一本,根本就是絲毫不費力。而夜溪的這種行為在沐簫的眼中就是不務正業,這種速度,就連書本大體講什麽都不清楚。


    叮鐺與青騰自己玩耍著,在花叢中打鬧,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宣淵走來,夜溪與沐簫這才收攏精神,宣淵看著眼前這兩人,心底浮動半分,“你們師兄妹二人一起準備一下,過幾日一起去參加妖界的集會!”宣淵看向沐簫,“不管到時候遇到什麽,給我忍著!”宣淵又看了一眼夜溪,本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集會?”夜溪一想,倒是記起了之前霖所說的話,既然皇家會出麵,那麽,那幾個頂梁柱也必定會吧?沐家,夜溪暗中掃過沐簫一眼,一個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子孫,他的比賽,族裏必定會很重視吧?夜溪心裏想著,並朝著宣淵點頭,表示自己沒有意見,讓自己去,她自然樂見其成。


    夜溪暗中攥緊自己的右手,心裏竟然有些期待這次的集會呢!


    叮鐺和青騰來到夜溪身旁,青騰翹起頭來,“那就是有架打了?”青騰出聲問道,“那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嘍?”青騰那蛇眼裏閃爍過一抹冷意,“好,好,好!”一閃而過的異常,而後便被歡喜所取代。


    參加集會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便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知道了夜溪也要去參加,而且還是學院拿錢,都私底下議論著。而正在吃東西的烈鉤聽到這則消息,立即放下筷子,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而後唇角勾起一抹奸詐的笑容,索性放下筷子,丟下吃了一半的飯,匆匆離開。


    烈鉤趕回自己的屋子,準備好筆墨紙硯,匆忙寫了信,而後折疊起來,拿來一個籠子,裏麵咕咕的傳出動物的聲音,打開一瞧,裏麵是一隻類似各自的動物,周身雪白的毛,烈鉤陰笑著,將信放入竹筒之中,而後捆綁在對方的腿上,而後鬆手,看著對方消失在高空,烈鉤摸著下巴,“賤人,這次看你,怎麽辦!這次,一定要你死都不安生!哈哈哈――”


    剛剛回到帝國學院的百裏政聽到人們議論的話,神色微冷,而後眼底閃過一抹肅殺――自己找死,很好,省去不少的麻煩了!


    ――


    得到消息的銳也趕緊找上夜溪,“小姐,這是真的嗎?你也去?你真的也去?”銳急忙問道。


    銳身後的霖和洛也都走了過來,安靜的看向夜溪,直到夜溪點頭承認,霖和洛對視一眼,眼底的神色一閃而過,兩個人不謀而合――務必要告訴公子的!


    霖看著夜溪,“既然去,剛剛發生的那事,皇家既然沒有立刻表態,必定是在那時找你麻煩的!”霖看向夜溪,提醒著,“那裏是皇族的地盤,務必多加小心才是!”


    “這還用你說?”青騰不悅霖講話的口氣,直接斥責,“你也不看姐姐是誰,那是什麽人都能隨便算計的了的?切!”青騰扭過頭,冷哼一聲。


    洛看了一眼銳,“好好準備,不要到時給學院丟臉!”洛說完,看了一眼霖,而後轉身離開。隻是當洛走出門口的刹那,從袖子裏摸出一顆圓球,而後捏在手心裏,“仔細告訴公子,盡快回信!”洛對著球說了幾句,而後用力一捏,那球竟然嗖的一聲飛離,消失在天空之中,快的無人察覺!


    洛背過手,然後漫步離開。


    ――


    很快便到了集會的日子,來自妖界各地學院的參賽者齊聚絕域,等待著盛事的到來,距離比賽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是絕域早已經迎來選手們的到來,而且各大旅店幾乎都爆滿。


    “哇,好多的人!”青騰好奇的翹著頭,左顧右看,“額,好醜,好醜,真是太醜了!”正在這時候,青騰忽然看到一個人手裏盤繞的一條青花條紋的蛇,癟嘴搖頭,“太丟人了,這種貨色還敢拿出來!”


    “安靜,閉嘴!”夜溪動了動耳朵,這個家夥自從出了帝國學院就沒有停止嘮叨過!


    “姐姐,你看,你看,分明好醜,好醜!”青騰用尾巴尖指著一個方向,滿口的鄙夷,“這種貨色還拿出來招搖,真是惡心!”青騰說完,見到那條蛇傲慢的瞥過來,正巧被心情不好的青騰見到,青騰忽然張開大口朝著那條蛇咬去,雖然隻是個比量,可是那一條原本高傲的蛇竟然如泄了氣的皮球,乖乖的縮回主人的懷中。


    “切!”青騰傲氣的動了動身子。


    “你給我老實點兒!”夜溪將青騰塞入袖子裏,而後抱著叮鐺朝人群走去,從進入絕域,她便離開了帝國學院的大部隊,獨自閑逛著,而且在夜溪看來,一個人更隨意些!尤其是不用看百裏政那一張惡心的臉。


    絕域很是熱鬧,成群結隊的不同服飾的人絡繹不絕,而吸引夜溪的並不是這些人,反而是這裏的建築以及美食,就算之前見過,可是卻沒有像今天這麽及距離過,夜溪邊走邊欣賞,不錯過任何地方。


    經過一間首飾店鋪,夜溪忽然來了興致,索性進去瞧上一瞧,一踏進屋子,裏麵琳琅滿目的飾品看的人眼花繚亂,各種樣式各種風格各種材質的都有。


    “小姐可是有喜歡的樣子?”有人上前來詢問夜溪,“若小姐有看上眼的,可去詢問每個櫃台旁的小廝!”那人給夜溪說完,而後又安靜的站到一旁。


    夜溪掃視一周,察覺這裏麵的小廝倒不是像有些地方,狗眼看人低,服務態度還不錯,夜溪一手摟著叮鐺,空出左手去挑選首飾,夜溪所看的正是鐲子係列,雖然各有各的花樣,但還是不盡人意,倒是顏色出彩的多。夜溪想著。


    “竟然還是一些破爛樣子!”就在這時候,一個傲慢的女人聲音從夜溪身後響起,口氣中帶著極度不屑,“不是說要進新樣式?這就是新的?老板,你們也太會敷衍人了吧?”那女子隨意將手裏的東西往架子上一扔,轉身就要離開。


    而就在轉身的刹那,那女子忽然被一道紫色的光所震懾,然後視線便被吸引到了夜溪的身上,確切的說是夜溪的手腕上,“好精致的做工!好奇特的眼色!”那女子鬼使神差的伸手就要去碰觸夜溪的手腕。


    夜溪蹙眉,縮回,轉身看向眼前的女人,楊柳細腰,狐狸眼,柳葉眉,臉蛋還算得上漂亮,隻是這一張臉清晰的刻印著倆個大字――刻薄!


    那人抬頭看向夜溪,緊蹙的雙眉顯然是不悅夜溪剛才縮手的動作,“你,就你,你手上的這鐲子,本小姐要了,出個價吧!”那女子頤指氣使的對著夜溪說道,那命令的口氣好像夜溪是什麽阿貓阿狗。許久不見夜溪回應,女子以為夜溪不中意價格,直接開了價碼,“一萬金幣,本小姐要了!”女子扭頭就對身後的婢女揮手,而後那婢女直接將一沉甸甸的錢袋子扔在了夜溪的眼前。


    夜溪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是不是這裏的女人更喜歡強取豪奪?夜溪斜眼打量了對方一下,瞧著對方的穿著打扮,必定不是小家小戶,而且這口氣,更加肯定了對方身份不一般,夜溪不打算與這人浪費口說,放下鐲子,轉身就打算離開。


    那人一看夜溪要離開,原本期待的臉立刻凝固,立即上前擋住了夜溪的去路,怒氣衝衝的說道,“別給臉不要臉,被本小姐看上,是你的榮幸!”


    夜溪眯起眼睛,臉上冷意流露出。


    那女子身旁的婢女身子一顫,躲過夜溪的目光,暗中拽著那女子的衣袖,“小姐,不要鬧了,時候不早了,改回去了,不然,老爺要生氣了!”婢女提醒著女子,想要女子放棄鬧事的想法。


    那女子聽到婢女的話,遲疑片刻,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可是在見到夜溪手腕上的手鐲,同時又見到夜溪另一隻手的拇指上套著的那一枚紫色的扳指,頓時亮了眼。


    “你,那扳指本小姐也買了!”那女子指著夜溪另一隻手說道,那貪婪的目光恨不得將夜溪生吞活剝。


    店裏本來在挑選的客人們一聽到這方的動靜,都轉頭看過來,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每個人都向夜溪投去了可惜的目光。


    “不賣!”夜溪皺眉冷聲說道,很不悅對方擋路的行徑。


    不賣?那女子一聽夜溪肯定的話,臉上露出一絲強盜的笑容!“被本小姐看上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那女子大手一揮,站在女子身後的那幾名護衛一起上前將夜溪圍了起來。


    “烈小姐,小店小本經營,經不起您這麽折騰的,來者都是客,既然人不願意,就不要勉強了!”店家一瞧大事不好,趕緊上前勸架,同時不斷的暗中對夜溪使眼色,讓夜溪好漢不吃眼前虧。


    “老頭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女子一把揪住店家的胡子,用力一扯,而後就一腳將其踹了出去,“別在這裏礙事!”


    夜溪蹙眉,察覺周圍人的臉色,心中明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跋扈一定是出了名的!


    “給臉不要臉!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本小姐不客氣!”那女子指著夜溪,“給本小姐把這個賤人抓起來!拿回來本小姐的東西,好大的膽子,竟敢偷走本小姐貼身飾品!”


    “噗嗤――”青騰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說謊都不打草稿的!看來,這一身行頭,恐怕都是奪來的吧?你才不要臉,丟丟丟!不要臉的賤貨!”青騰神色一冷,說著就要衝出去。


    可是夜溪卻及時扯住青騰,夜溪將青騰塞回去,而後抬頭看向眼前的女人,“你想要?”夜溪往前走了幾步,挑眉問道。


    那女子本以為夜溪開了竅,連忙點頭,“早知如此,就不用本小姐多費――”隻是話沒說完,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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