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丁昌長老拿出那把金色匕首之後,場內的形勢頓時急轉直下,時寸和日煌殿被逼到了絕境上,如果此番不能翻身,他和日煌殿的名聲就算徹底臭了。


    神弓都不禁為時寸捏了把汗,可戰十三卻自信滿滿地說,時寸若是聰明,便可憑此借機反擊,逆轉形勢,這讓神弓很是不解。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許多勢力的主事人也都在心中暗暗叫好或者是暗自憂慮,這等證物取出,對日煌殿大為不利,時寸該怎麽應對這局麵?


    時寸緊皺著眉頭死死盯著那把金色匕首,心裏快速地把這金色匕首和此次來到天脈山的嶽家親族一一對照,利用排除法快速地尋找是誰做出了這等蠢事。


    嶽家親族的麵孔依次在時寸的腦海中閃過,利用排除法到最後,卻沒有找到一個可能做出如此蠢事的人,心中不由地焦急,九天閣已經拿出了證據,自己該怎麽解釋,來破解死局鬮?


    趙丁昌長老右手捏著金色匕首的刀柄,得意洋洋地晃了晃,對時寸發難:“這證物想必你很熟悉吧?現在你不會還在想著該怎麽賴掉這件事吧?”


    周圍的九天閣武者們紛紛叫囂起來,要九天閣血債血還,口出狂言要把這裏所有的日煌殿武者全都殲滅。


    日煌殿武者們看到形勢急轉直下,心中也都非常焦急,聲勢被九天閣鼓動起來,就算他們邀請親近的勢力聯手圍攻自己,到頭來宗門也找不到理由為自己報仇,這死地可真夠冤枉地哦。


    ‘該死地!到底是誰這麽蠢?’嶽家的蠢人不少,可是這一次天脈山之行十分重要,嶽家真正的主事人嶽源並沒有把那些蠢貨帶來,就是以免誤事,可是又是誰做出了這等蠢事?九天閣就算是栽贓陷害,他們也不可能拿出隨身佩戴的金色匕首啊。


    時寸正在焦急地想著對策,腦中忽然閃過之前的分析。


    栽贓?陷害?對啊,這一次日煌殿和九天閣的營地同時被盜,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栽贓嫁禍,趙丁昌長老隻不過是隱去了他們找到的關鍵線索,把對方栽贓的證物拿出來,故意羞辱日煌殿。隻要運作得當,立刻就能挽回一些日煌殿的名聲,甚至還有讓九天閣陷入尷尬的機會。


    靈光一閃讓時寸隱隱興奮了起來,他努力地把情緒控製在適合的程度,理清思路後,終於開口了。


    “趙長老,你這證物是從哪兒得到地?”時寸不動聲色地問道,隱隱有強行賴掉的意思。


    趙丁昌長老冷哼一聲,心說早就知道你們日煌殿的人無恥,會耍無賴,等我把證物一一列出來,看你們還有什麽可抵賴地。他當即說道:“這是我們從屍……擊殺了來犯者,從他身上搜到地!”


    話到半途,趙丁昌長老忽然想到,如果說那些來犯者被神秘人或者雷澗宗幹掉,然後自己從屍體上找到地,未免可信度太低,而且事件會變得複雜,很容易節外生枝。


    神秘人幫忙,或者是雷澗宗幫他們殺人留證?說出來連趙丁昌自己都不盡信,更別說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閑人了。如果說是雷澗宗栽贓陷害日煌殿,好吧,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了日煌殿,事情就變得一清二楚,這明明就是雷澗宗設的圈套,既然兩家都被設計陷害了,那也談不上絕對地誰對誰錯,甚至一旦日煌殿和九天閣打起來,還會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為日煌殿很委屈――他們也是被人陷害地,隻是一時衝動而已,理不容,卻有情。


    把神秘人或者雷澗宗牽扯進來,都會使他們之前對日煌殿的質問站不住腳,報複的痕跡太明顯。話到嘴邊,趙丁昌長老“機智”地改換了口風,以便讓自己的證據看起來更有說服力。


    時寸微微一笑,那神情似是已經掌握了主動,跟他眼前的處境並不相符,讓周圍的人們皆是滿頭霧水。


    都已經被人逼到懸崖邊上了,你還有心情笑得出來?


    趙丁昌也有些訝異,不過很快他就認為時寸是在故弄玄虛、強壯鎮定,不由地露出冷笑。他倒想瞧一瞧,時寸怎麽翻盤。


    時寸平靜地說道:“既然趙長老說你們已經擊殺了偷營的人,那就抬出來我們當麵對質吧,我也想看一看凶手到底是不是我們日煌殿的人。”


    趙丁昌聞言表情驟變,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時寸會主動提出來要當麵對質,這個提議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不等趙丁昌多想,時寸接著說道:“如果你怕我會耍賴,大可放心,兩家皇室皆在,尤其是南越皇室的朋友也在,他們都熟悉我們日煌殿的人,可以當麵讓他們辨認一下,凶手到底是不是我們日煌殿的人。”


    金色匕首是日煌殿嶽家親族隨身佩戴的信物,南越皇室對嶽家親族的人自然不會陌生,而有北唐皇室在,則是多加了一份保險,同時也是為了防止日煌殿和南越皇室串通。


    趙丁昌長老有些作難,此時他已經大概明白了時寸的想法,趙丁昌長老已經知道,這一次是東夷武者陷害兩家使出的計謀,裏麵自然不會有日煌殿嶽家親族的人,他身為九天閣的高層之一,對幾大勢力的人員都有了解,自然辨認地出來。時寸這時候要求當麵對質,無疑就把金色匕首的可信度降到了最低,到時一旦證明是栽贓陷害,又會陷入永無止境地扯皮之中,搞不好北唐皇室和南越皇室還會出來做和事佬。


    ‘不過,你們絕不能憑白殺了我們的人,這次有那麽多勢力都親眼看到,我一定要討回個公道!’該走的形勢也是要走地,如果九天閣不願意拿出屍體對質,就會顯得他們很心虛。趙丁昌長老心中認定日煌殿殺人是事實,當然不怕當麵對質,答應了時寸的要求。


    趙丁昌長老帶人來仙殿這邊,是為了以防萬一,自然不會帶著屍體來回跑,於是當下便找人回營地取屍首。


    時寸也準備派人回去請援軍,趙丁昌立刻厲聲喝止他的舉動:“時寸,你最好不好亂指揮,否則地話就別怪我現在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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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寸嗬嗬一笑,道:“難道我怕你不成?”


    之前時寸擔心地是日煌殿的名聲問題,不義之師是不招人待見地,日煌殿的名聲若是臭了,日後攻占了大齊的國土,他們就很難擴張,甚至連在南越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南越皇室絕不會放過這種打壓日煌殿實力的機會。


    時寸自然不介意日煌殿的名聲受損,但是如今中州大陸戰事不斷,田英宣布征討京都、雷嘯叛出雷澗宗使得形勢撲朔迷離,而他現在還隻是小小的隊長,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想要能夠飛快地提升自己的地位進入決策圈,這次一定要保住日煌殿的名聲,這樣一來,不僅能挑起九天閣對日煌殿的真火,還能借他們牽製北唐皇室和南越皇室,一旦這些大勢力起了相互窺視的心思,中州大陸的戰事就會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為雷澗宗贏得更多地喘息機會。


    一石數鳥的計劃,時寸打得主意很明確。


    時寸大言不慚,他一個小小的隊長敢這麽強硬地對九天閣的外閣長老說話,在旁人眼中就是大不敬,小子太狂妄了。但是此時兩家反目對峙,也沒人會在意這種氣勢上的爭鬥。


    趙丁昌長老被時寸氣得咬牙切齒,冷哼一聲道:“別得意,就算是嶽源來了,今天你們照樣得付出代價,我們九天閣的人可不是那麽好殺地!”


    時寸輕笑:“確實不是那麽好殺,費了我們好大一陣功夫。”


    周圍的人們聽到這話,有些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趙丁昌長老氣得三屍神暴跳,九天閣武者們險些暴動。


    神弓聽著也是笑嗬嗬,這小子和戰十三一樣,牙尖嘴利,一肚子壞水,一有機會就拿事刺激老家夥,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道德。


    這一通刺激讓趙丁昌長老發起了狠來,堅決不準時寸派人回去通報,甚至還擺出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架勢,北唐皇室和南越皇室打著各自的主意,當即“勸告”時寸不要衝動。


    “我們也是為了你們兩家好,大家和和氣氣地商量好,不就什麽事都結了。”


    時寸冷冷地看著北唐皇室和南越皇室兩家的主事人,鼻孔裏很不屑地輕哼一聲,再沒有堅持,北唐皇室和南越皇室出麵勸告可不是和和氣氣地,時寸識時務,再沒有說話,表現地很隱忍。


    神弓搖搖頭,嘴裏嘖嘖不停地說道:“現在的形勢看起來也不像你說地那麽樂觀啊,九天閣那邊搬來的屍體就算不是日煌殿的人,但是也隻能證明他們都遭到了陷害,時寸小子殺人卻是眾目睽睽之下,怎麽都難逃付出代價的下場,最後說不定還會把矛頭指向你們雷澗宗。這就是你說的反擊的機會?”


    戰十三知道神弓是想勾出自己的話,但是他偏偏不說,就是吊著它的胃口道:“你沒見時寸現在還是信心滿滿的樣子,他都沒急,你急什麽?”


    神弓很不爽,心想就是因為他不急,我心裏才著急,到底是什麽機會,一直勾得神弓心裏癢癢。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地,場內的氣氛有些沉悶,除了圍觀的閑人們之外,日煌殿和九天閣兩家的武者全都衝對方等著大眼珠子,隨著眼神的挑釁不斷,緊張的情緒也在不斷滋生。


    這時,時寸忽然開口了:“趙丁昌長老,之前你說我們日煌殿的這把金色匕首隻是其中一個線索,那你們找到的其他線索又是什麽?”


    趙丁昌長老正在思考一會兒該怎麽和時寸較量,時寸突然開口,殺了他個措手不及,抬起頭時還有些茫然:“什麽?”


    時寸微微一笑,道:“趙長老,不要想著隱瞞了。既然這件事已經牽扯到我們兩家的名聲和臉麵,正巧這裏有各位前輩和其他勢力的朋友,咱們就擺出來光明正大地說一說,把此事了結對大家都好。你說說,其他的線索都是什麽?”


    趙丁昌長老此時方才明白時寸的話,現在他不禁有些後悔,剛才說話太不謹慎,結果露出了把柄被日煌殿抓到,現在再說隻追查到九天閣的線索已經晚了,不僅會惹人懷疑,而且,看北唐皇室和南越皇室兩家越來越積極地參與進來,趙丁昌長老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時寸的表現越來越出乎趙丁昌長老的意外,此時見他突然問起這件事,心裏馬上生出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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