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閣和北唐皇室的第一次溝通並不愉快,這多多少少影響了他們行進的速度。不知是有意地還是無意地,北唐皇室的行進速度幾乎拖到了最慢的速度,若不是礙於兩家常年以來默契合作的臉麵,王禹可能會帶著人走著追擊雷澗宗等三家勢力。


    對此,賈宋沒有再度展示他那壞脾氣,他跟在隊伍的中間,時不時地會扭回頭查看他們與北唐皇室的隊伍之間的距離,隻要北唐皇室沒有在他的視線中消失,賈宋都不會說什麽。但是一旦他看不到北唐皇室的隊伍,他就會指示前隊繼續行進,而他則帶著一部分停留下來等待北唐皇室。等到北唐皇室磨磨蹭蹭地趕上來時,九天閣的武者們夾雜著不屑、鄙視、失望等等各種眼神看著他們時,北唐皇室的武者們自己都覺得羞愧。就這樣,不用賈宋和九天閣弟子們催促,北唐皇室的行進速度也慢慢地趕了上來。


    但是,即便北唐皇室不再拖後腿,他們的行進速度依然落後雷澗宗等勢力許多,想要在雷澗宗等勢力突破之前趕到夾擊,就務必要再提高速度。賈宋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北唐皇室隊伍最後的王禹,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王禹跑上來。


    北唐皇室的武者從賈宋的身邊一個個跑過,許多人都好奇地看著他站在原地不動,心裏八卦的***開始燃燒起來,賈宋是等王禹嗎?難道他們之間又要發生什麽衝突了嗎?北唐皇室武者非常好奇,紛紛回頭張望,就連前麵已經漸漸跑遠的九天閣弟子們都在不時地回望,想要看看賈宋站在原地想要幹什麽。


    王禹也遠遠地看到了賈宋停下來,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賈宋等的是自己,他心裏跟其他的武者一樣好奇,但是更多地是忐忑懇。


    王禹對賈宋的印象並不好,一向都是紈絝不堪大用,上不了台麵,窩囊廢等等,在天脈山看到賈宋,他第一印象、也是唯一印象是認為賈宋來這裏是為了鍍金。他想,九天閣那位內閣大長老一定跟自己想地一樣,天脈山就在北唐境內,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什麽事能難倒他們?如果能夠找到神物無根之水,絕對是大功一件,這對日後在宗門的發展相當有利。賈宋被派來天脈山,無非就是想在他的功勞薄上增添閃亮的一筆。


    然而……王禹心中苦笑,他心想,恐怕那位內閣大長老也沒有想到,這裏根本不是天堂,簡直就是地獄,他們竟然在這裏被拖了一年左右的時間,消耗人力龐大,還沒有落到任何好處。王禹剛才與賈宋發生衝突,心中還在幸災樂禍,本來是鍍金地,結果卻栽入了泥潭,沾了一身的臭泥,等賈宋回到九天閣之後,麵子上肯定非常難堪,估計有無數人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可是,王禹心裏可這勁兒地幸災樂禍,卻是要極力地掩飾他內心深處的不安情緒。就在他被賈宋搶了話道歉之後,王禹在行進時漸漸地冷靜下來,忽然驚覺,賈宋這個大紈絝竟然給自己道歉了,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手下的麵前道的歉,霎時間,王禹感到地不是得意忘形,而是全身冰冷。當一個大紈絝懂得了隱忍,那對他的敵人來說,將會是多麽痛苦地一件事,恐怕日後都要在惶惶不安中度過,因為誰也不知道大紈絝的報複會在什麽時候到來。或許,積壓的怨氣還會越來越多,到最後爆發地更厲害讓。


    王禹的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腦袋裏瘋狂地想象著賈宋會怎麽報複自己,自己又如何應對。短短的十幾步路,王禹發現自己非常淒慘地“死”了將近十次,他幾乎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賈宋的報複。每想到一種可能的報複方式,王禹都會想象著自己淒慘的死相,完全想不起來任何應對的辦法。


    就這樣忐忑不安地來到賈宋麵前,賈宋直截了當地說道:“七王爺,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再這麽耗下去,雷澗宗他們下了天脈山,我們也趕不到出入口。”


    賈宋的聲音很平靜,好像在說一件跟他們沒有關係的事情,可就是這冷靜的聲音,讓王禹心底很不安。


    “我覺得我們現在的速度剛好合適,如果我們趕得急地話會消耗很多真氣,到時候即使追上了雷澗宗他們,我們也無力一戰,那樣豈不是羊入虎口?”王禹覺得自己不應該在一個比自己小的家夥麵前認慫,於是很勇敢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拒絕了賈宋提速的要求。


    賈宋微微皺眉,純粹是意見被拒後不爽地表現,王禹卻嚇得心裏猛地一跳,緊張地看著賈宋,暗中提防他突然襲擊。


    賈宋沒有注意王禹的小動作,他道:“這裏距離出入口已經近了許多,按照時間來計算,即使我們提速加快趕路,在遇到他們時,他們也已經跟出入口的守備軍交手了,到那時我們是圍殲他們。並不隻有我們這一路人馬與他們交手。”賈宋嘴角露出不屑的嘲諷之意,瞬間刺激到了王禹的自尊心。


    “你怎麽就能肯定我們追上雷澗宗他們時,他們就已經跟守備軍交起手來了?”王禹大聲地反駁道。


    賈宋的眉頭倏地一下緊緊地皺了起來,無視王禹驚慌的神色,扭過頭看去,一群打了雞血般的武者齊刷刷地扭回頭去,避開了賈宋的目光。賈宋扭回頭,拚命地壓抑著心裏的怒火,惡狠狠地瞪著王禹。王禹在心裏不停地叫喊著,小心些,小心些,他要暴露本來麵目了,一定要小心,不能讓他偷襲得手了!


    賈宋咬著牙,眼神不善地看著王禹道:“你是豬腦子嗎?”


    聽到賈宋的話,王禹猛地直起身子,他再怯懦也無法忍得下這句話的羞辱,他怒目圓睜地反瞪回去。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隨時都有爆發大戰的可能。


    賈宋鼻孔裏不屑地輕哼一聲,開始數落王禹:“用你的腦子不管怎麽算,雷澗宗他們肯定會比我們先到達出入口,我們就算提速以後,估計最快速度也隻能趕上中後期戰鬥,你還想提前遇到雷澗宗?做夢地吧你?”王禹不服氣地辯駁道:“如果他們在半途中埋伏我們呢?”


    賈宋接連占得優勢,正欲趁勝追擊之時卻被王禹這句話反駁地啞口無言。是啊,如果雷澗宗在半路埋伏他們地話,急行軍趕路下他們地消耗極大,又該如何應對那種危險的境遇?賈宋情急之下胡亂開口地反駁道:“就算我們節省下來真氣又能如何?我們要麵對地是三家勢力的聯合攻擊,我們全都是巔峰狀態又能勝得了他們嗎?”


    王禹冷笑,這完全是詭辯,如果真地狀態不錯遇到了埋伏,起碼他們不會崩潰地很快,還有一戰之力。若是照賈宋的說法,他們簡直就是送上門的羔羊,除非雷澗宗等勢力犯下了天大的錯誤,否則他們難逃一死。


    賈宋被王禹的冷笑刺激地頭腦發熱,丟下一句狠話掉頭走了:“愛跟不跟上來,不過我要警告你,錯失了救援的機會讓雷澗宗他們溜掉,你要負全部責任!”


    王禹強自鎮定地目送賈宋離開,可是他心裏卻擔心地不得了。現在他也說不清雷澗宗會不會在半路上埋伏他們,剛才他隻是被賈宋的話逼到了牆角胡亂說地,他哪裏會知道雷澗宗的行蹤。說到實際地,他在心裏也非常傾向於雷澗宗不會在半路上埋伏自己,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雷澗宗和南越皇室、日煌殿要撤離天脈山,正在急速地向出入口前進,看跡象雷澗宗是真地要離開天脈山了。


    這種情形下,他們是要爭取時間地,還會有時間在半路上埋伏自己嗎?王禹換位思考,把他換到雷澗宗主事人的位置上,能保留一分實力是一分,既然要爭分奪秒地離開這裏,哪兒還會做這種浪費時間的安排,一旦消耗過多,他們想要強突出入口的願望就會化為烏有。


    也就是賈宋不善嘴仗,否則換一個有經驗的老油條,王禹都會被辯駁地敗下陣來。王禹看著賈宋氣呼呼地走了,卻不敢再拖後腿,若是真地耽擱了圍殲的時機,賈宋有九天閣內閣大長老做後盾告他一狀,恐怕連皇室都不會放過他。


    “看什麽看都?有扭脖子那股勁兒都給我多跑兩步!放跑了戰十三和雷澗宗那些人,回去之後有你們的苦頭吃。”隻是贏了嘴仗,心裏卻不得不按照賈宋的意思去辦,感覺很憋屈的王禹把火兒都撒在了手下們身上。


    北唐皇室武者們也都感受到了老大熊熊燃燒的怒火,全都明智地聽從命令,沒人敢在這時候撩撥老虎的脾氣。


    行進了一段距離,賈宋回頭看到北唐皇室的隊伍並沒有落下,心裏這才平息了一些怒火,心中還有一絲得意,饒是你北唐皇室的七王爺又如何,不還是得聽我地。


    九天閣和北唐皇室的隊伍按照賈宋的預想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很快不久,他們就發現了一處行軍的痕跡。賈宋派斥候仔細查探之後證明,這是頗為新鮮的痕跡,證實了確實有大批武者在向著他們的方向趕路,這證實了九天閣得到的消息屬實。


    “他們過去了多久?”賈宋問。


    “大概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半個時辰到一個半時辰之間吧。”查探的斥候並不確定具體的時間。


    賈宋的精神為之一振,他本以為在營地裏拖延了一些時間,趕路的速度也不夠快,可能會落後雷澗宗等人極遠,沒想到他們之間的距離還不算遠,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相信出入口處的守備軍想要撐一個時辰的時間還是足夠地。


    “好了!我們再加快一些速度,我們距離他們不遠了!”賈宋大喊一聲,九天閣的弟子們大聲地應和,士氣頓時提高了不少。


    王禹帶著人趕上來,發現了地上的痕跡,馬上也派自己的斥候仔細研究。


    “你查出來雷澗宗他們有多少人嗎?”王禹神色凝重地問。


    “痕跡太雜亂了,不好估算。”斥候的臉色有些僵,就憑他和同伴兩個人通過混雜的痕跡辨認行軍隊伍的人數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估算一個大概的範圍呢?”王禹又問。


    “需要一點兒時間。”斥候答。


    “多久?”


    “這得看其他的痕跡是否跟這裏的一樣亂,如果都是這麽亂地話……”


    “我現在沒功夫聽你匯報地那麽詳細,我隻想問你一個大概的數字,沒必要跟我扯別地!”王禹有些生氣地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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