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輪弓弩齊射如狂風暴雨般落下來,比之前幾輪都要瘋狂地多,一根根堅實的弩箭釘在地上,發出密集扣人心弦的聲音,日煌殿武者們一陣大驚。


    “又多了!他們又多了很多弓箭!”這些日煌殿武者大多沒見識過弓弩,一時慌張之下不明白這是什麽武器,隻能以弓箭來代替,提醒自己的同伴要注意小心。


    一時間,日煌殿的隊伍徹底散亂,這一輪強勁的箭雨將他們壓製在原地,動彈不得。


    周長老喘著粗氣,目光在周圍尋找自己的手下,隻看到一張張驚慌失措茫然的麵孔。在進攻之前,他們心中不忿雷澗宗的設計,想要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結果沒料到這守城工具如此凶猛,竟然能輕易地撕破他們的真氣護體,受傷的人短時間內喪失了戰鬥能力,成為累贅,加重了他們的負擔。


    “媽的!吳景這個臭小子,等回來我一定要狠狠地告他一狀,這他媽地都過去多久了,他們怎麽還不現身!”周長老怒火中燒,說好的計劃都沒有實施,周長老現在非常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南越皇室和雷澗宗出賣了懇。


    不止周長老在等著吳景出現,鐵廣也在等待著這一側的偷襲者現身,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準確地,可是過去了這麽久,這邊為什麽還是這般寂靜?


    鐵廣雖然在指揮著壓製日煌殿,實際上心思都在沒有出現危險的另一側。日煌殿龜縮起來,不再輕易冒頭,鐵廣想了想,沒有理會他們,轉身飄下了哨塔,來到許宮的身邊。


    “我總覺得心裏不安。”鐵廣看著寂靜地可怕的另一側,營寨正中前方的陷阱把坦途隔開,日煌殿從一側攻上來,另一側卻非常安靜,他心裏總是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他看著寂靜的一側,說道,“如果是你帶人埋伏在這一側,到現在還不出現,心裏是怎麽想地?讓”


    許宮順著鐵廣的目光看去,漆黑的夜晚籠罩在那裏讓人看不清楚,他看不清深處,卻看得清近處,安靜地沒有任何異常,許宮笑道:“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看沒有奇怪的地方啊。”


    鐵廣無奈地擺擺頭,他也沒有看出有什麽異常,可心裏就是覺得奇怪。


    “你不會是上麵給的壓力太大,開始鑽牛角尖了吧?”許宮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心裏微微歎息。


    北唐皇室此次一時大意,被凶獸搗了大本營,連丟數座城池,雖然後來北唐皇室發狠又搶占了回來,可是麵子已經丟了,這不知要被其他勢力嘲笑多久。所以,現在北唐皇室的氣氛非常緊張沉悶,所有人都憋足了一股勁想要把那些凶獸全部幹掉,來挽回自己的顏麵。


    那些凶獸狡猾地很,一哄而散就鑽入了許多山裏,為首的凶獸核心人物帶著一部分手下潛入了這天脈山,鐵廣奉命來這裏圍剿。可是,茫茫的天脈山何其大,鐵廣手下的這些兵力若是敢入山搜查,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凶獸們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所以他們隻能駐守在出入口這裏,將凶獸堵在天脈山中,打持久戰。


    鐵廣的算盤打得挺好,可是北唐皇室卻沒有閑心等下去,三天兩頭地催促他盡快拿到凶獸頭領的人頭,這讓鐵廣的壓力非常大,整日與許宮喝酒吐訴,抱怨不已。許宮的壓力又何嚐不小?隻是跟鐵廣比起來,他要輕鬆許多,可是相同的境遇還是讓他能夠體會到鐵廣的苦楚,因此,兩個人心中頓生惺惺相惜之心,關係親近了不少。


    鐵廣聽了許宮的話,回想起當初北唐皇室裏如同大地震一般地混亂場麵,和後來北唐皇帝震怒的模樣,情不自禁地低頭歎息。這件事被北唐皇室視為天大的恥辱,由此像他這樣的將領和武者們都背負起了沉重的壓力,誓要為皇室挽回顏麵。可,事情並非那麽簡單。


    許宮從鐵廣身邊走過,鐵廣抬起頭看他,隻見他朝著側前方專注地望著,正是他們所關注的方向。鐵廣一個激靈,急忙起身來到他身邊,急切地問道:“發現了什麽?”


    許宮微微側頭,露出疑惑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語道:“我總覺得那裏似乎跟之前有些不同,具體是哪點兒不同,我又說不上來。”


    “哪裏?”


    “在那!”


    許宮指著一個方向告訴鐵廣,鐵廣望去,使勁地看著那個方向,一種奇異的感覺浮上心頭,他也覺得許宮手指的方向有些異樣,可是具體是哪點兒不同又說不上來。


    “管他什麽地方奇怪,我們調集所有弓弩先轟他一遍,看看有沒有危險再說!”許宮是個狠得下心、下得去手的年輕長老,想不出區別來,就采用暴力的手段先試探一下。


    鐵廣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立刻點頭答應下來。很快地,營寨內所有弓弩都調轉了方向,在校對好方向角度之後,許宮一聲令下,滿天飛箭朝著指定地點飛了過去。


    躲在暗處的周長老聽到又有弓弩發射的聲音傳來,破口大罵,可是馬上他就發現了不對勁,聲音越傳越遠,越來越小,他小心地探出頭一看,頓時喜上眉梢,北唐皇室和九天閣調轉了矛頭,開始針對南越皇室發動攻擊。


    “臭小子,讓你一直躲,這下看你還怎麽躲下去!”周長老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不過隨即他意識到這是個絕佳地靠近敵方的機會,於是趕緊大聲呼喊自己的手下:“快!都趕緊衝過去!”


    日煌殿武者們借助對方調轉矛頭對付另一邊的機會,快速靠近營寨。營寨中的守備軍見狀大聲疾呼,於是靠近日煌殿這一側的哨塔和守備軍急忙調整弓弩,接連兩輪齊射,這才將日煌殿武者重新壓製住。不過,和之前全部弓弩齊射壓製相比,此時守備軍對日煌殿武者的壓力減小了許多。


    周長老嘿嘿冷笑著,對自己的手下們說道:“不要緊,那邊要是攻上去,北唐皇室和九天閣肯定先緊著那邊打,到時候咱們再找機會衝上去,到時候看那些家夥還怎麽跟咱們橫!”


    日煌殿這邊隻是一時地慌亂,在調集弓弩壓製後,這邊暫時無憂。此時,鐵廣和許宮最擔心地是另一側,鐵廣猜測地不錯,有日煌殿的地方,極有可能也會有南越皇室地存在,這一側果然有異常,在許宮下令一輪弓弩轟炸之後,他們的眼前忽然出現一群人影,就那麽突兀地在眼前出現,憑空現身,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就在這時,南越皇室的武者們已經非常接近營寨,比日煌殿更加靠近。“媽的!他們用地是陣法!快,快,再射!”許宮看到南越皇室的武者們憑空出現,馬上就想到了他們使用了什麽辦法,看到他們已經非常接近自己這邊,立即大聲地下命令壓製南越皇室。


    又一輪弓弩齊射飛了出去,南越皇室的隊伍出現了一陣慌亂,他們沒有料到北唐皇室和九天閣的弓弩會這麽強,隻是瞬間便刺穿了他們的真氣護體,驚嚇之餘有五六人受傷,接著又是一輪箭雨落下,又有三名武者受傷倒地,其中有四人因為傷勢過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其餘的人也都忍不住箭頭上的劇毒腐蝕,痛苦地大聲叫喊。南越皇室的隊伍一陣大亂,紛紛尋找庇護。


    “竟然是‘鑽地箭’,北唐皇室和九天閣還真是下血本啊,連這麽貴重的武器也拿出來使用,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把我們全都留在北唐啊!”吳景生在皇室,對軍隊的兵器多有了解,在看到己方的武者受傷的症狀後,立即猜到了對方使用的兵器是赫赫有名地針對武者具有特效殺傷的“鑽地箭”。


    “鑽地箭”原本指的是北唐皇室曾經研究的一種箭矢,北唐皇室最初研究出毒藥,塗抹在弩箭的箭頭上使用,對武者的殺傷力極強,以“鑽地”來形容它的厲害。後來北唐皇室又將這種毒藥多用於其他兵器上,故此,“鑽地箭”如今泛指塗抹在兵器上的毒藥,而不再局限於塗抹毒藥的箭矢。


    這種劇毒非常珍貴,量產極難,所以當吳景發現這些弩箭上塗抹了“鑽地箭”之後,才會非常驚訝,同時也誤會了北唐皇室和九天閣此舉是針對自己這些大齊和南越的勢力。


    吳景的臉色陰沉無比,躲在旁邊的吳樾看著他的表情,心裏清楚吳景這是記恨上北唐皇室和九天閣了,但凡想要將吳景置於死地的人,最後都沒什麽好下場,以往是皇宮裏那些自大地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如今變成了北唐雙雄,難度增加了不少,但是與之增加地還有他的信心,這是吳景此行的最大收獲。別人心裏是如何想地,吳樾不知,起碼在他的心裏,吳景的信心比無根之水更加重要。


    “吳樾,讓我們的人分批行動,前後拉開距離,分散他們的攻擊。還有,通知日煌殿那邊,別想著躲在咱們後麵撿便宜吃,要是他們再這麽當縮頭烏龜,就別怪我不客氣!”吳景沉聲交代著任務。


    吳樾應答一聲,就開始傳達命令,很快地,吳樾的喊聲在黑暗中寂靜的夜空中響了起來。


    “周長老,我們一起攻擊,共進退!”


    周長老聽到吳樾的呼喊聲,頓時啞然,就這麽當著敵人的麵前喊出來,也不怕他們有所準備?鐵廣和許宮更是無語,自己剛剛指揮識破了他們的奸計,他們還敢這樣無視自己的存在,竟然當麵傳遞消息,真把他們當無知幼兒戲耍啊!


    “所有弓弩準備!所有‘鐵甲蟲’準備!”鐵廣立刻做出應對,將攻擊的命令傳達下去。


    許宮哼了一聲,看著南越皇室隱藏的方向,頗為惱怒地罵道:“這些南蠻子真是目中無人,竟然敢當著我們的麵前商量戰術,這次一定要給他們狠狠地教訓不可!”


    鐵廣亦是冷哼一聲,道:“有‘鐵甲蟲’在,這次一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不久,南越皇室的方向出現了一陣***動,似乎準備突擊。鐵廣和許宮嚴陣以待,隻要南越皇室敢下令強攻,他們就會馬上放出新近研究出來的新武器。


    吳景看著燈火通明的營寨,目光在哨塔上的弓弩來回轉了一圈,而後口中冷冷地下達命令。


    “攻擊!”


    南越皇室的武者以三人為小組,三組為前陣地向前突擊,剩下的武者依次出發,向營寨強突。另一邊,日煌殿的隊伍也沒有繼續躲著,在周長老的命令下同時衝了出去。


    昏暗的中路,戰十三正帶領著隊伍不斷加速前進,靈魂之力察覺到兩方發起了強突,戰十三瞬間站住腳步,雷澗宗的隊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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