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十三和白芷晴守在大法陣的附近,時不時地撩撥一下其內的守備軍,逼迫他們不敢撤去大法陣;躲在大法陣內的守備軍則是與二人鬥智鬥勇,他們已經洞悉了二人的意圖,積極地反擊,試圖將二人逼走。被困在法陣中的穀一昂則成為了旁觀者,沒有人理會他,好像局外人一般。


    與此同時,賈宋率領著兩部人馬經曆了長時間地瘋狂趕路後,已經非常接近出入口處,賈宋派出斥候探查出入口處的敵情,其餘的人則在山林中歇息恢複。


    賈宋跟在斥候隊長的身後,來到了一片空地,這裏到處都是巨木灌木叢被砍伐後留下的矮樁,地麵上有許多燒焦的痕跡,顯然這裏之前有大規模地隊伍停駐紮營。把與之前趕路時發現的痕跡結合起來,對方的人數已經大致推測在某一個範圍之內。


    “這裏。”斥候隊長來到一處較大的火堆殘跡處,又指了指周圍略小的火堆殘跡,對身邊的賈宋說道,“經過我仔細地觀察之後,確認這些痕跡是一個時辰之前留下地。”


    賈宋認真地觀察著地麵上的痕跡,又向周圍張望了一番,沉吟片刻後問道:“這次你推測他們的人數在多少?懇”


    “二百五十人至三百人之間。”斥候隊長幹脆地答道。


    賈宋微微皺眉,嘴唇微微嚅動著,稍後疑惑地喃喃說道:“如果是雷澗宗和南越皇室、日煌殿合在一起地話,人數不符,少了很多啊。”


    斥候隊長道:“有一種可能。讓”


    “說。”


    “之前我們曾經跟蹤他們進入過仙殿,在仙殿內的那個光圈外埋伏他們。當時我們看到他們的人數很少,而且有經曆過戰鬥的痕跡,我推測,他們在那個光圈裏麵有過相當慘重的損失。”


    賈宋點頭沉吟,忽地露出驚容,自言自語道:“這麽說,我們之前猜測他們得到無根之水是真地?”


    斥候隊長垂下頭,避開賈宋的眼神輕聲說道:“依小的之見,他們必定在那裏損失慘重,得到了無根之水,否則,沒有損失而得到無根之水或者損失慘重又沒有得到無根之水,他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次進入仙殿尋找無根之水地,但是他們很快就選擇撤離,我想他們一定是得到了無根之水,隻是實力損失慘重,才沒有再一次進入仙殿。”


    賈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雖然早有預感,但之前都是推測,並不確定,他心裏還抱有一絲僥幸,如今諸多線索都指向推測,他很難再懷疑。賈宋抬起頭看向出入口處的方向,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斥候隊長靜靜地站在旁邊,不敢打斷賈宋的思路。最近,這個北唐知名的大紈絝似乎變了,依然很強勢,但又跟以往囂張輕狂的行事風格有明顯地區別,變得更加沉穩了,雖然很多時候還是能夠看出他在強裝硬撐,可是相比以前那個無一長處的紈絝,這個賈宋更讓人感到敬畏,而不再隻是畏懼。


    斥候隊長雙手規矩地貼在腿兩側,在心裏默默地思索著,如果賈宋真地改變了,以他龐大堅實的背景實力,投靠他,日後一定會有更加通暢的升遷之路。一想到這兒,斥候隊長的心裏就一陣火熱,呆在賈宋的身邊,神情也變得更加恭謹。


    賈宋不知道身邊這個小小的斥候隊長已經開始打自己的主意,他現在一心關注著雷澗宗等三大勢力的情況,近來北唐遭遇巨變,形勢陡然間變得很不妙。凶獸肆虐的破壞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再傳出雷澗宗等三大勢力奪取無根之水成功而北唐雙雄一無所獲的傳聞,這對他們的威信是巨大的打擊,北唐必將會遭遇一場動蕩。賈宋輕輕地揉揉臉,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賈宋收回視線,若有所思地問道:“有沒有前麵的消息?”


    “我們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不過想必快了。”斥候隊長答道。


    賈宋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身走回臨時營地,斥候隊長亦步亦趨地緊跟其後。


    臨時營地內非常安靜,所有武者都明白凶險的大戰即將到來,沒有人再去抱怨賈宋,都在抓緊時間恢複著自己的狀態。北唐皇室和九天閣的營地連在一起,近二百人的營地沒有一點聲音,氣氛漸漸地變得緊張起來,十分壓抑,稍有動靜都會引起周圍人們的不滿。


    賈宋帶著斥候隊長一路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賈宋挺拔地身姿走在前麵,無視周圍探詢、戒備的眼神,身後斥候隊長恰到好處地微垂著視線跟隨,恭敬的態度襯托出賈宋身份的高貴。


    隻是不到兩天的時間,賈宋身上已經隱約有了領導者的氣質,這不得不說,賈宋從小生活的環境對他起到了相當重要地影響。走在路上,賈宋沉思著隨後的行動計劃,沉思的嚴肅表情和微皺起的眉頭,隱隱讓周圍的人感到了壓力。


    兩人來到北唐皇室的臨時營地,所有人都看著賈宋,他徑直來到了王禹的麵前。王禹站起身與賈宋對視,不同往日輕浮的認真模樣,看在眼裏覺得有些刺眼,微微皺了下眉頭。


    “雷澗宗他們一定就在前麵,我們最好現在趕緊製定出一套方案,做好準備。”賈宋話中帶著商量之意,可是語氣卻很強勢。


    王禹聽著更加不舒服了,卻又無法反駁。這個時候當著所有手下的麵前,任何的爭吵都會軍心動搖,一絲猶豫都可能導致隊伍其心不定,攻,不堅決;退,易潰逃。這道理他懂,可正因為懂,王禹現在被賈宋的語氣推到牆上,動也不能動。王禹很鬱悶,哼聲道:“賈長老有什麽計劃,說出來聽聽。”


    這話說地嘲諷味兒十足,可是賈宋卻沒有在意,或者說壓根無視了,直接說起自己的計劃,王禹一擊打在空處讓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醜,卻又無法反擊,隻能壓下性子聽賈宋講。


    “首先,我們要想辦法跟前麵我們的人聯係上,我們都有自己的聯絡信號,這需要我們各派一個可靠的人去做,你有合適的人選嗎?”賈宋看著王禹問道。王禹微微側頭想了下,回頭招手喚來一個中年人,身材模樣都很普通,屬於丟在人堆裏就找不見的類型。賈宋上下打量著他,並沒有發現特別顯眼的長處,平凡無奇,但是很快賈宋就注意到,這個中年人的眼神很平靜,神態沉穩,與他對視的眼中沒有任何波瀾,這個人隻是靜靜地站著不動,給人帶來穩重的感覺。


    不錯的家夥。賈宋在心中想道。


    賈宋與中年人對視片刻,賈宋帶著審視的意味,中年人則是風輕雲淡,王禹沒有打斷他們,等到賈宋收回目光時,王禹笑裏帶著得意地說道:“這就是我們的人,怎麽樣?賈長老。”


    賈宋微微笑,對王禹的挑釁不予評價,繼續之前的話題:“聯絡上那邊之後,就得與他們溝通計劃,來回傳遞消息很不現實,所以我們必須製定好計劃,然後派人將計劃傳遞到那邊。”


    王禹抬起手打斷賈宋的話,他虛情假意地笑道:“賈長老,我們又不清楚那邊現在的情況,如果製定的計劃很難實行,難道我們還要派人來回地穿梭雷澗宗的陣中來更改計劃?”


    賈宋對王禹打斷講話微微著惱,忍不住眼角縮了下,態度中多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冷聲說道:“所以,我們要把所有問題都考慮進去,製定多套計劃,再以那邊的實際情況做出選擇。”


    王禹哈哈地笑了出來,麵帶嘲諷地教訓賈宋,道:“照你這麽說,我們得製定幾十套上百套計劃,說不定才能蒙中那邊的情況,‘您’考慮地還真周到啊!”


    賈宋還是稚嫩,他臉上的表情暴露了他內心惱怒的情緒,王禹卻不以為然。既然我不敢在手下麵前跟你鬧翻,有本事你現在就翻臉!


    賈宋強行壓下自己的怒火,低聲對王禹威脅道:“我現在沒空跟你開玩笑,你最好給我認真一些!”


    王禹對賈宋的威脅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看著賈宋惱羞成怒的樣子心裏很得意,之前吃了一記悶棍,這麽快自己就還了回去,王禹很得意自己地反擊。隻是他卻沒有發現,自己之前蔑視瞧不起的紈絝,此時自己已經把賈宋當成了與自己同等級的角色,甚至在更深處,把賈宋擺在了比自己更高的位置,心裏才會生出得意的情緒。


    “根據不同的情況,我們大致可以分為四類,形勢不錯,強勢夾攻;形勢僵持,耐心擊破;形勢僵持,按兵不動,等候機會;形勢危險,快速救援。根據這四種情況,我們隻需要製定四套計劃即可。”賈宋緊繃著臉色,把自己臨時想到的計劃簡單明了地說了出來,說完之後,賈宋頓了頓又道:“這隻是我的想法,如果你有什麽漏洞或者其他的想法,說出來我們再商量。”


    王禹驚訝之餘仔細地琢磨賈宋的計劃,起初乍一聽,這個計劃簡單至極,除了個框架什麽都沒有,但是卻最明了地為他們指明了方向,麵對三大勢力的聯合、未知的戰況,這個簡單的計劃把複雜的局麵剖解地清晰明了,大大節省了他們精力和時間。


    王禹無話可說,確實是不錯的想法,於是便耐下性子跟賈宋商量,正在討論中,兩家的斥候先後返回,傳達了前線的消息。


    “他們分成了兩批駐紮在左右,距離營寨很遠,還有,我們看到營寨開啟了‘二十三星護法大陣’。”九天閣的斥候回道。


    “什麽?開啟了‘二十三星護法大陣’?你看清楚了嗎?”賈宋一驚,失聲叫了出來。


    “是!確實是‘二十三星護法大陣’!”九天閣的斥候肯定地回答道。


    賈宋露出了驚惶不定的神色,這“二十三星護法大陣”他很熟悉,是九天閣的二十三個年輕長老研究出來地,陣法能攻能守,還能以人為主操控,甚至他們還創新地設定了在陣法外一定範圍內仍然能夠操控陣法,新穎的創意得到了非常多讚譽,賈宋的祖父、也就是九天閣的內閣大長老對這個陣法讚不絕口,狠狠地誇獎了這二十三個年輕長老,並將他們喻為了“二十三星”,將這座陣法命名為“二十三星護法大陣”,把至高無上的榮光做為對他們的獎賞。


    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為陣法的名稱,當時賈宋可沒少嫉妒那些年輕的長老,是以,賈宋對這座陣法很熟悉。一聽到營寨的守備軍現在就開啟了陣法,登時就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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