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績和李荀子返回隊伍送信兒回去,告知韓風,戰十三等人無恙。


    陸績曾想讓陸淼跟自己一同回去,這個念頭隻是一閃,陸績就拋到了腦後,讓她離開戰十三跟自己這個哥哥回去,他不抱這個希望。陸績為此沒少感歎,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女生向外啊,這些話,韓風和吳焱沒少聽他碎碎念叨,尤其是在喝酒的時候,完全是話嘮,跟那個衣衫飄逸、俊朗優雅的陸績截然不同,傳出去,不知會讓多少師姐師妹心碎。


    然而,陸績唯獨在戰十三麵前,保持地相當克製,不知是否為了維護自己大舅哥的形象。因此,韓風和吳焱沒少羨慕戰十三,有時他們還在想,要是陸績還有個妹妹,是不是把她拐過來,這樣陸績就不會沒事在自己耳邊擾人心煩了。


    陸績明智地沒有去勸陸淼,而李荀子和歐陽常則是爭論個不休,為了推讓回去的任務,兩個人唇槍舌劍地爭論,直到最後歐陽常耍起了無賴,李荀子這才敗下陣來,無奈和陸績一起返回隊伍報信兒。剛見到了莫敖風,又要離開,這讓李荀子很不爽,吹胡子瞪眼地,瞥見歐陽常就要狠狠地瞪他一眼。奈何歐陽常性子頗像老頑童,不知是單純還是臉皮厚,對李荀子的眼刀非但不躲,反而還笑嘻嘻地主動撩撥,讓人氣悶。輸給這樣的老不修,李荀子如何不氣?


    陸績細心地叮囑了陸淼一番之後,和忿忿不平的李荀子一同離去。他們前腳離開,朱元就踏著門檻兒到來,剛一見麵,朱元就先關懷地詢問一番戰十三的狀況,得知一切如常後,朱元又拉著陸淼等人詢問兒子的狀況懇。


    陸淼帶著歉意地告訴他,因為怕路上有危險,而且也不知戰十三他們是否在霍城,所以並沒有帶朱子俊一起前來,沒能讓他們父子二人相聚,她們感到很愧疚。


    朱元當然感到遺憾,不過他也沒有太過沉浸在失望中,他得知兒子生活地很好,雷澗宗弟子們對他頗為喜愛,爭搶著教他功法修煉,朱元開懷地笑眯了眼。


    “可不能太寵著他,不然他會讓人很頭疼地。”說起兒子,朱元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溫柔和熙,眼神柔和,舐犢之情,溢於言表讓。


    陸淼等女忙即否認,那護犢子的模樣,好像別人在說她們的孩子不好。


    “怎麽會?子俊很乖地,每天修煉都很刻苦,小小年齡就知道努力,我們的師兄弟都很喜歡他呢,都說他長大了以後,一定會成為少年天才地!”


    朱元哈哈大笑,甚是開懷,嘴裏連連謙虛,不過,他想到了什麽,慎重地詢問道:“每天都有人指點他修煉,會不會學得太過駁雜,到最後……”朱元最後沒有說下去,但是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說起雷澗宗教人修煉修武,莫敖風最有發言權,他豪邁地一揮手,拍拍胸脯保證道:“這一點你放心,子俊年齡還小,正是打基礎的階段,連固本培元都談不上,這個階段的基礎修煉在雷澗宗是一脈相通地,每個雷澗宗弟子剛入門,學得都一樣,誰教都沒錯。等到子俊再大一些,就得跟著師傅修煉,那之後,才是培養武者個人風格的階段,你大可放心。”


    凝神聽莫敖風說話的陸淼連連點頭,向朱元保證,莫敖風說的話都是對地。


    至此,朱元滿心歡喜,大手一揮,又吩咐人送來一些珍貴的丹藥和藥材,抬手攔著莫敖風等人的謙讓,他道:“這些都是城主府搜出來地,你們不用客氣,小兒拜入雷澗宗,我還沒有送出見麵禮呢,這就當是為小兒送出的謝禮。”


    莫敖風笑眯眯地收下了,要說這些丹藥和藥材本身並不算特別珍貴,雷澗宗自己就有不少,但是難得在這種險惡的環境下得到這些丹藥和藥材,珍貴程度不是家裏那些庫藏能夠比擬地,也正是如此,莫敖風才沒有過多謙讓,順勢收下了這些贈禮。


    幾人在房間內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時間就過去了,朱元依然是百忙之中抽空前來,不得不盡早返回,莫敖風一行人將朱元送出大門。


    這幾日熱鬧漸少,東門變得冷清許多,看到最多地是在周圍護衛的洛城軍隊。


    莫敖風指著那些身姿挺直的兵士,對朱元說道:“城主,這些兵士還是撤去吧。現在我和白姑娘的傷勢已經基本恢複,還有歐陽他們來到這裏,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十三,如今你們剛剛占領洛城,有許多地方都需要人手,這些兵士你還是帶回城裏,為他們布置更有意義的任務去吧。”


    朱元見莫敖風語氣誠懇,便不再推辭,他最近幾日為了繁忙的事務頭疼不已,能夠多一些人手,他也能輕鬆一些,於是便招來隨從,下令撤去一半的兵力。


    朱元對莫敖風說道:“留下一半的人,也算是我為十三做的回報。現在我們剛剛控製洛城,正需要穩固,這次若是他在城門口突破成功,足以讓洛城的威名傳遍北唐,這種頗具神奇色彩的故事最能吸引人,一旦增添了這種傳奇色彩,無形中,人們對洛城會更加認可,這可以為我省下不少的頭疼事。這些就算是我對十三的回報,你可不能拒絕!”


    莫敖風倒是沒想到,戰十三突然閉關這件事也能被朱元利用起來,聽他說起來,似乎真是這麽回事。莫敖風感慨至於,順勢答應了朱元,反正多一些力量,戰十三就多一些安全,他不會嫌棄地。


    朱元轉身離開,準備趕回城主府繼續主持大局,現在需要他處理的事務實在太多了,這短短的幾天,他連一個安穩覺都沒有睡過。


    開路的兵士率先踏上了青石板道,清脆響亮的馬蹄聲遠遠地傳出,十分悅耳。下一刻,一陣嘶鳴聲從身後的院落中響起,聲音響亮。


    站在門口的眾人微微一愣,隨即轉身衝回院中,目光齊齊看向了戰十三的房間。戰十三房間內的雪白大馬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焦躁不安地踢踏著前蹄,重重地砸在地麵上,仰首嘶鳴,噅噅向天。


    陸淼激動地想要衝過去查看,卻被白芷晴一把拉住胳膊,攔住了她,神情緊張地說道:“你要幹什麽?這時候你可不能過去,否則一旦被卷進去,你和十三都會倒黴地。”陸淼白淨光潔的額頭上出現了薄汗,她緊張地繃著小臉,著急地對白芷晴說道:“姐姐,十三還在閉關中,出現了這麽大的動靜,會打擾到他地!出了危險怎麽辦?”


    白芷晴一怔,哭笑不得地看著陸淼,屈指在她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道:“你個傻丫頭,這不是意外,這是十三要突破了,那匹馬一定是感應到了什麽,才會變得焦躁不安,不是意外啦!”


    陸淼安靜了下來,聽著白芷晴的解釋,她忽然愣住了,癡癡地喃喃自語道:“十三要突破了?”


    白芷晴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點點頭,期待地看向戰十三的房間。


    陸淼忽然回神,擔憂地說道:“呀,那匹馬背了十三那麽多天,要是十三突破引來了雷劫,會不會把它害死啊?”


    眾人皆沉默,突破境界時,天地間一般都會出現異象,修武突破本就是逆天而為,突破時總會出現雷劫、天劫之類地考驗,挺過去了,就突破了,挺不過去,甚至有可能連武者都灰飛煙滅,修武的道路遠不是旁人看到地那般簡單愜意,武者時刻都會麵對各種各樣的艱難困苦,機遇與風險並行,用來形容修武之路再合適不過了。在這種情形下,這匹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勢必無法活下來了。


    朱元站住腳,低頭對身邊的隨從耳語,隨從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戰十三的房間,才快步地離開,飛奔進城。


    朱元回到眾人的身旁,饒有興致地看著戰十三的房間,道:“既然要突破了,那我也留下來,為十三助威。”


    眾人看著他興趣大增、四處打量的好奇模樣,忍不住腹誹,您是來看熱鬧地吧?


    戰十三的房間內,白馬的嘶鳴聲不斷,似乎它也預見到了結局,聲聲撕心裂肺,聞者無不動容,擔心它會不會還沒有被異象擊斃,就會因為悲鳴而先死去。


    屋內動靜漸漸變大,屋外的天空卻是晴空萬裏,天高雲淡,沒有半點兒要出現異象的跡象,站在院落中的眾人都感到很奇怪。


    “我們突破的時候雖然不會出現雷劫什麽地,可是也不像現在這樣沒有半點兒動靜,這完全不像是十三突破時的風格啊。”上官黛眼上兩道柳眉微微蹙起,對眼前的情形有些不解。


    “十三的風格?”朱元聽到上官黛說起這個,十分好奇地反問道。


    “嗬嗬。”見朱元不解的模樣,所有人都暫時忘記沉重的氣氛,輕笑出聲。


    “怎麽?有什麽典故嗎?”朱元看著眾人發笑,心裏更加癢癢,想知道這裏麵有什麽故事。


    陸淼為他解釋道:“十三做事很喜歡高調,連他突破的時候,異象也比普通武者更加轟動,每次閉關的時候,總是攪和地天地不寧,每次都有許許多多的人圍觀,想打他的壞主意,不過他們沒有一次成功地,都被十三輕鬆地化解了!”


    朱元聞言,不禁也笑了起來,這確實是戰十三的風格。他不管什麽時候,做什麽,都很高調,總是能引得許多人都注意到他,偏偏每次又讓他渾水摸魚,占了便宜就跑,滑溜地像條魚兒。對自己人來說,總是會惹人會心一笑,但是對敵人而言,就會變得痛苦不堪。


    朱元回過頭看向不遠處的城牆頭,那裏空蕩蕩地,幾乎沒人,他笑著說道:“這次說不定就會不一樣了,沒有異象,根本沒人來圍觀啊。”


    陸淼小聲地嘟囔道:“沒人圍觀更好,不用擔心有人會害十三。”


    朱元笑了,這小丫頭看來是非常喜歡戰十三,明明是有越來越多的人圍觀更有趣,她卻不喜歡,還真是為戰十三操心。


    從聽到白馬的嘶鳴聲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晌,可是周圍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一樣的天空,一樣的流雲,看不出有任何異象出現的征兆,朱元張望了一會兒,問道:“莫宗主,你確定戰十三是要突破了嗎?為何周圍沒有一點兒異象?”


    莫敖風也有些奇怪,按照以往的經驗,白馬嘶鳴聲起,緊跟著就要有其他的異象陸續出現,可是到現在都很安靜,讓他不禁懷疑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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