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杜決和淩風的這場私人鬥毆,驚動了警察。


    四個巡警,拿著電棒,才把二人給分開。


    兩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真要論個輸贏的話,也隻能說是勢均力敵。


    程諾心疼杜決,左梅梅也心疼杜決。


    淩風看著兩個女人都一臉苦大仇深地看向杜決,心裏冷笑:小白臉!


    杜決要是知道,自己也有被人叫做小白臉的一天,他鐵定會再次跳起來,跟那人大打出手。


    當街打架的結果,自然是被叫到了警察局。


    程諾和左梅梅說破了嘴皮子,才說服了警察:那倆人是認識的,完全是因為私人恩怨打架,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警察們其實也懶得管這些子破事,便意思意思地每人罰款一千,打發他們走了。至於那兩千塊錢,不用問,小警察們私吞留著喝酒了。


    現在,有著杜決和程諾撐腰,左梅梅這邊有三個人,淩風這邊隻有孤家寡人一個,他也識趣地不再糾纏,隻是臨走的時候,還唯恐天下不亂地對左梅梅歪嘴笑道,“左梅梅,看起來,那女人跟你還關係挺好啊,本來嘛,這挖姐妹的牆角,向來是個炙手可熱、卻又見慣不怪的話題,梅梅,你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不是麽?”


    說完,在左梅梅鐵青著臉的注視下,淩風張揚地笑著離開了。


    杜決又火了,說什麽要衝上去再打淩風一頓,程諾死死地拉住他的手臂,“沒完了啊,還想進警局呐,這事很光榮麽?”


    左梅梅沒動作,隻是冷冷地看了杜決一眼,“你又何必這麽激動,你我都是分了手的人了,我的事,跟你有什麽相幹?”


    說起分手,左梅梅想想都覺得可笑:昨天,杜決因為她的好友而跟她分手,今天,淩風則因為她而跟她的昔日好友分手。


    這算什麽?


    風水輪流轉?


    而程諾則呆了:杜決和左梅梅分手了?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杜決心虛地別開眼,而這個表情,讓程諾明白,一定是杜決先提出來的了,這家夥到底做了這個事!


    左梅梅的視線落在程諾還抓在杜決手臂上的手上,心裏一酸,別開了視線,“諾諾,我現在不想見杜決,你讓他走!”


    衝著這一聲“諾諾”,左梅梅就算讓她上天入地,程諾也會答應,她趕緊對杜決揮了揮手。


    杜決也知道,自己再呆著,所有人都尷尬,他灰灰地摸著被揍青的眼角,看了看程諾,“那……我先走。――梅梅,要是那個淩風……”


    “跟你沒關係,你走!”左梅梅背過身,吼得嗓子都嘶啞了。


    杜決輕歎,臨走時,他看見了程諾有些埋怨的目光:自己終究……還是間接地傷害她了。


    眼見著杜決是真的離開了,左梅梅這才看向程諾,“晚飯還沒吃吧,都怪這倆男人,搞得我肚子都餓了,咱倆去以前常去的那家牛丸店,來碗牛丸粉?”


    程諾點頭,她心有愧疚,左梅梅說東,她不會說西。


    所謂二人常去的那家牛丸店,最初還是杜決介紹給左梅梅的,至於誰介紹給杜決的……,現在,左梅梅是有些明白了。


    左梅梅一直以為,青梅竹馬這東西,它的存在就是為了考驗情侶的忠貞度的,事實證明,她和杜決之間的忠貞度,經不起這個考驗。


    坐在了那家小而火爆的牛丸店裏,二人點了餐,左梅梅這才看向程諾,“剛剛,你怎麽跟杜決一塊出現了?”


    “哦,他的醫院,和我單位比較近,加上中午我給他送飯,說起了約你晚上吃飯的事,所以就……”


    左梅梅點點頭,意思是自己會意了,她一根根擺弄著桌上筷子筒裏的一次性筷子,沒抬頭,話卻是對程諾說的,“淩風告訴我,……他在醫院裏,看見你和杜決摟摟抱抱的,他說的就是中午你送飯那會兒的事吧。”


    程諾心裏一驚,知道要說到重要話題了,直覺地,她選擇替自己辯解,“假夫妻麽,總要裝裝樣子。”


    左梅梅彎彎唇,笑了,至於是發自內心的,還是帶著譏諷,程諾竟然瞧不出其中滋味。


    “諾諾,昨晚……杜決他跟我提分手了。”


    程諾的小心髒怦怦地狂跳,如果這事與她無關,那麽她會心中坦蕩地選擇去安慰,可是……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杜決沒跟我說。”程諾也明白,這麽說有逃避責任的嫌疑,但她想不出還能說些其他什麽。


    左梅梅還沒抬頭,表情平靜地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嗯,他不說也正常。――杜決他要分手,說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不過,他沒說那個人是誰。其實,從他兩周前跟我提交往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的,或許,他是為了試探誰,要不,就是為了刺激誰,不過,我忍了,想著自己能改變這個人的,卻不想,上次起碼還能堅持個兩個月,這次不過兩個星期,他就撐不住了,說不生氣,那不可能,隻是慶幸,他沒從我手裏要回什麽東西。”


    說完,左梅梅終於抬頭,看向程諾,自嘲地笑了聲。


    那笑容苦澀,讓程諾心裏有無數聲對不起,卡在喉嚨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牛丸粉上來了,左梅梅給程諾遞了雙筷子。


    程諾接過,撈起勁道的米粉,食之無味。


    相反,經曆了今天這天翻地覆般遭遇的左梅梅,卻像是餓了好幾頓似得,吃得很快、很香。


    程諾也瞧不出她是真餓了,還是在強打精神。


    不過幾分鍾,左梅梅將一碗牛丸粉吃了個精光,輕輕以紙巾擦拭了嘴角,而後笑道,“我可得把精氣神給養足了,淩風那變態沒那麽容易放過我,我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程諾張了張嘴,還未及說一句話,左梅梅又道,“諾諾,杜決雖然沒說,可是我知道,他心底喜歡的那個女人,應該是你。”


    “啪!”筷子從程諾的手中滑落碗裏。


    程諾心虛地紅了臉,趕緊把筷子給拿起。


    左梅梅似笑非笑地看著好友,“對於愛情,我也不是傻子,杜決在跟我相處時,總是有意無意地聊到你,你在場的時候,他的眼睛也總看著似有若無地掃過你。……嗬嗬,高中那時年輕,看不清本質,可是現在,再看不清我就是真傻了,其實,杜決他一點都不會掩飾,隻不過他和你二十多年的交情擺在那,大家容易混淆了而已。――很戲劇化,是不是,諾諾?幾年前,我也是因為這種事和朋友鬧翻的,現在曆史重演,我能體會朋友當時的憤怒,當然,那憤怒不是對你,而是對杜決,這種挑撥女人間友情的男人,真是太垃圾了,真的很惡劣!”


    程諾由著左梅梅說,自己發現,一個字都插不進去。


    “隻是,我不知道,他喜歡你的這個事,你知不知道?”左梅梅一語問到了要害。


    程諾怔怔地,無從回答。


    她是知道,可是,她也是才知道幾天而已,如果不是那晚和杜決擦槍走火,或許她和他這輩子都不會挑破這層關係,直至現在,她都患得患失的,甚至不確定杜決的話裏到底有幾分真心。


    看著程諾的表情,左梅梅想,她應該猜到答案了,真是讓她失望,“你知道,是不是?”


    程諾抿抿唇,選擇道出真心,“我不相信這是真的,真的不信。”


    “那就是知道?”


    “……是,可他對我表白,不過比向你提出分手,早了一天。”說完,程諾咬了唇,她有些越描越黑了。


    左梅梅冷笑,“也就是說,在我跟你提淩風那件事的時候,你已經知道杜決喜歡的人是你了?”


    在時間邏輯上,左梅梅把握地精準。


    程諾這次是真的無言以對,“對不起,不過,我是真的不相信,你也說,彼此相處二十多年了,他那人真真假假的,做事又那麽不靠譜,可我怎麽也想不到,他會跟你提分……,你說得對,這種撩撥女人友情的男人,最垃圾!”


    左梅梅無從接受程諾的對不起。


    起碼此時此刻,她無從接受。


    “程諾,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你對你最好的朋友做了什麽?你是不是一直看我笑話呢,當我告訴你,我怕杜決亂想而憂慮重重的時候,你那時心裏到底在想什麽?是不是覺得……自己輕而易舉得了那個男人的心,挺驕傲的?該不會,你倆假結婚也是個幌子吧!”左梅梅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原來,杜決早就想好招數把你給困住了,怎麽就不知道,他是這麽一癡情的男人?哼。”


    左梅梅句句緊逼,程諾聽著心酸,這個時候要她道出自己的真正感情,更是不可能了。


    程諾知道,女人在盛怒之下,是聽不進什麽的,她等著左梅梅發泄,等著對方平靜了,才試圖勸說,“杜決怎麽想,我真不清楚,可是我是什麽樣的人,梅梅,咱倆十多年友情了,別的不說,咱們也就說假結婚,這個事,我第一個告訴的,就是你。”


    左梅梅不置可否,不清不楚地回一句,“後來,不是還有個高銘麽?”


    “對,高銘!說起高銘,我都沒有顧得上告訴你,我也在幾天前,跟高銘分手了!”


    “什麽?”左梅梅是真的詫異了,同時讓自己之前心理不平衡,得到了緩解,“你不是……你不是挺喜歡他的麽?”


    程諾苦笑,“他背叛我,當然,和杜決對你的那種不一樣,他背後給我小鞋穿!――不說這些,梅梅,你聽我說,高銘也好,杜決也好,還有那個什麽淩風,他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咱們不能因為臭男人而毀了十幾年的友誼,是不是?現在,我也是孤家寡人了,跟你一樣,沒有男人,女人照樣活得精彩!就算是什麽情人節,那咱倆也可以一起過!”


    程諾是真誠的。雖然,她是放不下自己的愛情,可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她卻更珍惜自己的友情。


    至於杜決……


    她哪有什麽心思管杜決?


    不想,因為她的這句話,左梅梅紅了眼圈,“當年,當年我也這麽對葉蓉說過和你一樣的話,隻是,她選擇了淩風,而拋棄了我。”


    說完,左梅梅哭了,哭得很凶。


    程諾被感染地,也覺得鼻子很酸。


    左梅梅抹著眼淚,不顧已經抹花了的妝容,“程諾,我挺嫉妒你的,就杜決那件事,我真的妒忌,也生氣。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是不是?這話對我來說,再適合不過了。……你別怪我對你說了狠話,當年,我被淩風給強了,後來,我要求葉蓉設身處地的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可是她沒有,今天,我居然明知是怎樣的心情,還那樣對你……,諾諾,我無心的,可是我真的很難過,我不可以同時被愛人和朋友背叛的,不可以……”


    說完,左梅梅埋頭,出聲地大哭。


    程諾咬著唇,忍住沒有流淚,她用手握住了左梅梅的,一字一頓,沉痛地說道,“放心吧,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從今以後!


    至於之前,一夜情也好,單相思也好,都是秘密。


    她可以守著暗戀的秘密十多年,當然可以繼續守下去,而且,多增加一個,也不會是什麽難事。


    ……


    程諾和左梅梅,和好如初。


    或許應該這樣說,二人根本就沒有真正地鬧了什麽矛盾。


    臨分別的時候,左梅梅由衷地笑道,“諾諾,其實,你跟杜決挺般配的。”


    程諾知道:左梅梅那時的笑有多真誠,就以為著她心底的傷就有多痛。


    多角戀程諾不願嚐試,涉及危及友情的多角戀,程諾更是避之唯恐不及,雖然,這多角戀中有一個杜決,程諾也隻有忍痛。


    她能做到這麽決絕,還有一個原因:她不完全相信杜決的真心。


    所以,回到家後,程諾再次要求,解除假婚協議,本來也剩不了兩三天了。


    杜決當時就急了,他大手一伸,就要摸上程諾的額頭。


    手伸到半空,被程諾打落,“別動手動腳的,有話你就說。”


    杜決扳正程諾的身體,盯著她的眼睛,“你這態度可不對啊,是不是……是不是左梅梅和你說了什麽?”


    程諾回視他,“你覺得,她會對我說什麽?”


    還能有什麽?不過就是昨晚的那檔子事。


    杜決不吭氣了,想了半天,才問道,“這麽說,你是要為了她,跟我劃清界限了?”


    程諾沒否認,“我這輩子,可就那麽一個最鐵最知心的朋友。”


    杜決直接吼了回去,“我這輩子,也就隻喜歡過你一個女人!”


    程諾聽得心頭一震,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如果他不是選擇在這個時候說……


    不,沒有如果!


    程諾垂下眼眸,“……對不起。”


    對不起愛人,和對不起朋友,她隻能選擇其一。


    杜決伸出手,捏著程諾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諾諾,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隻要你……隻要你考慮考慮我。哥知道,你不喜歡青梅竹馬,你覺得青梅竹馬太熟了,沒激情,是不是?哥會給你製造新鮮,製造刺激!哥知道自己有很多缺點,而且,我這人特感情用事,這輩子因為你刺激我而做了不少渾事……,好好,我不推卸責任,說白了,還是我這個人有問題,可是,我對你的感情可是真的!”


    程諾心底在哀歎:為什麽不早說?早在他跟左梅梅提交往之前,甚至是早在……他跟她提假結婚之前。


    或許那樣的話,他們現在已經是一對真夫妻了。


    程諾將杜決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從自己的下巴處拿開,似有若無地笑了笑,“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一條褲子都穿過,說那些幹嘛?隻不過……愛情這種事,杜決,你別逼我。”


    說完,程諾扭身離開,回臥室了。


    杜決頹廢地坐上了沙發,埋頭雙掌之間:他在解決了左梅梅的問題的同時,是不是也徹底解決了自己?


    隻不過,有些鑽牛角尖的他,並沒有聽出來,程諾還是沒有把這段感情給徹底堵死:她說讓他不要逼她,卻沒說,讓他徹底忘了她。


    不僅如此,連程諾一進門就提起的解除假婚協議一事,到最後,也不了了之了,這就說明,在程姑娘的心底深處,是不舍了斷這層虛擬關係的。


    當某天,程姑娘覺得壓力沒有那麽大的時候,或許……或許……


    或許怎樣,誰又能知道呢?


    ……


    程諾的夜生活又豐富了起來。


    隻不過,現在和她約會的對象,不是高銘,更不是杜決,而是她的閨蜜左梅梅。


    左梅梅這女人是挺會享受的,而且,她知道很多可以打折的品牌服飾專賣店,而那些小胡同、小街小巷的名字,是程諾聽都沒聽過的。


    在吃的方麵,左梅梅的嘴也很挑,雖然很多地方她已經推薦過給程諾,但她推薦的,大多都是為了程諾和高銘拍拖用的,而一些實用的適合閨蜜的這種,她隨隨便便就可以羅列一堆出來。


    所以,程諾也樂得晚上跟她出去晃悠。


    程諾的忙碌,杜決看在眼裏,他知道她在跟誰混,所以,他也不追求、不在乎。


    可是,程諾的忙碌,在另一個男人的眼裏,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有一天,這人終於忍無可忍了,借著工作之便,當著全辦公室的人的麵,將程諾叫進了他的辦公室,“程諾,你進來一下。”


    程諾算算日子,高銘有一個星期沒找她說話了,就算有公事,也是在大辦公室裏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單獨把她叫進來。


    她還以為,他們之間,真就淡漠地隻剩上下屬的關係了。


    高銘關上了個人辦公室的門,而後自己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椅上,他近乎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程諾,半響,冷笑一聲,“氣色不錯啊,程諾。”


    程諾聽得出他的諷刺,至於他是不是想歪了,她也懶得去澄清,“還行。――高主任,有事?”


    高銘收回視線,連同笑容也一並收回,“晚上,陪我吃個飯。”


    瞧那口氣,程諾還以為是公事應酬呢,“能問下,吃飯的都有誰麽?”


    高銘避而不答,“怎麽,我讓你跟我一起吃個飯,還要考慮同行的人?”


    程諾瞥了下唇,“如果是私人聚餐,我不方便。”


    高銘冷哼,“程諾,就算做不了情人,咱們還是朋友的吧。”


    程諾沒承認,“可是,我晚上有約。”


    “推了他!”


    “你怎能……”


    高銘口氣生硬地截斷程諾的話,“就算不是朋友,那上下屬總是吧,我以領導的身份,要求你下班後跟我一起吃飯!”


    拿官位壓她,真是個小人!


    見程諾抿唇,不吭不響的,高銘也輕歎一聲,試圖緩解彼此的尷尬,“放心,不是隻有我們兩個,還有我另外一個朋友,我也不會亂說什麽,畢竟,你我都是分了手的人,我隻是想把你介紹給我的那個朋友而已,怎麽說,見到高中同學也不容易。”


    就這麽簡單?


    程諾猜不透高銘的心思。


    這男人陰險、城府地很,而以她的道行和級別,還不足以跟他抗衡。


    為了工作,程諾不好跟高銘徹底鬧翻臉,所以,她推了晚上左梅梅的約,而跟了高銘的車,去了他所訂的餐廳。


    想到電話裏,左梅梅讓她帶上防狼器,程諾就有些忍俊不禁。不過,左梅梅也不是開玩笑,那女人為了防著淩風,真的有隨身攜帶自衛用品。


    進了餐廳,高銘選了個靠窗戶的位置,二人入座後,程諾看了看門口方向,“你的那個朋友,多久能到?”


    高銘抬眸,掃了她一眼,又垂了下去,“怎麽,怕我騙你?”


    程諾被說中心事,也不怕承認,“是啊,我就怕這個呢,你今兒是以官威來壓我的,如果隻有你我兩個吃飯,我吃得不自在,再好的東西也吃不下去,為了防止有礙觀瞻,我還是趁早離席的好。”


    高銘歪頭瞪她,瞪了幾秒後,忽而失笑出聲,“今天又多了解了你一點,其實,你也是隻刺蝟,就是偽裝地完美一點而已。――放心吧,我說有朋友,就是有朋友,女人應約,總是會遲到一會兒,你要體諒一點。”


    程諾有些吃驚:原來,高銘的那個朋友,竟是個女人?


    五分鍾後,當程諾見到那個神秘女人後,所有的好奇都被她拋到了太平洋裏。――那個女人,竟然是溫馨!


    溫馨看到了程諾,也是一愣,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高銘,“你……你說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程諾蹙起眉,不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更不知道高銘是怎樣跟溫馨解釋他們的關係的。


    而高銘見了兩個女人吃驚的表情,顯然很享受這樣的場麵,他大手一伸,拉著溫馨坐在了他的身側,這才看向程諾,“其實,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吧。”


    溫馨還在糾結之前的問題,“喂,我問你話呢,你知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婦啊?”


    程諾沒說話,隻是死盯著高銘。


    高銘無謂地與她對視,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有夫之婦怎麽了?我就不能喜歡?你不知道婚外情這東西很刺激麽?”


    程諾有些火了,她差一點就離席而去。


    溫馨這時也把苗頭對著程諾了,“真想不到,你是這種人,你對得起我師兄麽?”


    程諾不想跟這些人諸多廢話,“高銘,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現在這裏造謠什麽?對不起,這頓飯我吃不下,你們慢慢享受吧。”


    說著,程諾要走,才離開座位,就被高銘大手給拉住了手臂,“你給我坐回去!我以領導的名義,要求你坐回去!”


    “大不了我辭職!”又是官威,他以為這招每次都有用?


    高銘的大手用了幾分力,硬是將程諾給拖了回去,“別輕言辭職,我可離不了你這個好幫手。――程諾,你生氣什麽?哥哥我有說錯話麽?我是喜歡你,我又沒說你也喜歡我,是不是?哦,還有,你都不好奇,溫馨和我是什麽關係?”


    溫馨看著那倆人拉拉扯扯的,眼裏的鄙視很濃鬱。


    程諾覺得自己在這裏呆著,就是找虐,“高銘,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一點都不好奇,也沒興趣。”


    “是麽。”高銘這次,幹脆擠在程諾的身邊坐下了,攔住了她出去的路,大手始終扣住她的手臂,讓她連站起的能力都沒有,將溫馨則被撂在了另一邊,“我還想著,作為曾經的女朋友,跟你介紹一下的,――溫馨,我未婚妻。”


    程諾瞪圓了眼睛:高銘他……他是想要刺激她,還是要刺激溫馨?


    不過,才分手沒幾天,他就搞了個未婚妻出來,夠神速的。


    不……,據杜決所言,溫馨的家庭很有背景,或許……或許這場聯姻早就訂下了,也說不定。


    溫馨冷著臉,目光始終死盯著程諾,“今天的事,別指望我會對師兄隱瞞。”


    程諾也很生氣,“隨你的便!”


    “你……”溫馨一滯,數不出話來。


    高銘則嗬嗬低笑:這說明,程諾果然跟杜決是假夫妻的,哪怕他和她分手了,這個認知還是讓他高興。


    因為高興,高銘揚手,叫來了服務員,“點菜。”


    高銘不光點了菜,也點了酒。


    後來,程諾是看出來了,那個溫馨對高銘好像也不是很用心的樣子,因為高銘讓她陪酒,她都沒答應。


    至於程諾,高銘倒沒勉強她,自己喝得有滋有味的。


    飯才吃了一半,高銘就有些醉了,迷蒙著醉眼,支著胳膊,側頭盯著程諾看,“程諾,我問你個話。”


    程諾吃菜,理都不理他。


    高銘大手一伸,奪過了她的筷子,往餐桌上一摔,“我問你個話!”


    溫馨在對麵冷笑,完全看戲的姿態。


    程諾惡狠狠地回頭看了高銘一眼,“想問你就問!”


    高銘聞言,竟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肩,程諾掙了掙,沒掙開,瞧見溫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幹脆也放棄了掙紮,隻要他不亂來,摟一下又怎樣,之前連親都親過了,她忍就是。


    “諾諾。”高銘叫得低沉,聲音煽情,呼氣都噴在了程諾的耳邊,癢癢的。


    “……”程諾閉了閉眼,忍,她繼續忍。


    “諾諾,你愛不愛我?你有沒有愛過我?”


    原來,高銘也有發瘋的時候,當著自己未婚妻的麵,對另外一個女人說這種話。


    隻是,那麽在意自己言行的高銘,怎麽會犯這種錯誤?


    閃神間,得不到回答的高銘,大手一勾,就將程諾勾到了自己的懷裏,“你有沒有愛過我,嗯?讓你回答這個問題,這麽難嗎?”


    醉醺醺,滿是酒氣的高銘紅了眼,一手緊緊禁錮著程諾的身體,另一隻手竟捏起她的下巴,低頭就要吻上她的唇。


    “高銘!”程諾驚呼,越是掙紮,二人接觸地越緊密,滾燙的吻已經挪位地移到了她的頸項,她一個激靈,感覺頸項上的濡濕大有向下遊移的趨勢。


    程諾還在意著對麵坐著的那個女人,因為溫馨竟然拿出手機,調出了照相機!


    情急之下,程諾摸索著餐桌上的東西,手指觸到一抹冰涼,那是裝滿了冰凍蘇打水的杯子,當那杯蘇打水潑到高銘臉上的時候,程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shit!”高銘極為在意形象,他的酒醒了大半,顧不得找程諾算賬,便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和衣服,去洗手間清理了。


    程諾也是嚇壞了,這舉動自己可是從未想過的,現在她不僅做了,還是對她的頂頭上司做的。


    驚魂過去,理智回來,程諾幾乎可以想象得到,明天上班將是怎樣的尷尬和悲催了。


    於是,她又做了一件讓自己都不恥的行為:逃之夭夭。


    抓了自己的包,程諾站起,而她離開的腳步經過溫馨的時候,溫家小姐突然亮起自己的手機,一張又清晰又曖昧的照片落在程諾的眼裏,而照片中的男女主角,自然是她和高銘。


    “你……”


    溫馨很得意,“怎樣,我的拍照水平差強人意吧。”


    程諾抿緊嘴唇,忽而嗤笑一聲,“是不錯,你留著慢慢欣賞吧,如果你想要發給誰……,那也隨你的便,隻不過,發之前可要想清楚,不管怎麽說,那個男的,可是你自己的未婚夫,想讓我和他丟人的時候,可別把自己的臉也一並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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