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也不是鐵石心腸的。[]


    她本來就對杜決有情,隻不過當愛情來臨的時候,女人都喜歡去比較,到底誰愛誰更多一點。


    若換了是平時,或許此刻她還會矯情兩下,可守著現在的曖昧氛圍,她的人還暴露在某人的視線之下,加上被杜決那通長篇大論給小感動了一把,她也準備豁出去了。


    隻是,讓她主動撲過去,目前來講,有點困難。


    程諾小臉歪向一邊,尷尬地輕咳一聲,“那個……沒瞧見我都沒穿……咳……”


    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杜決犯傻了,“什麽?”


    程諾咬牙,紅著臉瞪他,“你木魚疙瘩!”


    “到底怎麽了我?我隻是想……”看到程姑娘嬌羞的模樣,杜決這教授級的流氓懂了,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某處。


    “看哪呢!”程諾扯了浴袍,再次做無用功似得蓋上。


    杜決則以指摸了摸鼻子,“你剛剛不是還邀請我……,行,哥懂了,哥不說了,我身上有汗,那個,你等我衝個涼去,馬上回來,啊。”


    程諾回應於將被子也扯過來,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默許了。


    杜決挺有情調地,把整個客房的主燈都關了,就留著衛生間的燈亮著,也不知道他是怕自己害羞,還是怕程諾害羞。


    這廝衝涼的速度也跟趕著投胎似得,程諾窩在被子裏數綿羊,數了都不過一百隻,杜公子便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跳床上了。明顯地感到床鋪劇烈起伏,程諾悄悄從被子裏露出兩眼睛,嗯,房間很暗,這讓她很滿意,第一次也是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完成的,這第二次也不要太清楚比較好。


    “嘩――”身上的被子因為外力而脫離身體。


    程諾下意識地去抓浴袍,可才抓了浴袍一角,便再次眼睜睜地瞧著浴袍脫身而去。


    她人徒勞地想要找個遮蓋,身後的男人像是明白她的心思,用他的胸膛將她的人給從後抱住了。


    杜決剛洗過澡的肌膚泛著涼意,程諾不由打了個哆嗦,“……冰死了。”


    她的聲音低低的,還有點啞,那樣的語調讓她自己都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而身後的男人顯然不計較這些,伴隨著略顯沉重的呼吸,一抹濡濕侵襲向程諾的後頸,同一時間。


    那是杜決十四起就再難掙脫的魔咒,對於某處的執著,簡直比吸食鴉片更要有癮,心頭的火早已燒得無法掌控,他手臂緊收地將身前的女人緊貼胸前,居然就這麽迫切地要了她。


    程諾蹙眉,“我說你……”


    她不懂,男人都這麽猴急的麽?


    泄憤般的,程諾手指甲緊緊掐進杜決胳膊的肉裏,要疼一起疼。


    卻不想,這對身後的男人來說,更像是一種刺激,他悶哼一聲,“……對不起,諾諾……”


    滿口歉意的同時,人卻扣住她的腰肢。


    程諾哀嚎,眼淚都滲出來,居然比第一次還煎熬,早知道應該喝點酒的,她壓抑地喘息,氣都有點緩不過來,“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恨就是愛,恨得越深,愛的越深……”杜決這時候,還有心情咬文嚼字。(.)


    空氣中的氣息,漸漸進入白熱化,程諾混混沌沌的,感覺杜決將她翻了個身,湊近她的耳邊低喃,“太暗了,要不,咱們把床頭燈開了吧。”


    “你……嗯……要這麽亮……幹……幹嘛?”


    “當然是為了要看清楚。”


    程諾咬唇瞪他,其實這樣霧裏看花的,就挺美感,不知道他還想看清楚什麽,心裏突然冒出一股酸意,“幹嘛?想看清……身下的人是誰,怕叫錯名,是麽?”


    “程諾,想找教訓,嗯?”


    “啊!”


    程諾知錯了,她不該在這個時候挑釁他的。“死沒良心的,都跟你說過,哥沒碰過其他女人!”


    程諾哪裏顧得上狡辯,哼哼都顧不過來了。


    杜決也顧不上再懲罰身下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所有的感覺都直衝大腦,就在這時,不知是誰的手機不識趣地響了。


    而這個鈴聲,二人還真分不出到底是誰的手機在響,因為,他們都用同一種鈴聲標誌著自家母親的來電。


    所以,先不管是誰的手機,反正是一方的母親打來的電話就對了。


    杜決恨得咬牙切齒地,這時候被打斷,中途退場的話,他可真的會得毛病了。


    偏偏電話跟催命似得,一遍又一遍,好容易停了,同一個鈴聲似乎從另一個位置再次傳來。


    杜決低咒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咒誰,他死瞪著程諾,同時加快進度,“你說,哥上輩子是不是做了太多孽了,嗯?”


    程諾則死抓著他的雙臂,“慢點……”


    “沒聽見手機鈴在那跟叫魂似得?”


    “那……唔……”


    程諾想抱怨也抱怨不出來,因為嘴被杜某人用嘴給封住了……


    當他們結束了,手機鈴聲還沒結束呢。


    杜決看著扯著被子慢慢挪向一邊的程諾,打開了床頭燈,“我接電話,你歇會兒,回頭咱們再來。”


    還來?


    程諾紅著臉,丟了個抱枕過去,可惜,少氣無力的,抱枕連杜決的身子都沒挨著。


    杜公子隨意地裹了程諾之前穿著的浴袍,就這麽下床翻騰手機去了。


    程諾則露出兩眼,賊兮兮地盯著杜公子的身材,狂吃豆腐,越看越覺得,杜決真的長得挺帥的,他的五官拚湊起來,有種精致的感覺,而且,那廝居然長了個瓜子臉。


    天生麗質啊。


    身材也棒。


    程諾覺得自己犯花癡了,她張嘴咬住麵前的被子,完了,這算不算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再說杜決先翻出自己的手機,確實有兩個未接來電,是杜媽媽的,隻不過,現在正在叫喚的那隻,不是他的手機。


    他將自己的手機拋上床,而後又從程諾的包裏翻出那隻正滴滴答答叫囂的手機,遞了過去,“呐,你的。”


    程諾伸出光潔的胳膊,接過放到耳邊,“喂,媽。……嗯,我出差在z市,沒收到我給你的短信麽?”


    趁著程諾接電話的功夫,杜決重新爬上床,作勢就要拉扯程諾身上的被子。程諾死揪著,一邊聽電話,一邊跟杜決在那玩扯大鋸的“遊戲”,同時不忘抗議地瞪他。


    “豆豆?呃,我……我不知道他在哪,是麽?那……那我給他打個電話?”程諾應著母親,同時以唇形對杜決發出警告。


    杜決壞笑,湊近程諾的耳邊,對著她低聲笑道,“哥抱著你去洗洗?”


    程諾想尖叫了,而被杜決那麽一打岔,母親說了什麽都沒聽清楚,“什麽?媽,你再說一遍。……沒,還沒睡呢,我可能開夜車送領導過來,有點困。……就是讓他回電是吧,知道了。……嗯,掛了啊,媽。”


    在程諾掛斷手機的下一瞬,杜決扯開她身上的被子,而程諾也早有準備地伸手一扯,扯掉了杜決身上裹著的浴袍。


    “諾諾,你真是個色女!”


    程諾捂臉,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想抗爭一下而已,不是……不是……


    羞愧的功夫,杜決已重新裹上浴袍,將她抱起。


    通過手指縫,程諾瞧見了,床上一片狼藉,她身上光溜溜的,更是窩在杜決懷裏,動也不敢動,“我說,咱們把人家床單……嗯,弄成那樣,明兒會不會不讓我們退房啊?”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這麽丟人。


    杜決一臉無所謂的,“沒事,你去衝涼洗洗,我找客房服務的再給送個新床單來,至於床上那個,回頭哥洗。”


    “呃……”還可以這樣?“杜決,你可真有經驗。”


    杜決低頭看她,有點不悅了,“諾諾,你是不是不信我啊?”


    程諾斂下眸子,“你要是聽實話的話,半信半疑吧。”


    或許,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戀情進展地太迅速了,讓她有些做夢的感覺。


    杜決輕歎,卻沒做多餘的解釋,“早晚你會明白。”程諾彎唇,像是在對他說,更像是自言自語,“其實,過去怎樣,不重要的,人活得是未來,不能總活在記憶裏。”說到最後,她抬眸,定定地瞅著杜決的俊臉,“你說呢?”


    杜決不置可否,“對我來說,有件當務之急必須辦的事,那就是先把咱倆的證領了!”


    領了證,他心裏就踏實了,省得手裏揣著個假婚協議,萬一某天懷裏這姑娘相上個順眼的,把他一腳蹬了,他找誰哭去?


    殊不知,當初那假婚協議,就是個定時炸彈,杜公子忽略了代溝的嚴重性。


    當他將程諾丟進浴室,自己打了個客房服務索要了新床單後,這才給母親回電。


    “豆豆,你人跑哪去了?”電話一接通,杜媽媽就心急火燎地對著手機聽筒吼。


    “哦,有點事,在外市辦一下。”


    “外市?你不是停職了麽?還有什麽事要辦?”


    “就是醫院停職那事,唉,媽,總之,我的事,你就放心吧,啊。”


    不料,一聽他這話,杜媽媽的聲音便太高了,“放心?我能放心麽,這年頭,孩子們不知道都怎麽想的了,我跟你說,今兒我打掃衛生,從你的電腦桌裏撿到一東西。――別說你媽我撬你櫃子,是那東西自己從抽屜縫裏漏出來的,我不知道是正本還是副本,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有法律效力,你你……你可得跟我解釋清楚!”


    杜決聽得一頭霧水,“什麽東西啊?”


    “什麽東西?你電腦桌裏抽屜裏的!文件!”


    杜決了然,母親撿到的,竟然是他和程諾簽的假婚文件!


    這真是見鬼了,當初他鎖在抽屜裏,以為萬無一失的……


    “媽,你聽我說……”


    杜決才開口,杜媽媽就著急地把他的話給打斷了,“你別想著糊弄我,你先跟我說,那東西有沒有法律效力?”


    杜決知道母親關心的是什麽,可是,就算他撒謊,相信母親也會通過公司裏的法律顧問,得到正確答案,還不如他一次性解釋清楚。


    “有,但是……”“有?哎呦呦,真是的,杜決啊杜決,媽養了你二十多年,才發現你是這麽財大氣粗的人啊。我問你,你給我一條一條地解釋清楚,十萬塊錢,你給程諾了麽?”


    “……還沒有。”


    “現在你倆住那新房,你是不是準備將來把房產證上的名字改成她的?”


    杜決捏了捏鼻梁,有些頭大了,“是。”


    “嗬,好,真好!”光是聽口氣,就可以想象地到,杜媽媽此時氣成什麽樣子,“還有,你還說要給她買輛車?”


    “……對。”


    “杜決,我問你,你才工作幾年啊,你自己靠自己的本事,才賺了幾個錢啊?你這是打算用你啃老得來的錢,去倒貼一個還未過門的媳婦?我說……”


    這時,客房服務的服務生敲了房門,送床單來了。


    杜決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麽,急匆匆地跟電話的杜媽媽說上一句,“我有點急事,五分鍾後再給你電話,好不好?先這麽說,掛了啊。”


    說完,杜決便掛斷了電話。


    他長歎一聲,而後打開房門,隻露出自己的臉,而把服務生攔在了門外麵。


    “先生,是您電話要了個新床單?”


    杜決伸出手,“對,給我吧,我自己可以換。”“呃……”大概是第一次聽說要自己換床單的房客,服務生笑著解釋道,“那是我們的工作,不用額外收費的。”


    杜決哭笑不得,“我知道,我……我習慣自己換。”


    “那……好吧。”


    服務生將床單遞過去,同樣也覺得這事搞笑:想著這麽俊的男人,難不成有潔癖?或是有什麽變態的嗜好?咳,誰知道呢。


    再說杜決接了床單,便把門給關上、反鎖。


    恰好,程諾衝了涼從浴室裏走出來,一瞅見杜決抱著床單,不由臉又紅了。


    雖然這姑娘剛洗完澡,臉蛋紅撲撲的模樣惹人遐想,可是,杜決心裏還惦記著母親那邊的問題,他將床單往床上一丟,“諾諾,你……你先把新床單換了,睡吧,哥出去給家打個電話。”


    “啊……哦。”程諾有點失望,可算理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那你快點回……回電吧。”


    其實,她想說讓杜決快點回來的,可是那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好像一分鍾不見就不行似得。


    杜決拍拍她的臉蛋,勾住她的脖子,拉近了在她的額頭親了下,“很快回,記得把舊床單丟一邊,回頭哥洗,啊。”


    說完,他進了浴室裏,匆匆換了自己的衣褲,就出去了。直到客房裏再次隻有程諾一人時,她才霍然想起:以往,杜決給家裏打電話,從來都不會避開她的……


    ……


    程諾睡不著。


    時間像是停滯了似得,過得那麽慢。


    她瞪著天花板發了會呆,最終還是爬起來,把換下來的床單被抹髒的部分給洗了。


    第一次那麽真切地嗅著激情散發的味道,程諾竟覺得幸福,她想,自己真是有點變態了。


    不知道,杜媽媽到底是什麽事,竟然那麽急地找杜決,而且,一聊聊了那麽久……


    與此同時,杜決也算真正意識到,哪怕是再鐵再好的關係,在麵對金錢利益時,衝突就會發生。杜媽媽在電話裏,原話是這麽說的,“兒子,我是看出來了,你真是很喜歡諾諾那丫頭啊,出手那麽大方,我不知道,你是對她一個人大方呢,還是你以前談戀愛,都是這麽大方?好,咱不說你,我就納悶了,這些條條款款的,到底是誰提的?你?還是諾諾?若是諾諾的話……,嗨喲,我可真是看走眼了,一直覺得那孩子不是那麽勢利的人兒,就算這些報酬啊,是你提的,那程諾也不該這麽沒有半點羞恥心地接受!――我跟你說,杜決,這女人要真是因為錢而嫁給你,那麽將來,她也極有可能因為錢而離開你,你給我想清楚了!”


    聽完這些,杜決突然覺得,一直支持他的一個重要支柱,似乎開始搖晃坍塌了。


    從沒有想過,母親會對他和程諾之間的感情產生質疑,甚至是阻礙。


    “媽,你聽我說,那協議……玩笑的成分居多!你也知道,程諾他們家的條件,可不比咱們家差多少,他們家那電廠,賺錢可比你那個公司要狠。”


    杜媽媽張口回絕,“玩笑?你剛剛不是說,那協議有法律效力的麽?既然可以訴諸公堂的東西,就不能說是玩笑!還有,你這孩子,啥都不懂,還跟我提他們家那電廠,那電廠是賺,可股份的大頭不是程諾爹媽的,說白了,如果有一天,程諾父母一個不小心的話,會被撤了董事長、總經理的職也說不定,但是我那個公司,那就是我的,再虧再賠,也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杜決搔搔頭,“行行,咱們不談生意這方麵的,就談感情,我跟程諾早晚是要結婚的,那些協議裏說給她的東西,到頭來,不還是我的?媽,我說你……你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吧。”


    “媽不小氣,可是你倆結婚了麽?證都沒領呐!我不是舍不得給兒媳婦東西,可是,也別太離譜,在她沒有意思要跟你結婚的前提下,要求那些,我覺得很過分,程諾這孩子……我是要重新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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