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為太皇太後祈福的名頭,一輛馬車駛出朝鳳殿,駛出皇宮,上了京都的街道,又一路出了城門,爬上通往一禪寺的山道。


    那種山林裏才有的新鮮氣息,令鳳染青深深的陶醉,她讓秋菊和薔薇一邊一個掀起簾子,然後以手撐膝仰頭望天。


    薔薇鄙視她:“你這又是幹什麽?這都好半天了,姑奶奶,我們的手可酸了啊!”


    “噓!”


    鳳染青朝薔薇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你們不覺得,今天的天空格外藍,天空的白雲特別白,山林的氣息很是清新,天空啊……。”


    這又多愁善感上了啊?


    秋菊以為她家娘娘要吟詩作賦,薔薇想起那天在梅林的一幕,聳聳肩,撇撇嘴,才不會再上當受騙。


    果然,鳳染青下一句說的是:“天空啊,******真藍啊!”


    這時候,一隻剛學飛的鳥兒,被她的吼聲震了一下,差點從頭頂的馬車旁跌落下來,秋菊無語望天,感覺那隻小鳥很可憐。


    秋菊還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她的耳朵每天受她家娘娘荼毒,和那隻鳥兒是一樣一樣滴!


    薔薇這舉了半天的簾子,再也不想受鳳染青折磨了,去他的娘娘,幹脆手一鬆,簾子應聲而落。


    “喂,喂,你快掀起來。”


    鳳染青馬上要看到當初落崖的地方,薔薇突然鬆手擋住了她的視線,幹脆從馬車上撐起來,自己去掀開那一半的簾子。


    “停車,停車,快停車!”


    馬車剛停穩,鳳染青一個飛縱已經跳下去,然後站在當初鳳天翔站過的那處大石上,看著腳下的深淵雲霧繚繞。


    當初從這處懸崖落下去,是不是陌妖孽一早設計好的?


    想到雲霧繚繞處,一起墜入湖水中,然後在洞中相處的時光,不知覺間啞然失笑。


    那個不要臉的,留下一紙書信將她誆進攝政王府,這筆賬是不是應該跟他算一算?


    她站在大石上,張開雙臂,做展翅飛翔狀,深呼吸著清新的氣息,仰望著頭頂的飛鳥,感覺自由是一件多麽幸福美好的事兒。


    “哎,下來下來,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薔薇從馬車上追下來,生怕她腳下打滑,一下墜落懸崖,到時候主子找她要人可怎麽辦?


    “薔薇,告訴你一個秘密。”


    鳳染青望了一眼停在遠處的馬車,跳到她身邊壓低聲說:“這懸崖底下是一汪湖泊,湖邊的石壁上有一處水簾洞。”


    薔薇望一眼不見底的深淵,腳下雲霧繚繞,哪有什麽一汪湖泊?


    “看不到嗎?”


    鳳染青想起和陌子寒相守的心願,想起曾經說過,哪一天飛出鳥籠,她和他一起隱居在那處世外桃源。


    她得瑟的衝薔薇說:“不看了,咱們回馬車,你要相信我長的是一雙千裏眼。”


    馬車在懸崖邊停留了片刻,一路暢通無阻越過廟門口的廣場,停在一禪寺廟門口。


    鳳染青上過香後,正準備找執香的小沙彌打聽今早何人來上過香?


    小沙彌轉告她:“鬥禪法師有請施主移駕後殿,施主請隨小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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