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眨著眼睛,所以他的意思是,葉門懷疑的那個,所謂的會給葉門帶來危險的,身份神秘莫測的人,不是他麽?


    可是為什麽,剛才為什麽她問他是不是還要他不知道的身份的時候,他的反應,不該是這樣的。


    而且,聽他的意思就是,沐琉璃在找什麽人,他是知道的嗎?


    “黑道那些事情,你不需要關心,”她也關心不到,當然,其實這次的事情也不僅僅是黑道的事情,也是他的事情,應該說跟他關係匪淺,但是告訴她也隻會讓她更加擔心而已,沒有必要。


    “哦,”他這麽說,那她就放心了很多,其實她也不是生氣,隻是一想到他還有這麽多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就覺得自己有種當了局外人的感覺,不過,她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那為什麽葉門的人會懷疑你。”


    沐琉璃是接了短信才問她的,那就說明,是整個葉門都在懷疑他,當然,她也知道,以風絕跟葉門的關係,他要是做了什麽事情,完全沒有否認的必要,他也不會否認。


    風絕的眼底有一層淡淡的陰霾,但是並沒有讓蘇顏看到,他不動神色的道,“誰知道,也許是有人想要嫁禍我。”


    到了這裏,蘇顏真的開始覺得這裏的情勢很亂,是有多不安全了,她對風絕道,“你快點養好傷吧,我覺得這裏一點都不安全,等你的傷一好我們就馬上離開。”


    “嗯,”他沒有說,現在情勢有多亂,沐琉璃到這裏來,也不全是為了蘇顏,他的傷要是不好,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裏。


    夜色才開始慢慢的籠罩,兩人就這麽躺在床上,蘇顏透過窗子看著外麵的星空,“紐約的天空一點都不好看,還是這裏比較好看。”


    風絕看了她一眼,“等這些事情一結束,我就帶你離開紐約,去你喜歡的城市。”


    每次說到這個話題,蘇顏都是一陣黯然,她沒有說什麽,他們能不能在一起還是未知數,他媽媽…………


    她甚至有種十分惡毒的念頭,她寧願牧野櫻收養風絕根本就是不懷好意,她都是在欺騙他的,那麽,風絕就有理由跟她斷絕關係了。


    但是,她也就隻可以想一想作為發泄而已,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他這麽多年的堅持和親情就全部都欺騙一場,那麽這對他而言,也都太殘忍了,她不忍心。


    不要想不要想,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其他的,什麽都要靠邊站。(.無彈窗廣告)


    隻是,蘇顏蹙眉,他都傷成這樣子,牧野櫻都不來看他的嗎?


    還有就是,她還是隱隱的覺得,其實他還是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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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色的月光如華,濃密高大的熱帶作物,陽台上,穿著白色寬鬆上衣的女女子,黑色的長發隨風飄揚,溫涼的聲音,“找我做什麽?”


    “二小姐,”那邊是一個蒼老的聲音,但是很有力,“我想知道,你們葉門上次處理了簡瀾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嗎?”


    “抱歉,”女子的聲音不卑不亢,“處理她的是沐琉璃,我不是葉門老大,沒有權利左右她。”


    “你是葉門二小姐,沒有權利阻止一個手下?”那邊的聲音明顯就是不相信,帶著濃重的諷刺。


    “東方老先生,黑道眾所周知的事情,沐琉璃囂張得連我哥都不放在眼裏,她會聽我的話嗎?”聲音頓了頓,帶上了幾分不明顯的諷刺,“而且,貌似她也沒有起到什麽作用,死了就死了,你這麽怪罪我,也沒有用。”


    “哼,”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所以這件事情他也沒有再追究,“我要你做一件事。”


    她沒有說話,風吹打著葉子的聲音從她的耳邊沙沙的飄過。


    “殺了風絕。”


    她想都沒有想,便淡淡的道,“你真是抬舉我了,我要是有這個本事,現在你就沒有辦法跟我打這一通電話了”


    那邊冷笑,“風絕身邊的那個女人,不是你最好的姐妹啊,你隻需要把他待的地方放出去,就會有數不盡的殺手朝著他蜂擁而去。”


    借刀殺人麽?真是好計量。


    “沐琉璃在那裏,我哥說了不準任何人動蘇顏,她就不會讓任何殺手接近那座醫院,以葉門的勢力,她有這個本事讓風絕在傷好之前沒有人能靠近他。”


    “風絕跟葉門是宿敵,你哥是腦子摔壞了才讓那個女人是保護風絕的吧。”老大的聲音勃然大怒,且因為他的聲音過大,甚至一下子猛烈的咳嗽起來。


    淡淡的笑聲,“您年紀這麽大了,脾氣還是注意點好,我可不想因為你死的早而被拖累死。”


    輕描淡寫的聲音,隱含了無數冷漠的惡意,不過老人並不在意,“宮神慕,如果你沒有辦法把沐琉璃掉開,那麽下一個季度的解藥,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電話被猛然掛斷。


    晚風很涼,吹在她的身上更加是無邊的冷冷意,手垂了下來,白色的手機被捏在手裏,似乎隻要她一個用力,手裏的手機就會被捏碎,但是她已經沒有了力氣,她閉著眼睛,黑色的長長的發絲從她的臉上飄過。


    深深的呼吸,身體的深處有股涼意帶著痛楚慢慢的席卷而來,她咬唇,難怪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原來是因為時間到了。


    扶著牆,她慢慢的往屋子裏麵走,外麵很涼,她很怕冷。


    房間裏很安靜,沒有人,也沒有任何的聲息,準確的說,這一片地區都像安靜得沒有任何的聲響,仿佛是一片巨大的墳墓,讓人不寒而栗。


    她模模糊糊,忍著身體裏愈發洶湧的痛楚,將自己扔在柔軟的大床上,然後往吃力的掀開被子,將自己放了進去,最後慢慢的將身體縮成一團,蜷縮成小蝦米一樣的姿勢。


    很冷,很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這樣簡單的兩個感知,她閉著眼睛,有誰的麵容在她的麵前。


    他總是喜歡抱著她,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在最需要的時候向他索取一個懷抱。


    窗外還是那樣的餘光,還是那樣的風聲,就連葉子的沙沙聲,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震動的聲音,她半天都沒有動,不是不想動,隻是全身上下都沒有了力氣,她甚至連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腦子裏有淡淡的笑意,像是諷刺,又像是自嘲,就這樣死在這裏,也是不錯的選擇。


    然而那股震動始終都沒有停下來,她終於還是煩了,她的體質敏感,如果一直這樣響著,她連想要昏死過去都無法安心。


    說在被褥上摸索著,她剛才好像就是隨手一扔了,腦子混混沌沌,甚至都沒有思考的力氣,直到手指終於摸到一個冷冷硬硬的東西,她才順著本能滑下接聽鍵,將耳機放在耳邊。


    “慕慕,”電話那邊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焦慮,“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


    是西澤爾,嗯,也隻有他打她的電話會這麽鍥而不舍,一定會打到她肯接為止,“我剛才洗澡去了……”


    西澤爾鬆了口氣,十多分鍾都沒有人接電話,他還以為她出事了。教父大人的邏輯思維明顯就在自欺欺人,人人都有沒有帶手機的時候,或者手機調成靜音了,或則確實是不方便接電話,或者像神慕的借口那樣她洗澡去了,隻有他會認為她出事了。


    “你的聲音怎麽了?”聽上去很虛弱,像是沒有力氣了或者生病了的樣子,“你不舒服嗎?”


    這樣的聲音,男人慣有的低沉,帶著擔心,像是恨不得馬上趕到她的身邊一樣,聽著很舒服,甚至沒有那麽冷了,也沒有那麽痛了。


    原來,她朦朦朧朧的想,人的聲音都是可以止痛的嗎?


    “嗯……”她的尾音不知道怎麽了,被拖得長長的,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呻吟,“有一點,不過沒有關係。”


    “怎麽會不舒服,”西澤爾擰眉,“有沒有讓韓離叔叔給你看一下?”


    她又隔了似乎很久的時間才說話,“沒有……隻是小事,睡一覺就好了。”


    西澤爾聽她這麽說,有點黯然,他原本是想好好的跟她說說話的,但是她的身體不好的話,“那你就早點休息吧,我不打擾你……”


    “不要,”他還沒有說完,神慕就急急的打斷了他,“別掛電話,我想聽你說話。”


    如果是平時,西澤爾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會有多高興,但是現在還是神慕的身體比較重要,“慕慕,生病了就好好睡覺,乖乖的。”


    “不要不要,”不知道是他的幻覺,還是她生病了所以很虛弱,神慕的聲音的竟然帶著一抹小小的嗚咽,像是小女孩一般,“不準掛電話,我要跟你說話。”


    西澤爾無奈,一顆心像棉花糖一樣柔軟,低聲的哄著她,“可是你現在需要休息。”


    “那你跟我說話,你說話,我休息,總之就是不準掛電話,”那邊的聲音帶著小小的危險,宛如幼稚的小女孩,“你敢掛我以後都不喜歡你了。”


    神秘蜷縮在被子裏,明明就是好厚很軟很暖的被子,但是卻給不了她的身體一絲的暖意,所以不要掛她的電話。


    西澤爾卻怔愣了很久,他有種錯覺,這樣的神慕,嬉笑怒罵,任性又強勢,全世界包括他都在遷就她寵愛她的小禦姐,活色生香,而不是現在那個永遠溫柔淡靜世界裏隻有畫畫的葉門二小姐。


    她的聲音裏,很久都沒有這樣吩豐富的情緒了。


    “嗯,”他低聲哄到,“我陪你說話。”


    他開始隱隱有種感覺,神慕現在有點意識不清楚,否則她不會這麽說話,而且這段時間她一直跟他保持距離,又怎麽會跟他是撒嬌,更加不會纏著他跟她說話,她巴不得他離她越遠越好。


    “好好,”她閉著眼睛,整個世界裏都隻剩下了他的聲音,“那你說話。”


    說話,他說她聽嗎?可是這樣沒有交流的對話,他要說些什麽?神慕的意思似乎就是隻想聽他說話,他也可以感覺到,她似乎已經虛弱到沒有力氣說話了。


    “明天我跟安沫去墨西哥……”


    他第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為什麽要去那裏?”她聽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而且為什麽要帶女人去?”


    西澤爾沒有說話,他不得不清醒一下,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否則她怎麽會質問他為什麽要帶女人去,雖然他在他眼裏除了她其他的女人都是不能算女人的。


    神慕以為他不肯回答她,不依不撓的追問道,“你的手下那麽多,為什麽要帶她去?是因為她比較漂亮,還是你很喜歡她?”


    西澤爾是坐在臥室的沙發裏打這個電話的,聽到這句話,他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拍打著,緩緩出聲,“嗯,她很漂亮。”


    過了大概好幾分鍾,她才小聲的,巴巴的問道,“她有我漂亮嗎?”


    西澤爾低笑出聲,故意拖長了音調,“嗯……”


    “我分明就比她漂亮,”她嘟著嘴巴,很不滿他的遲疑,“你的審美需要糾正,除了墨白,我是最漂亮的。”


    隻有十四歲以前的神慕才會苦惱夠不夠漂亮這個話題,主要是她上麵有個絕色美人墨白,所以她總是老不高興自己沒有墨白好看。


    其實也不是那樣的,那時候她才十四歲,隻是小女孩,雖然是很漂亮的小蘿莉,實打實的美人胚子,但是到底還沒有張開,而那時的墨白已經是盛開的美人,驚才絕豔,又是從小被當做黑手黨教父培養的下一代繼承人,所以自然是比不得。


    “嗯,”他的聲音裏有低低的寵溺,“你最漂亮,所以我最喜歡你。”


    ps:啊啊啊,今天一萬六,等下還有碼盛愛,我真是碼字仙人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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