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疏狂覺得年春妮心裏一定是很難過的,所以才能在十天之內煉了滿滿一瓶子的毒丸。(.)


    越疏狂去問都是什麽藥的時候,年春妮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你管是什麽毒藥呢?反正毒藥都不是好東西,你想用就隨便用嘛,解藥可是沒有的,因為我已經不知道什麽是什麽了。”


    一番言論,讓越疏狂和顏疏青在那幾日見了年春妮都是繞著走的。


    整個後院除了年恒久時常嘮叨兩句以外,年春妮的屋子幾乎沒人敢靠近。


    你想啊,連年春妮的師父,有神醫之稱的越疏狂和顏疏青都敬而遠之了,還有誰不要命的往上靠?


    當然,這不要命的,還是有的,比如說孟三。


    孟三來年氏烤鴨的那一天,正好是越疏狂他們回來的第五天,越疏狂和顏疏青進宮送藥膳去了。梁鳳和年文力在前院店子裏忙活著,孟三倒是很實在的自便的來到了後院。


    年恒久看到孟三的時候臉色不善,哼哼唧唧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隻是看到孟三要進年春妮的屋子時,臉色變了變。


    孟三隻以為年恒久是因為估計男女之防,所以黑著一張臉,便衝著年恒久笑了笑:“老爺子,我隻是去找年丫頭問問她家師父跑哪去了。”


    年恒久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孟三這種人屬於腦子缺了一根筋的,也不覺得怎麽樣,照樣一臉春風得意地往年春妮屋裏闖。


    一進去,便覺得年春妮的屋子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可是看了一圈周圍的擺設甚至窗簾地板年春妮的桌子都沒有什麽變化,便覺得也許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一個念頭剛想完,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年春妮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孟三的時候,詫異地張了張嘴。又趕緊將嘴閉上,並且塞進嘴裏一個藥丸。


    孟三看著年春妮用棉花塞住了鼻子也詫異的張了張嘴,接著又是一個噴嚏。


    “孟三?”年春妮問了一句。


    孟三翻了白眼:“這才多久不見啊,你就不認識我了?”


    “兩年不見了,你怎麽一點長進也沒有!完了完了,你等著我師父回來吧,你千萬別亂動啊,就站在那兒別動!我不會解。”


    “你在說什麽啊?”孟三皺眉,抬腿就想走過去。


    年春妮一把撲過去按住孟三:“千萬別動。孟三爺!您就沒發現我屋子三丈之內沒有一點活物嗎?”


    “你爺爺不是好好站在院子裏嗎?”孟三皺眉,突然覺得後背有些刺撓。


    年春妮看了孟三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爺,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年春妮從來沒有喊過孟三三爺,也從來沒有用過敬辭。如今年春妮又是喊三爺又是喊您的,孟三心裏突然浮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你屋子裏是不是放了什麽東西?”


    “嘿嘿……”年春妮不好意思地笑,“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最近在製藥。”


    孟三鬆了一口氣:“哦……”


    “毒藥。”


    “什麽?”孟三瞪著眼睛看著年春妮。


    年春妮隻能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說最近我在製毒藥。”


    “那我現在是不是……”


    “應該是吧。”年春妮點頭,“我閑著無聊嘛。師父也覺得我學毒經很好啊,所以就比較放任我。我最近呢,又比較懶,製了些毒粉也沒有分類就全部堆在一起了,昨日看醫書的時候呢,又發現毒粉可以燃的。就跟燃香一個道理,所以好奇就……”


    “所以我現在中了很多種毒?”孟三哭喪著臉。


    年春妮和善地笑了笑:“也不一定了。”


    “你為什麽沒有事?”


    “我吃了解百毒的藥丸啊。”年春妮眨了眨眼,一派無邪。


    孟三繼續哭喪著臉。問:“那能不能解我的毒?”


    “不能吧,我這藥是預防的,在說前段時間製毒製的比較勤快,解毒丸都讓我當糖丸吃,剛才塞進嘴裏的是最後一顆了。”


    “……”


    孟三看著年春妮欲哭無淚。年春妮不好意思的笑啊笑,終於聽到院子裏響起了顏疏青的聲音。年春妮就像見到恩人似的一把拉開房門衝了出去,還不忘提醒孟三:“你別動啊。”


    “春妮?你屋裏有人?”顏疏青很詫異地看著年春妮跑過來,等著年春妮跑的近了還不忘揮一揮年春妮身上帶來的藥味。


    “孟三中毒了。”年春妮說的簡單,卻把越疏狂和顏疏青嚇了一跳。


    兩個人風風火火地衝進年春妮的屋子,把孟三扛了出來號了脈翻了眼皮之後,轉頭看向年春妮。


    “怎麽了?是他自己闖進去的,我沒拿他試藥啊。”年春妮無辜地攤了攤手。


    “他身上不過是癢癢藥多一些,沒中毒啊。”越疏狂皺眉。


    顏疏青在一旁附和的點頭:“但是不知道孟三裝死是幾個意思啊。”


    “我真的沒事?”孟三一下子睜開眼睛蹦了起來。


    年春妮翻了個白眼:“沒事就沒事嘛,你至於嗎?”


    “你至於嗎?”孟三一口氣頂了回去:“三爺我好心好意來給你們送喜帖,你進門就送我一屋子的毒氣是什麽意思啊?”


    年春妮翻了個白眼,不願意搭理孟三。


    越疏狂卻一下子抓住了孟三話裏的意思:“喜帖?孟三你終於要定下來了?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呢!”


    年春妮一下子將臉轉了回來:“呀,風流成性的孟三爺也要定下來了?那姑娘一定國色天香吧?”


    “咦?”孟三摸了摸下巴笑嘻嘻地看著年春妮:“我怎麽覺得年丫頭現在說話夾槍帶棍的呢?”


    顏疏青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並掃了孟三一眼:“孟三,你不是來送喜帖的嗎?”


    “啊對!”孟三從懷裏掏出四張帖子:“你們仨還有年老板的,下個月初八,都來啊!”


    “這兩年什麽動靜也沒有你怎麽這麽突然?”越疏狂拿著喜帖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


    “其實姨母已經催了我很久了,反正娶誰不是娶?成家就成家唄。”孟三說的有些不在意。


    越疏狂卻笑了:“你這個人,若不是自己有了成親的念想。便是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會答應的。這次這個姑娘一定讓你很中意吧?”


    孟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姨母那邊的一個遠方表妹,姨母說我們小時候見過麵的,隻是我一點也不記得。啊對了,年丫頭,你今年也十七了吧?一個姑娘家的,可別跟我學啊,我跟你說啊……”


    顏疏青和越疏狂一個勁地給孟三使眼色,咳嗽。


    孟三看了他們兩個幾眼,奇怪道:“你們這大夫怎麽有毛病了也不知道自己治一下呢?”


    “你才有毛病呢。”越疏狂怒道。


    “……”年春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三個男人又轉過頭來看著她:“那個,師父啊,我真的沒事兒。你們不用這麽顧及我的。”


    “春妮……”顏疏青挑了挑眉,歎了口氣。


    不明情況的孟三傻不愣登地問了一句:“這是怎麽了啊?怎麽我一說我要成親你們都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啊。”


    “最近成親的人太多,大約是他們怕我想不開,一怒之下成為一代毒師。”年春妮笑了笑。


    越疏狂現在卻好像有些見不得年春妮笑似的,皺了皺眉:“丫頭。不開心還是要說出來的好,不然……”


    年春妮搖頭打斷越疏狂的話:“我說了很多遍了,我一點也不難過不傷心,可是你們一個個的都是一副根本不相信的表情,好像非得我天天以淚洗麵你們才滿意似的。可是我哭又有什麽用呢?李狗蛋就會突然出現跪在我麵前說他錯了說他想我想的要死要活嗎?開心的人也要被你們天天念叨的不開心了。”


    “李狗蛋?李家那個小公子?哎?那不是你的未婚夫婿嗎?”孟三打量了年春妮一番:“原來你現在製毒是因為被悔婚了啊?”


    顏疏青一個趔趄,差點栽倒。他瞪了孟三一眼,怒道:“你會不會說話啊?”


    “啊,說道這兒了。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現在製毒是因為相對於其他章目來說,我更喜歡毒經而已啊。呐,醫學常識我都回了嘛,一般的小病我也能診治了,大病不是還有師父們嗎?我喜歡毒經。所以現在就研究毒經咯。並不是什麽因愛生恨想要怎麽著怎麽著的……那是你們腦洞太大了……”最後一句就跟蚊子哼哼似的,越疏狂他們隻是用一種有些悲傷的眼神將她看著。


    “春妮。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要是……”


    “哎喲你們煩不煩啊!我都說了我沒事了你們是不是非得看著我有事才高興啊!”年春妮跳腳。


    “……我是想說你要是沒事,咱們能不能去中京城裏頭逛逛。”顏疏青有些委屈:“自打回了中京你還沒出過門呢,你不知道現在中京城裏變化也算得上大了,你不是一向喜歡一些新奇的玩意兒嗎?你們家外麵那條街上就有不少小攤點呢。”


    年春妮張了張嘴,不好意思地衝著顏疏青笑了笑,“師父你真好!”


    “你們兩個去吧。”越疏狂倚在牆角,懶懶地看著他們。


    “誒?越師父你怎麽不一起呢?”


    越疏狂指了指年春妮的屋子:“誰知道你那裏邊還能不能睡覺,為師去給你收拾收拾……”


    越疏狂說著便往年春妮的屋子去了,孟三看著年春妮笑的有些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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