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陽,說不上多麽濃烈,可就是照在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耳旁,傳來,淺淺的呼嘯之聲,刮過臉頰,帶來一股涼意。


    空氣裏,傳來一陣陣鞭子揮舞,抽動的聲音。


    古詩情慢慢垂目,將眸光從歐陽淩身上,移入歐陽逸夏身上,她慢慢起步,淺淺一笑,步入歐陽逸夏麵前。


    她緊盯著那道被抽出無數鞭痕的身子,歐陽逸夏慢慢抬眸,對上她落於他身上的眸,古詩情淺淺一笑,對上歐陽逸夏的眼眸,隻見,那眸底依舊是一片幽黑,看不出任何一絲表情。


    她慢慢邁過步伐,上前,伸出指尖,慢慢撫摸著被抽出血跡的鞭痕。


    “不疼嗎”看著那泛出血跡的鞭痕,濃烈的血腥味是一陣陣蔓延在空中,古詩情有些淺淺的蹙起著眉心,出聲問道。


    歐陽逸夏抬起眼眸看著她,蒼白的麵色上,微微有些蹙眉,他的眸子裏,卻是看不出一絲疼痛,落於她身上。


    “歐陽逸夏,你越是這般無動於衷,可是我卻越是更想看看你疼痛的表情”古詩情淺淺一笑,看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不疼,可是,她就是想要讓他疼。


    她勾起唇角一笑,看著他泛血的傷口,她慢慢伸手,尖利的指尖,慢慢滑過那鮮血淋淋的傷口,她將尖利的指甲慢慢往裏按著,原本就流血不止的傷口,因為她將傷口翻動,便越是更加血流不止。


    古詩情的眸光,緊緊盯緊歐陽逸夏,不錯過他任何一絲表情,歐陽逸夏隻是將眸光落於她臉上,緊緊蹙起濃眉,蒼白的臉上,再也沒有任何別的表情。


    古詩情慢慢加深手上的力道,身旁之人,都有些不忍的,別開了眸子。


    血腥味隨著她的動作,是慢慢溢出空中,濃烈的讓人想作嘔。


    可是,歐陽逸夏,依舊是看不出任何表情。


    古詩情慢慢收回手,垂目,她看著那白皙的手指上,滿是通紅的血液,她有些蹙眉,她慢慢抬起眸,伸出手,通過那鮮紅的指縫間,看向歐陽逸夏,隻見,歐陽逸夏此時隻是濃眉深簇的看著她,她慢慢放下指尖,垂落眸光。


    “放了他”


    她輕輕一笑,慢慢轉過身,春日的暖陽照下來,突然,讓她覺得莫名的有些覺得疲累,卻是說不出任何原因。


    “將赫柔兒藏入皇陵”她輕輕開口,語氣中的疲累隨之而出。


    “是,皇上”身後的侍衛應聲。


    古詩情慢慢伸出一隻手,有些疼痛的揉著額角,她漸漸垂下眸光,看著指尖上的鮮血,通紅,染滿著整個手心上。[]


    “息影,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她輕輕出聲。


    息影連忙點頭,上前,扶著她。


    “皇上,大事不好了”一旁,何慶壽上前,撲到再地。


    古詩情有些蹙眉的轉過頭看著他,揉著額角,眉心淺淺蹙起“什麽大事不好了”


    何慶壽有些抬眸,看著她,欲言又止。


    古詩情眉心蹙起的更厲害,眸子盯緊他“說”


    “回稟皇上,派去保護冷公子的三個侍衛,一個逃難而回,另外兩個葬身西域”何慶壽抬起眸,有些膽怯出聲。


    卻瞬間見到古詩情因為他這一句話,臉色慘白的不成樣子。


    古詩情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怎麽回事”


    “回稟皇上,那派去保護冷公子的侍衛,剛回來了,說是,冷公子身葬於西域”何慶壽見她臉色瞬間蒼白的無一絲血色,有些抖著個唇出聲。


    “人呢,我問你人呢”古詩情看著他,眸子中完全是不可置信。usdg。


    “回稟皇上,那侍衛已經死了,他是拖著最後一口氣,回來報信的”何慶壽抖著個身子,緊張出聲。


    古詩情鬆開他,瞬間,身子似乎有些站不穩,一旁息影連忙扶住她“主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古詩情抬起眸,口中念念有詞,她轉過眸,看著何慶壽,眸光中有些散亂,如似失去神智般。


    息影連忙上前扶著她“主子”


    “息影,不可能的,對不對,怎麽會死,輕塵,他怎麽會死,一定是他們騙我的”古詩情握緊她的手,指甲有些用力的握入,息影臂腕中。


    “主子”息影深深蹙起眉看著她,伸出手,替她抹去臉上掉落的眼淚。


    “息影,輕塵他一定不會死,對不對,我要去找他”古詩情抬起眸,看著息影,散亂的神智中,終於找回一絲理智。


    “主子,那裏是西域,不是幕月”息影連忙抓住她的手,眸子染上一層濕。


    “我不管”古詩情甩開她的手,連忙轉身。


    她的力道有些大,息影被她甩開,連忙跌向一旁。


    古詩情邁開步伐,向前跑,她一定要出宮,一定要去西域找到冷輕塵。


    “主子”身後,息影連忙上前抓住她。


    身旁,突然,一道力道拉住她,古詩情轉頭,卻隻見歐陽逸夏有些大力的拉著她。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歐陽逸夏將她拉入懷中,有些力道頗大的控製著她有些掙紮的身子。


    “情兒,你聽我說,那裏是西域,不是幕月,你難道不知道,你這麽闖去,隻有死路一條”歐陽逸夏兩手用力桎梏住她,看著她出聲。


    如今,西域與幕月結盟的原因,隻因為西域如今朝中是局勢動蕩不安,分成幾股勢力,因為他們害怕幕月發兵攻打他們,才使出權宜之計,說是和解。


    “歐陽逸夏,我要去找冷輕塵,不用你管”古詩情對上他的眸光,她有些用力掙紮著。


    她要去找冷輕塵,她一定不會放著冷輕塵不管的,可歐陽逸夏依舊還是桎梏著她不聞不動。


    古詩情見他未有鬆手的準備,說著,她伸出手,朝著歐陽逸夏就是一掌,歐陽逸夏卻是瞬間明了一般,側過身,躲過了她的一掌,連忙伸出手,將她的手,扣住。


    古詩情抬起眸,看著他,眸中綻放出一股濃烈的恨意。


    “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歐陽逸夏緊緊盯著她,眸中的深沉逐漸加深,他狠狠扣住她的手腕。


    “歐陽逸夏,你憑什麽管我”古詩情抬起眸,對上他眼眸中的淩厲霸氣,語氣中全是寒冷。


    “因為你的命是我的”歐陽逸夏盯著她,伸出手,就是她後頸一敲,古詩情卻是瞬間暈了過去。


    歐陽逸夏接過她倒地的身體,瞬間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寢宮而去。


    天,漸漸沉下來,退去一個白晝,換上夜跡。


    房中青煙嫋嫋,升起著。


    古詩情慢慢回籠思緒,座於軟榻之上,回想起來,她醒來之後,卻發現門窗都被鎖,而她,身子也是使不出任何一分力氣,內力武功早已失,她才發現,原來,她真的小看了歐陽逸夏。


    她輕輕垂下眸,撫摸著手中的小白貓。


    她慢慢抬眸,掃視著周圍的被緊閉的房窗,她才知道,原來整個侍衛軍團,都被歐陽逸夏控製了,她手中所有的權利,都不過是他給她的。


    她想要如何鬧騰,他就認著她鬧,她想要他的命,他也給她。


    她早就應該知道,十年的部署,怎麽可能被她輕易奪走。


    原來,她身邊的人,都是他所部署的,他的勢力,早就在皇宮眾蔓延開來了。


    息影從門外走進來,將手中的端盤放入桌上,看著她,眸子中有些擔憂。


    “主子,你吃些東西,你都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古詩情輕輕抬眸,看著她,淺笑出聲“息影,這頓膳食是不是又放了什麽軟骨散”


    “主子”息影抬眸,有些撇開眸子。


    “息影,我不可以丟著輕塵在西域一個人,他一定想要我去找他的”古詩情抬眸,慢慢放下手中的貓咪,慢慢步入息影麵前,哀求開口“息影,你拿解藥給我,好不好”


    “主子,那裏不是幕月,西域本就對幕月虎視眈眈,屬下怎麽能讓你深入虎血”息影看著她,慢慢撇開了眸子。


    古詩情淺淺一笑,慢慢垂眸,放入那縈繞著清香的爐子上,她慢慢走近那香爐,淺淺一笑,就是眼前這個香爐,散發的氣味,讓她失去了所有內力與武功,比個平常人還弱。


    “息影,我想見香憐”她輕輕背對著息影開口,她很想知道,為什麽有這麽多事情她不知道。


    “是”息影點點頭,看她一眼,邁步出門。


    古詩情慢慢伸出手,抓著那香煙,淺淺香煙入鼻,清新好聞,卻是暗藏殺機,毀她所有內力。


    房間中,靜謐的,似乎連一根細針,掉入地上,都清晰可聞一般。


    身後傳來推門,隨著有腳步邁進來。


    “香憐參見皇上”


    古詩情淺淺一笑,未曾轉過身,看著那煙霧,她輕輕開口“香憐,你知道我什麽要將你調去浣衣局嘛”


    “奴婢不懂”身後香憐低下頭,淺淺出聲。


    “香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古詩情淺淺一笑,慢慢轉過身,眸中的淩厲掃向她“香憐,你如此不誠實,就算我要殺了你,你說歐陽逸夏會不會同意”


    “皇上”香憐抬起頭,看著她,慢慢垂下眸,輕輕出聲“皇上要殺要剮,香憐,定不多說一句”


    “嗬嗬,歐陽逸夏培養出來的奴才,一個個真是忠實聽話”古詩情淺淺一笑,眸子中寒意隨著而綻放。


    “皇上”香憐連忙跪下,低垂個頭。


    “嗬嗬,香憐,我倒是挺想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把你放入我身邊,到底是何意,是想要將我的一舉一動報告給他,還是想要讓你循著機會,挖了我這顆狐丹”古詩情淺淺一笑,慢慢步入一旁軟榻之上。


    “皇上真是這般想王爺的嗎?”香憐抬起頭,眸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那不然呢”古詩情慢慢將一旁的小白貓抱入身子上,有些輕柔的撫摸著。


    “五年前之事,奴婢也是知曉一些,如果奴婢說,王爺從來都是不願挖皇上狐丹,皇上會如何想”香憐看著她,對上她眸光“如果奴婢告訴皇上,王爺為了給皇上續命,隻剩十年壽命,皇上會如何想”


    古詩情隻是抬起眸,看著她。


    香憐對上她的眼眸,眼眸中滿是誠實,沒有一字謊言。


    “因為王爺疼皇上,所以王爺從來不告訴皇上,他對皇上所做的一切,包括我們下人都不可以透露一句,因為王爺知道不能陪著皇上走到最後,所以,他讓冷公子陪在皇上身邊,皇上還是太後之時,昏迷一個月,王爺有的是機會奪權,可是他放棄了,因為她知道皇上想要報複他,所以,他什麽都不說,皇上想要怎麽做,王爺他就任著皇上怎麽做,這事五王爺,八王爺,十三王爺都知道,而王爺身旁,我們親近之人,也知,不知的,從來就是皇上”香憐看著她,眸子淚珠漸漸滾落。


    古詩情隻是轉過眸子,看入那淺淺煙霧中。


    “皇上,可還記得一位大師說過的,梅花香自苦寒來?”香憐看著她,輕輕疑問開口。


    古詩情隻是瞬間站起身,連帶著身上的小白貓一起滾落下來。


    “王爺求了那位大師,為皇上改了命格,為皇上續命”香憐看著她,淚落出聲“而皇上命中的貴人,便是王爺,如果皇上不信,可以看一下這封信”


    古詩情隻是微微抓緊手心,接過香憐手上的信,打開,字字入目,她慢慢轉過身,急急邁步,打開房門,邁步出門,看著門外守衛成排的侍衛“我要見五王爺”


    “是”那守衛點點頭出聲。


    力知他個。古詩情急急邁步,步伐有些急的步出宮外,踏入馬車上。


    茫茫夜色中,馬車滾滾向前,古詩情一路等待著,捏緊手心的宣紙,直到門外傳來那侍衛的聲音,她立馬掀開轎簾,奔下了馬車。


    “主子,小心點”一旁息影見她步伐有些急,險些摔倒,連忙上前,一把扶住她。


    古詩情淺淺一笑,放開被她扶著的手。


    她急急邁過步伐,朝著王府裏而去。


    再次踏入這個王府裏,古詩情卻覺得瞬間有些淚濕。


    她轉過身,朝著歐陽逸夏的房間走去,揮退一旁管家,推開門,朝著裏麵而去。


    隻見,房中站滿著人,有著一堆人,古詩情的眸光落於那個麵色蒼白的人影身上,隻見,隨著她的到來,那人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欣喜若狂,卻是瞬間隱去。


    古詩情站在那兒,身子隱隱有些顫抖,淚珠,一顆顆從眼眶之中滾落而出。


    她急急邁步,撲入那個懷抱之中,埋在那兒胸口處,她的聲音淺淺而出,有些哽咽“值得嗎?”


    歐陽逸夏抱著她,待看見她身後的香憐,淺淺一笑“我願意”


    這世間,從來沒有什麽,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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