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清冷的月色灑在獨棟的別墅上,皎潔而純白的眼色劃過周圍鬱鬱蔥蔥的闊葉植物,直接落在瑩瑩的水光之上,旁邊的瓷磚被泳池中晃動的波紋閃耀出不同的顏色,夜風微涼,順著屋頂敞開的天窗竄進來,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舒骺豞匫


    穆清秋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已經十二點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披上睡衣走向泳池。


    男人古銅色的身軀在水中遊刃穿梭,湛藍色的水像一片藍天,這樣的情景,讓她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慢慢走過去,拿起把手上的一塊浴巾,男人的雙臂用力的揮動向前,在遊到穆清秋的身邊,雙臂用力一撐,劤長的身軀躍出水麵。


    女人趕忙把浴巾批到他身上,“這麽晚了還遊泳,不怕感冒嗎?”


    駱向東牽起浴巾的一角擦了擦頭發,“怎麽不去睡?”


    “你弄的動靜太大,我怎麽睡得著。”穆清秋嬌嗔著想去挽住駱向東的胳膊,卻被男人不著痕跡的疏離躲開。


    “現在你可以去了。”躺在一旁的長椅上,駱向東長長的舒了口氣,將浴巾蓋在身上,喝了口果汁,雙目閉合。


    穆清秋的臉色微微一頓,將近兩年的時間,他對她的態度永遠是不冷不熱。


    他從不吝惜與給予她任何東西,可是她最想要的,似乎他還沒弄明白。


    坐過去,穆清秋溫婉道,“向東,上樓睡吧,這裏涼,感冒了不好,明天還要回家呢。”


    男人並沒有睜眼,泳池內淡淡的燈光打在他菱角分明的五官上,明明暗暗,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毫無感情的雕塑。


    “不用管我,我隻想一個人待會兒。”


    貝齒咬緊唇內的嫩肉,穆清秋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忍不住說,“向東,我覺得你回來之後就變了。”


    聽到這兒,男人慢慢的睜開眼眸,但沒去看身邊的女人,而是怔怔的看著天花板,“我一直如此,從沒變過。”


    “你別急著狡辯,在美國那會兒,你也是這幅性子,冷漠又不容易讓人接近,可是這幾天……我說不上你哪裏變了,但是你的確將誰都不放在眼裏了。”w8yj。


    駱向東歎了口氣,臉色平靜的有些讓人心寒,他輕輕拍了拍穆清秋放在長椅上的手,“清秋,這些年你待在我身邊,難道還不知道我將誰放在眼裏麽?你想要的不想要的,我都給了你,你還有什麽不滿足呢?”


    “向東,你該知道我想要什麽。”穆清秋用之間按住他心髒的位置,“我想要的,從來不是好吃好穿,更不是錢,而是……”


    “清秋!”還不等她說完,駱向東已經搶白,“你見過沒有心的人會把心掏給誰麽?”


    穆清秋的胸口頓時覺得一痛,一年半的付出,卻換來這麽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可駱向東就是如此,從她跟他那一日,她就明白,隻是有些事兒,說破了會讓人難過,不點破,就讓人有所希望。


    說到底,他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


    即便她傷他傷的體無完膚,他手放了,心卻放不了。


    吸了吸鼻子,穆清秋慢慢起身,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向東,別著涼。”


    駱向東點點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他做了個夢。


    夢見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小孩子掄著肉呼呼的四肢向他猛爬,口裏還一直喊著爸爸,爸爸……


    醒來之時,外麵陽光明媚。


    ***13857515


    徐靜雅自從駱衛國去世之後便辭了工作,在家裏潛心鑽研廚藝和插花,這樣的日子她樂在其中,總比出去讓其他人嘲笑好。(.無彈窗廣告)


    駱向東領著穆清秋進來,正趕上徐靜雅在廚房做蛋糕,她放下手裏的東西,趕忙迎了出去。


    “你個死孩子,總算知道回來看看媽了。”徐靜雅點了點兒子的腦門。


    穆清秋笑嗬嗬的跟在駱向東身邊,將禮物遞給旁邊服侍的王叔,親切的叫了一聲阿姨。


    徐靜雅禮貌的衝她點了點頭,隨後將駱向東拉到沙發上坐好,“你這個小兔崽子,回來這麽多天了,到現在才來看我。我要是不往美國那頭打電話,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你回來了。”


    “阿姨,向東剛剛回來,nrc那頭的事情非常多,不過他可是每天都念著你呢,時時都不肯忘的。”穆清秋坐到徐靜雅身邊,親昵的摟住她的胳膊。


    順在屋眼。雖然經曆了落魄,但徐靜雅畢竟是豪門出身,她對穆清秋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孩子心裏還是有些芥蒂,即便她陪在向東身邊一年多,陪他經曆了那麽多風風雨雨,可這種生活態度依然不容易改變。


    不著痕跡的將胳膊抽出來,徐靜雅笑道:“這孩子,嘴可真甜。哦對了,你們什麽時候從別墅那頭搬回市區?那頭太偏僻,去一趟坐車都坐一個小時。”


    “靜點兒好,我喜歡靜。”駱向東自進屋之後,這便是第一句話。


    徐靜雅在心裏驚訝兒子的變化,雖然他看起來成熟穩重了,但卻少了些人情味。


    “也好,也好……”徐靜雅點點頭,拍拍穆清秋的手背,“你們兩個也老大不小了,盡快把婚事辦了吧,我這把年紀,也是到了含飴弄孫的時候了。”


    說到這裏,穆清秋的臉色忽然一紅,低著頭,透過牽頭劉海的縫隙偷偷的瞄著一臉冷漠的駱向東。


    “媽,你不再糾結於門當戶對一說了?”


    “過去媽的想法也有偏頗,現在想想,門當戶對又如何呢?能給我生下個孫兒是最重要的,過去你和……”徐靜雅的語氣一頓,“算了,不開心的事兒就不說了,都過去了。”


    駱向東翹著二郎腿,蘇莫離三個字莫名的浮現在腦海,穆清秋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卻見他輕輕揚起下頜閉上了雙眼,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似乎隻是在聽一個故事,而故事裏的女主角,恰叫蘇莫離而已。


    “對了,我正在烤蛋糕,清秋,你過來幫我一下。”


    穆清秋陪著徐靜雅去了廚房,聽見那叮叮當當的響聲,駱向東才慢慢的把眼皮抬起來,猶如寒潭一般的眸底閃過一絲漣漪,如今的他,可以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任誰都窺探不得半分。


    ***


    清晨


    nrc公司門口喧鬧異常,秋日的陽光格外明媚,暖融融的照射下來,照亮了白花花的地麵。


    所有的記者都舉著照相機在公司的入口焦急的等待著,臉上糾結的表情足以證明等待的這個人具有巨大的重要性。


    當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停在公司門口,人群之中陡然發出驚呼。不是微乎其微的,而是可以震聾人的耳膜。


    “駱少!”有人抑製不住的脫口而出。


    一襲筆挺的修長黑西服,中等長度的頭發齊刷刷的梳到了腦後,臉上的線條透著一股嗜殺的冰冷!雖然站在白花花的燈光之下,可是那頎長的身軀卻似乎被一層陰冷覆蓋著,無形裏有著拒人千裏的冷酷和絕情。


    目光越過記者群,駱向東看到幾個公司的老總正在公司的正廳等著,涼薄的唇瓣立刻露出似有似無的諷刺笑意,個人的權勢果然能讓這些過去恨不能將自己趕盡殺絕的人重新舔著臉上門來找合作。


    他的目光中沉澱了昔日的桀驁和輕狂,駱少專有的霸道也幻化成為世故圓滑的態度。


    “您就是nrc的總裁?”


    “當然。”男人笑容迷離,眉宇間存著恰到好處的神秘。


    記者群裏頓時沸騰了。


    “駱少,請問您是何時回國的?”


    “請問您此次回國打算將西蒙打敗嗎?”


    “駱少,當初您為什麽要離開a市呢?”


    一旁的助理見現場秩序混亂,拿起一個記者的話筒道,“一個一個的問,沒亂了章法。”


    “我當初是為了深造,所以才下定決心離開,這次回來,不是為了打敗西蒙,更不是為了報複那些曾經為難我疏遠我的人,我是為了我自己才回來。”


    “那您就能輕易放棄駱老將軍留下的產業嗎?”一個記者的問題提的犀利,不容易回答。


    駱向東笑了笑,回答的平靜如水,“nrc的業務和西蒙之間有重疊,競爭很正常,但是我不會刻意去針對誰,我在美國曆練了一年多,目的是回來混出個名堂,不是與誰為敵。”


    他回答的圓滑,任誰拿了放大鏡也找不出絲毫破綻,這已經背離了駱向東之前的個性,若是放在過去,他肯定一拳頭揮過去,打碎了那人的攝像機,然後大聲的告訴他:這是爺的事兒,還他媽用你管?


    莫離在嬰兒用品區的電視上看著駱向東平靜從容的臉龐,攥著皮包的手不覺的收緊再收緊。


    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一絲淺笑浮現在她的唇角,她就知道,他不會就這樣消失,不會就此萎靡不振,可是,一種淡淡的哀愁又襲上心頭。


    過去的駱向東,說話直接又愛得罪人,可是她卻能看透,現在……他卻這樣讓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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