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從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像。尤其是他不說話的時候。”


    正當莫天跟柳若蘭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的時候,蔣玉寒跟唐風已經說完了,笑著走了過來,“走吧。”


    兩個人於是隻能停止對話,但是目光卻依然不時地往正在上車的唐風身上瞄。


    而另一邊,唐風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上了車之後,整個人便一陣疲憊,剛才假裝鎮定實在是裝得太辛苦了。唐風幹脆側倒在沙發上,躺了起來,隨著車子平穩地往前進,唐風的身子也輕微地顫動著。


    “若蘭和阿天都來了的話,柳叔叔跟莫叔叔也一定來了吧?他們兩個跟玉寒在一起,那麽,柳叔叔跟莫叔叔應該就跟蔣天成在一起。他們跟蔣天成是什麽關係?”


    唐風的腦子裏滿是謎團,然後這所有的謎團糾纏在一起之後,他突然想道:“不會是來找我的吧?不然的話,若蘭跟阿天怎麽會突然跑來?是不是就是想看看我到底長什麽樣子?”


    但是,過了一會,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應該是這樣,如果是這樣,何必跟蔣天成談,直接找上門來就好了。”


    在回到家的整個路上,唐風就這樣一直惴惴不安地胡亂臆測著。


    過去,以及過去的記憶,對唐風來說,就像是一個噩夢,給他造成了巨大的陰影。唐風今時今日的很多所作所為以及他的思想,都跟他童年所經曆的一切非常有關。


    這十四年來,唐風就像飛出鳥籠的小鳥一樣,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他熱愛這種生活——不被任何東西束縛,金錢,權勢甚至愛情,一切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但是現在,當與童年有關的一切又突然跳出來,站在唐風的麵前,這就讓由不得唐風不恐懼,不胡思亂想。因為他這十四年來都致力於與從前的十年劃清界限,他再也不想跟這十年發生任何關係,再也不想!


    “我的名字叫唐風!我的名字叫唐風……”躺在車上的唐風,在一盞盞路燈的光相繼招進車窗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


    在回到包間的路上,柳若蘭裝作不經意地問蔣玉寒,“玉寒,你跟阿風認識很久了吧?”


    蔣玉寒點點頭,“嗯,認識好幾年了。”


    “那阿風有沒有跟你講過他小時候的趣事?”柳若蘭又問道。


    蔣玉寒搖搖頭,“不大記得了,怎麽突然問這個?”


    柳若蘭笑了笑,“因為今天從來沒有聽他講他小時候的事,但是我們大家都講了呀,所以很好奇。”


    蔣玉寒微微皺了皺眉頭,“嗯——,這麽說起來,我好像真的從來沒有聽唐風說過他小時候的事情呢。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問一下。”


    “玉寒你有任何其他跟唐風認識很多年的朋友嗎?”柳若蘭又問。


    柳若蘭問這麽多,並沒有讓蔣玉寒覺得奇怪,因為她覺得這是因為柳若蘭對唐風有好感。她於是不假思索地答道:“他有一個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朋友,叫做王君毅,不過他已經過世了。”


    “哦——”柳若蘭略微有些失望地點點頭。


    三人回到包間之後,蔣天成跟柳承元等人依然裝作一團和氣的樣子,大家最後再客套了一番之後,便各自帶著家人上自己的車。


    不過,轉到一個拐彎出的時候,蔣天成就下了自己的車,讓蔣玉寒自己坐車回家,而他自己則跟著洪佑生回到了酒店。


    在酒店裏剛一坐下,蔣天成就氣得拍桌子,“王八蛋柳承元,居然連蘇先生的話都不放在眼裏。我看他們兩個家夥是這十年不問世事,搞得他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相對蔣天成來說,洪佑生顯得冷靜得多,雖然他心裏其實對今天的談判結果也很失望,但是他最起碼沒有形之於色。


    他走到一邊,倒了杯水,然後走到蔣天成身邊,遞給他,“蔣先生,先喝點水吧。”


    蔣天成接過洪佑生的杯子,又像隻憤怒的鬥牛一樣,生氣地四處張望了一陣,然後才一仰脖子,像喝酒一樣,把杯子裏的水全部喝了個幹淨。


    “蔣先生,這件事情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也不必勉強,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呢。”在蔣天成喝水的時候,洪佑生說道。


    蔣天成搖著頭歎了口氣,“佑生啊,你不了解,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天龍會真正話事的是天龍十老,天龍十老有十個人,蘇先生身為首席長老,也隻有兩票權而已。如果孫友和的人不站出來表明態度的話,蘇先生就不好在長老會上說話。硬行提案的話,萬一通不過,蘇先生的麵子往哪裏擱?”


    洪佑生立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又點了點頭,“實在是讓蘇先生和蔣先生費心了。”


    “唉,大家都是蘇先生的人,不要講這個話。”蔣天成揮揮手,說道。


    說完,蔣天成皺著眉頭靜了一陣,繼續說道:“我回去再請示一下蘇先生,總是有辦法的。”


    “真是讓蔣先生費心了。”洪佑生這次微微彎了彎腰,說道。


    蔣天成又揮了揮手,說道:“放心吧,有蘇先生在,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是自然。”洪佑生應道。


    接著,兩個人又聊了一點別的瑣碎的事情,聊完之後,蔣天成就離開了洪佑生的酒店。蔣天成前腳離開,洪佑生後腳就打電話給自己的父親,報告了今天晚上談判的情形。


    在聽完洪佑生的報告之後,洪天生在電話裏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對洪佑生說道:“蘇先生對天龍會的影響力,原來不過如此嘛。”


    過了一陣,他又說道:“你在中國再待一待,但是要切忌,絕對不能參與到他們的派係鬥爭中去。別看這些人西裝革履,油頭粉麵,一副上流社會的派頭。真正耍起狠來,我們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還是不摻合為妙,以免賠了夫人又折兵。”


    洪佑生重重地點了點頭,“知道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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