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麽辦呢?”李氏揉著額頭,急得團團轉起來。


    顧守仁好象牙疼似地吸溜著:“沒有證據,還真不知從何下手呀!”


    淩慕白鑒貌辨色地,就有幾分明白了,但為了知道得更多一點,還是出聲詢問:“顧叔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嗎?也許我可以幫著出些主意。”


    李氏想著,淩慕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從小見多識廣的,還真說不定會有主意呢。就讓顧守仁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淩慕白聽得很仔細。


    顧守仁說完了,也很頭疼地說:“方胖子要對付,也應該對付我們大人啊,拿個小孩子開刀,算個男人嗎?”


    李氏急忙說:“他不是想拿秀菱開刀,八成還是想從秀菱嘴裏套出涼粉的配方呢!”


    說著在自己嘴上摑了一掌,愧疚地說:”也是怪我多嘴,我怎麽不啞巴了呢?當時方胖子叱責秀菱,我不是說了一句‘在我們家,我這閨女能頂上個大人呢!涼粉若不是她,也做不出來。’嗎?想是這句話讓那死胖子留了心,就把心思動到秀菱身上,因此秀菱才會有這飛來橫禍呢!”


    說著又要打自己的嘴巴.秀蓮見了,就來拖住她娘的手嗔道:”娘,你這樣折騰自己,秀菱就回來了呀?有用麽?”秀萍也上前拉住李氏另一隻胳膊,不讓她打自己.


    淩慕白安慰李氏說:”顧嬸別太著急了,事情已經出了,還是得想法子怎麽解決才好!”


    李氏象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著淩慕白:”淩少爺,你說有什麽法子好想?能不能去報官呀?”


    “報官?告那姓方的?別說沒證據,就是有證據,他當縣尉的兄弟護在裏頭,咱莊戶人家哪是他的對手?”顧守仁悶悶地說.


    李氏嚷了起來:”那你說怎麽辦?難道我閨女就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顧守仁又累又餓,一晚上沒睡好,脾氣也上來了:”你衝我嚷什麽啊?我不急呀?”


    秀蓮著急地看了看她爹,又看看她娘:”幹嘛呀?人家淩少爺還在呢,你們兩個倒鬥上了.”


    淩慕白咳嗽一聲,才輕聲說:”我明白了,這方胖子應該是住在縣城裏了.也許我倒可以去縣城一趟打探打探消息.”


    他這話一出,李氏眼睛裏頭露出了一點驚喜:”真的嗎?淩少爺願意上縣城,幫著打聽秀菱的消息?”


    “嗯.這樣吧,你們家有秀菱穿過沒洗的衣裳不,拿來讓追風聞一聞.”淩慕白想好了,他要帶著追風去搜尋秀菱的下落.有了追風的幫助,循著秀菱的氣味,也許能找到她吧?對追風的能力,淩慕白還是很有信心的.


    秀萍連忙說:”有有有,秀菱昨兒換下來的衣裳還沒來得及洗呢!出了這麽檔子事兒,誰還顧得上洗衣裳啊?我這就去拿來.”


    說著去了她們三姐妹住的屋子,翻出秀菱換下的衣裳送過來.


    淩慕白接在手上,蹲下身子將衣裳湊到追風的鼻頭對它說:”你好好嗅嗅,這上麵有秀菱的體味.接下來,咱們要去找她,明白嗎?全靠你了,追風!”一邊說一邊撫摸著追風流線型的脊背.他的語氣,就象在和一個信任的朋友交談.


    李氏恨不能也上前對著追風講幾句,哪怕是求它呢!可是顧守仁拉住了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打擾追風.


    果然追風好象聽懂了淩慕白的話似的,鼻子在秀菱的衣裳上仔細地,用心地嗅著.半晌,才汪地叫了一聲,好象在說:”沒問題,我記住了!”


    然後淩慕白把衣裳還了秀萍,站起來很有禮貌地向李氏和顧守仁他們告辭.


    看著淩慕白那稚嫩的背影,李氏喃喃地說:”秀菱還真沒白認得他!”


    秀蓮在邊上喚她爹:”爹,我說這事也不能光靠著淩少爺啊,他還是個十歲的孩子。[]能不能成事不知道。我看爹你還得去鎮上找著楊老板,求他幫忙才好哩!”


    顧守仁點點頭:”我心裏已經想到了.這就去鎮上找楊老板去!”拔腿就要走.


    慌得李氏一把拉住他:”從昨兒晚上就沒正經吃過東西,先吃了飯再去.你是家裏的主心骨,可不敢讓你累趴下囉!”


    顧守仁這才覺出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於是也就順從了李氏的意思.


    淩慕白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娘韓氏說:“娘,我想外婆了,我要今日進縣城去。”


    韓氏詫異地說:“幹嘛這樣急。要去也對你爹說了,把該帶的東西收拾收拾再去啊!”


    淩慕白纏著他娘說:“我現在就要去。沒啥好收拾的,你叫陳婆婆立刻準備就得了!”


    “你這孩子,說風就是雨的!”在韓氏的心目中,丈夫對她不冷不熱,唯有兒子才是她的天!所以幾乎是百依百順:“你怎麽和你爹說?”


    淩慕白說:“爹斷不會為這個罵我。我就是不去外婆家,外婆這兩日也準定得派人來接我。我知道她老人家會想我的!”


    這倒是事實。韓氏的老母親雖然有親孫子,卻獨獨溺愛這個外孫。說是淩慕白長得特別象他逝去的外公。


    韓氏聽得淩慕白說得有理,便默認了。淩慕白自己和他爹淩青雲說了,淩青雲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並沒有阻攔。


    片刻之後,淩慕白牽著追風,下人長福提著包裹,還有一個專門劃船的下人跟著。


    韓氏嗔道:“去哪兒也帶著追風,你可小心點子。別讓它惹什麽禍!”


    淩慕白應了。三人一起出了門。


    韓氏不放心,立在院門那兒張望著,直到三個背影拐了個彎看不見了才回屋。


    淩慕白一邊走。一邊在心裏說,我一定要找到秀菱!他仿佛看見這丫頭眼淚汪汪的樣子,正可憐巴巴地等著人來救她呢。但願那些該死的不要虐待欺侮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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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菱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桌上點著一支紅燭,打量一下四周,是個收拾得挺清爽的小屋。雖然頭還是有些暈暈的,但她仍然想了起來,是那死胖子派瘦竹竿把自己強行掠到這兒來的!


    爹娘還有哥姐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失蹤了,不定該多麽著急呢!秀菱不由得低聲咒道:“不得好死的大肥豬!”


    轉而又為自己的處境擔心起來:這死胖子綁架自己的目的,一猜就能猜出來。不是想讓自己把涼粉製作的配方泄露給他,就是想挾製自己,從她爹娘嘴裏掏出涼粉的秘密。


    她站起身,想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看有沒有可能逃出去,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又頹然坐下了。看樣子,瘦竹竿用的那迷藥,後勁還真不小呢!這些黑了心的壞蛋,真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手上端著個托盤,裏頭擺著飯菜。秀菱一看,是個丫環打扮的年青女子,那丫環把托盤擱到桌上,麵無表情地說:“吃飯吧!”


    秀菱便開口問她:“這位姐姐能告訴我,這是什麽地方嗎?”


    丫環隻是搖頭:“你別想從我這兒打聽出什麽來,我什麽都不會說的!”然後轉身出去了。


    “切。”秀菱衝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不知道,左右不過是死胖子的地方。看著散發著香氣的飯菜,還真覺得餓了。既來之則安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先填飽肚子再說,反正不吃白不吃,哭哭啼啼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於是秀菱就很淡定地大口大口吃起托盤裏的飯菜來。嗯,味道還不錯,這碟子紅燒肉燒得很地道,火候也恰到好處;就是怎麽不給來碗湯啊,口渴了。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從門縫裏偷窺的瘦竹竿,報告給了方胖子。方胖子大感驚奇:“這小丫頭片子一不哭,二不鬧,沒事人兒似的大碗吃飯,大口吃肉,還真有點兒不可思議呀!”


    瘦竹竿撇了撇嘴:“鄉下小毛丫頭,沒人管沒人教的,野慣了唄!再說了,在她那個窮家,哪吃得上這麽好的飯菜。”


    方胖子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這麽小的人兒突然被弄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管怎麽樣,也會顯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可這丫頭透著古怪!”


    停了一停又說:“今天就算了,明天帶她來見我,我要好好盤問盤問,看能不能從她嘴裏得到涼粉的秘密。”


    其實秀菱也在想這個問題呢:涼粉的秘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那死胖子的。他得不到這秘密,也許自己還有了安全的保證;若是這秘密被他探聽了去,自己的處境就危險了,說不定被那死胖子殺人滅口了呢!


    自己就是死了,也是枉死,到哪兒抓凶手去?他的兄弟不就是這個縣的公安局長嗎?


    爹娘他們還不得哭死呀?就是自己,才剛穿越過來不久,還沒過過好日子,沒享過福呢,說什麽也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掛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涼粉的秘密一定要守住。隻是,自己應該怎麽脫身呢?這才是最令人頭痛的問題。


    硬拚?想都別想;智取?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算了算了,還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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