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菱見著淩慕白,喜孜孜地問他:“上次給你帶的鹹鴨蛋吃了沒?你覺得好吃不?”


    現在他們要見麵,都利用追風來傳遞信息。(.無彈窗廣告)那棵大樹下,就是他們常常會麵的地點。


    淩慕白連連點頭:“好吃。特別是那個蛋黃,又香又油,我都多添了一碗飯呢!”


    “嗯,下次多做些,讓你帶些給你外婆家也嚐嚐!”秀菱是個感恩的人,淩慕白的外婆和舅舅幫過自己,她可不是轉頭就忘的人!


    淩慕白清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秀菱:“我覺得你們家真好,總有那麽多新鮮好吃的東西。還有啊,一家子和和氣氣在一塊兒,看得人真是羨慕!”


    秀菱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知足吧!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的出身和家庭呢!窮家小戶的苦你是沒嚐過,要什麽沒什麽。有時候啊,連飯都吃不飽!我們家也就近來日子好過了。以前你是不知道,糧食寬裕的時候,做飯也得摻上紅薯絲,不過是三粒米抬著一根紅薯絲;若是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那就是三根紅薯絲抬著一粒米啦!吃下去肚子好象飽了,嘴裏卻老是泛酸水~”


    她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路,又擺擺手:“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淩慕白垂了頭:“是啊,你說的這些苦,也許我不明白。可是你能明白我嗎?家裏是很有錢,可是整個屋子卻讓人覺得是冷冰冰的,裏頭的人不是你提防著我,就是我想陷害著你,別說大人。連小孩子也無緣無故地卷入其中。我寧願過窮家小戶的日子,一家人開開心心。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塊兒;想笑可以大聲笑,想哭也不用躲起來怕人瞅見!”


    他的語氣裏,有著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悲哀。而他的麵上,也凝著一抹無法言說的愁鬱。


    秀菱自從認識淩慕白,還是頭一次見他這付模樣,他向來都是溫潤如玉的,偶爾的調皮,也一閃即逝。可現在,他說的是真心話吧?連自從穿越到這個空間。一直無憂無慮的她,也被他的無奈感染了。


    “出生雖然沒辦法選擇,但自己還是可以把握自己呀!”秀菱隻能泛泛地安慰他。她雖然沒有經曆過大宅門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起碼這方麵的小說和電視。還是見識過的。總之那個壓抑啊,心累啊,看得各種糾結。


    淩慕白重新抬起眼睛看著眼前的秀菱。清亮的眸子裏象有一小簇火苗在跳動:“認識你真好,秀菱!我以前常常不說話,一整天也許幾句話也說不上。可是自從認識你,我就覺得天地變寬了,也能看到許多美好的事物。”


    秀菱驚訝地用手指頭點著自己的鼻尖:“你說的是我嗎?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哩!”


    淩慕白露出明朗的笑容:“對了。後日是我的生辰,我爹娘會幫我辦個小小的生日宴。然後邀請一些小夥伴前來一起度過。我想請你,請你來我家~”話越說到後頭聲音越低,似乎很怕秀菱會拒絕。


    “請我去你家?”秀菱撓了撓頭發,還真有點為難。她適合去淩慕白的家嗎?


    淩慕白又接了一句:“我外婆也很想見見你呢!她一再叮囑我,要把你請去!”


    “哦,原來你隻是遵從你外婆的意思!”秀菱忽然就想雞蛋裏頭挑骨頭,撅起了小嘴。


    淩慕白連忙解釋:“誰說的。我早就想你讓去我家玩的,可是我又怕你不同意。因為我曉得,你肯定適應不了我家那個狀況。”


    他說的是心裏話,他家可不是隻有爹娘,還有好幾個姨娘和同父異母的兄弟,妹妹,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真怕秀菱看不習慣。


    “你外婆為啥要見我呢?”秀菱有些不安地問。如果是老人家想見她,就不好推辭了。因為淩慕白的外婆總算是救了她,現在不過是想見見,再要推三阻四的,就說不過去了!


    “我外婆呀,聽我舅舅形容起秀菱聰慧機智,自個兒都會想辦法逃出狼窩,開懷大笑來著!後來你家又是送鴨子,又是送涼粉,她老人家挺過意不去的。想回禮吧,還怕你們家覺著欠了人情越發禮數多,因此便沒有這樣做。可並不是說外婆她沒將你們家放在眼裏哦。所以想借著我生辰的機會讓你去見見!”淩慕白竹筒倒豆子似的說。


    話說到這份上,秀菱當真不能推了,但還是小聲回答:“等我回去問問我爹娘的意思再說吧!”


    “嗯。問問顧叔顧嬸的意見也好。不過我想著他們必不能推辭的。反正到了後日快中午時,我派人來接你去我家,就這麽說定了哈!”淩慕白拍了拍手立起身:“我先回去了。記著,什麽東西也不許帶來,知道不?”


    秀菱扮了個鬼臉:“知道你們家什麽都有的,哪會稀罕我們的東西。”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不想讓你費心思,給你家添麻煩嘛!”淩慕白反正在秀菱麵前脾氣特別好,換了別的人,他可不是這付模樣!


    秀菱就沒有再說什麽,她也在尋思,淩慕白雖是這樣交待了,但她若空著雙手給人過生日,總有一種別扭的感覺。可是,如果要送禮物,到底送什麽禮物才好呢?


    淩慕白走了兩步,又扭過頭來問:“我想問問秀菱,你的生辰是哪一日啊?”象是無意中想起來問的。


    秀菱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的生辰啊,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說完了覺得有幾分不妥,不禁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其實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從來到顧家,她便曉得自己不是顧守仁和李氏的親生女兒,至於出生在幾時,真沒人告訴過她!反正她隻曉得自己今年五歲。


    “那你就沒問過你娘嗎?”淩慕白也覺得很奇怪,一個人怎麽會連自己的生辰也不知道呢?


    “沒問過。”秀菱悶悶地回答:“莊戶人家,過的什麽生辰啊?”她在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世告訴淩慕白呢?也許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說吧!所以勉強笑著道:“我家裏的有些事情,以後有空了再告訴你!”她是把他當作朋友的,從見他第一天起,就有一種信任的感覺。


    淩慕白鄭重地點了點頭,他願意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秀菱,當然也願意秀菱這樣對他。


    秀菱回到顧家,便找著李氏把淩慕白要過生辰的話告訴了一遍。李氏應著:“既是這樣,那你去一趟就是啦!別顯得咱們莊稼人沒出場,小家子氣的。咱雖不是有錢人,可走得正,行的端的,有啥不好意思走到人前去?”


    秀蓮在邊上聽見了,接話道:“照道理,秀菱也得帶上件禮物才好,可不能空手打巴掌就去了,要讓人笑話的。”


    秀菱覺得這個大姐真是善解人意,於是開口問:“那大姐出個主意,該送個啥禮物才好?太貴重了,咱家可花不起那錢;太不起眼了,又怕人家瞧不上。我正為難呢!”


    秀萍也擠過來出主意:“聽說那淩家甚是有錢,什麽好東西沒見過?要是花錢買的,還真象秀菱說的那般。依我說,最好是秀菱親手做出來的,別處再也買不著的東西。既有意義,也不能讓人瞧不上!”


    秀菱一拍巴掌:“二姐這個主意好。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也是靈機一動,她想起曾經用軟陶捏過泥人,如果照著淩慕白的形象捏幾個泥人出來,當作生辰禮物送給他,一定會讓他覺得很有意思的!她對自己的美術功底很有信心,畢竟受過幾年的畫畫培訓。


    說幹就幹,秀菱飛快地跑去地裏,挖了一大塊泥巴回來,遇見顧守仁的時候,就交待了他明日去鎮上要買的物品,少了這些要緊的東西,自己的泥人是沒辦法成功的。接下來就是不停地揉搓那一大塊泥,務必要把它揉透,到爽手為止。


    看著秀菱單調的動作,本來想看新鮮的秀萍,很是失望地打了嗬欠。秀菱笑著說:“要明日才能做哩!我都不急,二姐急什麽?”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日,顧守仁也將秀菱叮囑采買的東西買來了,秀菱這才一本正經地坐下來做泥人,秀蓮,秀萍和金偉都在邊上湊熱鬧。


    就看見秀菱將揉好的泥放在右手掌心,搓成陀螺狀,然後捏出腦袋脖子的模樣,放桌子上晾一下,稍硬一點再來修改出人物的麵部表情。


    秀菱一邊捏,一邊回想著淩慕白的音容笑貌,泥人的嘴角就往上翹著,一付笑模樣。然後加上頭上的頭巾子,細小的地方,就用牙簽或是耳勺之類當工具。改完後仍放桌上晾一下,在脖子處蓋塊半濕的布,以便安裝時銜接牢。


    再由下到上捏出腳,拍泥皮,包衣袍,用篤板拍出三個麵,接著捏出腰部,添出肚子,推出胸部,做完放著晾一下,上半身仍用半濕的布搭一下。做手,先捏出手掌,用剪刀剪出手指,再用拍薄的泥皮包袖子。


    做好了這些,得把它們都鑲接起來,還要壓出衣紋。一個泥坯就成形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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