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肯定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看著高雲慧對著我巧笑嫣然,我有些陰暗的想。


    然後,我開始觀察。觀察高雲慧到底對我是什麽感情,然後我發現剝離了溫柔若水的外皮之後,這個女人意外的勢力。


    她看上的不過是皇帝這個身份,而不是我這個人。


    而在其他女人的眼裏,或多或少我都會看到依戀,我是他們的丈夫,他們的依靠,他們唯一的天。


    趨炎附勢是人的本性,有著這種本性的高雲慧格外的讓我感到惡心。我決定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美好”結局。


    我開始著手整頓吏治。那些沒有分寸的人,被我一時的仁慈喂大了膽子,罔顧我緩和君臣關係的本意,愈發的貪婪和妄為。當我展現出雍正爺一般的鐵腕肅清國之蛀蟲時,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弘晝沒臉沒皮地衝著我笑:“皇兄,你看我最近這麽辛苦,又是製造局又是通商局,兩頭跑是在累得很啊。”


    “這是你的本分。”我拿著奏章,完全不理會弘晝猶如小醜般的表情。


    見我不為所動,弘晝就貼了上來:“是是是,這些事都是臣弟的本分,可是看在弟弟一絲不苟、全心投入......”


    我從來都沒有發現弘晝原來也有做唐僧的潛質,嗡嗡,嗡嗡的,確實有點讓人受不了。


    “好了,吳書來,去把和婉抱到禦花園。”


    嗡嗡聲沒有了,弘晝喜上眉梢:“那,臣弟就陪皇上遊覽禦花園?”


    和婉是弘晝家一堆綠葉裏唯一的紅花,生下來還沒有捧熱乎就眼巴巴地看著被接進了宮裏。個性跳脫的他總是有事沒事都找事,想盡辦法都要看女兒一眼。


    我不管他是不是曆史裏那個著名的荒唐王爺,但無厘頭的個性掩蓋的是他那高效的辦事效率和能力,所以想看女兒就給我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封建製度是到了腐朽的邊緣,可在這個禮教嚴密的國家想要變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百年後是否會依然被幾門大炮就敲開國門,我不知道,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讓這片土地少受些屈辱。


    於是有了製造局和通商局,這些都是我還在光頭阿哥時就開始謀劃的事。製造局還好,雖然有教條的出來說些奇淫異巧不足道的話,可看了那裏出來的威力強大的新式火器跟大炮之後,反對和不屑的聲音就消了下去。


    而通商局自我登基之後,就一直行路艱難。士農工商,商字墊底,加之閉關自守多年,那些老教條老學究動不動就說些祖宗家法不可廢,再不就是尋死覓活;而各有打算的就更不用多說了。


    現在這一番鐵血手腕外加鐵血政策,嚇軟了大臣們的手腳。弘晝的處境也好受得多,於是就總在我眼前晃悠。


    “嗯......”弘晝欲言又止。


    “有事說事。”這個弟弟倒是有些像十三叔對雍正爺那樣,是真心把我當哥哥,就是有時候太婆媽了。


    “那什麽,皇兄,我說了你也別生氣,最重要是別生我的氣,是在是我推不掉啊,皇額娘那裏......”弘晝摳摳大腦門,有些為難。


    太後?


    我以前就覺得那個長相不甚出眾的女人是個聰明的,事實也確實如此,否則她哪還有命成為聖母皇太後,在後宮有著超然的地位。可是高氏的事,讓我又覺得女人的智商有時候真是靠不住。


    謀害皇嗣,哪怕隻是可能有的皇嗣,是多大的罪,難道她不清楚嗎?今天她能因為喜好問題對高氏下手,明天她也可能對宮裏其他女人下手。所以,不能姑息。於是從山東回來後,我讓太後去了圓明園,理由是療養。人年紀大了,就得多注意身體,在九州清晏的旁邊好好療養吧。


    “皇額娘有什麽事嗎?”可能我愈發像先帝,太後也不敢端著架子訓斥我,弘晝倒成了傳話筒。


    “就是關於貴妃娘娘的事,皇額娘她,她讓我勸你慎重。”弘晝滿臉的難為,哥哥家後院的事,總讓他當傳話筒算個什麽事兒啊?


    “和婉。”


    “那裏?”弘晝四處張望,表情滑稽可笑。


    遠遠的,一個粉紅的小不點在嬤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蹦蹦跳跳向這邊來。


    弘晝滿臉期待與渴望,一瞬間就把剛才談論的話題拋到了九霄雲外。


    “好了,朕還有奏章要批,和親王就陪著和婉玩一會兒吧。”在弘晝感激的眼光下,吳書來跟在我身後走了。


    皇家的公主都遠嫁蒙古,我邊走邊想著和敬和和婉一年一年都大了,女婿什麽的一定要把眼睛睜大挑。


    至於,弘晝的話----


    高雲慧如今已經是慧貴妃了,包衣出身又無子卻成了我唯一的貴妃,夠榮光的吧?那就慢慢享受這最後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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